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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轻瞟黑啸和炎玥,“看也看完了,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师兄,我……我不走!”炎玥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壮着胆子拉住冷墨的衣袖,“蜀山就是我的家,除了家我哪里都不去!”
“你父尊哪里不是你的家吗?”冷墨一把撇开炎玥的手。
炎玥无奈,立刻解释道:“那感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炎玥被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黑啸轻拉炎玥的衣角,“我们走吧!”炎玥虽然不舍,还是强硬地扭过了头,准备离开。心情又重新跌倒了谷底。
“走,你们还走得了吗?”殿外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听着外面嘈杂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包围了凌云殿。炎玥立刻跑出去看,只见各大派的掌门都在外面,还有许多弟子,还有紫玉,顾启远,安蔺……等等,有好多自己认识的人。
黑啸猛地瞪向冷墨,“你居然……”
☆、痛之错
黑啸愤怒地瞪着冷墨,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不是说放我们走吗?”疑惑,愤恨,不满瞬间涌上黑啸的心头。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冷墨淡淡一语。
“你……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黑啸缓缓放开了冷墨,是的,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他了。或许在他知道自己去魔界找小玥的时候就已经预谋好了一切,知道小玥一定会要求他把她带回蜀山。还故意放出风声,说各派掌门已经回去了,没想到冷墨居然和他们合伙来一出瓮中捉鳖。
“黑啸,我们怎么办?”炎玥一脸茫然地看着黑啸,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吧。
“我……”黑啸也不知道如何了。
这时,人群中的紫玉突然冲出来,一脸愤懑地说:“炎玥,你为什么要投靠魔界,你为什么会是魔尊的女儿?”此刻,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给炎玥盖上了罪恶。
“紫玉,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想,你相信我好吗?”炎玥看着昔日的好友如此对自己,心中顿时涌上一丝痛,表情也是十分的苦楚。他们都不懂自己,自己其实也不想这样。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她爱这里的一切,她不想离开蜀山。昔日的种种顿时涌上心头,记得师兄弟姐妹们是如此的温和礼貌,不曾想,如今确实这样的场面,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同他们废什么话,捉住他们!”随着谭洪景一声令下,各派弟子渐渐向他们逼近……
炎玥留下了一滴痛苦而又无奈的泪,心中迷茫起来,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都不是真实的。就在这半梦半醒之中,一个震撼她的声音温柔坚定地传入她耳中,“如果是这样,我陪你一起腐朽,一起不朽。”
一起腐朽,一起不朽……
这时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仿佛什么都不怕了。这时候她才发现黑啸是如此地爱自己,以前的种种,她总是当玩笑,这次,她再也不会这样认为了。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等待接下来所要面临的腥风血雨……
突然,一个弟子慌张地冲进来,脸上衣服还沾满了鲜血,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仿佛就像一个血人一样,他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快说,怎么了?”冷墨双眉紧蹙,心中有预感,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魔军杀上蜀山了!”他一说玩,噗的一声倒下,再也睁不开眼睛。
“啊!”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纷纷看着自己周围的人,最好走好像约定好似的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冷墨。因为他异常地镇定,在这种突如其来地情况下,只有成大事者才能保持这种凌危不惧的态度。
“大家不要慌!”冷墨浑厚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纷纷松了口气,冷墨一定有办法的。
仿佛是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冷墨开口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办法……”
刹时,气氛又急速下降到冰点,“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是大家心□□同的问题。
“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还有几位法术高深的掌门人,与魔界一战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冷墨此时的气焰不亚于天帝上古大神的样子。此刻,虽然被冷墨伤了无数次心的炎玥又沉沉为他着迷起来,陷入他的世界。
“对,我们殊死一战!”巽雷潇洒地召出了随身佩剑,向战场奔赴。众人也纷纷效仿,毅然拿起剑,准备决一死战。毕竟这终究是要面对的。
趁着这混乱的局面,黑啸拉住炎玥,说:“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出乎意料,炎玥居然一把撇开了黑啸的手。只见她异常坚定地说:“我不能看到仙魔大战,生灵涂炭!”
