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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见到左志轩,琴莲都心惊胆颤。她觉得宋玉和小姐的婚事就是自己撮合而成的,相国嘴上不言,心里必定恨死自己了。
“容贫道开天眼,找出异物所在。”虚空子把佛尘一甩,遮住双眼,貌似在念咒。
剩下的三人屏息而立,注视着他。说实话,和驱鬼的场景太像了,是江湖术士一贯的伎俩。
虚空子轻松地呼了口气,环望四周,指着西方说:“异物在那儿,烦请这位姑娘找一找。”他望向琴莲。
看到一脸迷茫的琴莲,左茹猜她必是一头雾水。“你照做便可。现在别多问,过会儿跟你解释。”
小姐都开口了,琴莲往那边迈步,在柴堆里摸索。她好像抓到了一样东西,心里有些害怕,还是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她细看,是一个小人模样的布娃娃,不由一惊,紧紧握在手里。
“给我看看。”左茹伸出手,干脆上前去拿,琴莲却拽住不放。
左志轩眉头一锁,直着喉咙大喊:“给我!快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异物。”他的口气很不满,要发怒的样子。
骑虎难下,琴莲被迫交出来,慢吞吞地递给他。
几个红色大字入目,上面缝着“左相死于非命”。左志轩狠狠捏住它,怒冲冲地丢到地上。“哼,人心难测!我的好女婿,背地里在诅咒我不得好死。”
左茹把立刻布娃娃捡起来,缓和地说:“相公不会这么做的。眼见未必为实,是有人在污蔑他。平白无故冒出来这个东西,可能早有谋划。您不要被骗啊!”
躲在房顶上的沈琳很吃惊,往下端详着她。关键时刻,相国的千金表现得异常冷静,并非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只会哭哭啼啼。
“事实摆在眼前。茹儿,一切交给你来判断,我先行回府了。”左志轩怒气未消,和虚空子一同离开。
从道士进门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左茹清清亮亮地讲:“琴莲,你去把姑爷叫回来。你就说刻不容缓,请他务必回家。”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渔村位于护城河的下游,这里居住着十几户人家。
他闻到了浓浓的咸鱼味,猛一睁眼,一位老妇人正站在床边。“哎哟,咋回事?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呢?”
老妇人端来一碗姜汤,两眼闪动着慈祥的目光,弯下脊背。
她和气地说:“小伙子,天微亮,我的儿子出去撒渔网,在河边发现了你。你昨晚喝酒了吧,满身酒味。你命大呀,掉到护城河里还能活下来。这里是沃土城的梦渔村呀。”
“谢谢您!那这里就是护城河的下游,既然我能来此,颜卿说不定也能漂到此处。”冷硕感到欣喜,他转念一想:不对,我来到了敌军境内,落入了虎穴。
他渐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情很糟糕,就买了几壶酒。然后呢,独自来到护城河边,喝了很多酒。结果,自己一不小心就失足掉进了河里。烧高香喽,自己的命很大,目前安然无恙。
“娘,我到集市去了。今儿运气好,捕到了好几条新鲜的大鱼。”从外走进一人,身材壮硕。
冷硕眨了眨眼,趁机打听:“请问有没有发现其他人来到这里?不瞒您说,我的妹妹也掉进了河中。昨天,我苦寻无果,这才借酒消愁。”
男子摸着下巴说:“难不成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可她被平丘国的一个皇子带走了。出生以来,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子。娘,您说呢?”
