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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无奈地笑了笑,“年底公司太忙了,税务局今年重点审查我们公司的账目,跨年那天没准我还得加班,估计只有正式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去了。”
“到时候要是你不能回去,我陪你过元旦好了。”就像是随口一说,还没等沈湄回复,瞿谌已经熟练地把车停在家门前的空地上,“到家了,上去吧。”
瞿谌的房子有三层楼,一楼是厨房、客厅,二楼有两间房,各带卫浴和阳台,三楼则是一间空房加一个书房。
“你住三楼那间吧。”瞿谌带着她上楼,给她拿了床新的床单被套,“冰箱里还有点蔬菜和肉,你晚饭自己解决一下,我还要送我爸妈过去,送完他们就不过来了,明天再来看你。书房有工作桌,你尽管用,不用客气。”
他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匆忙地出了门。
还好他没待太久,不然沈湄会觉得更尴尬。她下楼走进厨房,发现瞿谌如果不是请了保姆,那就确实是个很会居家过日子的男人。厨房客厅都收拾得很干净,冰箱里塞得满满的,全都是新鲜的食材,家里也没有泡面之类的速食品。
刚才喝了大半碗粥她已经不怎么饿了,她烧了点热水,回到三楼的书房,打开自己带来的电脑开始工作。
忙到将近十二点,她才困倦地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看标题想歪了的孩子请自动去面壁谢谢。
☆、Thirteen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沈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做早饭,却发现瞿谌已经来了,正在厨房做早餐,背影看起来格外的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她有点不好意思:“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想着让你多睡会儿,我先做点早餐,你吃得惯鸡蛋吐司配牛奶吗?”
沈湄不讲究中式西式,好吃就可以,她点点头在饭桌前坐下来,道了声谢,慢慢地喝完了半杯热牛奶:“你几点来的?”
“刚来一会儿,”瞿谌把烤好的吐司放在她面前,又问她,“煎蛋你要吃半熟的还是全熟的?”
“半熟吧,我喜欢吃流黄蛋。”她没有再客气。
瞿谌微微笑,转身又进了厨房。
流黄蛋边缘微微焦黄,咬开蛋黄边缘,柔软温热的蛋液就溢了出来。
早饭吃得很饱,她觉得肚子也没昨天那么疼了,瞿谌收了碗筷问她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她看瞿谌背对着自己,就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还有点工作没做完,估计要到午饭前才能结束,下午不知道做什么。”
“在家看电影吧?我前两天刚买了个投影机,还没机会拿出来用。”瞿谌没有回头,声音伴随着厨房哗啦啦流淌的水龙头一起传出来。
“好啊,那你等等我。”
“行,我去书房看会儿书。”瞿谌把碗筷收进橱柜,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跟沈湄一起上了楼。
两人走进书房,书房除了工作桌还有一张沙发椅,沈湄坐在工作桌前打开电脑,看见瞿谌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了沙发椅上。她扫了眼封面。
“《围城》?”
“恩,”瞿谌朝她看了一眼,突然笑了笑,“以前一直觉得这本书太现实,看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头到脚看完。不过据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就是钱钟书老人家在这本书里写的。”
沈湄笑着摇了摇头:“这本书里最吸引我的倒不是方鸿渐,而是苏文纨和赵辛楣的那一段。我记得我高中看这本书的时候,摘抄过一段话。”她努力回想了下,试图还原那段话。“‘她跟辛楣的长期认识,并不会日积月累地成为恋爱,好比冬季的气候,没法把今天的温度加在昨天的上面,好等明天积成个和暖的春日。’”
说完却没听瞿谌的声音,她等了半天,忍不住从电脑上转移目光,却发现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还以为自己哪里背错了,终于听见瞿谌开口。
“那你呢?如果你是苏文纨,你会对赵辛楣产生感情吗?”
沈湄沉吟了一下:“也许会吧。日久生情,总比一见钟情来的靠谱吧?”
