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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号毕业后,团子表示要去打本。但是不往的帮会太小,又基本都是休闲玩家,必然没有帮会团开团打本。不往想想,好歹也是自己捡进来的徒弟,也在帮会待了很久,就去拜托了一个兼修PVP和PVE的朋友,带她下团本。
没过多久,那个朋友就同不往说,团子不太积极跟团,而且有好几次跟团打本,似乎是有点事儿的意味,挑了不少小矛盾出来。那个朋友说得比较婉转,意思很明确——这个人,带不起。
不往原本想找时间去同她说说,可转念又觉得,各人有各人的性格与玩法,有许多事情,多说无益,于是也就就此搁置了。
又没过多久,团子又同不往说,想开始玩PVP了。
这一次,不往没有给自己揽事,只说了句:“想玩就玩吧。”
团子于是问:“师父你可以带我练练吗?”
不往同意了。
扬州门口,切磋了三把,直把她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算算日子,团子玩剑纯也有那么一年多的时间了,跟她奶花切磋,竟然连吞日月都不下一个。纯阳那么多的控制技能,她居然只给她丢了一个大道,没有剑冲阴阳,更不提人剑了。
这一年多,她在玩啥?
不往有些受不了,直接把自己33队伍里的剑纯拉进了组,“华不群,你教教她,怎么玩剑纯,从最基础的教起。”
那之后又一段时间,不往后知后觉地发现,团子并没有学会更多的关于剑纯,她和华不群师父父徒弟弟地每天么么哒上了。
每每想起这段,不往都是服气得不行。
一服这糯米团子,二服那华不群,真是两对绿豆眼对上了。
从那之后不往再懒得管她,只将她当做了一个普通游戏好友,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大部分时候各玩各的。
真正让不往觉得团子实在不算是一个值得认作好友的人,是源于另一件事。
那天不往把号丢给了徒弟三楚,三楚在号上做任务的时候,看到团子在帮会频道说事。大概是她出去野外被人打了,于是她喊人来打回去,对方也喊了个人想打回来,于是就从一场简单的野外打架变成了两个帮会的群架。
这件事本因团子而起,她却在帮会哈哈大笑说着:“那两群人都是蠢比。”
三楚心直口快,三观又得不往真传,哪里看得下去,立刻就说道:“你这样做不对。”
团子一脸不服道:“我怎么不对了?不就是野外打个架吗?至于到这个地步,还互相两个帮会开起帮战来了。”
“可这件事因你而起,是你喊来的亲友,你的亲友是因为与你的情分才跟别人打起来,你怎么能脱开了回头说你亲友和别人都是蠢比?太不仗义了。”
“那又怎么了?如果是你碰到这件事,难道你不会跟我一样?”
“不会。”三楚气道:“首先,我被打的时候没那么玻璃心,懒得叫人。其次,如果我叫了人来帮我打,我一定跟他们站在一起,站到底,不会像你这样,还回头反咬一口。”
“哦,是吗?就你高尚。”
“这是基本的礼貌和义气,还谈不上高尚。”
……
三楚和团子互相喷了半小时,谁也没有说服谁。目睹了全程的商河把聊天记录截图给了不往看。不往本来以为不过是拌个嘴的小事,看了截图后,她果断地又把团子说了一顿。
三楚说得对啊!团子确实不仗义!
经此一役,团子跟不往就貌合神离了。不往本以为她大概会退帮,却不料并没有。只是偶尔会从别人那里听到话传话的闲言,大致是团子在外面到处跟人说,不往是个喜欢玩精分的蠢比,故意把自己分裂成师父和徒弟两个号来花样怼她。
不往听了也懒得计较,这些事实在是微末得不足道,只能证明团子是一个不值得交往的人罢了。
平心而论,不往看糯米团子,是带着怜悯的。
显而易见的虚荣心与嘴碎。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几乎是每个人多少都会有的东西,只是看程度深浅而已。团子明显是病得不轻的类型,不往自然不愿跟一个病人过多计较。既然她看起来摆着一张相安无事的脸,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后来,糯米团子在纯阳号上时,给她贴了一个名字,说:“师父,等下我换我的毒萝小号,你把这个名字再发给我。”
不往默然注视着那个黄字ID,“你要做什么?”
“噢,有个朋友要带我打竞技场。”
糯米团子换了号,不往把名字贴给了她,一阵疑惑。
那个名字,她熟悉不过。是嗣音。
嗣音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兴致带一个几乎什么也不懂的小白打竞技场。
思绪翻转间,她已然打开了YY对话窗口,“你要带一个小五毒打22么?”
“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帮会里的人。”
“剑三真大。”嗣音有些无奈,“一个朋友拜托我带她。”
“嗯。”
果然如此。
不往笑了笑,有时候觉得这个江湖很大,大到就算逛了一整天地图也不一定遇得到那个想见的人,就算看着他在的位置飞过去那个地图找他,也不一定能遇上。可有时候又觉得江湖实在是太小,小到一转身就是熟悉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打的嘛。我觉得他好犀利,我好水啊,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不往回过神,望着游戏里帮会频道的发言,一阵好笑。
是嗣音的话,是百分百会嫌弃的。
“你上哪儿找来的那么犀利的藏剑带你打竞技场啊?”
