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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路4龙年档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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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会结束后,天州市公安局长关云山专程赶到太子县,向罗成汇报打黑枪一案侦破进展情况。同车来的还有叶眉。关云山汇报说,马立凤的两个弟弟与此案有关连嫌疑。那两个打黑枪的在逃嫌疑人,平时受马大海马小波指使。马大海马小波又与洗浴城老板胡山东有明显利益之争。    
  罗成一下十分注意。他问采取了什么措施?    
  关云山汇报,现在没有充分证据,只能对马大海马小波暗中监控。    
  罗成点点头。这个案件显得背景复杂起来。关云山说:“这个案子比较棘手。胡山东本人也不愿提供更多背景,不愿意得罪天州地方势力。”    
  叶眉却接着说,她准备去找胡山东调查。    
    
 

第五章 暗波涌动  
  
    叶眉一路风跑下楼,拿上头盔发动摩托车出发了。她去找胡山东调查打黑枪案件。她相信,打黑枪一定与她的报道“开业一个月、天天来警车”有关  
  胡山东不在洗浴城。他去新开张的一个饭店了。    
  叶眉又来到新开张的饭店。挺气派挺繁华,饭店楼上是“万家福酒楼”大字牌匾,白天没亮霓虹灯也很显。门口摆满了庆贺开张的花篮,客人进进出出气很旺。迎宾小姐中有认识叶眉的,立刻领着她进了酒楼,到了胡山东的会客室。    
  一推门,胡山东正气派豪爽地接待王庆和刘小妹一群人的采访。胡山东张罗四方地说:“洗浴城你们都去过了,现在警车不来了,知名度却被这事闹大了,生意比过去火了几倍。托媒体的照顾,托罗市长的支持,这生意好做了。我在这里开洗浴城、开酒楼,以后还准备开娱乐中心,算是为天州经济繁荣做贡献。”说着,他大笑地站起来迎接叶眉。他握手第一句话:“我们想请你当名誉董事呢。”    
  胡山东让几位副总接待媒体,他专门陪叶眉坐。    
  叶眉感到自己很份儿。她说:“我还是想了解一下马大海马小波与你的关系。”    
  胡山东一摆手:“过去的事情了,我就不计较了。”叶眉说:“我也不是计较我个人挨了一枪,搞清楚这件事,对整个天州环境有影响。”胡山东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呀,我的意思,就都算了。生意道上的事,我什么都经历过。你那一枪就算是替我挨的,我胡山东这辈子都领你的情。”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卡,递给叶眉:“这个金卡30克,18K金,上面还镶着钻。你拿着它,可以在万家福餐饮公司所有的酒楼、饭店、洗浴城免费消费,带多少朋友都行。”    
  叶眉说她不要。她要了,黑枪就白挨了。    
  胡山东晃了晃手中的金卡:“你今天不收,我就一直替你存着。”他把金卡塞回口袋:“不是我怕事。这事闹下去,可能要出人命。”    
  叶眉注意了,问:“什么意思?”    
  胡山东摆了摆手:“这次闹不到你头上,是另一回事。你等着看吧。”外面又来了一群嘉宾,胡山东与几位副总对叶眉等记者们说:“你们等等。我们去招呼一下,再来。”便匆匆走了。    
  叶眉收住狐疑,过来和王庆、刘小妹一块儿坐。    
  会客室的电视放着一个访谈节目,正是那天太子县解决拖欠教师工资现场会后,刘小妹对罗成的采访。刘小妹问罗成:“政府的钱是有限的,一块蛋糕,这儿切多了那儿就必然切少。先解决教师工资拖欠问题,意义何在?”罗成说:“第一,把钱有限地用在教育上,这在经济上是最合理的投资。第二,政府形象,一个拖欠教师工资的政府,品牌要受多大损失?第三,社会气氛,补发了老师拖欠多年的工资,改善全社会气氛,这又是多大资产?”刘小妹说:“你说自己小时候有过东沟村那个小男孩的经历,上不起学,晚上有个老师在油灯下教你念课本,你至今还记得这个老师叫严小松。那么,你现在如果见到他,想说什么呢?”罗成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对我的大恩,我难以报答。我只能说,我今天这么干,和他当年的那一份培育有关。”  
  电视里的刘小妹两眼亮汪汪凝视着罗成。电视外的刘小妹也两眼亮汪汪盯着罗成。    
  王庆开玩笑:“刘小妹现在可是罗成的第一追星族。”    
  刘小妹稍有些不自然地一笑:“那怎么?”王庆说:“罗成可是单身埃”刘小妹也索性开玩笑:“单身怎么了?他要敢娶我,我就敢嫁他。”    
  叶眉说:“真有玻人家罗成有女儿,怎能说是单身呢?”  
