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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燕彤一头雾水。
“是孪生姐姐,她叫秋牡丹。”秋芙蓉坦言。
“你不是叫秋牡丹吗?”
“我是秋芙蓉。”秋芙蓉禁不住笑起来。
燕彤窘得不得了:“抱歉,因为我对花卉不敏感,所以……”
“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从小到大,我总是被别人叫成姐姐的名字,包括我的母亲。”秋芙蓉把果盘里的一片鲜柠檬浸入自己的杯中,语气依旧淡然:“就好像是她的影子一样。”
“干嘛这么说,你们是各自独立的。”燕彤不爱听这样的话。
秋芙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万俟昭说:“你送我的雨花石,只有那一块吗?”
万俟昭疑惑地点点头:“是去年在南京的一个小玩器店买的。”
“其实,本来是有一对的,是一大块雨花石剖开的两面。”
“哦?”燕彤认为如果是一对儿的话应该更值钱些。
万俟昭对此表示了好奇:“秋小姐,你见过另外一块?”
“我曾经拥有另外的一块。那是九年前,我和姐姐快满十八岁的时候,母亲说要送我们每人一件成人礼,并且批准我们去彬彬古玩挑选想要的东西。彬彬古玩是一家很上档次的古玩店,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吧。”
燕彤与万俟昭不约而同点点头。
秋芙蓉继续道:“我和姐姐都很兴奋,每天放学后都去彬彬古玩逛,精心地为自己选礼物。虽然母亲说的很慷慨,但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挑很贵的东西。终于,在姐姐的提示下,店里的一对雨花石吸引了我,店主说这是同一块石头制成的,其中一块的花纹是远山和一个天然形成的白白的太阳,这一块叫做‘日出’。另外一块就是你送我的那块了,静谧的树林和溪流,名字叫做‘林夕’。当时这一对石头的价格并不算贵,我姐姐也夸这对石头好看,她却一直没有选出自己所钟爱的。
“终于盼到了生日那天,我们都打扮得很美,满心期待地来到彬彬古玩,姐姐开心地拽着母亲直奔她相中的柜台,我是不敢对母亲有这种动作的,但我仍然很开心,因为一会儿就轮到我了。没想到的是,姐姐选的是一对很昂贵的翡翠耳环,价格是雨花石的20倍。母亲犹豫了一下,问我选的是什么,我怯怯把雨花石指给她看,不知为何母亲变了脸色,先是很痛快地给姐姐的耳环付账,然后把剩下的钱扔在我面前,说只有这么点儿了,你自己看着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话:洞(6)
“这叫什么破妈!什么破姐!”燕彤忍不住插嘴。
“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块雨花石,我犹豫再三,还是选了那块‘日出’。”
燕彤开始拍桌子:“她的耳环凭啥就是一对儿,你的就得拆单儿?!”
“你母亲不喜欢雨花石?”万俟昭问。
“后来才知道,是父亲曾经很喜欢雨花石。我母亲很恨我父亲,她常常说我像我的父亲。”
“你当时应该把家卖光,然后卷款出逃!”燕彤的劲儿还没过去。
“高考时,我有意报考了离家很远的水杉音乐学院,就是为了脱离那个家庭……”秋芙蓉叹息一声,“不过,姐姐去世,母亲病重,我现在不该提这些。”
“你那块雨花石呢?”燕彤问。
“丢了。我都是随身携带着,可能是出门时不慎落在哪里了,它跟了我就半年。所以,看到那块叫‘林夕’的石头在你这儿,我真的很想拥有,谢谢你送给我。”
万俟昭淡笑,继续问道:“后来你和姐姐有联系吗?”
