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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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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邪,我却甘愿不离不弃。洛川才子,金榜题名,青云之路,目光已经被你吸引,只是一贯的以为,我今生伴侣应是朝露。此情彼情,混乱不清,水雾迷蒙,雌雄难辨,酸涩甜苦滋味灌满心头。辞官归去,踪迹难寻,炎阳再见,手握乾坤,命悬一线,方知情早非情,玉郎已经变心,醒来迟矣,玉郎已经错过了。错了、过了、迟了、无奈了。。。我愿为星,长伴此生,无悔无休。“今生今世,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但愿你我,此谊不变。”楚歌举杯一碰,一声脆响,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去洛川,可有为难之处?”虽然看玉清王对楚歌很好,可是玉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有些事,总是不得不面对。不为难,只是难为。”一声轻叹,近亲情怯,那个高墙深宫里,有她至亲之人,可是她向来冷情,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你?”白玉郎关切的问着。楚歌摇头,“没事,只是我有些难以取舍。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我也强求不来。”“好,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千言万语,说出的也只有这一句。楚歌笑着点头,“我知道。”举杯又喝下了两杯酒,“玉清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我们洛川再见。”“去吧。洛川再见。”白玉郎也没有留她。楚歌起身,饮尽杯中酒后,转身离开。踏步走出了酒楼,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情为枷锁,情为虚妄,楚歌甘愿被亲情道义束缚,却不愿被私情缠身。我知你为我心乱,可是玉郎啊,心乱神不宁,你忘了我是昙花一现,终非玉竹常青,我不说破,只是因为你是朋友,你该走自己的路,不该为了我错了方向。你是温润多情的公子,我却不是温顺痴情的女子,楚歌只是楚歌,不是楚公子也不是楚姑娘。怕你深陷,才来点醒,水木清香,愿你忘却一时迷茫。
  楚歌已经走了很久,玉郎才慢慢的坐了下来,执壶倒酒,酒盈杯,连着楚歌的酒杯也倒满了。他本是温柔细致的人,又怎不知楚歌这一番心意?举杯轻碰,一饮而尽,这一杯,谢上苍待我不薄,与你相遇相知,成我今生最美愿想。两杯酒,谢你善解人意,不弃我如此薄情,此番情义,我必珍惜;三杯酒,愿你一生无忧,我必化此情为义,从此心无臆想,一片澄明。

  ☆、谁怜慈母心

  洛川的三月,是繁花似锦,春日似乎才刚刚到来,红的红,白的白,粉的粉,各色花朵,开满了每一个角落。和风暖暖,阳光明朗,这时的洛川,烂漫如青葱少女。已经是三月初二,凤清的车驾才缓缓进了城,凤清先行进宫复旨,关于韩秀叛乱一事,已经是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也只是再叙述一番而已。楚歌没有随着进宫,先行到王府里休息。水雾朦胧,温泉水暖,楚歌独自在浴池中泡着,多年分离,不曾念想,一朝相见,又该言何?一个侍女走到了帘后,隔着帘子,“楚公子,王爷回来了。”“好。”楚歌应了一声。侍女又接着道,“王爷让奴婢带了几套衣裳,让公子随意挑一套。”“放着就好,都下去。”侍女脚步声远,楚歌才起身,披了浴巾,掀帘走了出来。案上摆着五六套各色各样的女装,华而不俗,精致素雅,倒是合楚歌喜好,只是,这女装,她并不打算穿的。一样穿上了贴身软甲,楚歌依然穿着男装。白色镶红边长衫,只在肩膀下侧绣一朵金丝牡丹,束腰红带,腾云红玉流苏佩挂在腰间,清透的素色宽袖长袍披在外面,长发半束,只插一枝红宝石金簪,素中带艳,斯是绝色。
