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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子,却发现旁边还躺了一个人。
“啊!”声音还未彻底冲出木笙的口腔之时,木笙已及时捂住了嘴巴。
木笙立刻极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零零碎碎的片段开始慢慢拼凑起来。
天!我竟然也会做出酒后乱性这种事,还是对……完了,她一定恨死我了!
就在木笙惊慌不定之时,桑侧了侧身,缓缓睁开了眼:“哦,木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木笙连着道了三次歉,“我会负责的!”
桑一开始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当她听到木笙说出的那最后一句话时,不禁脸红起来:谁要你负责啊……不过,他那么紧张,要不……
“负责……那你打算怎么负责?”桑想耍耍此刻紧张得要命的木笙。
木笙开始满头大汗起来:“怎么负责……我该怎么负责呢……”
桑看着木笙一脸为难羞愧的神情,已经快憋不住笑意了。
“啊!有了!”木笙似乎想到了什么,跳下床的同时抓起毛毯裹住了下半身,匆匆跑出了卧室,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其实……其实……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我就喜欢上你了。”木笙面红耳赤地表白道,“但是……但是我的身份是蜂鸟,生命薄如纸,所以我不能守护你一生,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是,昨晚真彦的话打动了我。人的生命实在太短暂,或许我应该更多的是享受当下,在有生之年,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在有生之年,爱你,守护你,用我有限的时间和生命带给你快乐。”
桑已经缓缓坐起,听着木笙这番真挚的言语,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种心灵有了共鸣的感觉:“有限的时间和生命……”
啊,人类是会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的啊,对于人类而言,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吧……原来在我们吸血鬼眼里最不值钱的时间对人类而言却是最为珍贵的!木笙,谢谢你,谢谢你把最珍视的时间和我一起分享……
“所以……我想对你说……”木笙突然单膝下跪,“桑,我爱你。”然后从身后拿出手中之物——那枚金戒指,刻有该隐·Zero的木家祖传的金戒指。
而当桑看到这枚金戒指的时候,她全身僵硬了!
木笙将金戒指取出:“这枚金戒指是我木家祖传的戒指,上面刻有该隐·Zero的字样,我父亲对我和大哥说过,这枚戒指很重要,要我们好好保存,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该隐·Zero???”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更加震惊了!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枚戒指上会刻这几个字。”
“我能看一看这个刻字吗?”
“当然可以。”
桑的手在颤抖,她缓缓拿起这枚戒指,当她看到戒指内圈那赫然的刻字“Cain·Zero”的时候,桑的泪水情不自禁流出,她在心中呐喊道:“真的是该隐叔叔的戒指!是他的!绝对是他的!但为什么该隐叔叔的戒指会在木笙手里?!”
“桑,你还好吧?”木笙看到桑哭了起来,心里更加慌了,“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还是恨我的话,我任凭你处置!对不起!”
“木笙,为什么你们木家会有这枚戒指?难道你们木家有人叫该隐吗?”桑一把抓住木笙的右臂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我们木家的族谱上没有人叫该隐,不过我有次听爷爷说过好像这枚戒指是从高祖那开始流传下来的,所以我是第四代传人了,原本它应该留给千寻的,但是千寻她……”提起千寻,木笙欲言又止。
“千寻是你的侄女吧?”
“嗯,她在一年多前的一场战役中死了……”
“真是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已经过去了。”
“那请问那位高祖的名字叫什么?”
“这个啊,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一下族谱。”言必,木笙又跑出卧室了一趟。
桑端详着手上的金戒指,顿觉不可思议:该隐叔叔的金戒指竟然会出现在木笙这里?!千人斩该隐可是一个传奇呢!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关于他的故事我全部知道!
不一会儿,木笙拿着一个大大的册子回来了。
他打开族谱,沿着名字一路往上:“爸爸木祯,爷爷木烨,太爷木零,高祖叫……木绍。”
“木绍?”桑在记忆系统里寻找一切跟该隐有关的事迹,却没有出现“木绍”二字的地方,“那……高祖母呢?你的高祖母叫什么?”
“高祖母啊……”木笙沿着木绍的名字平移,“叫云秀人。”
“果然!”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伊甘庄园最禁忌的名字!云秀人,该隐最爱的女人,爷爷最恨的女人!该隐把这枚戒指送给了他最爱的女人云秀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把戒指给了另外一个男人……真是讽刺啊……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如果……”桑举起这枚戒指,望向木笙,“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爱上其他女人吗?”
木笙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噎了一下。
“所以你对我的爱也就……”
“不会。”木笙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不会!”
看着木笙信誓旦旦的样子,桑不禁被他感动了:“木笙,我有个十分敬仰的叔叔,他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的家族,背叛了他的信仰,到最后甚至牺牲了生命,可是那个女人最后却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木笙听到这,一把抱住了桑:“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请你相信我!”
那个女人就是你的高祖母啊……木笙……
“我这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人!”木笙在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啊,人类的甜言蜜语啊……该隐叔叔就是被这样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吧……亚伦是这样……赫曼也是……而现在的我正在走他们的老路……只不过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恨吸血鬼恨到骨子里的人……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我呢?
