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系在文清柠脑后的白色丝带滑落下来，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文清柠睁开眼睛，低头看到白衬衫半遮的手环抱在自己的肩膀。文清柠缓缓地转过身，这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带裤的男孩竟然是欧纹。
“欧纹？”
“你走吧，阳光就要消失了。”
“为什么是你？”
欧纹回到了初见的沉默，低着头不敢看着文清柠。
“你怎么会是Kevin？你怎么会听到我的节目？”
“太阳走了，你也快走吧。”欧纹又走回到了窗台，每一步都踩死了很多白玫瑰，屋里都是白玫瑰的哭声。
文清柠走在回去的路上，几乎失了神。她想过Kevin会是谁，却怎么也不会将他和欧纹联系在一起。满地的白玫瑰，几百本的画像，519个故事像一场梦，文清柠恍惚在这样的似梦非梦之间。
“清柠？”林沐辰骑着单车停在文清柠身边。
“沐辰？”文清柠的语气有点虚弱。
“怎么了，上来我载你一段。”
文清柠坐在林沐辰的后车座，没有抱着他的腰，没有靠在他的背，她怕自己靠上去就没法再抽身离开。
“清柠，我分手了。”
第二十五章 “我是毒药”
更新时间2016…5…17 10：37：52 字数：1420
“你怎么会分手？”文清柠突然被林沐辰的消息震惊。
“我并不爱她，而且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上她。”
“爱情能这么轻易就放下吗？”
“若算不上刻骨铭心的爱情那就像划破了皮肤，总会愈合，虽然留下疤痕。”
“那伤疤每次看都会痛的。”
林沐辰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他就是没有办法爱上蒋小青，对于一个爱上自己的人，无法爱上对方总是有愧疚的。他不是不想爱她，最初相见的一句“我叫蒋小青”是爱过的，可她也是因“小青”二字。后来的一点一滴相处让两个人疏离、疏离。疏已经拉开了原有的距离，离就已经无可挽回。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无爱的占有是罪过，绝爱的决裂是内疚。
“清柠，你看过我跳舞吗？”
“当然了，我曾经…”文清柠意识到要说出口的是不该说的，“曾经看欧凯演出的时候看过。”
“我很久没有跳过了，自打欧凯受伤，我也没了兴趣，也不敢在欧凯面前提起。”
“我也很少提起，他的那些跳舞的衣服、帽子都让我收起来了。”
“我后天有一场演出，我不想去却推辞不了。”
“为什么要推辞？”
“我要放弃跳舞、放下梦想，这梦想是我和欧凯一起许下的。如今剩我一人，觉得梦想都沉重了，承受不起。”
“梦想也能轻易放下吗？难道忘了当初是多大的勇气说出梦想的吗？”
林沐辰的梦想怎忍放下，只是怕梦想和爱情一样，两个人能拿得起，一个人却承受不来。林沐辰是有些怯懦的，因为当他想谈爱情，黄皙菡离他而去，当他想说梦想，欧凯无法跳舞。他不敢碰触任何想要的，因为生活不如计划，变故无处不在。
林沐辰将文清柠送到公寓楼下，道别。
两个人才刚刚分开，欧凯就在身后叫住了文清柠。
“欧凯？”文清柠抬眼看看林沐辰远去的身影，害怕欧凯会看到。
“清柠，能陪我走走吗？”
文清柠一路不知该说些什么，林沐辰的事是提不得的，无论是分手还是跳舞都会让欧凯刺痛般的疼。欧纹的事她更是只字不敢说，即便知道欧凯有权利知道，但是她还是不敢。欧纹几乎是欧凯唯一的支柱，断了就是天塌。
“想什么呢？”欧凯低着头看地。
“没什么。”
“疗养院打来电话了。”
“疗养院”三个字让文清柠眼神不知该飘忽地望向何方。
“小纹病了，病在一片白玫瑰花中。”
“你…没去看他吗？”
“没，我见不了他躺在病床上，我心疼他。”
“总要去看看他是什么病啊。”
“小纹心脏不好，情绪不能激动。六年的自闭症也救了他，没有大的情绪波动要他的命。他很久没犯过病了。”
文清柠听到后，心里闷闷地喘不过气，她知道是自己的出现让欧纹病倒。对于欧凯和欧纹，文清柠感到自己是个灾难，让两兄弟受尽伤害。他们痛，她更痛。
“清柠，我很可笑是吗？发疯地企图抓住所有。”
“这不怨你。”
“怨不到任何人，我从来都是多余的，在我爸妈那儿是，在你这儿也是。我就像垂死挣扎的稻草，以为自己会有一线生机。”
文清柠不忍心继续谈，他看到了欧凯在欧纹病倒的事情面前是脆弱的，失去了攻击力。他是多害怕面对欧纹躺在病床上，害怕到要将难捱的压抑倾诉给自己。
