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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坐着，雷霆的黑眸却是越来越亮。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人，最大的可能，是他原本就是冲着我们而来！不过，他下了这么大的杀手，奇怪，为了不让人打扰？还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寒，最后这一条理由我自己说出来都不相信，凭什么，他凭什么要保护我们？”雷霆若有所悟，但越往后分析，他的疑惑就越大。
清秀的脸庞满是迷惑，呆坐半晌，大手使劲的搅动零乱的黑发。
绞尽脑汁！好吧，雷霆承认他最终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完全想不通那中年男人为何要做这一系列的事情，说是好意，却又揍得他半死并掳走了夜色，说是恶意，依他的实力杀死他与元法力消退的夜色，何必费那么多周折？
“难不成他是神经病高手？”琢磨半晌，雷霆无奈嘀咕。
说完，他哑然失笑，摇头，老实说这个说法他自己都不相信，神经病能做事这么条理分明，才怪。
“啊！”想到纠结处，雷霆一声长啸。
四周静静的山谷顿时遥相呼应，甚是壮观。
长长的吐出心底的焦躁，雷霆再度恢复了精神，他，本身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小混混，论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他不缺。
“是想找我玩吗？至少从目前的种种线索来看，一年内小夜是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哈，本来我只想保护好小夜，在这里安分守己的渡过重新找到回去之路的时间，不过既然大叔你这么有兴致，好啊，我就陪你玩，一年之后鹿死谁手只有天知道！”邪笑，雷霆淡淡的自语。
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雷霆从储物库中掏出牛头人一族的联络圣石。
不急不忙，他检查了一下储物库，还有数量不少的各色毒药，诡异的一笑，他并不是一无所有，拥有这些好东西，一年后就算实力不足，他还有一拼的资本。
“好久不见，我的小弟，牛衣我召唤你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我身边。”握紧黑色的石头，待它泛起光芒，雷霆平静的吩咐。
刷！一秒不到，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住雷霆的全身。
牛衣，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雷霆，揉眼，然后快速的用牛眼向四周打望，一遍不够确定，他直接打望了三次，然后伸出巨大的手掌，用力一掐他的大腿。
“哞！”一声痛叫，牛衣自己把自己掐得眼泪泛花。
“天啊！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暗界，这怎么可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大哥原来你的真实身分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你是满怀大义的溜到对面，目的是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界对不对？大哥你真厉害，作为你的第一小弟我真光荣！”牛脸上满是激动与深情，牛衣自问自答，将一切台词一个人说完。
满脸黑线，再给雷霆一个大脑，他也完全想象不到这傻大个居然会如此解读他的来临，比他拥有精彩十倍的想象力不止。
“你，老有才了！”片刻后，竖起中指，雷霆纠结的恳切赞扬。
“大哥你表扬我了，原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太激动了！”牛衣反话正听，激动得鼻孔喷出一道粗粗的白气。
“激动你妹啊！”禁不住白眼狂翻，嘴角抽搐，雷霆气急反笑。
突然抬脚，一脚重重的踩上牛衣的大脚掌，没办法，尽管最优方案是敲打牛衣装满草类物质的脑壳，但无奈身高问题只能想，做不成！
牛衣委屈的还以无辜的眼神。
“我，是被别人陷害，给直接扔到这边来的。”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发飙的冲动，雷霆郁闷的坦白道。
