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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媚立即否认，“没有的事，莫邪你别乱说话。”
她只是，看见他们父子融洽，觉得怪怪的。感觉再这么继续下去，身份迟早得暴露。
还是离开他比较好。
“大哥哥，娘亲害羞了。”拓跋谌仰着小脸望着拓跋谌，小小的手牵着他的大手，另外一只手攥着楚媚。
拓跋谌沉稳说道，“夫人害羞的时候格外好看。”
“你！”楚媚瞪了他一眼，闷哼一声，望向前方，目不斜视。
于是就变成了莫邪走在中间，一手牵着楚媚一手牵着拓跋谌，三个人手牵手。
这样的姿势，更像一家人。
华灯初上的时候三个人才回到客栈。
楚媚翻阅着书卷，莫邪坐在她对面，小嘴扁了扁，“娘亲，大哥哥明天就要离开洛阳城了。”
“嗯，我知道。”楚媚头也不抬。
莫邪扯了扯楚媚的衣角撒娇道，“我们也要离开洛阳城吗？”
“嗯。莫邪一直住在幽冥岛，没怎么出来。中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喜欢去哪，娘亲带你去。”楚媚一边翻书，一边说道。
莫邪立即说道，“我想去雅风城。”
“不行。”楚媚抬起头看着莫邪，盯着他说道，“雅风城是北东战场重要战略城池，你去干什么。除了战场，其他地方都可以。”
莫邪可怜巴巴望着她，“娘亲，咱们就去雅风城嘛。我还没见过打仗是什么样，咱们去看看嘛。”
“别闹。”楚媚唇边勾起一抹威胁，“你要是嫌中原太没意思了，我就把你送回幽冥岛。”
雅风城。不就是拓跋谌他们将要去的地方，他是去打仗，莫邪跟去太危险。
莫邪委屈地低下头，“儿子不敢。”
楚媚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温柔说道，“莫邪听话。咱们跟他不是一路人，就算现在不分开，迟早也要分离。”
正在此时，云雀匆匆走进来说道，“夫人，洛宸公子求见。”
“快让大哥哥进来。”莫邪立即说道。
分别前夜，宾主落座，油灯摇曳，窗外雨声点点滴滴，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刮进来，吹起来桌上的宣纸猎猎作响。
“明日我们会离开洛阳城，想和夫人定一个重逢之期。”拓跋谌望着楚媚说道。他不可能让他们母子跟他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
莫邪说道，“咱们可以不分开，就一直在一起，那就不用重逢了。”
“莫邪听话，我要去很危险的地方，你和娘亲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中原这么大，很多地方你都没去过，正好四处看看。”拓跋谌摸了摸他的头。
莫邪小声嘀咕，“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连说的话都一样。”
楚媚直接忽视莫邪的抱怨，望着拓跋谌说道，“重逢？需要重逢的时候，自然会重逢，公子何必拘泥。”
“东羲皇城攻破之日，我请夫人来东羲皇城最高的落星楼一聚。”拓跋谌望向楚媚，那狭长而深邃的眼眸透着魅惑的光芒。
他倒是懂她，东羲国破之日，她确实要去皇都。
楚媚淡淡一笑，“一定赴约。”
“那我就在落星楼，等夫人大驾光临。”拓跋谌望着楚媚，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答应了重逢之约，他满心欢喜。
而剩下的离愁别绪，拓跋谌一句都没有说。只说了这个约定，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卷 第404章 东羲国破再相逢
可是楚媚却一夜未眠。
想到他明天就要去雅风城，想到北东战场就此拉开序幕，想到这场改变三国格局的战争将要在这个男人手中开始，想到白骨累累硝烟弥漫，楚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看似根本不在乎，但明明还是担心。
担心他在战场上可能出现的危险。
所以当时他说落星楼之约的时候，她就那么毫无二话的答应。她希望她能等到这个约定，那时候东羲国破，大仇得报，他还活着，她也是。
不要等到某日她终于站在了落星楼的顶楼，他却无法再出现。
第二天一大早，拓跋谌他们的车队刚刚驶出洛阳城，就看见城楼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着。
拓跋谌心底升出一股暖意，从马上翻身而下，走到楚媚和莫邪面前，望着他们笑了笑，“送别？”