“饿了吗？”欧凯强挤出笑容。
“嗯。”
“吃火锅吧，暖和。”
“好。”
“Allen，我见到Kevin了。”
“怎么样，怎么样，帅吗？”
“他是欧纹。”文清柠端着绿茶坐到了阳台里。
“什么？欧纹？那不是欧凯的弟弟吗？”艾兰满脸的质疑。
“他摆了满地的白玫瑰等我。”
“他怎么会是…？他怎么会知道你？他怎么会听到你的广播，又怎么会给你写519个故事呢？”
“我不知道，他没说，说改天。”文清柠吹着杯子里的绿茶叶，“他病了，心脏病。”
艾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文清柠。
“Allen，我是毒药。离近我的都会中毒是吗？我也讨厌我自己。”
第二十六章 三年隔开的原来只不过是道别
更新时间2016…5…18 11：24：31 字数：1485
“沐辰，我们还可能吗？”黄皙菡给林沐辰发来短信。
关于黄皙菡，三年的时间真的带走了林沐辰太多的感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美好。岁月无情，带走的从不还回来。有些日子是不是回不去了，有些感觉也找不到了。
“很多事情可能回不去了。”林沐辰编辑在短信里，却迟迟不肯发送。人总是贪婪，想留住更多爱自己的人，却又拼命想留在自己爱的人身边。林沐辰怕自己发送给黄皙菡后就要和她说再见，再也见不到曾经三年来的寄托。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将心放在自己身上，该断的总是无法拼接。
“我们见面说吧，还是上次的咖啡店，一样的位置。”林沐辰按下“发送”键。
黄皙菡反复猜想可能的结果，有可能还是无望都会让她不知何去何从。倘若有可能，三年的空白岁月如何弥补。倘若无望，三年来隐忍的孤单又有什么意义。
“来了啊？”黄皙菡坐到林沐辰对面，依旧是一样的优雅穿着、优雅的姿态。
“嗯，刚来。”
黄皙菡喝着眼前的咖啡，一时间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沉默中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副乞求的可怜样，就算听到最坏的结果，也要以最好的姿态离开。分开也要是美的。
“皙菡，三年来我们错过了彼此很多。”
“嗯，生活在各自的空间，平行线里没有交集。”
“错过的能找回来吗？”
“也许吧，看努力的程度。”
“努力就能吗？很多事情努力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因为现在的女朋友？”
“不是，我们分手了。”
黄皙菡险些碰洒桌上的咖啡杯，她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爱的人分手了该是一件多大的幸事，可是如今却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幸运，而是伤感，她爱的人分手了却也没有想要和自己找回三年空白时光，空白的不单是三年光阴，更是三年感情。
“那是因为你信里提到的‘晓清’？”
“我不知道。”
“你是喜欢她的，只不过怯于承认，三年来你信里的字字句句都在偷偷告诉我你每天的情绪。当你写到她，你的字里行间都是暖意，读到我都嫉妒了。”
“她是我这三年来遇到的最舒服的女孩，自打你走后，我在她身上找到了曾经在陌生环境里敞开心扉的感觉。”
“就因为她，我们的三年就永远停在了分别的三年？”
林沐辰怎敢抬眼看黄皙菡，曾经的自己多么恨她，恨她三年来的杳无音讯，是她将三年抛下，现在说回去就能回去吗？可是面对黄皙菡现在的质问，他自己倒是成了罪人，千夫所指的罪人。
“不该说因为谁，我并不知道她是谁。”
“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个存在于校内网的人。”
“都什么年代了，网恋？”
“没有恋，只是朋友。”
“沐辰，三年前走时我带着对你的爱，曾经以为你会留下我，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如今我回来了，你说出来的竟是道别，三年隔开的原来只不过是道别，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林沐辰不敢说什么，他怕现在的任何一句给黄皙菡的都是伤害。