瞿谌不置可否地笑了,低下头去看书,沈湄也把视线转移回电脑上。
将近十点半的时候沈湄听见瞿谌站起来走动的声音,她的目光正紧盯着电脑前的一行行数字,核对报表的时候一个小数点都不能遗漏,瞿谌对她说了句我去做午饭,没等她回答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等她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工作,瞿谌正好上来叫她吃饭。
午饭是三菜一汤,蚝油生菜,椒盐虾,糖醋排骨,再加个番茄蛋汤。
沈湄觉得自己简直过上了米虫一样的生活,她在瞿谌动筷前再次跟他道谢,瞿谌只是笑着让她多吃点。
桌上的饭菜不管是卖相和口味都好得几乎可以拿到饭店去卖,每样菜的分量都不多,却刚好够两个人一顿吃完,还能吃饱。
“要不,我来洗碗吧?”沈湄看着桌上的空盘,“在这白吃白喝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你也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好啊。”瞿谌没有拒绝,跟她一起收拾了碗筷,把洗碗的抹布和洗洁精递给她,自己出了厨房。
沈湄心情愉快地洗完碗,瞿谌已经在客厅里调试机器。
“电视机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有碟,我买机器的时候顺便挑的,你想看哪部自己挑,我都可以。”
沈湄拿着两张碟问瞿谌:“《傲慢与偏见》和《乱世佳人》,看哪个?”
瞿谌挑了挑眉:“《傲慢与偏见》吧。”
沈湄把碟给他,坐到沙发上。
瞿谌进厨房切了两盘水果。
电影是2005年的那版,凯拉奈特莉饰演的伊丽莎白穿着修身的长裙行走在乡间风格浓郁的英国庄园里,笑容优雅而迷人。然后在一个舞会上,她第一次遇见了达西,达西对她一见钟情,她却觉得他傲慢得令人生厌。
沈湄也很喜欢这部电影,没有太跌宕起伏的情节,始终流露着淡淡的温情,浪漫的配乐始终穿梭在其中,把整部电影的情节衬托得相当出色。
两个人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直到电影尾声,伊丽莎白和达西依偎着坐在月色里,在篝火旁温柔地亲吻。
瞿谌把画面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你注意到女主角出场时正在看的那本书没有?封面上其实就是小说的原名,翻译过来就是《第一印象》。”
沈湄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你看的好仔细。”
“因为我这个人其实也挺注重第一印象的。”瞿谌把碟取出来放回原处,“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恩?是什么?”她想起酒吧那次洗手间的初遇,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我觉得你……很有意思。”他有点刻意地拉长了最后两个字的声调,脸上有忍俊不禁的笑意。
有意思?沈湄有点不太明白。
瞿谌重新坐回沙发上,没有再继续和她讨论下去,转而问她是什么星座的。
“天秤。”沈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是说了。
瞿谌的声音里带着善意的取笑,“听说天秤都有选择困难症,难怪你刚才拿了两张碟犹豫不决老半天。”
沈湄也笑:“因为我觉得这两部都很好看啊,那为什么你更喜欢《傲慢与偏见》?”
“《飘》太坎坷了,我不太喜欢这种。”瞿谌看着她,“这种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我觉得太不真实了。就像你对待感情喜欢顺其自然一样,我更喜欢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什么感天动地的誓言或承诺,也不用说太华丽的表白,待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各自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有时候让对方帮忙倒一杯水,或者拿件衣服,如果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洗碗,安静淡然地相处就可以。”
沈湄对他的这番话表示赞同:“那种生活的确很令人安心。”
她不由得想起刚才自己提出要洗碗,瞿谌二话不说答应了的场面,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发烫。
拿什么做例子不好,非要说做饭洗碗啊……
瞿谌轻轻地笑了笑,在气氛变得尴尬前及时解围:“你们小区的电路应该修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
送沈湄到家楼下,瞿谌准备掉头离开,沈湄叫住了他:“你的伞还在我那,我上去拿给你。”
把伞还给瞿谌,她重新回到家里,发现电路已经修好了。
仅仅离开了家里一个晚上,她就好像有点不习惯了,一晚上总是在翻身,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
周一之后她又开始忙碌的工作生活,也没空再和瞿谌见面,晚上偶尔睡前会聊几句,然后互道一声晚安。
为了节省时间早日完成工作,沈湄开始实行着规律的两点一线,每天家和公司两头跑,生活寡淡得丝毫没有激情。
二十二号冬至那天,辛夏打电话给沈湄,说晚上要和老余到她家吃火锅。
沈湄下了班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想到老余要来就等于安平也会来,辛夏来那估计阿Ben也会来……
说到阿Ben,她想起了瞿谌。
她拿起手机,难得地给瞿谌打了个电话。
“喂?”低沉温和的男声传过来,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沈湄一下紧张起来:“你、你在忙吗?”
