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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渡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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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斯特小姐,你知道,对于设计师来说,每一次的出手都要十分慎重。”设计师摇头,言简意赅地说,“我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也并不容易,而这次的合作,在我看来,不值得我去铤而走险。”
  纪千羽沉默片刻,叹息着点点头。
  “我想我明白了,依然谢谢您。”
  在她有所行动之前,路加已经提前在半道将她截住,先她一步,为这些设计师切断了冒险的理由。路加毕竟比她积累得深,偶尔发生一次两次这样的事情,纪千羽并不会感到奇怪。但这样的情景发生的多了,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路加对伊莉丝的交际圈知道得非常清楚,连哪个设计师在她的人选之列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说明我镇守总店几十年,自认兢兢业业没有二心,也始终没有得到过家族彻底的信任。”伊莉丝微微冷笑,站在铺满图纸的桌子后面,看向窗外街道对面人来人往的总店,垂下眼帘,盖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不过只有这种手段,是不是太过小看了我?”
  “姑姑当行政管理人员太久,他们已经不记得你曾经也是位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了吧。”纪千羽不置可否,低头仔细翻看宽大办公桌上凌乱堆着的一张张图纸。伊莉丝回过头,视线也落到图纸上面,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才华这种东西,不经过发掘与深造,是会被埋没的。”她抿紧嘴唇,眼里有着许多的无奈与不甘心,最终仍然道:“狄安娜,我只做行政管理这一块实在太久了,唯一的优势只是对流行的把握还不错。但设计出来的东西,和总店的新款旧款没有本质区别,只有我的话,恐怕无法帮你取得你想要的胜利。”
  “姑姑如果不是选择站在我这边的话,原本平静的日子也许永远不会被打破。”纪千羽摇了摇头,看着伊莉丝眼底疲惫的青色,低头从数十张图纸里选出几张卷好抱进怀里。
  “我是学画画的,审美眼光未必非常好,但也不会非常差。这几张设计比较适合我的风格,是我首饰盒里的新宠儿了。”
  身为水晶世家的大小姐,戴的首饰当然避不开水晶。争斗是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汹涌,如今表面上看,上流社会的聚会中谁也不会少了狄安娜温斯特一张请柬。这是个展示水晶品质的好机会,伊莉丝点了点头,同意她的做法。时间不等人,生产工厂离得还远,纪千羽抱着图纸走到门口,临走时忽而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伊莉丝一眼。
  “虽然这件事很重要,但姑姑也要注意身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她轻声说,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很快又抬了起来,看着伊莉丝微笑了一下:“这个姓氏没带给我太多美好的回忆……但是谢谢你。”
  她似乎不太习惯于这样的剖白,看起来有点不自在,而且的确时间紧迫,匆匆离去时脚步都好像带着风。伊莉丝看了空荡荡的门口好一会儿,耸了耸肩,终于也微微笑起来。
  说实在的,她虽然是卡尔的亲生姐姐,但性格比较严肃,和卡尔一家都不算亲厚。关于这个侄女她了解的不深,却对她眼底心里的冷漠非常清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时固然是出于对狄安娜的怜惜,但以她的阅历,不难看出纪千羽的利用与算计。
  但在两个孩子中间,她还是选择了狄安娜而非路加,原因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说不太好。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些明白过来,在选择的时候,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狄安娜尖锐的刺,冥冥之中却感受到了她那锋利外衣包裹下的,温和柔软的心。
  这种学会相信与感激的心,是由那个男人教会她的吗?伊莉丝摊开一张崭新的空白图纸,在纸上仔细地勾勒起繁复华丽的线条,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平静。
  有些人天生自带奇特的魅力,无论处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之下,只要看到她努力的样子,自己也会莫名充满信心。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纪千羽在抱着图纸离开后,亲自去了温斯特家族的生产工厂一趟。工厂坐落在奥地利的一座小镇上,好在路程不算太过遥远。本来这件事不用她亲自出面,但纪千羽现在容不得任何的差错,她能用的人不多,交给其他人怎么都无法放心。
  最好的水晶与最好的水晶切割师,最好的宝石镶嵌师与最好的精雕技术。她穿着防护服游走在工厂之中,亲眼见证着每一个细节完美无缺地诞生,带着这一套水晶珠宝回到自己的主战场,反身投入了新一轮的接洽合作商讨中。
  路加有本事先她一步,但他有本事改变所有人的思想吗?当然并不。就算十个设计师里有九个拒绝她,她也不会放弃最后一丝不确定的希望,不拼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输赢结果花落谁家,事情会去往怎样一个走向?
