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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容更懊恼的是,谁借给她的胆子?
在南院强行洞房花烛也就罢了,红日初上了,他以为她良心发现了。
天知道背后的草挠的多痒,天知道在她的嘴下,就快没有一处好肌肤了!
他阖目作死人状,当手臂被伸进袖子里,他总算松了口气。
当裤脚套进左腿,尤其是左腿还被抗在她的肩上,两腿中间的部位被风吹的凉飕飕的。
宫容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你快给我解药,我自己来。”
央姬极其委屈,“相公,你总算正眼看央儿了。此药三天后自然解了,眼下么,相公还是委屈委屈。”
宫容欲哭无泪,由着她窸窸窣窣的给他套裤子。
央姬自认还算聪明,天未亮把宫容从南院弄回自个的闺房。
宫容全身得不了力,她是背一程,搀一程。
宫容在她背上时,脑袋枕在她瘦俏的肩头。嘴唇刚好对着她的脖颈。
宫容毫不客气的狠咬一口。
咸,咸,真咸!
宫容道:“能不能把脖子上的汗擦一下?”
他还没咬够本,可就被咸死了。
央姬气喘吁吁道:“相公且委屈委屈,等回房央儿洗干净任你咬。”
这话说的格外诡异。连着气氛也诡异。
俨然央姬要当家做主,“相公不理央儿了?不理央儿的话,央儿就把相公拖着走。”
他偏不理她。
她自言自语:“相公好重,回头要给相公好好补补。”
补补岂不是更重了?他对她的脑瓜一向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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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二:
他被很小心很小心的扔在了塌上。
她一身是汗,端庄的发髻尽乱,捋起袖子喘气,端起案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他瞥了一眼,冷哼:“回头闹肚子可教你好受!”
她展颜一笑:“相公这话就错了,有相公在,这冷茶喝在肚子里可是热烘烘的。”
她趴在塌边,极其狗腿的端茶递到他唇边,诱道:“不信相公尝尝看?”
他其实也是口渴了,本想不拂了她的面子,谁料。
她认真端庄的表态:“相公不要担心会闹肚子,央儿保管伺候好相公出恭,绝不嫌弃相公。”
他郁闷了:“我又不是瘫了。”
她蹙眉:“相公你确定你现在跟瘫了有区别么?”
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她良心发现道:“相公莫怕,你就做一回瘫子吧。央儿会伺候好你的。”
这话尚还中听。下句谁料。
“相公要是做一辈子的瘫子,该有多好。”
她很怅惘很怅惘,仿若他没瘫痪本就是他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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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三:
宫容忽然发现这做瘫子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央姬歇够了,把他背到东厨,放在大椅上。掌了灯,生火起灶烧水。
央姬除了碍事的宫装,倒是有模有样的烧起柴火来,噼里啪啦的,暖上他心头。
等央姬烧好水,俨然是一张花猫脸。他想笑,却苦涩的阖目。
央姬蹲在他的面前,浅笑盈盈道:“相公,咱们去湢房沐浴可好?”
他的眉眼格外冷峭:“不必了,我身上不脏。”
央姬惭愧的绞着手,“可是相公,你身上都是央儿的口水,还是洗洗的好。”
他没了耐心:“我都说不必了。”
“相公既然不想沐浴也罢,那咱们去作词可好,这次由央儿来,呶,相公也说了,央儿估摸着能做一首《声声慢》呢。”
声声慢。慢慢来,慢慢摸,慢慢……
央姬脸颊滚烫。宫容额头疼的不行,他果真是造孽啊。造自个的孽,这不报应都来了。
宫容没了好气:“你连相公的话都不听了?为人娘子擅作主张一意孤行有悖纲常……”
他可以列出一沓罪状。
她仰脸,丹唇封住他的嘴。把他后面的话尽数吞没。
她啃咬了许久,他死咬牙关。
她手捧着他的脸威胁道:“相公不配合的话,央儿不介意把相公封口……相公还不明白眼下的形势么?你为鱼肉,我为刀俎……”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估摸着被他嘴里的酒气给醉了。这胆子自然大起来了。
宫容何惧威胁?