“我上大学时,她偶尔会来学校看我,我记得大学毕业后,有一年我得了场大病,姐姐在医院照顾了很多天,之后就联系得很少了。我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她喜欢清静,让我春节也不必回家了,我几乎就和那个家彻底断了,只是工作后一直寄钱给母亲,毕竟她千辛万苦生下我,还养育了我一场……后来,有了紫衣陪伴,我感觉很好,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从不敢想,自己能有今天这么好的归宿。”秋芙蓉的面孔恢复了往日的恬静。
“你现在的那块雨花石呢?那块‘林夕’。”万俟昭问。
“我把它锁起来珍藏了,我怕再丢了。”
燕彤一笑:“如果‘林夕’和‘日出’真的出自同一块石头,我们可能有办法利用‘林夕’找回‘日出’。”万俟昭很快地和燕彤对视一眼,她为两人的默契感到欣慰。
“真的?有找到‘日出’的办法?”秋芙蓉很激动。
“可以的,”万俟昭确定,“恐怕得麻烦你把‘林夕’带过来,我们需要用‘林夕’做一个很小的寻物场。”
“那个场必须在这里做么?能来我家里做吗?”秋芙蓉道:“我先生明天开始休假,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一直想请你们来我家做客,我先生是个很好客的人,也很会烧菜。”
燕彤与万俟昭对视一眼:“不胜荣幸。”
*——*——*——*——*
周末的上午,燕彤与万俟昭着实准备了一番,穿上了去年春节在幻灵聚宝网订购的传统中式服装,抱了一盆郎博士培育的鸳鸯古梅盆景,万俟昭还忍痛贡献出董先生送的那一对雕着唐诗的鸡心型情侣印章。
秋芙蓉家的别墅位于香樟大街与木棉路交口,大概是水杉市中心最静谧怡人的所在了,因为是独栋别墅,远离别墅群,坐落在植满各式果树的大而缓的草坡上,如果是春夏,应该很有欧洲乡村的味道。此时正飘着小雪,举目是一片银白世界,衬着别墅门口那棵姿态虬结的大桂树,竟有广寒宫之感。
燕彤回头望着在这浩大白净的雪坡上,自己和万俟昭留下的两串渺小的脚印:“她先生是干嘛的?灵界军火商?”
万俟昭答非所问:“四月份木棉道上的红花应该会被风吹到这片草地上来。”
“你猜她先生贵庚,我想起码301岁。”燕彤继续说。
万俟昭继续答非所问:“到时候香樟树也开始飘香了,如果坡下挖个大池塘就再好不过了。”
秋芙蓉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是休闲的家常打扮,她先是惊讶那盆古梅的硕大清丽,得知不是假的后,便直呼神迹。
万俟昭是第一次来,跟随秋芙蓉缓缓步入大客厅,发觉整个别墅清一色的摆满了红豆枝,未夹杂其他花卉。这些红润欲滴的红豆,珊瑚丛一般,或是盆栽成小树型,或是插在大小瓶中,或是盘成花环挂在墙壁和门窗上,很是别致可爱。
吸引燕彤的是大落地窗边一带,巨大的伊朗暗花厚毯上摆了一面矮矮的大圆桌,上面是丰富地道的泰国美食:香茅牛柳、青柠鱼、腰果鸡、黑胡椒肉蚧、青木瓜菠萝甜辣虾……
“我先生最初的生意是在泰国那边发展起来的,他在那里生活了两年,所以会烧很地道的泰国菜。”秋芙蓉开始招呼两人入座。
燕彤暗忖301岁的会烧泰国菜的富豪是什么样子,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本来想去学学泰拳防身的,谁知道拳法没学成,却学成了一个地道的吃货。”
燕彤回过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健壮优美,系着白围裙,端着一大份汤,燕彤瞧了瞧:“椰汁嫩鸡汤。”
“对,我怕冬阴功汤味道太浓烈,就做了两种汤。”
“两种我都喜欢!”燕彤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了。
秋芙蓉笑着为她先生介绍:“这位是燕小姐,这位是万俟老师。”
万俟昭急忙说:“我是万俟昭,她是燕彤,就叫昭和彤吧!年纪轻轻被称作老师实在不敢当。”万俟昭在工作中被称作老师还勉强能接受,生活中还是称呼自然些更舒服。
秋芙蓉的先生将汤放在桌上,热情地与二位打招呼:“昭!彤!我是芙蓉的丈夫秦正,你们也可以叫我正!”说着自己也笑起来:“还是叫老秦吧!”
燕彤不客气地挽起袖子:“老秦,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还有一个小型炭烤设备需要合力搬过来,”秦正指着厨房的方向:“这边来吧,彤。”
“太好了,我喜欢炭烤蟹、炭烤虾、炭烤猪肉串!还有脆猪皮!”彤喜滋滋地跟着秦正去厨房了。
万俟昭将中式大衣挂起来,里面是剪裁合体的修身唐装,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秋芙蓉:“补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不是已经有雨花石了吗?”秋芙蓉一笑。
“那不算,那本来就是你的。”
秋芙蓉打开盒子,这两年见惯大场面的她仍忍不住惊呼:“这对鸡心章!我见过的!”