  “而且路加也没有精力将心思全放在我这边。”又结束了一天的洽谈与宴会交流,纪千羽锦衣华服地回来,进了家门就马上踢掉了尖尖的高跟鞋,洗掉了精致大气的浓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栗色长卷发,毫无形象气质地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打哈欠:“他马上要订婚了,对象我不光认识,而且相看两相厌……这么两个人凑做一堆,想想居然还挺合理的。”
  “我好像还没听到风声,消息还没公开出来?”傅遇风也刚结束排练回来不久,离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两人最近都忙得脚不沾地。他拉开冰箱的门,在纪千羽的强烈要求下拿了一瓶自制的芒果布丁出来,递给纪千羽时仔细叮嘱:“太凉,少吃一点。”
  哦。纪千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假装没听见,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傅遇风拿了把梳子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梳顺,纪千羽喂了他勺布丁以示奖励,听到他的提问后翻了翻眼睛。
  “那位小姐自己来跟我说的,非常无聊,是吧。”她哼笑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又饶有兴趣地扬起眉。
  “她对路加应该本身就有那么一些好感,但是很爱玩,私生活很放得开,很难说和路加结婚后就能收心。不过路加实际上的那种非常令人讨厌的性格,我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总之他们两个倒是蛮受祝福的,也很被看好,我今天在晚宴上看到萨拉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她没找你的麻烦?”傅遇风问。纪千羽耸耸肩,将空的布丁杯放到傅遇风手上,朝他弯了弯眼睛。傅遇风起身时在她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纪千羽捂住头,侧靠在沙发背上,目送傅遇风把空杯清洗干净后放回橱柜里,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
  “翻来覆去不就那么几套说辞,毫无新意,我都可以一边拿话噎她一边走神了。”
  萨拉现在见到她,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标准写照。萨拉知道她给路加造成了不小的压力,见了面就明里暗里的对她冷嘲热讽,又说她被莱瑟家族退婚,又说她不回家光明正大和男人同居不检点。可是温斯特家那种阴阳怪气的地方,哪有这个按自己喜好装修的小家好,多待一秒都觉得是跟自己过不去。
  “大概可以想象。”傅遇风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手上还带着洗手液淡淡的香气。这双弹钢琴的手为她张罗着柴米油盐,衣食起居,纪千羽视线落在上面,不由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被傅遇风拿手在眼前晃了晃后才回过神来:“啊?”
  “在想什么?”傅遇风问,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他们公布订婚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你和设计师谈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有进展。”纪千羽提到这件事,心情更好了一些。她转了转眼睛,却没有多说,又回答了傅遇风的前一个问题,“差不多定下了估计就不会太晚,半个月之内?关心他们干什么,和我又没有关系。”
  “你是这么想,但是他们未必。”傅遇风回答,纪千羽想了想,深以为然。正在思索间,听见傅遇风又问:“先不谈他们,三天后就是正式演出的时间了,有时间来看吗?”