“这与你何干!”黑啸不明白,炎玥只需要当一个与世无争的单纯女孩就好了,干嘛要去捅一定马蜂窝。可,这时,他终于明白,这或许是真正的她,在万物生灵与自己性命的同时,她选择放弃自己。这得是多么伟大的人才能作出这样一个无私的决定。黑啸此刻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敬佩!但,他是自私的!他不能看到炎玥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黑啸生猛地抓住炎玥那瘦小的胳膊,“不,你必须跟我走!”
炎玥使劲挣脱,但还是没有能逃开黑啸的束缚,急忙吼道:“你快放开我!我不走。”
“玥儿……”天空上的一对眸怔急忙寻觅着炎玥的身影,只能看见地上厮杀的人儿,但他还是眼尖,一眼找到了炎玥。赤僰立刻冲下去。
但,有人拦在了自己前面!谁?赤僰看清了他的容貌,果然还是纤尘不染的样子,只是他此刻的眼睛好像一潭深水,令人看不清,也捉摸不透。赤僰冷冷勾起一丝笑,“原来是你……我当是哪只不长眼的狗挡住我的路呢。”
面对赤僰那刻意的嘲讽,冷墨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握紧了拳头,尽数的青筋愤怒地蹦起。“百年前你毁了我的家乡,族人的事情该好好算算了。”冷墨召出了仙界神兵,幻沨。眸里刹时闪过一丝杀意,虽然只是一瞬,但赤僰却捕捉到了。他也召出了殄蛊,“来吧,看你有没有能力杀了我。”两人刹时厮杀起来,天空中爆发出一阵比一阵巨大的气流,地上有些人甚至站不住脚,被气流震倒在地。
“不……”极为担忧不安地看着天空中殊死搏斗的两人,炎玥心头一紧,用尽全身力量把黑啸甩开,走到他们两个厮杀的下方,双腿无力的瘫倒在地。一个是自己苦苦寻找并十分爱自己的父亲,另一个是此生的挚爱第一个走到她内心孤苦的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自己最怕的就是看到两个自己最爱的人厮杀!虽然有预感这会发生,但等到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根本无法承受这一切。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给他们带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带给他们接连不断的厄运!用力嘶吼,“停下!”可……他们听不见似的,没有停下来!
混乱的打斗中,谭洪景渐渐注意到炎玥,一把恶毒的剑不知不觉地向炎玥靠近……到了她背后,谭洪景一笑,举起了剑……
此刻,炎玥还沉醉在痛苦中,无法自拔,浑然不知死神的手已经向自己伸来……
天怒石被黑啸封印了,这也意味着短时间内,天怒石是不会有任何保护宿主的作用的,炎玥只怕是要逃不过了!
这一切,黑啸却看得清清楚楚!不顾一切地把炎玥推开挡在她的身前……
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此刻仅凭着最后一口气向炎玥的方向看去。
谭洪景又惊慌地拔出了剑,他怎么也没想到黑啸会救她……会这样不顾一切……突然,几个魔兵向谭洪景攻去,他也没空顾理炎玥了。
随着剑拔出的那一刻,黑啸的神情又痛苦了万分,胸口的血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不……”炎玥立马上前,把奄奄一息的黑啸拉入怀中,“为什么?为什么?”泪水决堤,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哽咽……如洪水一般的泪啪啦啪啦地落在黑啸的脸上,炎玥紧紧搂住了怀中的人儿,任凭血水浸染自己的衣服。“黑啸……不要……离开我……”
此时,濒临死亡的黑啸伸出手,拭去炎玥脸上的泪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小玥……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不,我不准你死,别离开我,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炎玥的声音充满了悔恨,为什么,自己总是连累身边的人,要是自己刚才不多事,跟黑啸走,他……就不会死了!该死!自己真该死。炎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黑啸一怔,紧紧抓住炎玥还想再给自己耳光的手,心里顿时痛了一下,“别这样……”突然,黑啸别过头,又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我会心疼的……”
炎玥此刻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了,“好,你答应我,不许离开我……”泪水又毫无征兆的落下。
“傻瓜……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吧……”黑啸已经快说不出话了,脸已毫无血色,此刻他希望炎玥答应她。
“好,我答应你,你别死……”炎玥摇头,沾满血的手抚摸着黑啸的脸,紧紧的搂住。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好好……活……下……去……”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黑啸垂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炎玥像发了疯似的,痛苦的大叫起来,周围爆发出强烈恐怖的气流,地上的人都震倒,十分迷茫,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那个单薄的人儿。
沉浸在厮杀的赤僰停止了遇见了让他兴奋的对手,棋逢对手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当他发现地上隐隐的不对劲,他听见了炎玥那一声痛彻心扉的喊叫。
最在这赤僰这短暂的走神之下,冷墨突然强发攻击,剑气随着幻沨猛快地刺穿赤僰。赤僰眼前一黑,向着地面快速坠落……
“魔尊!”荒胜无飞快地冲过去,接住了赤僰,“魔尊,魔尊!您醒醒!”