  王庆说:“有女儿就不能说单身?单身什么概念?”叶眉说:“这种讨论就有病,不和你们较真了。”她转身离开会客室,出了酒店。    
  那个刘小妹真是犯傻犯贱。叶眉这么想着,便发动摩托开走了。  
  叶眉在城里涮了两条街,决定开出城,去太子县。她打算去采访太子县委挤水分。几十公里平路,又几十公里山路,不到两个小时就跑完了。一路上的山左一座右一座,没顾上多看。进了县委大院,她要找的是县委书记万汉山。她拿出记者证和名片,年轻秘书一看是叶眉,连说大名鼎鼎,让她稍等,他去找找万书记。过了一会儿,秘书来了,说:“万书记这会儿正在休息练功呢,请你过去。”    
  大院里一个清静的小院。一进月亮门,看见万汉山穿着一身宽大的中式缎子服,很江湖地在那里练武术。那壮阔的体格,壮阔的长方脸,真像个武术教练。万汉山一听叶眉这样说,哈哈大笑:“果然好眼力。”他说自己原来就是天州体校的武术教练。    
  叶眉在想一个武术教练怎么当了县委书记?    
  万汉山又很雄武地比划了一套拳路,博得叶眉及周围三四个人的喝彩,才矫健地收势,然后伸出手来握叶眉。那一握让叶眉觉得对方手的雄厚,自己手的柔嫩。    
  万汉山笑着说:“你怎么皱眉头,这条胳膊受过伤?”    
  叶眉便承认:挨黑枪,肩臂受了点轻伤。    
  万汉山一下拿过叶眉的手臂:“别怕疼。”周围有人捧场:“万书记手到病除。”万汉山从肩到手几把捏下来,叶眉呲牙咧嘴地忍着。捏完一臂,又捏另一臂。叶眉说:“这条胳膊没受伤。”万汉山说:“要捏个平衡。”又从上到下捏了个遍。    
  叶眉觉得,自己是被一个男人捏透了。    
  万汉山一边同叶眉往屋里走,一边说:“再把两腿捏到,全身经络就通了。”    
  叶眉连说不用了,但是两腿上下先已经热了。    
  万汉山就在这幽静小院里的办公室接待了叶眉。他说,前边楼里有他对外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对内,只接待极个别重要的宾客。听说叶眉要调查挤水分,万汉山穿着那身中式黑缎子服,很江湖好汉地一挥手:“好办。你想了解什么情况,我都可以找人向你汇报。”而后便三山五岳地说起闲话。他说,他早就知道叶眉的父亲是省委书记夏光远的老师,也知道叶眉和夏光远一家很熟。叶眉听着这些并不自在。万汉山却随便一笑:“你算是天州的名人,有关名人的消息无风传百里。你不必理这些闲言碎语。人就要讲大自在。大自在是一种境界。”    
  叶眉没想到在天州市颇有些传闻的万汉山这么东方文化。那一套拳脚,那一套捏拿,加上这身穿戴说道,再看看墙上挂的一幅老子青牛图,多少让她脑袋有点发雾。    
  万汉山雄壮又悠闲地端坐在那里,侃侃而谈。他说:“为政之要,就要无为。无为就不要扰民,我就是一个最惜民力的人。惜完民力还惜干力,大政方针给定了,听任部下们各司其职,各行其事。”旁边坐的三五个人应合道:“万书记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万汉山很宽松地瞪起眼:“我根本就不要权。权这个东西是执而不得、为而必亡的事情。你争,反而没有。不争,可能都在你这儿。老子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就是这个道理。为天下谷,就是居于最低处,水就都流到我这里来。你们没看,我在这个平房小院里一呆,把大楼都让给你们,结果是我指挥你们,不是你们指挥我。”众人哈哈大笑。    
  万汉山指着叶眉:“你那两条腿还要不要捏一捏?”    