瞿谌的声音很温和:“没事,我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吗?”
她连忙道歉:“你先开会吧,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瞿谌又笑了一声,才收了线。
挂完电话沈湄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她呼了口气,尽力想让自己脸上的热度不那么灼人,却发现只是徒劳。
可能是羞恼的成分更多。
既然是在开会,不要接电话就好了嘛!
她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围上围裙走到外面收拾饭桌上的杂物,然后把食材都摆放好。
过了十分钟手机响起来,沈湄像是身上的开关一下子被触发了,铃声响起第二秒钟就她迅速地接了起来。
“瞿谌?”
“是我。”
“我知道。”沈湄不知为何有些想笑,觉得他和自己的对话实在很没营养。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开完会了?”
“恩。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事……今天冬至,辛夏她们要来我家吃火锅,你有空吗?”
瞿谌那边静了一下,沈湄突然想起来,辛夏她们都不是B市人,不用回家,瞿谌家就在本市,而且他爸妈还跟自己住一个小区……
她刚要说算了,瞿谌在电话那边已经应下了:“几点?”
“七点。”她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你不用陪你爸妈吃饭吗?”
“不用,”他像是怕她尴尬,用认真的语气跟她解释,“我爸妈现在都在我哥那边,还有我小侄子陪着,他们顾不上我。”
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倒像是在求自己收留他一样……沈湄有点心软,挂掉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始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Fourteen
虽然最后才通知瞿谌,他却来得最早,六点半出头就先到了沈湄家。
沈湄让他自己先坐到客厅里先自己看会儿电视,转身进厨房开始熬汤底。
辛夏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吃她做的火锅底料,说比外面的好吃得多。其实她也是跟着她妈学的,沈湄的爸爸是中医,家里一年四季补血益气的药材总是备着,放着不用也是浪费,所以她妈就开始学着做药膳,冬天煮火锅的时候,都会拿几样药材出来做汤底。
沈湄往大锅里放了一把青花椒和红花椒,放了十几颗花生,再加了点辣椒,切了两段大葱扔进锅里,加入八角、桂皮、红枣、枸杞、当归、太子参,屋子里很快开始香气四溢,麻辣的花椒和中药的味道糅杂在一起,让人闻着就觉得欲罢不能。
七点快到的时候辛夏和老余来了,安平和阿Ben果然也跟在后面,沈湄眼尖地看见辛夏和阿Ben手挽着手。
她笑着睨了辛夏一眼,招呼他们随便坐。
辛夏看见瞿谌还以为是阿Ben叫来的,结果阿Ben一脸无辜地摇头,辛夏瞪大了眼睛,把沈湄拉到一旁说悄悄话:“你们两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快了?”
沈湄辩解:“反正大家都认识嘛,我就顺便叫上他了。”
辛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两真的没再联系过呢,看样子,你两现在还挺熟的?”
沈湄不理她,开始往锅里放菜。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沈湄就没有买酒,结果吃到一半辛夏就吵着说吃菜没酒不尽兴,非要去超市买酒,沈湄劝不住她,只好陪着她一起下去。
刚下楼沈湄就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辛夏实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挖掘她和瞿谌的八卦。
“快点老实交代,你们两到底什么情况?”辛夏恶狠狠地把胳膊架在她身上,“我保护了这么久的新鲜小白菜,什么时候转移阵地种进别人家田里了?”