  凤清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坐在堂上喝茶,眼看楚歌进来,依然是一身男装,不由皱了眉,“那些衣服不合心意吗?”楚歌大方的坐了下来,“你留着给你的王妃穿吧。牵牵绊绊的,还是这样自在。”“可是你、、”凤清刚开口,楚歌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楚歌。无关男女,只是楚歌。”不管她出身是沧越的公主还是普通百姓,她都不会舍弃楚歌这个身份的。楚歌如此坚决,凤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想想也就算了,不管她穿什么,都是他的皇妹。“楚歌一出江湖,就是这般,如今江湖朝廷,都知楚歌是一俊才,若我显露身份,只怕皇上也会为难,毕竟,我确实是欺君。”楚歌所言,也是事实,“这些只要能压下,都不是问题。”凤清道。“可是我不愿意从此后当一个深宫公主,再无自由。”想压下这事,付出的代价,楚歌很清楚。凤清轻叹一声,“走吧。母后在等我们了。”
  福宁宫外,莲叶零落碧水之上,殿中已养着一坛莲花,含苞未放。凤泽早早就过来了,文慈太后不时望着殿门,等得有些心焦。殿中唯有几人伺候,大部分宫女太监已经都退下了。令汐亲自指挥着大宫女将茶点备好,满满的摆了一桌。“母后,不要急,皇妹已经在王府了,自然会进宫的。”凤泽出声宽慰。文慈有些忧心,“只怕她不肯原谅我。”十六年,母女缘浅,不曾相见,好不容易遇见了,竟也只有匆匆的一面,她又怎么能不自责。“母后不必自责,皇妹是聪慧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凤泽道。令汐在殿门口等侯,一见楚歌和凤清身影,连忙进来禀告,“娘娘,陛下,公主和王爷来了。”文慈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看楚歌步步走近,眼已朦胧,几次张口欲唤,却发不出声音。楚歌缓步而来,望着文慈,满眼复杂,她是沧越太后,一生尊贵荣宠,一呼百应,从未想过自己会是她的女儿,她有慈母心,可自己是只见过她一面的游子。提衫屈膝一跪,“楚歌、、”文慈已经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眼泪如珠零落,文慈抱着楚歌,声声哽咽,看得一旁凤清凤泽也不禁心酸,令汐已经是红了眼眶。
  先帝于二十岁继位,娶后风莹,帝后恩爱,后宫之中,只另外有两位妃子,两妃并无所出,为有皇后诞下两男一女。公主出世,体娇身弱,不宜受封,只于周岁,取名凤淇,列入皇室宗谱,生死不明时,封号一事更无从谈起。文慈情绪已经回转了不少,只是依然拉着楚歌不放,含泪看着她,“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在外面受苦。”“没有受苦,你不用忧心。”面对这慈母之心,楚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从不曾与人如此亲近。凤泽笑着开口,“想满朝文武,能与皇妹相提并论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这般才华,不管是谁都会好好珍惜的。”“看你一直男装打扮,必是不曾像个女子一般生活,又怎么不苦?”文慈很是心疼。楚歌摇头,“我喜欢这样,也习惯这样。男子身份,更适合我,所以,我并不打算当这个公主。”文慈猛然一惊,“淇儿、、”“我承认你是我母亲,你是我大哥,你是二哥,你们是我的亲人,不过希望你们成全我的不情之请。”楚歌跪了下来,这是她的私心。凤泽沉吟了片刻,“皇族多束缚,确实不适合你。留于深宫,只会淹没了你的才华。皇妹,你想怎么做呢?”“楚歌只是楚歌。”楚歌道。“好。你依然可以在江湖行走,不过,你永远都是凤家女儿。”凤泽倒是干脆。文慈看着楚歌,心中虽痛,却也不忍违了她的意思。
  一场家宴,算是团圆,楚歌暂住凤清王府之中的百莲阁。百莲阁位于王府莲花池畔,一处楼阁独处,很是清净。太后指了一个她身边的大宫女绿萝来服侍楚歌,凤清也让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丝琴,丝笙过来,若不是楚歌嫌人多吵闹,只怕是要再塞几个过来。洗漱完毕,楚歌只在房中运功调息,真气运转了两周天,楚歌才睁开了眼,已经是三更了。歪身躺下,闭着眼却很清醒,虽然已经商量好,不会透露出她的身份,只是以后她常常进宫,又怎么不会让人怀疑,必须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过几日,三阁主相聚,她也是要交代个明白的。师父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吧,不然就不会常常抚着自己的额头叹息。他知道自己是凤氏公主,所以再接掌千影楼时,他才会再三要自己考虑清楚,甚至让自己行走天下。可是啊,自己习惯的是楚歌的生活,而不是凤淇。