“你别多想。是莫邪要来送送你，跟我没关系。”楚媚撇清，但眼神却落在他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经此一别，不知何年月再见。
“哦。”拓跋谌拖长了尾音，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弯下腰将莫邪举起来，再一次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望着他说道，“莫邪，等下次再见，我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好。等下次再见，我还要吃冰糖葫芦，要举高高，要骑马！”莫邪稚嫩的声音里满满都是不舍。
拓跋谌揉了揉他的头，笑容宠溺，“嗯，都依你。”
楚媚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何眼眶一热。故意别过头去看风景，最受不了这种离别的场景。
“夫人。”拓跋谌望向楚媚，声音磁性而低沉，“祝你和莫邪一路平安。”
楚媚咬唇，望着他的眼睛，强忍着才能不让自己的情绪露出端倪，故作轻松说道，“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爽约。”
拓跋谌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是要他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伤，打赢胜仗，攻下东羲，到时候他们皇城再相逢。
不过这么多关心和祝愿，都只化成了一句话，不许爽约。
“决不食言。”
楚媚和莫邪站在洛阳城头，望着拓跋谌他们的车队渐渐远去。他骑着骏马，一袭墨衣冷峭，一骑绝尘，又变成了那个冷傲无情的北宸阎王。
一直到看不见拓跋谌的背影，这一大一小母子俩才重新回到客栈。
没过多久，天空下起了雨，莫邪坐在门槛上望着门外的雨幕发呆，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楚媚半靠着榻上翻着一本书籍，扫了他一眼说道。
莫邪回头看着楚媚说道，“以前下雨的时候，大哥哥都会带我出去玩。现在大哥哥不在了……”
“让小五带你去。”楚媚说道。
莫邪扁扁嘴，“不要，大哥哥不在了，莫邪也不想去玩。”
“想好了没有，中原这么大，想去哪？嗯……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随便安排了。”楚媚说道。
莫邪无精打采，“娘亲你随意。去哪都一样。”
这小家伙，没有了拓跋谌，竟然还给她来一句去哪都一样。
莲染从门外走进来说道，“初夏时节，正好可以顺江而下，沿途都是美景。江南夏景最好，从洛阳城出去以后，往南都是江南风景。而且江南也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有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新鲜玩意。”
跟着他过来的叶浮尘说道，“对啊，夫人去江南。我们红叶山庄就在江南江州，爹爹要是知道夫人您大驾光临，那还不知道得多高兴，一直盼着夫人能来。”
江南和北东战场，正好南辕北辙，完全相反的方向。
“嗯，那就去江南。”楚媚合上手中的书卷，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这三年大家都紧绷了神经兢兢业业，如今正好趁着空闲，难得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心境，等战局初定的时候，和陌钰对上，那还有一场硬仗。”
等东西国破的时候，陌钰的鱼死网破，也不容小觑。
叶浮尘笑道，“我们都休息了，可怜老四还得提心吊胆。”
老四，东羲户部尚书席子尧。
“主子，白溪姑娘的尸骨，无法取回来。”云雀走了进来说道，“刚才老四传来的消息，陌钰已经把她厚葬皇陵。”
楚媚低垂下眉眼，眼中闪过一丝怅然，“既然这样，就让老四为我们上一炷香吧。”
“是。”
叶浮尘和莲染脸上都戚戚然，他们几个人虽然身份地位全然不同，但是因为楚媚的关系，莫名就变成了一伙人。
一个简单的代号，代表着一段过往，也牵系着一份情谊。
拓跋谌他们早上离开洛阳城，骑着骏马沿着官道奔赴北东战场。而楚媚他们一行人，则登上了南下的轮船，欣赏江南春景，去红叶山庄小住。
一北一南，截然相反。
这一刻，楚媚和拓跋谌都以为他们会一直等到东羲国破那日再见面，谁都没有想到，不久以后一个突然传出来的消息，就让两个人一起去了同一个地方。
半个月后，长江滚滚，轮船的甲板上，莫邪和莲染坐在船舷边一人拿着一根鱼竿。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金光灿灿。