老妇人紧接着点头,“是呀,模样很标致。那个皇子,我听他的属下叫他七皇子,而且往福元镇的方向去了。你还是赶紧去寻她吧。被敌国的人带走,加上伤势很重,看来凶多吉少。”
一大段的话让冷硕忧心忡忡,他低下头去。颜卿重伤在身,落入敌人之手,性命堪忧。
冷硕忙不迭地爬起来,“多谢你们的照顾,我走了。”他清楚,要争分夺秒,必须把她找回来。
福元镇的一间医馆内,七皇子赫连温在房外踱步,一人满头大汗地出来了。
他急不可待地问:“那位姑娘的情况如何?孙大夫,请您如实相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冰释前嫌,护其周全
大夫一字一顿地答:“匕首垂直插入心脏的方向,伤口很深,导致失血过多。 更为糟糕的是,她的脑部也受到撞击,意识不清。她熬过昨晚,今天可能就不行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而为。”
赫连温弓腰感激:“多谢孙大夫。还有一事相求,请不要泄露她的消息。”
“皇子殿下,您对我有恩,孙吉铭记于心。放心,你们在此住下,一日三餐由我亲自送来。”
赫连温反驳:“不,是郗勇救了你。可惜他还在沃土城,不能过来。”
当初,赫连顺下达军令,在福元镇大开杀戒。幸好赫连温的一名心腹郗勇在军营内,无意间救了孙吉一家。这恩德,自然归属到了赫连温头上。
孙吉明确地表示:“您也是我的恩人。我就不打扰您了,去抓些药材,让这位姑娘服下。我去喊晓婷过来,她也方便照料那位姑娘。”
赫连温点头,随后跨着大步进入屋内。
望着此人,赫连温心潮翻滚。眼前的这张面孔,让他敬畏而又惊奇。贺兰王朝的国君是女儿身,若宣扬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他决定要保护贺兰颜卿,绝不让自己的皇兄知晓此事。
或许是命中注定,大皇子赫连律对赫连温仍不放心,便派他回国。由于心情不顺,临行时,他就到渔村暂留一天。赫连温机缘巧合地遇见了昏倒在河边的贺兰颜卿,便带她一同上路。
躺着的人面部紧张,紧锁眉头。“习惯,不要走,扔进河里,别离开。”
透过她的只言片语,赫连温隐约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对她的影响很深。他握紧她的手,“没事的,有我在。”
一旦握住就不愿意放开,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欲望。
傍晚时分,初到此地,还真是人生地不熟,冷硕在福元镇中闲逛。
之前就听说,这里被屠杀过了,怪不得一片萧条。街上人烟稀少,颇像传闻中的鬼市,只有几家店铺开门。不过呢,可能是天要黑了,纷纷闭门不营业。
冷硕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位姑娘在某家店铺的门口打扫。走近一观,店铺名为“济世堂”,原来是家医馆。
“这里是医馆啊,还要不要伙计?”他主动和人搭讪,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们要关门了。你若是要看病,就明早再来。至于伙计,不好意思,我们不缺人手。”女子长相平平,看起来还算和蔼,说话的口吻倒是冷冰冰的。
他装出可怜的模样,死缠着说:“我来自沃土城,那里正打仗呢,只好逃到此地。我原本也是医馆的学徒,可惜师父被害死了。我又没亲人可以投奔,无路可走,还不如自我了断。”
女子容易心软,她虎着脸应道:“好吧,你等着。我把爹叫出来,看他要不要人手。”
过了一会儿,有个满身药味的老者出来了。“晓婷跟我说了,你是来当伙计的。你学过医术吗?这里确实缺个帮手,就是不晓得你的本事如何。”
冷硕打量他,老者额头宽宽,下巴尖尖,两鬓微白。“当然学过。我的看家本事就是针灸,以针点穴,针到病除。”
孙吉嘴角浮着轻蔑的笑意,开了腔:“年轻人,口气有点大呀!针灸可不受欢迎,不少病人对之反感,认为它有风险。这样吧,你在我身上试试,让我亲自体验,再做决定。”
“医术博大精深,药理固然重要,针灸也必不可少。我愿意当场演示其效果,让您见识一下它的功效。”冷硕扬头看他,信心十足。
三人进入医馆,适逢赫连温出来打水,瞥见了昂首阔步的冷硕。他驻步停下,仔细观察来人。
冷硕从怀里掏出裹着细针的白布,往桌上一摊,让孙吉躺在摇椅上闭目。
“现在,我就给您施针。”他手捏银针,眼神坚定。冷硕迅速地朝孙吉的百会穴上一扎,轻轻转动,即刻拿走。
一下子舒服了很多,孙吉赞不绝口:“力度适中,学位准确,看来你是神医圣手呀!很多人都会针灸,可是他们对力度的判断远远不及你,里面的门道是医者自身领悟出来的。”
冷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师父,那我可以留下了吗?”