“可是，老大你现在的身上，有黑暗气息啊？”满头问号，牛衣惊诧嘀咕。
“黑暗气息？”一怔，雷霆失声反问。
“是，绝对不是因为你到了这边沾染上黑暗物质就算是拥有黑暗气息，我感觉，你的身体内有开始储存的黑暗气息，并且似乎还在缓慢的增加，吸收并储存黑暗气息，应该只有我们的同类才可能，光明属性的绝对不可能。”牛衣老实的仔细解释。
呃！雷霆陷入沉思，牛衣的老实话，将他平静的心情再次搅得天翻地覆。
“这是什么事，我明明是人类啊！”想不通，雷霆抓着头发苦闷的轻叫。
“我们这些所有对面嘴里的魔物，从根上说，千万年前的祖辈也是人类来着。”察颜观色，忍了片刻，牛衣仍旧憋不住话的小声嘀咕。
“啥？”天雷滚滚，雷霆被震得目瞪口呆。
“真的。”牛衣很认真的大声肯定。
“可就你这体型，和人类真的有差别。”额头出现一滴冷汗，雷霆诚恳的调侃。
“那是现在，现在，按照我们黑暗一族的口口相传的历史，真相是在被驱逐到这片土地以前，我们的先祖全部都是纯粹的人类，但在驻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开始分化，从而衍生出似乎兽化了的我们，一代又一代，到现在，仅从外貌来看我们的确不像人类！”大声的反驳，牛衣却是越说越泄气，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体型，他的声音满是沮丧。
有点无法说服自己。
“我相信你说的。”震惊过后，雷霆突兀灿烂一笑，认真的回答。
“大，大哥！”牛衣瞬间抬头，结结巴巴的轻叫，他自己都不太信，很难相信作为纯正人类的雷霆会相信。
“何必骗你，任何一段历史的背后，肯定都有着无法完全说明的真相，不能说我是人类，就怀疑你们祖先相传留下的话语是谎言，嘿，谁又能肯定你说的是假的？流传之言总会有它的特定来源。”悠然抱头，坐下，雷霆平静的解释。
“大哥，我爱你！”豆大的眼泪喷涌而出，牛衣一把扯起雷霆的左手，狂叫。
雷霆差一点噎死。
“老牛，滚，偶性取向正常！”使劲抽出手，雷霆的脸色一片黑。
牛衣讪笑，腹诽，他也没性取向不正常，他可是一只精壮的牛头人。
“好了，通向我的世界的通道打开过，你们听闻了一些什么消息？”脸色一正，雷霆严肃的反问。
“原来之前外面一片混乱，无数强者气息乱涌是这么回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当时太混乱，我们吓坏了，光想着躲，没族人出去过。”牛衣惊讶而尴尬的低声嘟哝。
“晕死！”雷霆头大了。
以前只知道这群牛头兄弟很笨，没想到原来身材大，胆子却呈反比。
“不过不要紧，老大跟我回去吧，我们寨子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比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安全，回去后，我马上派族人外出打听消息，虽然我们在暗黑界地位不高，但获取小道消息的来源还是有。”牛衣小声而真诚的轻语。
灿烂微笑，雷霆重重的拍了一下牛衣的腿部，尽管他们可能很笨，可能胆小，但却无疑是最好的兄弟，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愿意接受他这个可能在这里人人喊打的大哥，比松南这种聪明却心机颇深的人要好上太多。
“好！”旋即，雷霆认真的接受。
收留之情，他日后有办法，必定百倍还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穷得叮铛响
现在的雷霆没得选择，虽然还不知他会不会影响到牛头族的生活，但，他们是他在暗黑界唯一的熟人，如果实在因为他的到来影响到他们，雷霆暗下决心，一定会尽快的离开。
没了圣石的指引，牛衣看出雷霆的虚弱，干脆将雷霆一把放在肩上，迈开巨腿，快步流星的赶回寨内。
这里超出雷霆想象的宽阔，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二天后的傍晚。
远远的，雷霆看清了一角，苦笑，似乎牛头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真的很受虐。
“还好，我们逃得及时，大哥之前我不赶说，你降落的那片山脉，是熊怪们的聚居区，他们很凶残，而且以杀害别族为食，一般，我们要去它后面的地区，也会尽可能的绕道而行。”抹了把汗珠子，牛衣这才后怕的嚷嚷。
“熊怪？你是说巨人身形，两掌为熊掌的那一族？”雷霆古怪的反问。
“对！”牛衣紧张的四望后小声回答。
“别怕了，他们全族近千人，被灭得一干二净，如果那是他们的全部数量的话。”耸肩，雷霆纠结的再道。