万俟昭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个你也见过?难不成还有另外的一对儿?”——就跟那雨花石似的。
“这倒没有,只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秋芙蓉兴奋地在手中把玩着,欣赏了一阵又将印章装回盒子,还给万俟昭:“这东西贵死了,实在不敢当。”
“实不相瞒,这对章我也是因缘得来,送你们这对有缘人再合适不过。”万俟昭淡淡一笑。
秋芙蓉便不再推辞,且内心也着实喜欢这对章。
“开饭了开饭了!”燕彤右手擎着一架炭烤设备,左手托着一大盘芝士野菌焗豆腐,一阵风地走来,秦正在其身后用托盘端了几样菜品:“我明白了,你在泰国旅游时学会了泰国功夫。”
燕彤端着炭烤炉,摇头晃脑不置可否。
秋芙蓉将一只还带有残存印泥的印章印在秦正的手背上:“还记得这个吗?”
秦正依稀辨认着手背上的诗文:“才有梅花……便不同。”又看了看这对章:“这是去年在香港拍卖会上见到的那一对儿吧?”
“没错,当时被别人拍走了,我们惋惜了好久呢!”秋芙蓉将盒子收好:“太贵重了,谢谢。”
燕彤暗暗掐了万俟昭好几下,恨她低估了这对章的价值,万俟昭也回掐她一下,让她安心品尝美食。
四人围着低低的圆桌在厚毯上席地而坐,秦正举起一杯泰国啤酒:“这是第一次见到芙蓉的朋友,二位都是令人舒服的类型,所以非常欢迎二位的到来!”
“干杯!”燕彤快乐地大吼,四人干杯。
秦正为几人倒酒:“其实,喜欢泰国菜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其味道,而是喜欢吃法上的随意舒服。法国菜的菜品顺序有严格的要求,中国菜也是规矩多多,先上凉菜再上热菜再上汤和主食,吃主食前必须把酒喝干,水果只有在主食后才能吃。”他把一盘挤不上桌的咖喱蟹黄分拨到几人盘中:“泰国菜多好,没顺序没规矩,统统摆上桌,想吃什么吃什么。”
万俟昭一笑:“只要乐意,中国菜也能这么吃。”
秦正看了她一眼:“有道理!昭姐,我敬你。”
……
这顿丰富的午餐在融洽欢乐的气氛下进行了三个小时,竟没有一人喝醉。秦正盯着桌上吃干抹净的杯盘碗盏,不敢相信四个人居然吃掉了一桌十人份的大餐,当然主要归功于胃口大开的燕彤女士。
此时,燕彤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惬意躺在厚毯上:“我吃饱了。”
万俟昭:“十七年来,第一次听她说这句话。”
这话令秦正夫妇笑起来:“客人能够把食物吃光,是主人的光荣。”
燕彤躺在那里喃喃自语:“难道芒果糯米饭也吃光了?”
“你把米饭盛在炭烤蟹的壳里拌着蟹肉吃光了。”秦正提醒她。
“燕氏蟹壳饭,真是好发明。”秋芙蓉打趣儿。
万俟昭看了看燕彤的肚子:“你至少吃了十五壳。”
燕彤一骨碌从后摊上坐起来:“该是沐浴熏香的时间了吧?”
“沐浴?做什么?”秦正不记得吃泰国菜有这规矩。
“做雨花石的寻物场。刚才大伙都吃了肉食,所以得清洁一下。”燕彤雷厉风行地起身,完全一扫饱食后的慵懒状:“你们有兴趣参观吗?”