赤僰隐隐有意识,睁开了眼,艰难地说:“带上玥儿,撤退。”
战争结束了,留下的是战场的狼藉和一次又一次的心痛……
刚从失去黑啸的痛苦中清醒过来,回过头来又是父亲遇难的噩梦!此刻,炎玥跪在黑啸床前,紧紧地握住赤僰的手,紧张痛苦地看着她,眼睛早已肿胀,尽管如此,泪水还是哗啦啦地流着……
☆、断之念
此刻,她多么希望时间静止,或者倒回,只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细细回想,当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心如刀绞,一想到那个始作俑者,炎玥不禁又想到了那一幕……
记忆倒回,就在炎玥知道赤僰受了重伤之后,她猛地冲到父亲身边。自己渴望了多年的父亲,那久违的父爱,她还没好好享受,怎么,父亲要离自己而去吗?
“公主……”荒胜无无奈地看着炎玥,“魔尊叫我们马上撤退,我们快走吧。”心情无比的沉重,主子受了伤,自己多多少少会感同身受。
“不……”炎玥定了定神,擦干泪水,“我必须和他……”坚毅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落到冷墨身上。炎玥快步走向前,在离冷墨两米之外停了下来,眼睛充满了痛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自己的父亲。想想也对,面对敌人他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
冷墨的眼睛也紧紧盯住炎玥,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满眼好奇地盯着两人看,只觉得,周身的气氛顿时变得恐怖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冷墨!”炎玥打破这沉默,语气沉重的开了口。
冷墨不语,清冷的眸一闪,视线从她身上错开,看到了她手中的寒影剑。
寒影剑幽幽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剑身隐隐闪烁着光。冷墨微蹙了眉毛,她到底要干什么!
炎玥举起手中的寒影,双手握住横放在身前,“冷墨,如今的我们已形同陌路,再次相见的时候,你会是我最痛恨的仇人!”
冷墨依旧不语,继续看着她有什么动作,然而炎玥接下来的举动他有些惊呆了。脸上有过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和你,从此,向这把剑一样……”炎玥活生生地将寒影折断!“一刀两断!”寒影毕竟是上等的剑,要想折断它非常的艰难,也可以说是不可能!天怒石的力量隐隐作祟,也就在那一瞬间,炎玥利用那力量猛地折断寒影,但手上还是留下了那醒目的伤口,血不断的流着,她浑然感觉不到伤口在痛,此时她更多的是心上的痛。
“你……”冷墨终于道出了一个字。
“怎么舍不得?”炎玥调侃道,“收起你那表情!”炎玥重重地把断了两半的寒影扔在地上。毅然地回过头!她是彻底跟冷墨,跟蜀山,跟仙界为敌了。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还有一丝莫名的痛,是舍不得他吗?
