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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期待林其瑞口中的大雪是怎么个奇观。
揉了揉眼睛,她走到窗边。
“啊啊啊!!”
空中飘洒的雪花不再是一小粒一小粒的敷衍馈赠,潇潇洒洒如羽毛般轻盈下坠,地上盖满厚厚一层,已看不到平日里走过的熟悉道路的模样。
她做了一件很没水准的事,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伸出舌尖舔了下,还没起床的味蕾来不及尝出什么,就被冰冷的触觉麻醉了。
“我先去洗漱了,林其瑞等会我们带上小鱼同学一起打雪仗!!!”
飞快钻进了卫生间,她一边咬着牙刷,一边给余榭起发短信。
她相信他已经醒了,整个小区都被这天地间的大雪惊醒了。实打实的有了过年的氛围。
得到了余榭起的回复,她才安心地坐下来吃早饭,“爸爸,今天的饺子有点没蒸熟……”
林其瑞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催我。”
她笑嘻嘻,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爸爸快吃,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门口汇合了之后,三人浩浩荡荡朝小区中间的广场走去,那里是降雪重灾区、娱乐高峰区。
余榭起看着林次亦,“你怎么裹这么多?”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装备,高领毛衣、呢大衣、短裤、打底裤、雪地靴、连线手套、围巾、毛线帽。基本是冬天出门的必要装备。
说话的人倒看起来很自在,一件灰色卫衣,一件羽绒服就能应付这已近隆冬的天气。
“不公平啊……”
她喃喃道,取下了左手的手套,清脆叫他,“小鱼同学。”
为了照顾林次亦,余榭起俯了点身,被她一掌招呼道脖子上,指尖冰凉,还示威地往下钻了点。
触碰到锁骨的瞬间,林次亦就怂了,想把手抽出来。
余榭起不动声色地皱皱眉,握住了横在胸口的手,“真的很冷。”
他冷静地像是在做产品测评,捏了捏,感受了下。
一个雪球突然结实砸了过来,碎开在两人交握的手背,林次亦被吓得退了一步,扭头看到林其瑞欲笑不笑的脸。
“偷袭?”
她立刻被战斗欲望攀附,索性把另一只手的手套都退了下去,挂在一边的树上,拽了把余榭起,“小鱼同学,准备反击了。”
弯腰在地上拢了一捧雪,她兴奋地手中压紧,直到呈现一个不太圆润的球状。初摸上去的时候,触感是极其冰冷的,她想撒手,却咬咬牙握住了。习惯了之后,双手好像活络了起来。
“林其瑞看招!!!”
她吼了一声,先给自己壮气势,然后眯着眼瞄准片刻扔了过去。
砸到了林其瑞身边的空地上,软软地散开。
“瞄准也太差了吧。”站在一边作壁上观看父女相杀的余榭起客观做出了点评。
“你怎么不来?”林次亦擦了把额头的汗,有点没心没肺地问他。
余榭起抱着手臂,疑惑地看她,“我怎么敢打未来岳父……”
在他腰上拧了下,林次亦又聚起了一个雪球,噔噔噔后退了几步,举起来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一击即中。
余榭起低头看着羽绒服上的碎粒,抬头,“你、完、了……”
男孩子做什么事都上手很快,运动神经的发达在这小小战斗力也发挥不少作用,很快林次亦就被一颗接一颗的小雪球砸得满地乱跑,偶尔狼狈回击,却都被吹散在空中。
她就想不通为什么余榭起的雪球可以捏那么大,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准确瞄准她,为什么他跑得那么快还可以保持步伐稳定……
林其瑞早已不见了,一双小儿女的打闹根本没他插足的位置,抱着早晚要泼出去的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他哼着小曲回家去大扫除了。
余榭起找遍了一圈没看到他岳父的身影,才放心从背后抓住了林次亦,她是玩嗨了,脸颊飞红,一直低头在笑。