经过这半个月的缓冲，一路上顺流而下遍赏沿途美景，也让莫邪暂时冲淡了和拓跋谌分开的离别愁绪。娘亲和大哥哥都不让他跟着去，莫邪也只能暗自期待重逢那天能够早点到来。
“莲染哥哥，你都钓了那么多鱼，莫邪还一条都没钓上。”莫邪看了看莲染的木桶里装着四五条又肥又大的鱼，但是他自己的木桶却空荡荡的，还一条都没钓上来，不自觉扁了扁嘴。
莲染望着莫邪浅笑说道，“收钩的时候慢点来，不要急。小公子在鱼刚刚咬钩的时候就收杆，鱼被吓跑了。”
钓鱼还真的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在行驶的轮船上。不是太快鱼被吓跑，就是太慢鱼吃了饵就跑了。
“哎，莲染哥哥，咬钩了！”莫邪连忙喊道。
莲染搁下自己手中的鱼竿，双手握着莫邪的鱼竿，说道，“等等……慢点不急……”
“哇！钓上来了！”在莲染的帮助下，莫邪终于钓上了一条鱼，看着水桶里游来游去的鱼，莫邪嘿嘿一笑，“钓鱼真慢，还没我们在幽冥岛的时候，下海捉鱼来的快。”
莲染浅笑，“但有时候，也只能等鱼自己上钩。夫人才是钓鱼的行家。”
“莲染哥哥在开玩笑吧，我还没见过娘亲钓鱼呢。”莫邪蹲在木桶前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没想到这鱼一个摆尾甩了莫邪一脸水。
莲染连忙用衣袖给莫邪擦了擦脸，莫邪倒是不恼，咯咯笑道，“莲染哥哥，你看我钓的鱼好可爱。”
这一大一小两人钓鱼不亦乐乎，另外一侧的船板上，叶浮尘指着两岸的景致向云雀介绍，“大姑娘，这里已经快到江州地界。等黄昏时分的时候，就能到我们红叶山庄。大姑娘还没去过，我们红叶山庄满山都是红叶树。特别好看。红叶山庄的红叶，可是江州一景。等到了红叶山庄，我请大姑娘去红叶山一游。大姑娘可一定要赏脸。”
“我要伺候夫人，不得空。”云雀脸颊微红。
叶浮尘嬉笑，“大姑娘放心，我去向夫人说，夫人自然成全咱们。”
“你好好说话，什么成全不成全，胡说什么。”云雀恼羞。
正在此时，一个探子匆匆走过来，递给云雀一个密封的竹筒，“大姑娘，北东那边传来的最新的消息，十万火急。”
云雀脸色一变，急匆匆拿了竹筒走进船舱。
船舱客房里，楚媚望着东羲疆域图，秋水般的眼眸晶莹剔透。虽然她和拓跋谌分开往江南而去，但就算满眼尽是繁华盛世，她心里惦记的还是北东的战局。
每天都有战场最新的消息传来，拓跋谌已经到了雅风城，还率领北宸军打了一场胜仗。
如今大梁自顾不暇，短期之内不能出来闹腾，楚媚估摸着从雅风城到东羲皇都，以拓跋谌的所向披靡，大概需要半年。
“夫人，北东战场十万火急的消息。”云雀推门走进来，双手奉上竹筒。
楚媚一怔，拆开竹筒打开，眼神微微一凝。拓跋谌竟然秘密离开雅风城了？
而且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估计已经离开三天有余。至于去哪了，全然没有音讯。
“拓跋谌不在雅风城，而且他走了三天消息才传出来？这都算了，连他去哪了都查不出来。”楚媚凤眼微眯，脸上闪过一抹冷色。
云雀福身，“夫人息怒。北宸的消息一向都最难打听，要不是拓跋谌已经有三天没带兵，估计连他是不是离开，咱们也不能肯定。”
“现在大梁内乱，正是全力进攻东羲最好的时机，他不在战场上呆着，能去哪？”楚媚重新拿起地图，眼神在地图上来回逡巡，“长安吗，不可能。北宸朝廷一切正常，北宸阎王的威名赫赫，也没人敢捣乱。北宸国内四海升平，北梁战场也暂时和平，不用驰援。至于东羲皇都，如果不攻破，就算混进去了，也不可能拿下陌钰，拓跋谌很清楚，没必要孤身入皇都以身犯险。”
长安，北宸国内，北梁战场，东羲皇都……一个个地点在楚媚脑海中浮现又被她否决。
拓跋谌现在就应该待在战场才是，他会去哪？又能去哪？
第一卷 第405章 拓跋谌去了哪里
“立即追查，一定要查出拓跋谌的下落。”楚媚立即说道。
云雀福身退下。
楚媚低头看了眼地图，这下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心思，随手将地图搁在一边，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黄昏时分，船只抵达江州红叶山庄。
红叶山庄的庄主叶涛早得知楚媚出现的消息，早早就带了一帮人在码头迎接。
今天让江州的乡绅百姓们都觉得奇怪，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驾到，江州的老大红叶山庄庄主亲自在码头候了一个时辰，还没觉得不耐烦。
倒是引得附近不少百姓们围观，想看看出现的是哪个大人物。