走时,炎玥还冷冷地瞪了一眼谭洪景,只看见,谭洪景似乎感到炎玥在看着他,只觉得像是有一丝惧怕环绕在他身上。等着吧!她是不会放过杀死黑啸的人的。
众人无不为炎玥折断寒影的举动吓到,唏嘘数声,不仅是对寒影这等宝物可惜,更是惧怕炎玥的可怕的力量!
灰暗的阴霾在蜀山久久不散……
记忆拉回。炎玥紧拉赤僰的手,焦急地说:“爹,你快醒醒!醒醒!不要丢下我,我已经没有娘了,没有黑啸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悔恨的泪水一遍又一遍流下。终于,父亲的手动了一动,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皮,扭过头,一眼看见了身边极度伤心的女儿,心口不由一痛。“玥儿……”赤僰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
“爹,我在!我在!”炎玥更是紧张起来,小脸满是泪痕。
赤僰微笑着伸出手,抚摸炎玥的小脸,“玥儿,别哭,爹只怕是挺不过了。”
“不要!爹,你是无所不能的魔尊,你怎么会轻易死掉呢?”炎玥使劲摇着头,极力否认这一切。
一旁的荒胜无也缓缓流下了泪,他只哭过几次,以前,无论受到了多大的伤痛,他都不会哭。因为,他认为,哭就是懦弱的象征,可不知为何,今天他还是哭了,魔尊受伤,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或许是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又或许是那主仆之间的情分。可他深深知道,魔尊一直对他很是尊敬,没有把他当成是属下,而是当成了朋友,
“玥儿,虽然爹只陪了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看着你,我也觉得清怜好像就在我身边。虽然我贵为魔尊,但自从遇到清怜的那一刻,我也曾想过去或者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再生几个孩子。”赤僰苦笑着,如今的他还能妄想什么,只求能为女儿做点什么吧。
“爹……”听着赤僰的这一番话,炎玥甚是感动,这一刻的赤僰跟她以前看到的很是不同,原来爹不是那么想涂炭生灵,只是苦于他对娘的爱,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继而他恨这世间的一切。想想自己在魔界的这几天,赤僰知道天怒石在自己这里,不是也没有逼着自己做不愿做的事,而是顾及着自己的感受,不让自己痛苦。想着赤僰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炎玥的心不由又痛了几分。
“玥儿,只怕我待会就要离你而去了……”赤僰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他知道,被幻沨所伤,冷墨那时下手还那么狠,五脏六腑早已震碎,现在的自己只凭着最后一丝气力苟延残喘罢了。“玥儿,我房里有一株百合花,替我好好照顾它。那是你娘亲手种的也是你娘最爱的花。”
“会的,我会的。”
“荒胜无。”
“在,魔尊。”荒胜无听见赤僰的声音,定了定神走过来。“魔尊,有什么吩咐?”
“我不在了,你替我好好照顾玥儿,必要的时候,扶她登基,成为下一任魔尊。”
“爹,我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炎玥并不想要什么魔尊的身份,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慈爱的爹爹。
“傻孩子,我,快要……活不成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我和你娘报仇!”赤僰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会的,我会的,不用您说,我也会为爹报仇的。”炎玥坚决地说着,没有一丝犹豫,此时的她是铁了心,恨死了那群人。
转眼,赤僰化作一阵飞灰,炎玥猛地去抓住,但怎么抓也抓不住。渐渐的,空中凝聚成一道白光,缓缓进去炎玥体内。炎玥只感觉身体冰凉冰凉的,随即感觉一阵舒畅。炎玥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魔尊这么有心,死了还不忘了帮你。”荒胜无轻叹一口气,充满了惋惜。
“荒护法,怎么回事?”
“刚才那一束光是魔尊的毕生法力修为,是想让你能更好的承受天怒石,不受天怒石所控。”荒胜无一脸沉重地解释。
“父尊居然……”炎玥又是一阵心痛。自己还不曾为爹爹做过什么,可是爹爹默默无闻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爹……女儿对不起你……”随即,炎玥感到身子不对劲,像是要炸开一样。突然,她大叫一声,身体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