牛衣瞠目结舌。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半晌后，牛衣惊喜的反问。
“别，别抬高我，不是我做到的，只是适逢其会，他们被另一个人一窝端，尸体被我看到了而已。”雷霆苦涩的平静回答。
“魔神大人？天，老天开眼，准是那群食人熊，若火了最伟大的魔神大人！”呆滞，片刻后牛衣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嚷嚷。
这兴奋的劲头，就差自备一条草裙，原地兴奋草裙舞了。
深呼吸，保证冷静！这是雷霆心底最真实的声音，这娃，冷不丁的真能气死人不偿命，也不想想，有那可能吗？难不成熊掌人疯啦，碰到一魔神，冲上去就咬他的肉，正常情况绝对是有多远躲多远，还敢去若火？
“老大，我分析得对不对？”自己兴奋了一翻，牛衣眼巴巴的看向雷霆，表情极度求夸奖。
“对！有可能。”雷霆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谎雷霆很熟练，可睁着眼睛说弥天大谎，他表示压力巨大。
但为了不打击这家伙的兴奋，他忍了。
牛衣快乐了，扛着雷霆以超快的速度上山。
一到牛头人的聚居地，雷霆的黑眸瞬间发大，以前他在地球上居住的棚户区，本以为已经足够悲惨，一看牛头人的居住地，他才知道那是天堂。
压根没有什么像样的屋子，唯一看上去像住屋的地方，不过是用几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搭个支架，下面垒上一点泥巴，上面随意的遮盖上一些破破烂烂的布条，在如此寒冷的情况，估计里面与外面温度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食物，雷霆只看到正中架起的一口巨大的破烂金属锅，里面熬的东西明显是一些野菜之类的玩意，味道很刺鼻，仅闻闻就让人食欲尽消。
雷霆震惊了，他从来不清楚他的牛头人小弟们，过的是这样一种生活。
“上一次，我给你们的美酒和食物呢？”看着年龄明显很小的一些小牛头人，脸显菜色，雷霆有些气愤的低声质问。
“半年前的那一次，还有，老大想吃什么？”牛衣使劲的点头，认真的道。
“有你个头啊，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你们族的小孩吃，你看看他们，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雷霆低声破口大骂。
“就算你是老大，不能，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最好的食物，都会在成年战士要出去找东西时配给他们吃，他们是整个族群生存下去的基础，没了他们，孩子们连命都保不住，唯有他们强壮结实，这些未长大的孩子才有长大的可能性，他们，在成年后自然也能享受族内最好的食物，这是我们生存下去的铁律！”两只拳头死死的攥紧，低头，牛衣的声音低沉，倔强的回答。
雷霆坐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的愤怒，在看到牛衣低垂脸颊静静流淌而过的水痕后，平静了，他无奈的咬牙。
的确，牛头人的族群真的只能形容为穷得叮铛响来形容。
暗黑界只不过在雷霆的眼中掀起小小的一角，已经足以让他警惕戒备，可想而之，这些活在这里的牛头人，经历的是怎样一种与危险共舞的压力。
环境决定态度，确保战斗力的完好，是他们为了生存的无奈选择。
“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可长久如此的循环，老弱妇孺没有食物贡应，我想我提供的木之精华他们多半更是没份，你们一族如何壮大？”深吸了一口气，雷霆平静的反问。
“壮大？自从百年以前，这里的暗黑树林被更为强大的黑藤一族抢夺、破坏，我们的数量就开始不断的下降，据我的祖父，曾经的族长说，那时我们的族人超过十万，现在呢，加上不是战斗力的族人，数量不超过五千，或许我是个罪人，或许还不等我闭眼，一次小规模的战争就会让我们灭族。”呆滞，片刻后牛衣苦涩的喃喃。
“好了，牛衣也别那么愁，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我来了，算给我个面子，拿点好的食物给大伙开开胃，至于族内的事我能帮上忙就绝对不说不字！”雷霆更是个外来户，有心现在也无力，只能真诚的劝解。
“中！”牛衣重重点头。
也就说话的功夫，牛衣扛着雷霆，已经快步走到破落山寨的中央，不少不明所以的族人，呆滞的看着他肩膀上的人类，茫然不解。
“族人们，我族的大恩人雷霆大人，他来了，我宣布，为了欢迎他的到来，全族上下将宝贵的食物拿一部分出来煮上，因为他来，大家今天都有一顿饱饭吃！”牛衣跳到高处，挥舞双手气势十足的大声宣布。
