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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芙凌带回阁楼后,他却并未离去,芙凌心里生了不好之感,果不其然,就见东方漠烦乱的开始扯她的衣衫,她鼻息之间似乎又闻到了关住林远棋那间密室的浓浓血腥味,胃里一阵翻腾,芙凌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东方漠寒了脸色,她这又是在给他使脸色了?!
“给我过来!”他看着芙凌的后背沉声道。
然而芙凌却仍是呕得不停,东方漠厉声道:“你何必做这个样子,你以为如此就能避开我?!”他一把拉过芙凌,却见她面色惨白,不由一惊。
“病了?”他微微皱了皱眉,“来人,请大夫!”
“不用了!”芙凌极快地道,如今这种感受并不陌生,一年之间她也曾经过这种时候,她心中隐隐惊恐,然而却强自镇定,“我不需要大夫。”
然而东方漠怎会理会她,“有病得治。”
大夫很快便来,玄灵教负责药理之人医术岂会一般,看了眼芙凌症状又诊了她的脉,很快脸上便带上了笑容,“恭喜教主贺喜教主,玄灵教马上就要有小主子了!”
芙凌闻言面色陡然一变,她的猜想终究是真。
而东方漠却一脸复杂,他迟疑的看向芙凌,“她,有孕了?”
“是。”大夫笑道,“芙凌姑娘有孕一月有余。”
东方漠垂眸看向芙凌,却见她紧闭着双眸。有孕了?他心中微跳,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像是他曾经历过一般。
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剧烈,东方漠终于大笑起来,他将芙凌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腹部,“这下你的心思该收敛了,以后就好生休养,给本座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主子!”
他笑声不断,喜悦之色尽显,大夫有眼色的默默退下了。
芙凌耳朵刚好贴在他的心口,这个人心跳如此熟悉,一年前和风在初闻她有孕时也是如此将她搂在怀里,即使如今已经记不得一切,他的动作却没有改变。
芙凌一时心涩,她不觉摸向自己的腹部,当确定了有孕的消息她却没有想象的决绝,不知为何她竟然如此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没有人会懂失去孩子的痛楚,在经历过一次之后,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即使腹中的孩子是他强要来的。
他的怀抱她仍是不甚习惯,“放开我。”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有了孩子就能接纳于他。
“念你有了身孕,本座不计较,这次就依了你。”东方漠轻笑一声。
东方漠此后待她倒是极尽温柔,芙凌一如既往面色平静,对于东方漠这个人她对他看法颇为复杂,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的良人,他与和风越来越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他身上的厉气越来越重,气息也越来越阴沉,芙凌时常能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即使这一天并没有人命丧他手,可这股血腥却莫名的久久不散。
有时候她看见他竟隐约有种错觉,似乎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仅仅披着人的皮囊,而皮囊底下却是面目狰狞的魔兽。
直到有一个深夜,芙凌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叫醒,她睁眼去看却见东方漠正站在窗前掩嘴轻咳,借着月光她似乎看到他嘴角正留下了殷红的血迹,察觉到身上落下目光,东方漠猛人抬头,血红的双目怒视向前方,见是芙凌,他眸中凶光才稍稍淡去,然而声音却似不满,“怎么还不睡?!”
芙凌淡声道:“你怎么了?”
东方漠不削一笑,“欲练功法这种小伤又有何妨,我外祖父练功至第九重,武林之间便再无对手,而我在两月之前终究突破第八关现第九重竟也快堪破,待练得第十重这天下又有谁人是我对手?!”
芙凌惊诧,是什么功法竟能让人如此身伤,然而她看向东方漠却见他并不以为意,她心中蓦地一惊,似乎也是在两月之前他的眼眸才渐渐成了红眸。
这功法好生奇怪,芙凌心中虽疑问重重然而见东方漠一脸不耐终究没有多问。
芙凌自从有孕,东方漠对她看管更为严密,虽然每日只能待在阁楼然而她也乐得清静,然而这一日却见何洛急匆匆上了楼来。
“芙凌姑娘,请你帮帮主子!”