  “怎么没有时间?”纪千羽笑着抱住他的胳膊,“哪有事情比这重要啊。”
  恩。傅遇风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我父母也要来,那天就辛苦你招待了。”
  纪千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肉(咦就这么说出来了

☆、第78章 78 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

  她倒不是没想过这么一天,但事情毕竟来得太过突然。三天时间这么短,好像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突然就到了这一天。纪千羽光鲜靓丽地站在音乐厅门口,优雅得体的笑容下是为人所不知的僵硬,捏着手包的掌心沁出细细的汗。踌躇良久,反复定了定神,终于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音乐厅。
  傅遇风的父母没有通知他们具体的抵达时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两人。纪千羽今早从睁开眼起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随时待命等待这场见面,但直到现在华灯初上,演出即将开始,依然没有接到来自两位长辈的只字片语。她在外面等了又等,确认还是没有消息后终于死了心,走进音乐厅时还在琢磨是不是二老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落座的那一秒依然显得心事重重。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位置上,骤然呼吸一窒。坐在她右手边气质高雅的女性看着陆陆续续进场就位的演出人员,只留给她一个线条优美的侧脸。然而那五官依稀间太过熟悉,让她的心猛地骤然坠落又快速提起。纪千羽的视线越过这张似曾相识的侧脸,缓缓地落在隔了一位的男人脸上,心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她曾经在病房外,隔着一道门,听过这两人的声音。傅遇风的五官像他母亲,气质上则和他父亲更加肖似。他们身上带着天然的一家人的特质,让她觉得亲近又心生胆怯,怔怔地看着他们,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兴许是她视线中的情绪太过强烈,被她看着的两人顿了顿,先后转过头来。傅遇风的母亲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朝她轻轻颔首。
  “初次见面,千羽。”
  “楚阿姨,傅叔叔……”纪千羽紧张地眨了眨眼,在开口后慢慢平静下来。她努力按住仍然飞快的心跳,朝楚瑜和傅声努力地露出最好看的笑来,“怎么没联系我和遇风去接你们?做晚辈的多有失礼,太不好意思了。”
  她努力地组织着语言,每个字出口前都要仔细斟酌,从没觉得自己的词语储备这么贫乏过。楚瑜指了指傅声,朝她柔和地解释:“你傅叔叔的工作不太方便请假,我们这次来也是克服了很多问题,实在没法待得太久。看完这场演出就要连夜坐飞机赶回去,何必再让你们跟着受累。”
  楚瑜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时间相对自由,傅声则是公职人员,且职位不低,出一次国要向上级层层报备,的确很不方便,也无法久待。纪千羽理解地点了点头,看似妥帖平静,心里的弦却已经崩到极致,鼻尖沁出细微的汗意,自己都未曾察觉。
  楚瑜看出她的紧张,伸出手来,轻轻地拉住她的手。纪千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楚瑜侧眸看了一眼台上,朝她温和地笑笑。
  “离得这么远,虽然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不过我和他爸爸,对你还真是不算太了解。”她轻声说,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掌心,“愿意和我们介绍一下自己吗?离演出开始还有五分钟,想说什么都可以。”
  五分钟后演出就要开始,各种乐器和音乐家的座椅都已经稳妥地放置在了台上。这是一场纪念乐团成立两百年的庆典音乐会,在知名慈善音乐家加拉瓦先生的参与牵引之下,演出所得的所有收益都将捐献给慈善事业,是今年欧洲最为重要的音乐盛事。
  在演奏大厅的楼上,是巨大的宴会厅,只待今晚的演出完美落幕之后,各界名流与新闻媒体都将济济一堂,将今晚的盛况向全世界传递。这里也不比一般的独奏演奏厅,黑暗中只剩下唯一的一束光,而是处处典雅精致,金碧辉煌,与灿烂恢宏的交响曲相得益彰。
  傅遇风的钢琴也已经被搬了上来,坐落在台前,最靠近观众的位置,巨大的三角钢琴占据了舞台一角,黑白琴键和其他繁复的装饰相比过于朴素,纪千羽向钢琴的方向看去,却觉得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
  只有五分钟,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想说的太多太多。
  “好。”但她最终只是这么说,视线落在越过层层叠叠的观众与舞台上逐渐就位的音乐家,露出回忆独有的温柔。