  福宁殿上,楚歌陪着文慈用完午膳,闲话家常,楚歌只说了一些小时练武趣事,对于千影楼自然一字不提。“看你如今文武双全,你的师父果然是世外高人,不如请他到宫里,让母后好好感谢他。”文慈道。楚歌笑了笑,“师父向来闲云野鹤,踪迹难寻,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在。师父曾说,我若为女则可乱世,若是为男,便是护世。所以,母后,我这一生,甘愿为男。”“淇儿,这岂有依据?哪来乱世?”文慈紧皱了眉头。“母后岂不知,自古红颜多薄命,祸水殃国不安宁。”楚歌一声长叹。文慈心中惊诧,她岂不知绝世红颜可亡国?眼看楚歌貌可倾城,才可倾国,若要乱世,轻而易举,“这。。这只是杞人忧天,你是沧越的公主,是我的女儿。”楚歌摇头,“母后,我很早就已经决定,一生为男,终身不嫁。”“这怎么可以?”文慈自然不同意。“就算你不愿意受封公主,可是身为女儿身,终身不嫁,你这是误了自己。”“母后,我不仅仅是楚歌而已。行走江湖,我不会没有依仗。”楚歌只是这般说。文慈于宫中多年,岂不知楚歌这句话的意思。“我明白了。淇儿,我只要你平安无忧。”“会的。”这一点,楚歌可以应承。                        
作者有话要说:  没灵感的孩子伤不起啊。。。泪奔~~o(>_<)o ~~

  ☆、踏海赴黎央

  最近的天,烟雨蒙蒙,淅淅沥沥的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洛川城南外,一座庄园,这是挂在王文英名下的田庄。此时田里禾苗葱郁,几处鱼塘,守田的是附近的几处人家,倒也是安静得很。天色已暗,庄子里灯笼都点了起来,王文英进了书房,让下人各自休息去,不准其他人打扰。书房暗室,直通密道,走出密道,人已在后山。后山夜晚,空无一人,满山竹林,凤尾森森,一座竹楼立于半山。竹楼已经是灯火明亮,高台之上,桌椅摆开,长欢和林筠已在座。“楼主呢?”王文英问道。叶长欢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林,王文英看去。只见黑夜之中,一人影在竹海之上摇摇摆摆,看不清,却是潇潇随风。不一会,楚歌身影一动,踏上高台,“都坐吧。”黑袍一扬,落了座。“此次召集三位阁主,是有一事宣布。”楚歌顿了顿,“我自幼被师父抚养长大,从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只是最近,我才知我的身世。我原本是凤氏皇族的公主,文慈太后之女。”一句话,让三个阁主个个错愕,竟是皇族公主。“楼主,有何打算?”王文英先开口了。“我还是楚歌。我已经和太后说过,不受公主封号,此生以男儿立世。”“楼主,这又何苦?认祖归宗,人之常情。”林筠道。“无论我是什么人,守护沧越,护卫太平,都是我的责任。若归凤氏,恐怕我就是最大的隐患了。何况我,早已立誓,此生愿付千影,生死不变。”楚歌一叹,“既为沧越,我是谁又有何妨?等此次黎央归来,我便入落秋。”落秋山脉,千影的根基之处,也是历代楼主一生终老之处。
  四月初七,黎央皇帝龙昊沧六十大寿,算是一件盛事,沧越要前往黎央祝寿的人马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前去的人自然是玉清王,随行江宏与白玉郎。楚歌只说想去黎央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要跟着去看看,有玉清王在,文慈也很是放心。去黎央自然是走水路更快,从仪州上船,五日可到黎央的离海湾,随即换车马,再走三日也就到黎央的曜日城了。主船是三层船楼,凤旗飘飘,五艘军船载着三千名军士护卫前后左右。船已离开仪州港湾,楚歌站在船楼之上,群青色的长袍随风而舞,长发全部盘起戴着发冠,郎君艳绝,眉宇含愁。凤清站在她身边,“怎么了?在担心什么?”楚歌摇头,“没有,只是有点不安。”要前往黎央,楚歌自然让人收集了一些黎央的消息,特别是关于那个龙氏皇族的,只是得到的消息,让她有些不安。黎央三皇子龙霸天,一张画像,面具森寒,若无意外,应该是她上次在黎央时,见过几次的那个人,生人勿近,狠戾无情。而面具之下的面容,她唯有一声叹息。楚云天啊、、、那个如莲花淡然的男子,戴上面具后竟是龙霸天吗?这般伪装功力,倒是不逊于她楚歌了。只希望,不要横生枝节,能够平安归来。