芙凌微诧,“此话怎讲?”东方漠这些时日并未出什么事,今早出门之时也没有任何异常,何洛这话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想来芙凌姑娘这些时日也看出主子的变化,主子如今性子极冷,稍有人不如他的意他便对那人重罚笞打,如今教内人心惶惶,主子心性大变,必是事出有因,一个时辰之间主子下令斩断了常于他书房打扫小厮的双臂,只因主子说那书房未清扫干净,何洛实在忍不住,这才跑过来见姑娘,何洛一直待于主子身侧,对主子变化也观察甚久,主子一向勤于练功,然而自从主子堪破那功法第八重之后性情便越来越暴厉,何洛斗胆猜想主子如今性情许是与那功法有关。”何洛肃然着一张小脸,目光急忧。
芙凌蹙眉,连何洛也注意到东方漠的变化了,她沉吟片刻,“他变化如此巨大,的确让人生疑,我曾欲探问一二然而他却并不愿深谈。”
何洛道:“芙凌姑娘若是有心帮主子,何洛猜想有一人也许能用得上。”
芙凌挑眉看他,何洛继续道:“那人便是武林盟主林远棋,主子曾无意说过林盟主也曾习得尤家祖传功法,也许他能对主子变化说出一二。”
何洛说完,芙凌面上并无多大变化,她双眸看向窗外,久久无言。
何洛不禁一急,“姑娘?”
芙凌终于转过脸来看他,轻声道:“何洛,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条件
何洛一怔,“姑娘难道愿意看着主子如此下去?”
芙凌移开眸子,何洛看不见她的神色,只听片刻后她道:“想要我相助也可,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何洛皱了皱眉,“什么条件?”
芙凌转过脸来看他,“你是东方漠贴身之人,他一向对你没有防备,想来你若是要将他的注意分开也不是难事。”何洛慢慢变了脸色,然而芙凌却话并不停,她低垂了眸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助我离开此地。”
何洛身子一震,直直盯着她,“姑娘,如今你已有了小主子,就算如此,你也要离开主子么?”
芙凌起身来到窗前,她的身影在光下斜斜的投射在地上竟有几分落寞,何洛只听她道:“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
“何洛,当初在那客栈之时你看着我离开却未出声阻止,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如今不知你心是否依旧?”
何洛嘴紧紧抿起,他并不讨厌芙凌,她的处境他也看在眼底,因而在客栈那晚见她离去他挣扎许久竟还是选择视而不见,他永远忘不了初见面的那段日子,那时她那么爱对他笑,他无父无母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可那时的她却有让他见到亲人的感觉。
然而如今呢,自从有了小主子,主子的高兴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何洛久久没有做声,芙凌似乎也不急,目光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何洛终于出了声,“好,我答应你。”
芙凌转身看他,“多谢。”
何洛盯着她的眼,“你会真心帮主子的吧?”
芙凌想起东方漠通红如血的眼眸,道:“他终究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看着他一日日越发残忍。”
所以,她刚才的条件只是顺带提了,即使没有他来请求,她依然会帮主子,何洛这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余的决定,然而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芙凌这些日子似乎比之前温顺,以往东方漠进了这阁楼,她的脸上总是冷漠之色,然而这些日子她脸上的寒凉之色不见,虽然见他进来依然不言不语,可她的眼中没有了抗拒抵触,这让东方漠心情颇为舒畅。
这一日,东方漠进了阁楼,听到声响芙凌也没有抬头,她正在给孩子做衣物,她并不擅长刺绣这类,然而她的神色却甚是认真,东方漠眼眸不由一软,上前将她拢入怀中道:“让下人做就行了,你何必费这些功夫。”
芙凌手上针线未停,“我自己就行了,这些总要学会的。”
“跟着我哪里需要你会这些。”东方漠亲了亲她柔白的脸颊,“你这些日子到是乖上不少,果然孩子能让你静下心来,看来这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说着东方漠便大笑起来。
他身形颀长,一袭纹金黑袍在身更显威严之气,芙凌被他拢在怀中,只觉身侧森寒之气浓厚,不觉动了动身子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近日天色倒还不错,我想出去走走,总待在这房间里对孩子也不好。”她的手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神色柔和。
东方漠眯眼看她,然而芙凌却似乎并无察觉,只低头做起了衣物,过了片刻,她终是听他道:“是不能常待于这屋内,出去也好,不过流月流星自是要跟在你身边,你如今怀着身子,有她们在也好照应。”
“你安排就是了。”她声音平静,并没有再争论什么,这倒是让东方漠甚为满意。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投下柔和的影子,四周静悄悄的,东方漠垂眸看她,她的样子甚是娴静,这一刻东方漠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种但愿时光就此停下的感慨。
第二日芙凌出了阁楼,流月流星在东方漠的授意之下丝毫不敢远离她五步之远,芙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快,顺着回廊她在这庄园之中走上了一圈,神态至始至终甚为安静,流月流星的心顿时松下不少。
最后,芙凌在东方漠书房停下了脚步,向里面走去。
流月忙提醒她道:“姑娘,主子今日有事外出,此刻并不在里面。”
芙凌转过脸来,这是流月流星第一次看见她眼中的冷意,“他不在我便不能进去么?”