  “我叫狄安娜温斯特,还有一个名字是纪千羽,中奥混血。纪是我妈妈的姓氏,也是她为我取的名字。不过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在最近找到过她,见了一面。但是十五年时间太长,我和她都忘了曾经做母女时的感觉,她另有家庭,我也无法再叫她一声妈妈。我三年前为了她去往国内,在第二年的时候,认识了遇风。”
  “我对他一见钟情,他拒绝过我很多次,也帮了我很多次。那个时候我被家里切断了经济来源,打工兼职卖画为生,日子过得极度艰难。他因为抑郁症,隐姓埋名,在一家午夜场酒吧当钢琴手,彼此都是最为狼狈的时候。看不见以后有什么希望,但却无法抗拒相互依偎的温度,因为没有明天而选择走在一起,在一起后却又无法抑制的渴望起共同的明天。”
  “后来他为了救我伤了手,我为了替他复仇选择回到这里。在一起明明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放在我们中间却必须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到现在还不知道苦究竟有没有吃完。平心而论,或许彼此放过才是更好的选择,至少我们都不用这么辛苦。但是……”
  倒数第二分钟,傅遇风终于从后台来到台前。他穿着的黑西装白衬衫是纪千羽昨晚上挑出来,放到床头的那一套,领结是她逛了很久才买到的可心样式。他穿过喧嚣的大厅,在钢琴面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忽而转过头,向观众席的方向看来。
  纪千羽迎上他的视线,慢慢微笑起来。
  “但是,让我们感到幸福的不是爱情,是彼此。”
  这一刻,她听得见大厅中嗡鸣的声音,听得见楚瑜细微的叹息。但是她的心里静极了,她柔和地微笑着,听见楚瑜轻声开口。
  “遇风这个孩子,虽然从小礼貌温和,但是性格很独立,话也不多,除了对音乐的执着与热忱之外,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当年他来奥地利求学时踌躇满志,回来时却得了抑郁症,我和他爸爸都很忧心,和他长谈过一次,结果却让我们无话可说。”
  “他生了病,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甚至抬不起一双作为音乐家的双手。但是他对一切都心知肚明,非常清醒,甚至可以说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他说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打败他。但是在音乐上的失败,就像是被唯一信任的东西所抛弃与背叛。”
  “所以他的心也抛弃了这份深爱与信任,理智上清楚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心却让他的手无法重新开始。他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被开导,我们对此束手无策,无可奈何,放他去异乡漂泊。等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伤口可怖的右手,死寂的眼底却点燃了火。”
  楚瑜顿了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声终于开了口,在乐团的指挥就位,演出开始的前一刻看向纪千羽,平静地朝她点了点头。
  “我们当时就在想,纪千羽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其实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出色的,糟糕的,都并不重要。”
  “你是让他重新学会信任的人,也是他重新走向这里的理由。人生这么漫长,我和他妈妈不是那个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所以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他觉得幸福,我和他妈妈都愿意为他的这份幸福做一个见证,全心全意地为他,为你们祈祷祝福。”
  纪千羽眼眶顿湿,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泪意。在亲情方面,她得到的向来不多,而从今晚开始,对她好的亲人终于多了两个。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在他如此重要的时刻里,果然值得见证。
  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旋律已经响起,清新古典的小调旋律优美,弦乐组与木管组率先起音,提琴与长笛萦迂出悠长丝滑的颤音。铜管组很快加了进来,圆号声层次丰富高昂,将浪漫平静的协奏曲演绎得一唱三叹。
  这样繁复的和音犹如低吟浅唱,在渐低渐弱中将乐曲的情绪渐渐收敛。指挥的手向钢琴方面扬出螺旋式的邀请,黑白琴键被修长有力的手按下,深沉华丽的琴声像风吹过荒野,以裹挟着无数复杂的优雅与剔透荡在辉煌的殿堂。
  这是他回归后第一次重大的演出,而在琴声响起的这一刻,他眉目平静地坐在钢琴后,身上洒满重新落下的细密灿烂的灯光,脚下的路是重新为他开放的音乐最高殿堂。
  那些潮水般的鲜花与掌声,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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