她恶狠狠道:“相公这张嘴尽说些讨嫌的话,又如此不配合,央儿拿布来封了好了。”
宫容想,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嘴要是被封了,可就是全身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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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四:
央姬很彷徨,非常彷徨。自水开了,把水舀进木桶里就开始彷徨。
宫容见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耐烦道:“这天都亮了,你准备发呆到水凉么?”
央姬望向他,眉眼可怜巴巴。
“相公,央儿有一事想不透彻,相公可否为央儿解惑?”
宫容难得搭理她,“你且说说看。”
央姬红脸道:“央儿是在想,是先把相公送进湢房呢?还是先把水提过去呢?”
宫容无语:“这有区别吗?”
央姬蹙眉:“相公,区别大着呢。先把相公送进湢房,央儿就要自个来提水了,就见不着相公了。”
反之同样,“先把水提过去,那同样见不着相公了。”
总之,事难两全,“相公,你说有什么办法既能见着相公又能提水呢?”
难怪她要把他背到东厨,就因着怕烧水之时见不着他。
他油然怜惜:“不过是短短一瞬罢了,我又跑不掉,早晚还不是任你宰割。”
“于相公眼里是一瞬,于央儿眼里,便是天长恒久。央儿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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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五:
他想,他就不该小看她。能把他来回背,又能把他抱进浴桶里。
他想,他就不该高估她。就她这副不学无术的模样,还指望作《声声慢》?
两人赤条条的坐在浴桶里。她俯身过来,眷念的凑上他的脖颈。
她啄了啄他的唇,近乎乞求:“相公,咱们今晚才洞房花烛,如今新婚燕尔,陪央儿三天可好?”
仿若怕他说不好,她的唇来回厮摩。
她温热的手指划过他被咬的斑斑点点的胸膛,“相公,央儿要好好想想该如何作《声声慢》。”
她怕他疼了,用唇来回亲亲。
宫容提醒:“央儿可想好了,这景也瞧了,词在哪里?”
她埋在他的胸膛,怯怯道:“相公,央儿再亲亲,说不准这灵感就来了。”
她贪婪的来回亲,情潮涌动。哪还慢的下来?
宫容好笑:“央儿这是作不得《声声慢》,想作《声声快》么?”
结果连《声声快》都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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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六:
宫容被洗好擦净送到榻上。这个时候的窗棂朝霞璀璨。
帐影徘徊。央姬爬上塌,钻进被窝。
宫容忽然觉得自个有必要做些什么摆脱任她宰割的命运。
宫容皱眉。央姬果然开始紧张,“相公是哪里不适么?”
宫容委屈的哼哼唧唧:“人有三急,而且是当务之急。”
央姬赶紧爬下塌,看这天都大亮海棠定是起来伺候了,要是海棠发现她把宫容给……后果不堪设想。
央姬乖顺道:“相公,央儿去提个恭桶进来,等相公用来再提走。”
宫容无语凝噎:“央儿,你是要我当你面出恭么?”
央姬颔首:“相公眼下动不得,自然由央儿来服侍。相公且放心,央儿……”
他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何止是不放心!
宫容只能退一步:“也罢,那就有劳央儿,不过,你要搀我去恭房。”
央姬双手都快绞断了,嗫嚅道:“相公这三日,且待在央儿房里。”
宫容好想伸手揉额头:“你的意思是要我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
“正是,相公。”
宫容不得不面对一个不争的现实,他被她给囚禁了。
而且姬门出来的手段不可小觑,他是甭想出了这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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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七:
若问一个只能躺在塌上四肢乏力的男人作何感想,他想抓狂,亦想杀人。
若问一个日日夜夜被一个丫头轻薄揉捏不停不休的男人作何感想,他想日后定给她好看,把她捆在榻上折磨个十天十夜,教她终身难忘。
若问一个只能动嘴的男人除了说话还想吃些什么,他表示没有胃口,非常没胃口。
若问伺候这样一个男人最难受的是什么,央姬表示,她的男人挑三拣四好难伺候。
央姬沉痛,男人的胃,真难抓。她实在有欠天赋。
央姬趴在他的塌边,“相公,央儿让人送菜过来可好?相公是要清淡的还是?”