“这么大的场面,我们当然也想看看。”秋芙蓉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话:洞(7)
各自沐浴之后,身上散发着昂贵檀香味道的四人出现在三楼的玻璃屋顶客厅,宽敞干净明亮,这里很符合寻物场的要求。
燕彤用符将门窗封住,万俟昭取出工具,是几十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天然雨花石,她将这些石头围成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圈,然后打开一只小木匣,木匣的内部镶了六面铜镜,里面有张宣纸。万俟昭从秋芙蓉的手中接过那块‘林夕’,将其放入木匣中密闭,而后把木匣放在了石头周围的正中心。
“我们在一旁参观,需要注意什么吗?”秦正看起来一点不紧张,干脆坐在了地板上,燕彤认为如果不是午餐吃得太饱,他八成会抱着可乐和爆米花边看边吃。
燕彤也盘腿坐下:“注意别出声就行,无论一会儿看到什么。”
“会看到什么?”秋芙蓉既好奇又紧张。
“如果林夕有足够的灵气,一会儿可能会产生一个场,类似全息影像。时间不会很长,顶多一分钟。”万俟昭拿出一道符,上面是一个很古怪的朱砂画成的图案:“别担心,一般人基本上是不会看到‘场’的。”
“场?我还是不太明白。”秋芙蓉生怕自己一会儿看到可怕的景象。
燕彤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说白了,场里所呈现的无非是‘林夕’的记忆,可能也会有‘日出’的记忆。这个场并不重要,它只起到一种辅助作用,重要的是一会儿匣子里的东西。”
万俟昭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她口中念念有词,将那张符贴在木匣上,然后也盘腿坐在了一旁。
秋芙蓉坐得直直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由雨花石围起来的木匣,她相信自己除非看到顶级惊恐的事物,否则不会发出声音的,就好像第一次看到紫衣睡在自己身边,只是吃惊但并未尖叫。
其实,那个短暂的场早已经结束了,秋芙蓉什么也没能看到,场的时间仅为30秒,每一个或静态或动态的画面的闪现只有零点几秒,有雨花台,有匠师,有刀,还有一闪而逝的风景,形形□□的人,也许是顾客,也许是其他,其中倒有一个关于秋芙蓉的长达半秒钟的动态闪现,手捧‘日出’兴奋地笑……各式的人闪过去后是长达3秒钟的黑暗。
燕彤与万俟昭对视一眼,均认为这个场的价值不大。
秋芙蓉看了身边的秦正一眼,见他正盯着那一圈雨花石出神,放眼望去,这些石头在轻微颤动,紧接着中间的木匣也颤动不安起来,燕彤迅速将木匣摁住,打开匣盖,里面飘出一张正在燃烧的宣纸,“完了!”燕彤急忙扑灭火,发现那宣纸已经被拦腰烧成了两截。
“被诅咒了。”万俟昭接过宣纸来看,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写上了些文字,只是中间的几行被烧没了,万俟昭将宣纸收起,宣纸上的“古镜”二字还是深深刻入了脑海。
“什么诅咒?”秋芙蓉问。
“没事,今天这个寻物场还算成功,‘日出’应该可以找到。”万俟昭将匣子里的‘林夕’拿出来:“这个经过刚才的折腾,失掉了些灵气,找个灵气重的地方存放还可以养回来,实在不行就放在雪水中浸泡。”
“好。”秋芙蓉小心地接过‘林夕’,在她看来‘林夕’丝毫没有改变,但还是决定按万俟昭说的去做:“你们先慢慢收拾,我去楼下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存放。”说罢起身下楼。
万俟昭烧了一枝干干的草,整个房间弥漫起古怪的香气,然后她开始和燕彤动手收拾摆放在地上的那堆雨花石和木匣。
“我刚才看到了一些东西。”秦正仍坐在原地。
“是场里的景物吗?”燕彤问。
“应该是吧,刚才在木匣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比篮球略大些的立体球形图像,我大概看到了两三组图像,有飞驰的景色,还有一些人。”
“你眼力不错么!”燕彤称赞他。
“我还看到她了。”秦正难得严肃起来。
“谁?你太太吧?”燕彤道。
“不,是另外的一个。她的孪生姐姐。”
“秋牡丹?”燕彤与万俟昭异口同声。
“看来,芙蓉和你们说过很多。”
“只有半秒钟的画面,你怎么判定那个人是秋牡丹?”燕彤问。
“半秒钟就够用了,她的笑容与芙蓉完全不同。”秦正闭上双眼又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关于秋牡丹的画面:“她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无论她是在笑,在哭,在诉说,还是在很认真地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她隐藏的那双眼睛都在冷静地观察你。”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燕彤说,万俟昭没有作声。
“我对她的了解不亚于芙蓉,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相恋两年半。她们的外表一模一样,到现在我的一些朋友还误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据我所知,她比秋芙蓉优秀。”万俟昭本想问他们分手的理由,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