“好吧，沐辰，祝你幸福。”黄皙菡笑着伸出手要和林沐辰道别。这个女子优雅的是多么迷人，笑容里有着悲伤却也美丽的牵动人心，“最后能抱我一下吗？”
林沐辰将黄皙菡轻轻揽在怀里，三年来她一直在等这个拥抱，现在是时候真正放下，和过去说再见了。
“沐辰，有时候该勇敢一些，人生有几个三年可以用来错过呢。”
“哥，来看我，我有话想对你说。”欧凯收到欧纹的短信。
欧凯推开病房的门，欧纹坐在床沿背对着门、看着窗外。
“小纹，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欧纹回头看到欧凯捧着一大束白玫瑰朝自己笑着，这笑容是太阳，照亮了他的病房，这个笑容他是熟悉的，从小到大他都是最爱哥哥的笑容。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爱白玫瑰吗？”
“为什么？”欧凯将白玫瑰插在窗台上的花瓶里。
“因为…文清柠。哥，我想我该告诉你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欧凯一分神被白玫瑰花茎上的刺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滴在花瓶的水里，这带着鲜血的水滋养的白玫瑰是不是会变成血一样的红色。
第二十七章 一个伟大的“爸爸”
更新时间2016…5…20 9：04：18 字数：1764
“哥，你还记得三年前带我去过一次你的学校吗？”
“嗯。”
“那你还记得当时校园里回荡着的声音吗？清新的嗓音，悲伤的音乐，动人的故事。我当时迷恋上了这个声音。和你说想出去自己走走，其实我是一路打听走到了广播站门外，我想看看这个清新的嗓音是谁。当她推门而出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定了一定是她。因为她的笑容像极了妈妈，我不能自拔地陷入她的笑容当中。那一眼让我爱上她，像爱妈妈一样，看到她时，我感觉到妈妈原来没有离开我，我就知道妈妈这么爱我怎么会忍心丢下我。”
欧凯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对于14岁的欧纹，失去妈妈是多么大的伤痛，而遇上一个和妈妈一样的人又是多大的幸运。
“我走到广播站里打听她的名字，文清柠，这个像妈妈一样牵动我心的人就是文清柠。哥，你知道Kevin吗？”
“嗯，经常给清柠栏目写故事的听众。”
“我…就是Kevin。我在你们学校的网站里找到她的节目反复听了三年，每天都是捧着电脑坐在窗台上听她的声音，我的电脑不让任何人碰，我总觉得她在里面。就像我不让别人碰我手机，因为你在里面一样。我每天给她写故事，519个，第520个我不敢写，也不打算再写下去，就像‘我爱你’这句话我也不会说一样。”
“小纹，你有多爱她？”
“我爱她和爱妈妈一样，这该算不上是爱情，因为‘我爱你’从来都不该只局限于爱情。三年来我从没见过他，第二次见到她是你去北京演出时让她来看我，那一刻我看到她如此近地站在我面前，看着她露出我想念了三年的、画了三年的、像妈妈一样温暖的笑容，我知道所有曾为自己筑起的防线都为她倒下。我以为除了你，我会排斥任何走近我的人。我却无法抗拒她，只想走近，想知道她更多。可是哥，我知道你是爱他的，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知道。”
“不，小纹，我不爱她。”每一根玫瑰刺都划伤了心思早就不在花上的欧凯，他说过自己可以为了欧纹争取所有他想要的，哪怕爱情也可以给亲情让步。曾经为了挽留文清柠而跪下，现在却已下定决心要为了欧纹放弃丢掉尊严换来的留下来。有什么事比亲情更有价值，血与血相连的是怎样的前世姻缘，多少人赞叹爱情里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倘若用这样一个道理来看亲情，那是多少个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才换来今生呱呱坠地就有的共通血脉呢。欧凯珍惜文清柠，珍惜这份三年来一直在心底的爱恋。但他更心疼欧纹，这个他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弟弟。欧凯陷入一种纠结，可是他早已下定决心。