  叶眉说:“不用了。”万汉山煞有介事地说:“你站起来走走,两条腿肯定不平衡。”叶眉半信半疑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万汉山睁大眼指着说:“自己还觉不出来?一脚重一脚轻,看着很明显哪。”周围人也在万汉山的指导下有这么回事没那么回事地应合起来。叶眉疑疑惑惑地左右掂脚感觉了一下,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万汉山摆摆手说:“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大伙儿这么看着,叶眉不好意思。”说着,便不容置疑地让叶眉在他身旁坐下,而后很认真地提起她的一条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捏了一遍。接着,对另一条腿如法炮制。他的手很大很韧,捏得叶眉大腿内侧烧热滚烫。    
  万汉山很医学地在对面坐下,指着她问:“感觉怎么样?”    
  叶眉却觉得自己整个有点不对了,她想到自己的玩具猴,真应该把它夹在两腿之间。万汉山道貌岸然地笑了笑,和蔼地问:“浑身气血感觉通畅了吧?”叶眉竭力克制住体内的抖动,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还行吧。”又问起挤水分的话题。    
  万汉山疑惑地注意着她,上下比划着问:“有没有点特殊的感觉?”    
  叶眉紧紧夹住两腿间的一片火热,显得极平静地说:“谢谢你,我还是想关心一下县委对挤水分的部署。”万汉山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平淡地一挥手说:“具体工作,我们已经分派县委副书记焦天良专项负责了。”叶眉问:“焦天良呢?”万汉山说:“他可能是带工作组下乡了。”叶眉毅然站起来:“那请把焦天良的手机告诉我,我以后和他联系。”万汉山看了看时间,说:“留在这里吃晚饭吧。今天是周五,吃完晚饭我也回市里。找辆大点的车,连人带摩托一起把你捎回去。”    
  叶眉说不用了,她喜欢自己开摩托车的感觉。    
  万汉山说:“那好,不留你啦,欢迎再来。”    
  他指着叶眉的脸说:“你体质不错,但气血还不够旺。照理像你这样年纪轻轻,脸色要白里透红、粉团团的,才气血充沛。你看我,”他上前一步,两腿一并,两拳一压,做了个拳路起式。一扬眉,一抬眼,浑身上下一股凛然英气。他说:“这叫气血充沛。”他走过来,抖抖自己的中式黑缎褂子,又平伸两臂:“你闻到我身上发散的檀香味了吧?人气正血旺,气味就是香的。气血两亏,那味儿酸的涩的臭的就都有了。”    
  万汉山送她往外走,顺手打开一个书柜,里边一层层放满了泡着蛇、鹿茸、人参和各种中药的酒。他挑拣出一瓶,塞到叶眉包里:“每天晚上临睡前喝一小盅,其妙无穷。你现在身上气味还是不错的,调一调,也就遍体放香了。”他指了指并排放的四五个书柜,叶眉这才发现,除了一个书柜里放满了儒道佛书籍,其余书柜都摆满了药酒。    
  万汉山将叶眉送出小院月亮门。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做人要四平八稳,峣峣者易折。做官更要心平如水。”    
  叶眉夹着红摩托车,像夹着一匹狂奔的雄马。她摘下头盔,让脸兜着风,让头发像马鬃一样往后飞。迎面来的山都让她左一座右一座抛到后面了。终于开进天州城了,街闹了,车稠了,人密了,天也黑了,她才松开两腿,放慢速度。    
  穿过一条条街道,鬼使神差地,她开到了罗成家门口。    
  她一不做二不休,摁响了门铃。香香跑来开院门。她说:“罗市长还没回来,罗小倩在家。田大姐也来了,在帮着弄饭。”她跟着香香进了院。    
  她进得很有点反客为主。香香的侍候捧出了她能在这里当点家的份儿。    
  但一进屋里,天下大变。罗小倩晃着两个小刷子,机灵着一张小瓜子脸真正在当家。她叫了一声叶眉阿姨,让坐,便接着在厨房饭厅之间忙来忙去。她围着小围裙,一碟一碟地往饭桌上放着,还念念叨叨地说着:爸爸晚上一定要吃糖拌蒜,还要吃咸菜;咸鸭蛋也是他爱吃的;花生米不要炸得过火;粥先不要开盖,他要喝热的……田玉英没有罗小倩当家,又胜似罗小倩当家。她竟然也围上了围裙,很主妇地告诉罗小倩:咸菜切成丝以后,加点香菜沫,洒点味精,再拌香油,更好吃;小米稀饭炖好了,再点一点凉水,开一次,才出米香;馒头不要用微波炉热,微波炉一热就老了,还是上蒸锅。田玉英还笑着对叶眉说:“等会儿罗市长来了,你跟着一块儿吃吧。”又说,她是吃了饭过来的。叶眉心说:谁是谁呀,你倒在这家里主事了,真是不伦不类。  