“来,让我看看手还冷不冷了。”他挂在她背后,抓住了双手,原本只是指尖泛红,现在整个手都是红的,却没有了寒意,热乎乎的,仿佛在往外冒热气。
两人就手牵手往小区人最少的那个十米走廊去了,一个人都没有,但他们也只是规矩地并排坐下,看远处一群大人小孩的嬉笑打闹。
余榭起有点感慨,手心里抓着她的爪子揉了又揉。
他年少成名,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一件幸事。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失去了很多,有两年不能再跟她一起同行的时光,能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甚至担心对门的女孩子会被楼晓给拐走了,男人的直觉,那个她口中人很温柔的大哥哥本意不会太良善。
尽管想被更多人注视,想一步步走向更大更广的未来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林次亦是他更早就埋在心里的种子,并肩而行的岁月就是催化剂,他眼看踏破土、发芽、成长,却不得不耽于外界的风波。
同龄人已经开始不畏惧早恋的名义而成双成对了,他们还只能做一对活在微信里,两三个月才能见一次的苦命情侣。
公开这两个字余榭起想都没想过,和名分无关,他很清楚自己有哪些粉丝是绝对抵触他脱离单身这个身份的。包括一直到现在还不断有人翻起的和张亭台的旧账。
他觉得荒唐,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群人是爱他,还是爱他在张亭台面前相处的模样。不知道,也没有答案。
那段时间,林次亦很明显心情低落。
余榭起身边还有张亭台开解,两个人合计了一下,都不甚在意,工作太忙,这种谣言最好置之不理。但是他的女孩呢,在学校里又受到了多少围追堵截。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飞太远的寂寥。
“小鱼同学。”
林次亦突然叫他,声音软糯如夹心棉花糖,好像戳一下就会有香甜糖汁流下。
他嗯了声,对上她扑闪的眼。
“我们,一起去江碧读大学吧。”
他笑了笑,“当然了。”
“我曾经……也有点遗憾,不能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手牵手去逛街啊旅游啊什么的。可是我转念想了想,我已经很幸运了。你现在粉丝有八百万了吧,我居然成了八百万分之一。能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准男朋友,还要求其他什么呢。从小学到现在,我们两哪也没变,这已经很好了。就只需要一直朝前走就对了,暂时不能公开也没关系,我想看你越来越闪耀,越来越厉害,最好整个地球全都是你的粉丝……我就更自豪了,看电视的时候都会一直偷乐……”
捏了捏她的脸颊,余榭起找到了重点,“准?男朋友?”
她打掉他作恶的手,“当然了,还没转正。”
“那我以后会更努力的,到转正那一天。”
余榭起将头搁在她肩上,但又怕压着她,只是松松占了个着力点,两人一起沉默地看雪花覆盖大地。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好了。
晚上又是两家人一起在爆竹声声里吃火锅。
当家女士和林其瑞明显换了一种越看儿媳(女婿)越满意的目光,争先给两人夹菜。
于是林次亦和余榭起花了一大半的时间来吃掉碗里的东西,那都是来自未来婆婆(岳父)沉甸甸的爱。
余奶奶笑呵呵地咬了口饺子,看着一双小儿女,心满意足,从小看到大的小豆丁,如今也有了承担一份感情的勇气了。
饭后,两个小辈刷碗,四位长辈挤在一起嗑瓜子。
林次亦却很高兴,和余榭起在厨房里一面聊天一面做家务。
效率高速完成了工作后,春晚开始了,助兴节目自然是红包,余榭起每年都得双份。
两个孩子都长得可爱又讨巧,长辈们自然给得也大方。俨然一副亲家聚会的热闹场景。
余榭起收捡好了红包,悄悄问林次亦,“我的生日礼物呢?”