孙吉乐意之至,回答:“还用说,自然能啊。不过,你这徒弟,我不敢收啊。这样好了,我雇用你当大夫,住在医馆也行。”
没想到此人深藏不露,身怀惊人医术。如果让他诊治贺兰颜卿,会不会出现转机呢?赫连温沉思,唯恐眼前的人来路不明,给她带来未知的危险。
他凑到前去,礼貌地讲:“兄台,我有一位朋友,伤势严重,不知施针能否救治她?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莫名其妙地要自己救人。冷硕见他衣着华丽,谈吐温和,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人在江湖,互相照应很正常。
冷硕想宰他一把,也算是劫富济贫。另外,救人不是儿戏,自己也会认真诊断的。
“这个嘛,我要看看具体情况。大多数情况下,我的金针秘术可以达到起死回生的地步,并非是吹牛。不要回报,我乐于助人,随你去瞧瞧。”
赫连温将身上佩戴的镶玉金牌递给他,“不成敬意,望你收下,否则我于心不安。”
哇塞,一出手就如此大气!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件配饰价值不菲。“呵呵,我姑且收下,往后也好用来施医赠药。”他喜上眉梢,赶紧藏到袖子里。
晓婷在前带路,三人跟在其后。
孙吉走在赫连温旁侧,小声嘀咕:“刚才,我是在试探他。您做此决定,会不会害了那位姑娘?”
“没事,我心中有数。”赫连温冷静地回复他。
听到此话,孙吉不再吱声,默默向前。
冷硕一踏入房间,就听到了呼唤声,很耳熟。莫非是她?
“来人,快来人!”是床上的人发出的。
他逐渐靠近,看清那人模样后,心里一惊,故作淡定。“你们二位不妨先出去。晓婷姑娘,麻烦你帮我端来一盆热水。”
等到众人离开后,冷硕终究没忍住,泪湿衣襟。他握住颜卿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留在齐城。我们会回去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门外有脚步声,他立刻擦拭完毕,神色恢复平静。“你也去忙吧,我留下治疗她。”
“你们是不是认识?我不会告诉七皇子的。”晓婷一眼看穿,她平素观察入微。冷硕的嘴唇微微颤抖,二人的关系绝对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沉浮合璧,给予教训
冷硕含泪吐出一句:“相识已久,此情不减。”目光全落于颜卿的脸上,伸出手指,轻拂她前额的碎发。
“我明白了。我出去候着,有事吩咐便可。她的衣服是我换的,草药也是我亲自敷的。”晓婷用清脆的声音说话。
她看上去待人冷淡,其实是个热心肠,只是不擅长表达。她悄悄地关好门,被里面之人的情深意重所感染,不觉落泪。
他痴呆呆地凝眸着那个人,多害怕又一次失去,才不敢奢求再次相逢的机会。冷硕祈祷:下一世,宁愿你我无缘,也不要让你经受这么多的磨难。
经过缜密的思考,冷硕决定使用金针秘术。虽然师父传授的这门医术可以有神奇的功效,但也有弊端。
尤其在生死关头,很可能把人推近死亡的边缘。情况危急,若以失败告终,自己甘心陪她奔赴黄泉。
银针扎进穴位,冷硕脸上沁出来的汗珠流进了脖子里。一个时辰过后,冷硕悲喜交加,她的伤势暂时稳定住了,减少了复发的可能性,可是高烧不退啊。
他嚅念:“我该怎么办?我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还是在你的面前。合欢树,情投意合,此生长欢。”微微靠近她的侧脸,半睁着眼睛,化解不开的是念想。
贺都的皇宫内,荀羽带领宋玉来到了澜欣台。“以前君上在的时候,时常和我们在此谈事。宋大学士,你找我有何事情?”