  此次出行,楚歌再带了若紫一人,有她在身边,免得宫女插手她的起居,省去不少麻烦。已经是傍晚时分,若紫点起蜡烛,拿了琉璃灯罩罩好,“公子,都坐了一天了,不出去走走吗?”楚歌已经看了一天的书了。“也好。”楚歌放下书,看了看窗外,海上已经是一片墨蓝,星光点点,海鸟早已归巢。若紫拿了一件披风给楚歌披上,看着楚歌出了房门,才端了桌上的茶出去,准备换壶热茶。一路走到甲板,凉风吹来,楚歌忍不住微微一笑,这般倒是惬意,抬眼却见白玉郎站在旗杆下,深青衣色,在夜色下倒是模糊。“玉郎。”楚歌走了过去,白玉郎也迎上来,“楚歌,早就听说你会一起去黎央,却还没见到你。”“你一直在忙,哪有空闲看到我。”楚歌笑了下,看玉郎如今模样,似有当初初见之时的风采,看来已经放下了。“好,这我赔礼。”玉郎弯腰要赔礼,楚歌忙扶住,“哎,说笑啦。”玉郎作罢,“你怎么会想去黎央?”楚歌走到栏边,“凑个热闹罢了。我曾去过一次,这次就当是故地重游。”“想必你在那里也交了不少朋友。”玉郎道。
  “朋友?算是吧。”这段隐瞒身份的友谊,想要破碎是那么的简单。“无论如何,想必每一个认识你的人都会觉得是一大幸运。”看出楚歌有心事,玉郎开口安慰。“那也不一定。曲散不见百花泣,空留长恨叹无期。玉郎觉得这会是幸运吗?”这句是那日仪州游玩,云天抽到的签诗,当时没有深究,如今看来,只怕这姻缘,是孽缘。一句诗,多少遗憾奈何重重?可是啊,“若曾听得天上曲,一生梦回已足以。”玉郎看向了远方,瀚海无涯,一片波澜壮阔,心中的难舍宛如那起起伏伏的波浪,连绵不休。“我曾在仪州的飞仙山上的飞仙庙里求得一签诗,玉郎可想听听。”楚歌只是如此问道。“好。”玉郎点头,飞仙庙里求得自然是姻缘,他倒是好奇楚歌的姻缘又是什么。“步步莲华不问心,潇潇风雪飞鸿惊。镜花水月顾只影,浮生若梦梦三千。”一首签诗,空幻无明,镜花水月,风雪飞鸿,全是虚影,白玉郎看向她,“人生如梦,若能好好的做一场好梦,倒也是不枉此生。楚歌,你顾及太多了。”楚歌心中一震,是啊,自己确实顾及太多了,只是她顾及的是放不下也不能放下的,“我顾及之事,我此生无悔,只怕连累了无辜之人。”“岂有无辜,不过是缘分罢了。你看,海天一色,很美。”白玉郎转头看着海,楚歌也看了过去,“是好美。韶华易逝,善自珍惜吧。”

  ☆、意在帝王座

  两月前,黎央三位皇子皆受封为王,搬出了皇宫,另立府邸。龙霸天封为端王,赐端王府。此时不见月华光辉,唯有星光隐隐。端王府里寂静无声,霸天独自站在窗前,满堂昏暗,更显孤寂。从沧越回来已经有三个月,朝中的形势更加紧迫了,他两位皇兄的动作更加明显了,父皇的病看似好了许多,可是他也明白,父皇已经撑不了多久的。双拳紧握,霸天目光如炬,那个皇位,他势在必得。眼前一只流萤飞过,落在窗外,霸天缓和了一下神色,转身走到了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过来喝点茶吧。”低低一声笑,唐飞走了过来,也不客气,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刚得到沧越那边的消息,是关于楚歌的。”“她又做什么了?”霸天坐了下来。“炎阳门内,风采无双,擂台之上,恍如谪仙。惩奸除恶,解救了沧越武林一大浩劫。炎阳门的惯例想必你也知道一二,今年神兵出世,来了多少英雄豪杰,五个人胜出,其中天机应承晋挑衅楚歌,却被楚歌一曲笛声,化去了一身功力,这可是沧越武林中人尽皆知的。当天晚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是礼部尚书韩秀谋反,软禁了炎阳门上下,楚歌擒敌,手刃韩秀。而且玉清王对楚歌十分看重,同进同出,只差是兄弟相称了。如今楚歌在沧越,是无人敢得罪的。”
  唐飞大约说完,霸天只是给他续了茶水,“楚歌和沧越的朝廷、武林都牵连甚深,名利富贵权势,对他来说,是措手可得。只是我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看不出来。”这个唐飞可没办法知道。“这此父皇大寿,沧越来的人便是玉清王,不知她有没有跟来?”霸天有沧越来人的名单,可是也只有玉清王、白玉郎和江宏。“估计不可能,听说,沧越太后很喜欢楚歌,每日里都召见在宫里作画呢。”唐飞可不介意泼霸天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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