她晃晃脑袋,“走吧,我拿给你。”
两人就从长辈面前告退,出了余家大门,拐进林家大门。
林次亦打开了客厅的灯,沙发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被紫色底白色星星的包装纸精美装饰了一番。
她将余榭起摁到沙发上,笑眯眯地示意他拆开。
原来是个速写本。
心脏突突跳动了两下,第一页只有简单一行钢笔字,“Happy birthday,my boy。”
第二页是他百日的照片,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余奶奶那里要来的。他趴在地上,身子圆滚滚的全是肉,还没长牙,一笑就淌口水。
第二页是幼儿园的时候,他站在滑梯上,比了个耶的姿势,傻乎乎地盯着地上。
第三页是小学入学那一年,像模像样系了个红领巾,笑嘻嘻地看了镜头。
……
最后一页是他在一个月前FM上钢琴独奏时被抓拍到的样子,白衬衫,黑色背带裤,挺直坐在那里,睫毛长而卷,目光不知投向了哪里。
这些本来是停留在相片里的影迹,被她一笔一画用笔重现在了一张张白纸上。
他想笑,却又心软得不行,握着本子的右手突然失去了力气。
这个本子,肯定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就问出来了,同时伸出左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
林次亦乖觉地坐下,“也没多久啊,画了三四个月的样子……”
他悠悠看她一眼,就将人搂在了怀里,轻轻地凑在她耳边,“谢谢你,狗狗。”
揪住了他羽绒服上的拉链,林次亦闷闷地笑。
烟花开始密密麻麻地在夜空里绽放,流光溢彩,每一声都和心跳同步呼应。
“余榭起。”
“嗯?”
“新年快乐,生日快乐,来年也要多多关照。”
“好。”
“……我好像有点受宠若惊,上天一下给了太多幸福的糖果,甜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虐了 心疼我鱼心疼我狗 _(:зゝ∠)_
☆、生活总是不如诗
又陷入了那个不好的梦境,林次亦大口喘气,从床上起身,拉开了窗帘,手机温馨提示她不过才凌晨四点而已。
月色惨白,挂在半空,凄惨地照着她这个梦里突醒的人。
她拿起了手机,却不知道做什么。
最后点开了微信。
第一排就是余榭起的名字,后面红通通坠了个几千的数字,挺吓人,也挺坚持。
林次亦觉得他也很可怜,四年来坚持不懈给她这个从不动容的人,每天晚上发两句话。
一是对不起。
二是晚安。
她一句没回过,即使对面是已经从组合单飞后成为新晋年轻影帝的余榭起。
失眠的夜总是难熬,最后她想起了唐颜那里的设计稿,硬逼着自己睡了三个小时,在七点的时候起床,和没事人一样跟唐颜打招呼,做早饭,吃完搭她的顺风车去工作室。
九点多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唐颜神情明显不对,像是被那通电话砸晕了,只会傻乎乎的笑。
要不是知道她家肖航同在江碧某公司上班,林次亦只会觉得她遇到人生第二春了。
林次亦咳了一声,“怎么了?”
“狗狗,工作室接了个大单!!!你知道吗!!!我现在兴奋地要过呼吸了!!!”
林次亦头也不抬,认真盯着电脑,“好啊晕过去了我会打120的。”
唐颜抓起设计手稿遮住了绯红的脸,满脸真诚看着她,“狗狗,果然从你身上我知道了一个真理。”
“什么?”林次亦终于舍得给她一个高贵的挑眉。
“没有X生活的人果然会X冷淡……”
“是吗?”她眯眼认真想了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唐颜终于认了,摔了手稿,走到林次亦身边捧起了她的脸,“宝宝哎,那可是余榭起啊余榭起,前YL2的人气成员啊。这次他们公司能委托我们手工制作参加银星音乐盛典的礼服,那简直是祖坟着火了好吗。”
林次亦困惑地眨了眨眼,轻声反问,“余榭起?”
“天呐这个小鲜肉现在不要太火了好吗,你能不能摆出一个跟我一样激动的表情?”
唐颜试图用自己快要飞起来的眉毛感染一脸观音菩萨相的林次亦。
推开了她的身体,林次亦看着电脑上的草稿,突然觉得没有继续画下去的欲望了,懒懒答了句,“不能,毕竟我X冷淡。”
唐颜:…………………………
林次亦已经拎包快走出玻璃大门了,她拍拍桌子,才捡起了身为老板的尊严,“你去哪?”
“下午还有课,姐姐,我还是个大三的学生,你这是压榨童工。”
唐颜:……………………………
她真没见过21岁还自称童工的人。
从出租车下来,林次亦就觉得有点不对。
学校大门几乎挤满了人,上次她见到这种盛大的场景,还是在考六级的时候。
林次亦一贯不喜欢拥挤的地方,她看了半晌,认命地又拦下了一辆车,“师傅,麻烦去下江大南门。”
司机师傅很热心地应了声,扭头看了眼眉目冷冽的她,好心地搭话,“小姑娘不追星啊,真难得。”
出于动物的自卫本能,林次亦在心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猜想,她不安地扭头,看了看校门仍然拥堵的人群,“是吗?”