  叶眉在客厅很放开架势地坐下了。    
  她又想到刘小妹。真要命,一个像样点的单身男人身边,就会长草一样出现许多女人。一个刘小妹不着边际的痴情就够酸了,宾馆里熬出来的田玉英也在这里添枝加叶,更不成体统。自己要再被别人说成是添热闹的,那就三国演义了。再强拉胡扯,那个香香大概满眼里罗成天下第一。最后是这当女儿的罗小倩,那真是罗成身边的特殊女人。呵护起她爸,她爸是朵花,她是园叮管起她爸来,她爸是儿子,她是他妈。真要搅在里边,乱死了。    
  她万里无云绝不跟她们搅。    
  罗成胳膊肘里夹着呢子大衣回来了。    
  跟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叶眉想找的太子县委副书记焦天良。    
  罗成人高马大,叶眉早已看惯了。焦天良黑粗矮壮地立在那里,莫名其妙让叶眉想到一头黑猩猩。当她和罗成、焦天良分别握手时,她回避了焦天良粗野强悍的体味,而罗成的体味,居然让她有一种熟惯的烘暖。小时候到农村玩耍的稻草堆,拱出一个窝来,躺在里面闻着又干又潮的稻草香,很舒服。她想到“气味相投”这个词了。    
  她快刀斩乱麻。    
  她对罗成说,她正在继续调查打黑枪案件,她下午还去太子县找万汉山调查了挤水分。她指着焦天良说,她往下就准备采访他。最后,她与焦天良商定了来日交谈的时间,便谢绝了罗成留饭的邀请,开上摩托走了。    
  二龙福海在办公室一看马立凤送来的文件,就瞪眼了。    
  天州非法出版物冒充教材,中央省里领导都做了批示:严查。叶眉搞的内参,说是天州非法出版物新闻曝光后,天州市仍有人层层设卡,采取了大事化孝小事化无的策略,让图片社的一个普通人物出来承担全部责任,一系列违法内幕都被掩盖。    
  龙福海出汗了,他拍着文件说:“我已经批示严查了,怎么不执行?查到谁是谁,不要丢卒保车,闹得好像我龙福海心里有鬼似的。”马立凤站在他身旁看了看外间屋,俯身低声说:“这和白主任有点关系。”她说的是白宝珍。龙福海瞪眼道:“什么关系?”马立凤说:“是她让你题的书名,你忘了?”龙福海说:“她到底怎么样了?”马立凤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不说话。龙福海说:“她收人钱了?”马立凤说:“可能是吧。”龙福海一拍文件:“这娘们儿嘴还挺硬,喊着谁拿了钱谁吐出来。闹了半天,是她雁过拔毛,拿人手短。”    
  马立凤轻轻点了点桌子,指了指房门。    
  龙福海说:“怎么不早说?”    
  马立凤低眉信眼:“这不该是我说的话。”    
  龙福海大盘脸上布满凶气:“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不光有三个代表,还有四个代表:第一代表自己,第二代表老婆,第三代表子女,第四代表情人。你知道这四个代表都是说谁的?你们争着给我龙福海脸上抹黑。那个打黑枪的事,到底怎么回事?”马立凤垂着眼整理着文件说:“那事您就放心吧。”龙福海说:“放心什么,人家搞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马立凤说:“把萝卜连根断了,还拔什么?”    
  龙福海瞄了她一眼:“你们都小心为之。吃不了,自己兜着走。”  
  龙福海回到家,将白宝珍骂了个狗血喷头。    
  白宝珍白着一张高颧骨胖脸眨着眼坐在那里,没敢吭大气。    
  儿子龙少伟来到客厅,他慢条斯理说了一句:“堡垒都是从内部最先攻破的。天大的事,自家人先别内讧。”龙福海坐在那里,像块又肥又软的烤红薯,光虎着脸喘气了。龙少伟掏出烟,既不递爸也不递妈,自己有条不紊地点着,吸了两口,徐徐吐出烟说:“这在爸眼里还不是件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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