宫容抑郁中,“没有胃口,饭菜止步。”
央姬没有丝毫不耐烦:“那相公要吃粥么?有家粥品很好。央儿让初紫去买,可好?”
宫容断然拒绝:“提不起兴致。”
“相公要不吃点蜜饯和干果提提胃口?”
“那是妇人家吃的东西,宫容不喜。”
央姬垂头丧气。宫容终于缓缓道:“央儿去熬糊吧。熬的稠一点,至少熬一个时辰。”
想当初宫容是这般嘲弄她的:“其三么,央姑娘都不敢用大火了,小火慢熬,一熬就是一个时辰,水放的也够多,煮出来的嘛,说是粥,更像是糊。”
央姬暗自窃喜,还是她的相公善解人意,一点都不嫌弃她。
宫容阖目,仿若被饿的气若游丝,好不凄惨。
宫容有气无力道:“央儿快去熬吧。”
央姬乐颠颠的离开。宫容总算松了口气。
他没有吃糊的癖好。他就是不想见着她。这见不着了又怪怪的。
自然,这一口气一松就是一个时辰。
松口气的代价也是不小的。
这糊,是人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全没走剧情,估计是夫人蛇精病犯了。
有亲说前面看的好心痛,所以写了这章甜一下。如果觉得不够甜,诶,请相信夫人已经努力了~~
努力努力日更中~爱你们,么么哒~~
第44章 有关秘辛
新婚燕尔终有时。好梦一场后;他不再是她的相公。
阳光连着斑驳的树影摇曳在窗棂上,枝桠的脉络格外清晰;可是终究只是水中花,不可触及。
央姬只觉过目之处的奢华一片荒凉。宫容端坐在铜镜前;玉白的指头穿进青丝;优雅的冠发。
海棠径自推门而入,峭立在珠帘外。
央姬缓步走过去,与海棠隔帘对峙;双手拢袖,冷淡道:“千岁还未起;海棠何故擅入?若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旁人若知晓了定道千岁府的下人好生不规矩!”
央姬向来不是拿捏架子的人。
可是这一刻;她心生荒芜。隔着珠帘,海棠亦能感受到她眸如利剑,那副模样,是捍卫者的姿势。
海棠岂会惧她?
海棠长眉冷峭,不卑不亢道:“央姑娘敢把千岁困上三日,知道耽搁了千岁多少事么?央姑娘可知何为妇德?”
海棠阴阳怪气的补充道:“姬门出来的,自然不知何为妇德!”
连海棠都在提醒她的身份!
央姬忽然明白储升为何日日双手拢袖,是手太冷,而手连着心。
宫容总算开了口:“海棠,你倒是愈发没有规矩了!有事说事,作甚一大早扰人清静?”
宫容在袒护谁?袒护央姬,还是袒护海棠?
海棠听命道:“四姬又在院外等着央姑娘去练舞,四姬有言,万寿节将至,金莲舞事大,不可懈怠。”
“其二,朝宥公主又在府外闹,第一日踹上了守门婢女,第二日抡鞭子,第三日要翻院墙,倒是闹的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海棠还有一言被硬生生的吞到肚子里。
朝宥公主在外面叫嚷:“宫容你这个臭太监,本公主就看上你貌美了,再不出来小心本公主把你这个府邸都给拆了!”
宫容轻描淡写:“行了,你们女儿家的事,就不用知会我了。至于公主么,想拆就由着她拆,拆了刚好我们便能回封地了。”
宫容是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淡定从容事不关己的模样。
都说小千岁不问世事,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央姬姿态端庄的颔首欠身,温婉道:“千岁,这三日累千岁在此,实属央儿罪过,央儿愿为千岁解忧。”
宫容皮笑肉不笑:“甚好,央姑娘果真善解人意。”
央姬吩咐道:“海棠,先让四位姐姐进来。”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都只着一身单衣。
央姬给他取了袍子,有些怯怯的靠近他,征询道:“千岁,央儿伺候千岁更衣可好?”