终于，轮船靠拢码头，一个面容平凡穿着牡丹绸缎的女子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走在中间，旁边是容颜绝世的莲染，身后跟着两个俏婢，最前面则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带路。
“老夫见过夫人和小公子。夫人能够驾临红叶山庄，万分荣幸。”叶涛抱拳，望着楚媚一脸激动。
楚媚款款一笑，“叶庄主客气了。”
“夫人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红叶山庄，引得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是谁啊，没见过。”
“倒是她旁边那位公子，该不会就是前段时间在大梁闹的沸沸扬扬的莲染公子吧。”
“听闻莲染公子挑的大梁两族内乱，以前还不信，现在看见了，美的真真祸国殃民。”
红叶山庄，宾主落座。
“已经给夫人准备好了一座清静的院子，当年澈大人还在的时候，每次来红叶山庄都住在那里，还说等什么时候和夫人一起来。”叶涛不由唏嘘。他们都已经得知，那位为夫人铺路布局的看起来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当初他荡平红叶山庄的内乱，扶持叶涛当上家主，谈笑间就能指点江山，强大的令人心服口服。
可是这样强的人，现在竟然已经逝去。世事变幻，人生无常，不外如是。
“他以前说过，红叶山的红叶很好看。等日后我若离开死海，不能辜负这样的美景。”楚媚眼中的眸光怅然。
从一开始钟离澈就知道，楚媚重新得见光明之日，就是他身死之时。
他多想和她一起看这世间美景，遍赏春花冬雪。可是以前，他只能把他走过的路，见过的景，一一说给她听。
现在，楚媚走他曾走过的路，住他曾住过的院子，看他曾赞赏的景致，但是却连一个说给他听的机会都没有了。
终不能同肩。阴阳之隔，永不能同行。
“夫人难得出来，不妨就在山庄小住一段时间。”叶涛诚恳说道。
“叶庄主，我需要查一个消息。”楚媚说道。红叶山庄，就是楚媚在江湖上的势力和情报网。
叶涛立即说道，“夫人尽管吩咐。”
“北宸帝拓跋谌的去向。”
庭院在红叶山半山腰，僻静而风雅。楚媚暂时在这里落脚，庭院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全部是用红叶山的红木搭建，透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在江州的第二天，关于拓跋谌的动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查，但一直没有消息。
楚媚半靠在软榻上，芍药正在沏茶，笑吟吟说道“主子，大胡子听闻您在江州，特意赶过来给您问安。等会就到。”
“大胡子叔叔要来了吗？太好了，他每次都会带好多好玩的东西，还会说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莫邪眨巴眼。
莲染说道，“叶庄主刚刚传的消息，还是没查出拓跋谌的动向。一点点可疑都没发现，看来对方太谨慎了。”
正在此时，云雀进来说道，“夫人，大胡子求见。”
“小的见过夫人。没想到夫人来了江南，怎么就在叶涛这里住，不去小人那里。”林凡抱拳笑道，“底下的人刚从西域弄了一批货，小的特意挑了一些给夫人送来。夫人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只图个新鲜。”
楚媚不让他送东西，但是大胡子每次都送。说不是贵重的，但也价值连城。
“你有心了。”楚媚说道。
莫邪说道，“大胡子叔叔，快给我说说你们西域的故事。肯定又有新鲜事了吧。”
他最喜欢听大胡子说故事，不过现在爹爹的故事排第一，大胡子的故事就排第二了。
“夫人，小公子，倒还真的有一桩新鲜事，要说与夫人听。”大胡子林凡说道，“小人也是听这一次从西域回来的下面的商队里的人说的。传闻在西域夜罗国有一个眼盲的女子，她医术超然，还能让人看见不存在的东西，也就是幻术，被夜罗国的国主奉为圣女。听闻她就是某天突然出现在夜罗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没有亲人朋友，夜罗国主说她是从天而降的凤凰。”
“凤凰？”楚媚黛眉轻挑，总觉得大胡子的描述格外熟悉。
林凡说道，“是啊。据说她就是凤凰化身，凤凰转世，她的幻术也被那些人称之为神力。区区西域番邦小国，没见过世面，据说她祭祀的时候，那些百姓看见无数的鲜花绽放，天降甘露，但是睁开眼却什么都不存在，仿佛梦一场。他们就把那个圣女当神仙一样崇拜。”
“群花绽放，天降甘露，不过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