此言一出，一些年幼的小牛头人并不理解雷霆是谁，但他们是最快的表现出欢喜雀跃的一群，在他们单纯的脑袋里，有好吃的足以他们快乐很久。
成年的牛头人们首先满脸震惊，他们更清楚雷霆两字的含意，火速的，牛头人的战士们放下手里的活计，整齐而肃穆的冲到前面，他们整齐的以拳击胸，用他们欢迎勇士的最高礼节，向雷霆致敬。
后面，牛头人的老人与妇女，突然感激的整齐半跪而下，他们虽然是暗黑界人，但其实他们的思想很简单，一饭一食都会让他们感谢，况且他们记得雷霆可不止提供了这些，雷霆就是他们延续生命种子的恩人，他们只能以这种沉默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最高谢意。
雷霆的老脸一红，有些别扭，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帮这群牛头人做的真的不多，而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有些愧意。
“好了，进里面吧，我还有些事得拜托你们帮忙。”嘴唇一阵蠕动，还是说不出来什么，雷霆只好求暂时回避。
牛衣本来就是个没心眼的，雷霆说啥他就听啥，于是乎扛着雷霆就走，同时发出一阵短促而急促的啸声。
牛儿等族内重要战士，立马满脸严肃的跟上。
雷霆坐在上座，表情阴晴不定的变幻，良久没有出声，牛头人族内的重要战士也不着急，只是沉默相陪。
“我要消息，暗黑界最近几日的大小情况，不过此时探听消息很危险，你们可以选择去或是不去！”雷霆终是咬牙说出他的要求。
“大哥，我立刻带上几十个精干的战士立刻出发，你等我们的好消息！”牛儿站起，声音闷响如雷霆的干脆回答。
没有推辞，没有花俏，决定去了他就干脆利索。
“谢谢！”一怔，雷霆起身，认真的弯腰清晰吐出这两字。
牛儿憨厚一笑，立马快步而出。
其间，没有一个牛头人提出异议。
“大哥还要我们做什么？”牛衣反而恳切的再问。
“暂时不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只有消息确实，我才能开始想以后的路。”雷霆认真的解释。
“好！”牛衣与其他的牛头人，异口同声的应答。
雷霆压力加重，矛盾的苦笑，这些大个子就这么相信他，完全不问理由不问对错，这种态度既让他无比感动，但更多的，是肩膀上压着的担子又重了一番。
看来，他不仅要考虑如何救出夜色，还必须考虑在他离去之前，怎样让他们的族群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与地位。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获得更多的资源与生存地盘，但如果失败，你们整个牛头人族群可能全部消失，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你们会如何选择？”沉吟片刻，雷霆严肃的反问。
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外的真相
牛衣与其他的牛头人，对视了一眼，仅仅一眼。
“当然选择前者，如果真有那样的办法，拼死一搏后成功了我们就是牛头人族的千古功臣，我们的后代能更好的繁衍下去，如果失败也不亏，我们努力过，我们流血过，就算死后我们也有脸向祖先交代，我们不丢他们的脸！总比一代又一代的苦拖，到最后依旧是个消失的结果来得轰轰烈烈！”挺胸，牛衣大声的回答。
声音很大，震得雷霆耳膜‘嗡嗡’的乱响。
“好，你们有这个决心，我就有数了，一切等消息探明后我们再筹划，不过牛衣老弟啊，热血沸腾就沸腾呗，声音小点，我这小身子板受不住呐！”翻了个白眼，雷霆一本正经的接话。
笑话牛头人听得懂。
一见族长吃憋，整个简陋的屋子一堆的牛头人，笑得如群魔乱舞，一点不给牛衣留面子。
牛衣也毫不介意的咧嘴大笑。
他们笑得很愉快，雷霆很郁闷，得，叫停一个人，免费送还一片地魔音贯耳，那个头晕眼花呐！
瘫坐石凳上，坐等笑停。
可怜的娃，牛头人的笑点似乎低得离谱，越笑，越开心。
“停！”双手一伸，雷霆忍受不住的大叫。
没作用，牛头人开始闷笑，笑得那大大的牛眼眼泪翻滚，没奈，闷笑很痛苦，笑得老脸都扭曲了。
“我服了你们，这话有这么可笑？笑吧，笑死拉倒！对了，既然这么愉快，食物今天人人有份多吃，诺，我这里还有一批木之精华，拿去，不用多分给小孩、女人与老人，也吸收一点。”无可奈何，雷霆苦笑提议。
同时右手一挥，如小山一般的装着木之精华的瓶子落在地面。
刷，笑声奇迹一般的停止，牛衣他们换上满脸的严肃。
嘴角轻抽，雷霆表示蛋痛，叫你们不笑你们偏笑，让你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