流月忙道:“奴婢不是此意,只是主子一向不喜人进去,奴婢等人更是不能靠近书房十尺之内,主子既不在,姑娘何不到别处看看。”
流月流星自是不敢拦住芙凌,然而一旦芙凌进内,她们却是万万不敢进入的,东方漠曾对她二人下令,要寸步不离的看着芙凌,东方漠如今的冷厉她们想来便觉心惊,又怎敢丝毫违背他的话。
最终,芙凌却没有让流月流星为难,她淡声道:“不去就是了,你们何必如此惧怕?”说完便往回走去,流月流星感激的看她一眼,忙跟了上去。
这几月,庄园之景比芙凌初来之时完善太多,干涸的桥底已经引进了活水,此刻潺潺流水声在耳别有一番趣味,俯身细看之下,那清澈的水中金色小鱼甚是肆意的畅游。
然而却不想从桥另外一端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咚”的一声便撞在了流月身上。
连连道歉之声传来,来人却是东方漠贴身侍从何洛,何洛手中却抱着一个约莫有半个身子长的圆口杯盏,此刻里面小鱼嘴巴张合,水却是见了底,而流月身上却是湿了大半。
“流月姐姐,都怪我没有看清楚,你这衣裳都湿了还是去换一换吧。”何洛的小脸上一派无辜,明亮的大眼满是愧疚之色。
流月毕竟是未出阁女子,衣衫湿透终究有几分羞恼之意,然而主子命令在前,她如今虽是如此模样却仍不敢轻易离开,只对着何洛道:“你还不快走。”
何洛却甚是倔强,“我还要抓鱼呢,流月姐姐还是换了衣裳再说。”
流月咬牙,这何洛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她为难的看了眼芙凌,却听芙凌道:“我的衣裳也湿了,你如今这模样还是速速回去换一身吧,这里有流星就好,你来时也将我的衣裳拿来,稍后我在附近厢房换上。”
流月这才看到芙凌的裙角湿了一块,她如今是玄灵教半个主子且怀着小主子,即使只湿了小块衣角却也有失体面,况且这里有流星照看,流月终是点了点头,“奴婢速去速回,还请姑娘在此稍等。”
流月离开后,流星看着何洛道:“你刚才走那般急作甚?”