宋玉应声回答:“君上不在皇宫,贺都妖风四起,传言盛行。我想请你帮忙,出宫查一查军饷的去处。”
荀羽将信将疑,否决说:“我身份低微,恐怕难以协助宋大学士。左相国权倾朝野,您找错人了。我的职责是守卫皇宫,宫外与我无关。”
在现在的局势下,任何人都可能是左志轩的耳目,他不得不万般谨慎。
“朝廷的官员都倚仗着岳父大人,我不敢高攀他。宋玉一介寒儒,两袖清风,对高官俸禄也不感兴趣。荀护卫,我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你信任呢?”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荀羽心中释怀,走近一步,“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用忠孝来评定。您忠君报国,是贤臣之楷模。您细细说来,我必赴汤蹈火。”
宋玉慢慢道来,将国君离开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都说与他听。
二人刚要商榷,另一人沿着石阶上来。“你们在这做什么?好呀,荀羽,你背着我发牢骚,小心我去告密。”茜纱风趣地说着,拔步走向他们。
为什么如今一见到她,心里就痛苦难耐。荀羽不吭声,静静地站到旁边。不料,茜纱就在他的左侧停步。
宋玉扯开话题,清了清嗓子。“很久未见荀护卫,日子乏味,朋友闲叙罢了。巧啊,夫人也很想与你会面。她说觉得你很亲切,要与你结为金兰姐妹。”
茜纱斜视荀羽一眼,笑意盈盈,答话:“那岂不是我的荣幸吗?宋大学士,要不然你把我带出宫,我也好与您的夫人聊聊家常。如果您不愿意,那就是嫌弃我喽。”
话都说到这份上,很难下台,宋玉说:“好啊。我担心宫规严格,没法带你出去。改日吧,我把夫人送进宫来,一样的。”他望向荀羽,嘴唇紧合。
荀羽会意,“茜纱,你近些天不是要陪着靖妃娘娘吗?你就别唬弄宋大学士了,要你抽出空,简直比登天还难。上面风大,我们一同下去吧。”
他偏偏在此刻坏事,茜纱忍住怨气。她笑着附和:“是的。我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出宫。荀羽,你真是越来越可怕,太熟悉我了。我真怕旁人误会,纷纷以为你在监视我呢。”
荀羽听她说完后,暗暗倒吸凉气,心中凄然。他淡淡一笑,“我们是朋友,哪来的监视。你光明磊落,我用不着处处提防你,更别谈花时间查你了。”
她和过去截然不同,至少以前的茜纱不会话里有话,常常是有话直说。那样的真性情好像停留在了久远的过去,荀羽想来,难道仅是嫉妒心的缘故?
茜纱动了下嘴唇,却没有作声。她也在思忖:不知何时,我与他形同陌路,如今已经闹到了争锋相对的地步。
局面很僵,宋玉看出了不寻常的气氛。他慢腾腾地走到二人中间,“既是朋友,斗嘴可没多大意思,我这个外人倒显得多余了。”
他左右两边的人勉强挤出笑意,有种握手言欢的意向。
在外等消息,每分每秒都很煎熬,赫连温还是忍不住来探望。他望见晓婷还在那儿立着,房门紧闭,便上前询问情况。
“那个人还没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究竟在里面干什么?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实在不放心。”他想硬闯进去。
里面二人有着亲密的关系,晓婷清楚得很,自然要拦住他。她嫣然一笑,张口劝说:“皇子殿下,您进去只会添乱,还不如在外等呢。他的医术获得爹的肯定,没多大问题。”
赫连温仍不愿坐以待毙,叮视着她言道:“你确定他是个好人吗?医术了得,不意味着心术正。世风时下,人心不古,我很难相信一个陌生人。”
这话也在理,晓婷一时答不出话来,愣在了原地。
稍过片刻,她红着脸支支吾吾,抱歉地说:“是我想得不周,您进去吧。那位姑娘对殿下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该妄加阻拦。”
为难一个姑娘家,这不是他的本意,赫连温也觉得自身不对。他含糊地讲着:“额。什么,孰能无错,我不怪你。”
话一落地,门被打开,冷硕从屋内出来。“今晚很关键,她持续发高烧,可能危及生命。我暂时没办法退烧。”
赫连温奔过去,扳着他的肩膀,责怪道:“你在说谎,为什么你不能治好她?诊金多的是,我可以给你。”喉结在一上一下地抖动,带着明显的颤音。
反应如此剧烈,冷硕瞪大双眼,眼前的人是平丘国的皇子,为何这么在意她?
他悻悻地说:“我告诉你,你别小瞧人,根本不是钱财的问题。今晚,看她能不能熬过,若不行的话,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冷硕感到万念俱灰。生死一念间,上天还会不会那么吝啬呢?夺走了彼此间流失的十年光阴,现在连命都要抢走吗?
第一百二十章 突发不测,偷梁换柱
沈琳迅捷地跳进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