沈湄被她打的比方逗乐了,一边拉着她往超市里走,一边问她:“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你碗里的小白菜了?”
“一直都是!”辛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不说我就去问瞿谌啊,到时候我要问出了你两真有什么,你可别怪我棒打鸳鸯,下手不留情。”
“我们两真的没什么,”沈湄无奈,“就只是朋友。”
辛夏满脸不信:“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所以现在只是朋友吧?”
沈湄避而不谈,从超市的货架上拿了两打啤酒塞进她怀里:“我没带钱出来,你要喝,自己结账吧。”
结完账从超市里走出来,辛夏叹了口气:“美人,我跟你说个事。”
“恩?”沈湄伸手帮她拿了一打啤酒,“什么事儿?”
“你也看出来了,我跟阿Ben……在一起了。也没多久的事,就是先……试试。”辛夏有点脸红,难为情地开口,像是怕沈湄嘲笑自己的出尔反尔,又解释道:“你不知道,他每天到我银行接我下班,我去跑业务他就在外面等着我,有一次我和我们经理去见一个大客户,在饭店里谈到晚上十点才结束,结果我一出饭店就看见他的车等在那,他说怕打扰我,就一直没上去找我,也没给我打电话,从五点等到十点,怕我随时会出来,也不敢走开,结果十点多了,他晚饭都没吃。”
听着辛夏心疼的语气,沈湄头疼地想拍醒她。
这都是战略啊!如果他走开了去吃饭了还怎么让你心疼啊!用不吃一顿晚饭的时间换一个追了好几个月的女朋友,简直太划算了好吗!
想归这么想,她却没煞风景,任由辛夏一个人独自沉浸在恋爱的喜悦里。
回到家里沈湄和辛夏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一顿晚饭吃到九点多,辛夏和老余拍拍肚子带着各自的男人走了,临走前帮她把垃圾带下了楼,当做是这顿饭的回报,只有瞿谌留下来帮她收拾厨房。
他擦桌子她洗碗,默契分工,快十点的时候总算把家里收拾干净了。
沈湄把洗干净了的抹布摊在灶台上,重新回到客厅:“不好意思,留你到这么晚。”
“我也不能白吃白喝。”瞿谌转头看着她,“你做的火锅汤底真的很好吃,有什么秘方没有?”
她摇头,把自己放的那些材料告诉他:“其实很简单的,你下次也可以自己动手试一试。”
瞿谌应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
冬至过完很快就到了年底,税务局在元旦的前一周派了一批人到公司检查账目,为期四天,从周一到周四结束。
整个财务部都进入高强度状态,每天领着税务局的领导从仓库的成本会计直到负责出口的贸易会计,今年公司新签的项目都成了审查的重点。
新账做起来要比旧账繁琐得多,旧账有不少地方都可以按着去年的接下去做,也有了大致的思路和方法,而要编一套公司的新账就需要重新了解该公司的流程和业务,可能还要重新设立会计科目,所以老练的税务审查员通过看做新账的水平大致就能看出公司业务有没有问题。
沈湄每天都跟在领导身后跑,不是在陪同对方审查账簿,就是在陪同对方去审查账目的路上,查账的时候为了确保人员的完整,所有的财务部主要人员都必须在场,就连一向神出鬼没的程景然都老老实实地在公司里待了四天。
自从程景然送完相框开始沈湄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程景然也没有再找机会跟她接触。
不过沈湄也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她的心情全都奉献给了工作。
税务局的人对她们公司的帐做得还算满意,虽然还是挑了一些瑕疵,不过都是对公司根基无伤大雅的地方,属于鸡蛋缝里挑骨头,最后也只是罚了一点小钱,对公司没有造成大影响。这也是税务局最常有的做派,如果他们不挑出点什么来,会让人觉得自己没有办事的能力。
周四下班前沈湄和Cherry等人终于顺利送走了税务局的大佛们,Cherry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