何洛指了指桥下小鱼,“我是来逗鱼的,这小鱼刚放进来,性子还野,我抓些回去好生养着。”
流星是个直性子,闻言皱眉道:“这鱼儿在水里多自在,你抓了它们岂不可惜。”
何洛道:“不抓也行,我就是逗一逗它们,瞧,我连鱼食都带来了,打算喂它们来着。”
芙凌走近桥栏,垂眸看着水下腾身翻起的小鱼,侧过脸来对何洛说道:“给我和流星一些鱼食,我们来投喂一些。”
流星闻言,脸上带上了笑意,她本就天真烂漫,何洛刚掏出鱼食她便迫不及待的从何洛手里拿过一大把,分了大部分给芙凌后,随后自己就兴致盎然的喂起鱼来。
鱼食刚接触水面,那些小鱼便争先恐后的游了过来,张大着嘴巴一口吞下食物,模样憨态十足却又不乏可爱,不过片刻,鱼食便被吃得精光,流星越发兴奋,对着那鱼儿道:“你们别急,还有好多!”说着又洒了一把,将成群的鱼儿将她逗得开怀大笑。
何洛站到她的身侧,又给了她一把鱼食,“我这里还有还多,都给你。”
流星目光忘了从那鱼儿身上离开,何洛使了个眼色给芙凌,芙凌慢慢向桥下走去,刚好何洛站在流星与芙凌中间成功挡住了芙凌的身影,芙凌离去的颇为顺利,走得老远仍能听到流星的笑声。
芙凌暗叹一声,这流月流星姐妹□□子倒是天差万别,一个谨慎一个烂漫,幸好何洛支走了流月。
她一路向前,径直走到了东方漠的书房外,踏步而入,直接打开了通往密室的开关。
通道两旁仍是燃着烛台,幽暗的火光让此地蓦地多了份沉窒感,她本就武艺不错,步伐轻盈的几乎听不见,在即将走到通道尽头之时,她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白烛点燃,烛火随着她的身形而摇曳,白烟无味慢慢在四周散开,待芙凌走到牢门前,守卫早已晕倒在两侧,而里面林远棋头抵着也没有动静。
她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已经没有了林远棋妻儿的身影,不知东方漠将他们带往了何处,她从守卫身上掏出钥匙走到了林远棋的身边。
☆、尤氏
芙凌给林远棋服了解药,片刻之后他慢慢恢复了意识。
林远棋睁眼见到芙凌时眼神微诧,然而却只看着她并没有问什么,对于林远棋的稳重芙凌倒是佩服,她开口道:“林盟主这些时日清瘦不少。”
林远棋淡笑一声,束缚他手脚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微鸣,“还挺得住。”
芙凌看着他惨白的面孔,“他害你如此,你恨他么?”
对于芙凌口中的“他”林远棋自是知道是谁,他眸中复杂,然而芙凌仔细看去却并未看到任何恼恨之意,随后只听林远棋道:“是林某亏欠于他,林某不配身为他的父亲,如今这一切是林某咎由自取。”
林远棋眸中痛苦一闪而过,芙凌看着他的脸,心下沉吟。
“你就不担心他杀了你?”芙凌道。
林远棋却摇摇头,“他说得对,是我害了她的母亲,林某这条命早就该在十年前随她母亲一同而去了,余下的日子只不过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若是他真的助我解脱,我又何必担忧反而该高兴才是。”说着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遗憾之色,“只是这一走怕是见不过尚未出生的孙儿了,这恐怕是林某唯一的遗憾吧。”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稍作停留,芙凌身子一顿,“你如何肯定我怀得是东方漠的孩子?”
林远棋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与漠儿来盟主府,我便知你二人关系不一般,他毕竟是我的亲身骨肉,我看得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况且能与他同来这密室之内看我,你与漠儿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
“林盟主好眼力。”芙凌道,“林盟主如此心思缜密,恐怕早已猜到芙凌来此并不是仅仅问盟主这些吧?”
林远棋道:“姑娘尽管问,只要姑娘所问之事对漠儿有利,林某知无不言。”
他看着她的眼,话中似带警告,芙凌淡淡笑了笑,看来她与东方漠并不亲密林远棋只怕也看了出来,“林盟主倒是个好父亲,只是这关爱来得迟了些,东方漠若是知道林盟主如此爱护,接受不接受倒是个问题?”
林远棋心中微涩,对东方漠的亏欠他恐怕一辈子也还不起,他害的他幼时便孤苦无依……
林远棋握了握拳头,沉声道:“姑娘有话直说罢。”
芙凌道:“林盟主不必如此警惕,芙凌并无害他之意,既然林盟主对东方漠并无恨意,那芙凌便直言相问了。”
林远棋挑眉看她,这挑眉的模样东方漠做起来竟与他如此相像。
芙凌紧盯林远棋的双眼,轻声开口,“传闻前盟主尤啸天武功一绝,乃是有祖传功法相助,不知林盟主可知晓此事?”
林远棋神色一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