“是啊,听说余榭起回江大了,今天我都拉了好几个到这的小姑娘,个个上来都很激动,那嗓门一吼,瞌睡全都被吓走了。说什么余宝宝终于回学校啦,本夫人很开心啦。”
司机师傅学到了精髓,着实很像。
从余榭起初三爆红的那一天起到现在,林次亦周围一直有无数的女生西子捧心地说要当余榭起的老婆。
所以国民小鲜肉的影响力有谁会怀疑。
但她还是怕见到他。
就像每晚入睡的时候开始害怕看到床,她真想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要去回想那些像刀一样锐利的往事。
从南门抄小道,林次亦悠哉地走过了经济学院的建筑群,她特意选了条十分遥远的路,借以逃避任何可能发生的事。
今天的江大,人格外多。林次亦叹口气,加快了速度。
有些事无论在心里怎么否定,实际上还是那样的。就像演艺学院和美术学院只隔了一道长廊而已,在大学的头三年,林次亦不是没有见到过余榭起,即使次数很少,她仍然视而不见。
然而今天每一步她竟然走得很平顺,没有遇到奇怪的人,也没有被粉丝拦住询问。
看到熟悉的教室,她彻底放松,奔向了自己常去的位置,旁边却倒了个男生,正伏在桌上睡觉。
背影有点熟悉,但发色是浅浅的栗色,还带着些卷。
林次亦想到了两天前出现在她微博首页的余榭起参加综艺活动的预览,黑色直发,像个邻家男孩。
她眯眼,看了片刻,才摇摇脑袋,试图甩开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怎么可能。
课到中途,身边的男生似乎终于醒了,因起身的动作牵起了一片衬衫的衣角,林次亦正在低头记笔记,瞥到了那一抹牛仔蓝。
从旁突然递来了一张纸条,她搁下了笔,皱眉看着那只细长的手,腕上挂了根松垮垮的红绳,一看年岁就不少了,泛着陈旧的光彩,上面垂着一颗棕色的木珠,被浸得温润。
呼吸瞬间一滞。
林次亦发现,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关于他的细节。
艰难地抓起了纸条,她咬着唇,看完了一整行字。
“狗狗,好久不见。”
尽管相隔许久,字的主人还是保留着他放荡不羁的风格,一眼就能认出出自谁的手。
林次亦在转头前已控制好了所有无处可逃的心思,没什么表情,抿着嘴。坐在她身边的男生已经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只露了个很好脾气的微笑。
她捏着毛衣的下摆,无法直面余榭起的目光,下意识扭过了头,盯着台上仍然高谈阔论的老师,脑海里疯狂地涌出了逃课的念头。
扣分也好,怎样都好,她只想暂时逃离这个地方。
下一刻,右手就被人牢牢抓住了。
余榭起侧了点身子,掀起了帽檐,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正对着林次亦,“狗狗,拜托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不要再躲我了,我现在没有办法经常来找你,我……”
林次亦吸了口气,用左手慢慢拨开了他的桎梏,认真地看着余榭起,努力压下了心里的异样。
耳中却回响着刚才路过演艺学院门口时,听到的来自一大票粉丝的话。
“余宝宝录了综艺就赶了回来吧,真的好心疼他。”
“两天前不是才胃病发作了吗?嘤嘤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来上课。”
“余总可能已经接近16个小时没睡了,哎。”
……
她明明只是路过,为什么却听了进去。
余榭起看上去的确很憔悴,没有上妆的脸,唇色很浅,皮肤本来很白,衬得黑眼圈更可怕。
“我现在很好,你也很好,就别谈补偿了。”林次亦眨眨眼,试图控制已开始颤抖的声线。却发现视线里的余榭起一片模糊,她咬唇,尝到了满口的咸味。
瞬间打脸的感觉她已经不想计较了。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余榭起——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大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