木笙轻抚着桑的发丝,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桑的双眼,两个人是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木笙就那么自然地吻住了桑的红唇……
就在两人即将再次甜蜜相拥之时,木笙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木笙抱歉地接起电话,来电人正是云中君:“木笙,请现在立刻来49楼决策室。”
“现在?”木笙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5:49,“发生了什么紧急事吗?”
“嗯,亚伦逃跑了。”云中君的声音十分低沉。
“什么?!你说亚伦逃跑了?”木笙大惊,同样惊诧的还有坐在他身旁的桑,桑的耳朵竖得高高的,仔细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微弱声音。
“对,你现在立刻过来吧。”说罢,云中君挂了电话。
木笙随即跳下床:“抱歉,桑,我现在要赶着去总部。”
“刚刚是云中君打来的?你们说什么亚伦逃跑了,亚伦是那个活捉的纯种亚伦吗?”桑抓紧时机询问。
木笙点头道:“嗯,就是他,该死的!好不容抓回来,怎么会让他跑了?!”木笙的情绪显然有些烦躁,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回身在桑的额头留下一个吻,然后飞也似地冲出了公寓。
而木笙前脚刚离开,桑就立刻拨通了父亲亨利的电话:“爸爸,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秘密,你想先听哪个?”
“那就……先听好消息吧。”亨利在电话那头笑道。
“你听说了吗?木指挥官和桑队长在谈地下恋爱呢。”
“当然听说了,这不是明摆着吗?桑队长是木指挥官亲自招进来的,一进VIA就做高级探员,一做高级探员,就跟着木指挥官一起出任务了,木指挥官亲自指导亲自培养亲自带!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呀!”
“木指挥官这么偏袒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据说昨天有人看到桑队长和木指挥官一起回木指挥官的公寓了呢。”
“天呐!真的啊?!”
“嗯,说不定现在他们正溺在一块呢。”
“喂!一大清早,你们两个背地里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就在两个探员在咖啡室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嚼舌根的时候,突然,米罗和季晟同时出现,大声制止道。
探员见是两位探长,立刻胆怯地低头跑开了。
季晟看了一眼端着咖啡的米罗:“哦,米罗探长,早上好啊!”
“嗯,早。”
“怎么,刚刚他们说的你也听到了?”
米罗喝了一口咖啡:“嗯!纯粹胡扯!木笙怎么可能会喜欢桑……”
季晟斜眼道:“就算全天下男人死光了,小桑也不会看上木笙。”
“嗯?”米罗显然是站在木笙这边,“你这是什么话,木笙这么优秀,女人喜欢他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或许有可能,但小桑可是非常特别的,木笙?别痴心妄想了……”季晟一边说着,一边冲了一杯咖啡。
米罗的眼神有些微妙:“季晟,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一开始很排斥进入VIA,但在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你却出奇爽快地答应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晟端起咖啡杯的手因为这个问题而在半空停顿了几秒,接着喝了一口咖啡:“因为我突然觉得VIA也挺有趣的。”
“是吗?”米罗一脸狐疑,“你该不会是因为桑吧?”
季晟的表情再次有些异样:“哈,被你发现了,我来VIA其实就是来泡妞的,这样总可以了吧?这个秘密可别告诉别人哦,米罗探长。”说着,季晟朝米罗眨了眨眼。
米罗有些无语地摇摇头:泡妞?你这个白痴,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她可是和杀了你父亲没有两样的吸血鬼啊……
“铃铃铃——”就在米罗和季晟唇枪舌战之际,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而来电人均是云中君办公室。
两人立刻接起电话:“你好。”“你好。”
“米开朗琪罗探长。”“季晟探长。”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子声音,这意味着云中君开启了多方拨打模式,这等于变相传递了此电话的紧迫性。米罗神情顿时大变。
“请现在立刻前往49楼决策室,云中君已在那等候。”
“嗯?这是怎么回事?”季晟还未理解这背后的含义,却已被米罗拽着冲出了咖啡室……
第十一章 蓄势待发
【1区】
当米罗和季晟气喘吁吁地从电梯口跑出来冲进决策室的时候,发现云中君、木笙和真彦已在那等候。
米罗和季晟立刻向云中君及木笙行了一个队礼,然后入座。
“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云中君的声音很低沉,他打开全息投影。画面是一座燃烧着大火的大楼,画面下的坐标显示为2区。
真彦见到此画面,大惊:“研究所怎么会?!”
“研究所?”木笙看着真彦惊慌的样子重复道。
“这是哪里?”季晟瞄了一眼坐标,“2区?2区不是沙漠吗?”
“看井上探长的样子,似乎知道这个地方啊?”米罗望向真彦。
真彦看了一眼云中君,默不作声。
“嗯。”云中君低垂眼眸回应道,“这是VIA的最高机密,第五研究所。”
“第五研究所?!”众人异口同声,除了真彦。
果然VIA背地里在搞些不可告人的玩意……季晟心中嘀咕道。
“难道……”米罗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修罗水和半罗刹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嗯。”云中君点了一下头。
“那……”木笙的神情严肃,“该不会……他们就被藏在那吧?”