“且放着吧,我全身无力,要再歇歇。”两人中有莫名的尴尬和情绪。
宫容全身都疼,径自回榻上躺着。
央姬在挑衣裳。宫容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敛住眸中情绪。
有些话不得不说。宫容平淡陈述:“朝宥公主也算独树一帜,为何二十有四,却迟迟不嫁?当真是性情跋扈嫁不掉么?”
有关朝宥的皇宫秘辛,传到大宥少之又少。
“朝宥皇嗣甚薄,太子缠于病榻,二皇子下落不明,仅余女作男养的长公主。长公主代掌兵权,自然嚣张跋扈。得长公主,便是得朝宥兵权,这等道理,谁人不知?自然,长公主这婚事也是谨慎又谨慎,这不,挑着挑着,就挑到二十有四了。”
央姬心处猛跳,千头万绪。
前世朝宥公主与裴羽勾结,裴羽打开国门放朝宥铁骑而入。
央姬不用想也知道,她死了不假,大宥必将国不将国。
央姬不敢回首,瞳孔晦涩,问道:“千岁,三年前,前任太子耿晋联合五皇子耿煜发动一干大臣清君侧,后以篡位之罪被诛,当时牵连甚广,众口皆称宦臣祸国,实则此事与义父、与千岁无关,是与不是?”
宫容莫测的笑道:“央姑娘以为呢?”
央姬拢在袖中的双手绞紧:“事由宦臣而起,实则与宦臣无关。陛下是武将出生,励精图治,实不该将京卫兵权外放,陛下此为太过蹊跷。”
“其二,护宦臣杀亲子,将宦臣推向众矢之的。陛下当真糊涂到这等境界了么?”
朝宥公主来大宥,庆元帝独独差宫容招待公主,难道庆元帝就不担心宫容与朝宥勾结么?
央姬继续道:“其三,朝宥公主是个香饽饽,也是宦臣唯恐避之不及的,因着宦臣根本不可能与之勾结。”
宫容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央姑娘何出此言?若是宫容娶了公主,便是得了朝宥兵权,美人兵权两者兼顾,听起来很是不错。”
央姬撅唇,一个假设便让她腹中泛起酸水。
央姬道:“义父和千岁还没蠢到这个境界吧,如今裴将军与朝宥对峙,义父和千岁才好独据京城得享荣华。若与公主勾结,且不说边关固若金汤,就是公主与千岁能破了边防,朝宥铁骑而入,届时公主说不准……”
央姬被这个设想给惊住了。
如果再大胆设想。公主就是看中宫容是宦臣才穷追不舍。若最终遂了公主的愿,公主贞洁俱在,自是一脚把宫容给踢了!
宫容浅笑,事不关己,“姑娘倒是高见,可是旁人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旁人看到的是,宦臣祸国,宦臣掌权,宦臣杀了嫡亲太子,宦臣意图与朝宥勾结……
旁人看到的是,裴将保家卫国,裴将刚正不阿……
旁人看到的是,庆元帝耿尧名不正言不顺夺齐氏江山,又重用宦臣,庆元帝年迈,太子耿凌和七皇子都无实权……
甚至有人大胆预测:耿姓江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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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身着墨绛红金霞蹙流云的广袖罗衣,下面是梅红茜色叠水百褶裙,色彩的庄重给她平添了凌然之气。青丝如瀑,不施粉黛,眉眼含笑,温婉柔和,又似深水难测。
央姬笑盈盈的出了屋子来到堂室,四姬正被初紫伺候用茶。
央姬首先告罪:“妹妹问姐姐们好,这三日是妹妹懈怠了,妹妹定勤学苦练不教姐姐们为难。”
四姬顾忌宫容在屋里,也不好多说。
昭姬凤眸冷扫,“央妹妹伺候千岁辛苦了。”
谁人不知小千岁身子不爽一躺就在温柔乡里躺了三日?
央姬仿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海棠,你刚说公主什么来着……”
海棠还未开口,昭姬娥眉蹙起,冷淡道:“就我那院子最靠外,这三日被这公主吵的永无宁日。姐姐我睡着睡着,便担心这墙别被连累震倒了!”
其他三姬自然附和昭姬,诉苦起来。
央姬心里落了数,甭管她们是谁的人,此时倒是同仇敌忾了,毕竟她们可由不得宫容同公主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