“哥，我14岁那年，医生告诉我说，自闭症的孩子都是与众不同的星星，总是试图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光芒吸引别人。哥，我曾经那么害怕你会看不到我，曾经又是多么恨你送我到疗养院，我想你大概是厌倦了我，才把我丢给别人。当我长大，才知道你原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哥，你带她离开这座城市吧，”欧纹慢慢躺下，“到一个新的城市，离开这个满是牵绊的地方。”
欧凯本可以凭借优异的成绩去更好的城市、更好的大学，可他要守护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他要守住爸妈的老房子，这个带着小花园的沿海小院是他爸妈生前的最爱，这里见证了爸妈的婚礼，见证了他和欧纹的出生，小院里都是爸妈自己摘种的花花草草，还有欧纹最爱的一株樱花树。欧凯一直在打理这个家，每一花一草都是二十年前的模样。因为他妈妈曾经说过“有个温馨的房子才是一个温暖的家”。欧凯要守护欧纹，留在这个城市里照顾他，陪伴他成长。对于才16岁的欧凯来说，守护这些东西是沉重的。这本该花一样漂亮的年纪，却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19岁那年高考结束，报志愿的时候毅然填上了岛城。欧凯在全市考了个第六名，这该是去北京的分数，多少人的劝阻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心意。校长亲自到欧凯家里让他再好好想想将来，欧凯只说“我现在是小纹的爸爸，有几个爸爸是会丢下自己的骨肉呢？”在欧凯肩膀上扛起的不单是一个普通“爸爸”的责任，而是一个伟大的“爸爸”。
“哥，你走吧，我累了。”
欧凯离开后，欧纹盯着窗台上被和着血和泪的淡红色的水滋养的白玫瑰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
“清柠，我可能爱上了一个人。”艾兰凑到文清柠耳边说。
“谁啊？”
“公选课上的老师。”
“老师？”
“他是研究生刚毕业到我们学校当讲师的，我喜欢他上课时的样子。”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他让我想起了高三那年暗恋的学弟，一样的高高瘦瘦，一样的腼腆中带着份清新。只不过他多了些男人的成熟，少了些男孩的青涩。趁着我还年轻，该相信这份一见钟情。”
“他叫什么？”
“蒋小东。”
第二十八章 面具
更新时间2016…5…23 10：37：15 字数：1577
“这是我们自打从乌镇回来后第一次见面吧。”欧凯点燃了一支烟。
“嗯。”林沐辰也从欧凯的烟盒里拿出一根。
“沐辰，我想跳舞。”
林沐辰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的好兄弟说要和舞蹈永远的说再见，毁掉一个人的梦想是多么残忍，就像推下悬崖怎会有回头的余地。
欧凯打开音乐，把声音调到最大，仿佛全世界都是舞曲。他在木地板上站着一动不动，他是恐惧的，害怕随着节奏舞动的自己再一次跌落，摔得遍体鳞伤。欧凯慢慢闭上了眼睛，渐渐跟随着节奏用大脑指挥着四肢，每个动作里都藏着深深的胆怯。一个转身的动作，脚踝伤处还是没能站稳，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失去了重心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倒下的不光是他的身体，更是他的梦想和试图抓住的一点点希望。
林沐辰过去想扶起欧凯却被一把推开。
“让我自己站起来。我不能是个废人。”欧凯靠着胳膊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拖着左脚挪动到墙角坐下。
“沐辰，我以后不能跳了是吗？”
“凯子，也许需要时间。”
“时间？”欧凯冷笑着，“多久啊？一年？两年？十年？我怕我自己没那么长时间了。”
“别瞎说。”
“沐辰，若有一天我离开了，记得替我照顾好小纹，还有…清柠。”
“离开？你要去哪儿？”
“谁会知道呢，我们每一天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在哪里，天堂还是地狱，亦或是又熬过了一天。”
“你怎么可能放下你最爱的两个人自己离开？”
“因为我的存在无非是给他们增加了负担，如果我不在，很多事情应该是很简单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