云中君瞥了一眼木笙,从木笙的眼神中云中君读出了“他们”的含义。
“他们?”季晟的嗅觉敏锐,“他们是谁?”
“应该是指……”米罗替木笙回答道,“活捉的第三代纯种亚伦以及死了的赫曼吧……”
“没错。”云中君边说边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全息投影屏幕切换为两张照片,照片上正是亚伦和赫曼。
季晟的内心开始狂跳不已:太好了!原来他们在这,赶快告诉小桑,那她就可以离开这……离开木笙了!
“但是……”云中君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狠厉,“被他逃走了!”
“逃走了?!”季晟由于过分惊讶,甚至从座位上“噌”地站了起来,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于是又尴尬地坐下,“不好意思……”
“怎么会让他逃走?!”真彦和米罗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云中君再次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接下来就是一段闭路电视的视频:
只见关押亚伦的那个实验室大门被打开,亚伦从里面缓缓走出,但只是停留了一秒,他就瞬间消失了,紧接着所有走道、实验室、公共区域的研究员开始莫名其妙先后倒下,这样的情况很快从B4蔓延到了B3,B2……当顶楼的监测室后知后觉地发现到这异常情况时,他们立刻拉响了警报,但一切为时已晚,最终被一个个杀死,有些研究员甚至是死在睡梦中……
云中君播放到这,按了暂停键。
“这么多监控摄像头,竟然没有一个捕捉到他的行踪?!”季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纯种吸血鬼的可怕。
“又或者他刻意避开了监控……”木笙冷冷地补充道。
“仅一个纯种吸血鬼,只用了十分钟就……”米罗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这跟死神没什么两样,没看到刀,没看到人,心脏却突然停止了跳动。这种恐怖的感觉我还……”真彦说到这,突然感到咽喉有什么东西狂涌上来,立刻冲出了决策室。
“真彦!”木笙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的决策室内,一片寂静。十分钟后,木笙陪着真彦再次走进决策室。
“抱歉。”真彦苍白的脸色上满是歉意,“刚刚的视频让我回想起了那次战争,抱歉,我失态了……”
米罗拍了拍真彦的背:“没事,兄弟。”
“所以……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季晟的内心已不再是当初的幸灾乐祸,毕竟作为一个人类,就算他再怎么亲纯种吸血鬼,在看到纯种吸血鬼如此血腥的屠杀之后,他的内心都没法镇定。
“不,有一个活了下来。”云中君说罢,再次按下了播放键,视频再次开始播放,这次的视频来自于B1楼层的一个储物室:
只见储物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亚伦走了进来,此时他已化为人形。他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不消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朝一个角落走去,而那个角落正好是监控的死角。
这时,画面中的亚伦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副手铐,说道:“零,我找的你好辛苦啊,没想到你竟然睡在这。”
当视频播放到这的时候,突然黑屏了。
“怎么回事?”季晟焦急地问道。
“没有了。”云中君淡淡地说道,“你们刚才看到的就是仅有的在大火中保存下来的片段。”
“哈?就卡在这最关键的地方?!”米罗有些跳脚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唯独真彦的脸上有些异样:“零?零……”
“零是研究员的名字吗?”木笙望向云中君询问道。
云中君摇摇头:“在我们所有研究员里,没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木笙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我找的你好辛苦……这句话难道是什么暗语?零,难道是一个代号?”
米罗捋了一把红头发:“又或者零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会有研究员半夜睡在储物室呢?”
“他还拿出了手铐,太匪夷所思了。”季晟托腮道。
“关于刚刚的那个视频,我们先暂且搁置。”
话音刚落,云中君突然切入了另一个画面,相叶本出现在了画面中:“相叶博士,现场情况如何?”
原来相叶本早在接到研究所的求救信号之后,就在几位保镖及高级探员的陪同下出发飞去了现场。
“火势已得到控制,研究员全部死了,大部分实验数据已经毁坏,第五研究所……”相叶本的眼睛有些红肿,“没了。”
“那亚伦呢?”季晟问道。
“亚伦应该是开货车逃走了。”相叶本朝地面上停泊着的货车望去,“这里少了一辆货车。”
“那赫曼呢?他的尸体在大火中烧了吗?”季晟再次问道。
“嗯,烧毁了。”相叶本说到这,一副心痛的表情。
米罗朝季晟瞥了一眼:“你倒是很关心那两个纯种嘛。”
“那是当然啊,那是研究所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吧。”季晟露出一脸可惜的样子,“好不容易逮到,怎么会让他跑了呢?还毁了整个研究所!这可是相叶博士的心血啊!”
相叶本扶了扶眼镜:“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亚伦被催眠药物、千叶项圈以及我特质的手刃锁三重禁锢着,他怎么可能跑得了呢?!除非……”
“除非他有外援。”云中君接过相叶本的话道,“换句话说,研究所里有内奸。”
“内奸!”真彦惊恐地重复道,而听到这个词的季晟则心中一沉。
“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相叶本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