“朋友认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要和我打竞技场,说是要带我打个1500可以换衣服。”
“真好,有人带你。”
“我觉得他肯定在想我怎么那么水,好丢脸怎么办?”
“不会吧,要是真的嫌弃你,哪里还会陪你打竞技场?”
“不知道啊,他一句都没说我,是不是在心里悄悄嫌弃我啊?”
“肯定没有啦,他那么犀利,还带你的话,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哦?”
“怎么可能啊,我们才刚认识诶。”
不往看着帮会不明事体的人与糯米团子的对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适逢嗣音发来一条消息,“你帮会这个五毒水得不行,我都把一个DPS打死了回头一看,对面藏剑泉凝月都没破,她玩的什么毒经?”
“哈哈哈,这么会玩!”
“每一场都是一打二,这个节奏有点虐心。”
不往存了点小心思,问道:“诶,你们汉子不就是喜欢这种萌萌哒的小白妹子吗?”
“萌在哪?你是不是觉得我瞎?”
不往又开心起来,“没有,我觉得你眼神很好。”
回头看到帮会频道,糯米团子还在有意无意地丢暧昧炮弹,显得好像非是嗣音拉着她打竞技场,不仅不嫌弃她水,还为着她的呆萌无奈而又宠溺。不往越看越觉得眼角有些疼,忍不住说道:“带你打22的这个藏剑我认识。”
糯米团子像是猛然被人塞了一嘴糯米团子似的,惊讶道:“你认识?你朋友吗?”
“嗯,很熟悉的朋友。”不往故意强调说,“认识好久了,经常一起聊天打架竞技场玩。”即便这并不是事实,她也不想看着糯米团子往自己脸上贴嗣音的这块金。撒谎就撒谎嘛,反正嗣音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糯米团子面前戳穿她。
“啊?那他有没有跟你吐槽说我很水啊?”
不往看了眼YY对话窗口,笑了笑,“没有。他一般对不认识的人都不会有太多情绪,也不会多花那点时间去吐槽,你放心吧。”
糯米团子于是没有再说话了。
想起这些旧事,不往叹了口气。
“她现在怎么样了?”
商河一向对糯米团子没什么好感,语气十分不好,“她能怎么样,到处招花惹草的,你一A游戏,她就立刻退帮了,后来转浩气什么的,事儿不少。”
不往轻笑一声,犹记得当年关系不错的时候,糯米团子曾经站在真橙之心里与她说过:“师父,不管你在不在这个游戏,我始终都会在这个帮会守着,不会离开的。”
不往向来重诺,却也从来不愿纠缠失信之人,毕竟世事难为,人心易变。
现在想来,当初没有跟她刷生死不离的好感度大概是天意。从前,糯米团子提过不少次说要跟不往刷个生死不离的好感度,每一次不是不往没空就是她在忙,时间久了终于是搁置了,现在看来,果然也不是生死不离的人。
在剑三这个游戏里,有一个几乎是大家都认同的说法。玩家与玩家之间存在一种叫做好感度的关系,有一段一段的进阶:江湖相逢,相见恨晚,策马同游,肝胆相照,莫逆之交,生死不离。生死不离的好友可以使用道具直接召唤。
也许因为人心易变,也许是因为不过是个游戏,许许多多的生死不离总是不长久,总要走到江湖不见。
久而久之,生死不离仿佛只是江湖不见的前奏。
于是就出现了许许多多不愿刷生死不离的好友,仿佛只要不刷就不会江湖不见了似的。
不往向来是不信这种邪。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网络上也好,在现实中也罢,一旦建立了,唯一的坦途只有维护与修整。如果这个世界,说生死不离就真的可以轻易地生死不离,那这生死不离才是一个魔咒。
不往玩了这么五六年,有过好几个生死不离的好友,大多还在联系中。即使她A了游戏,也会在微信和□□上聊天吐槽,有几个还面基见过,已然是升华为生活中的好友。
而糯米团子,显然是一个例外。
不往见过她。
那个假期不往去上海见商河,听闻糯米团子也在上海上班,就顺口叫上了一起吃饭。在微信朋友圈里的糯米团子,是磨过皮修过图的,不往饶是有一些心理准备,也没有料到面对面见到的她是这样……超出想象。
她很胖,头发油油的,带着一脸快要掉下来的粉底,满脸的痘痘和痣点熠熠生辉。最让不往不舒服的,是她瞟来瞟去的眼神,显得一点也不坦荡直接。不往好几次坦然直视她,却见她眼神乱走,四处飘动,就是没有抬头回望不往。
心虚,没有底气,自卑。现实里的糯米团子只留给不往这些印象。
再回头去看游戏里那个光鲜亮丽又帅气逼人的道长时,不往只觉得无趣。也许人都是需要平衡的吧,如果没有门,就想要开一扇窗,无非是为了那点通通风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姑且算剑三江湖路和现实掺杂交织的回忆录吧?
总而言之,还是凑合看吧,没有特别这样那样的事情,就是一些旧时光和真感情。
☆、媳妇妇
不往在黑戈壁做任务的时候见到过一次糯米团子,那是她的纯阳号——金发,商城外观和商城马,一身的钱光闪闪,默然站在出矿车的点上。她犹记得曾经的糯米团子也是这样,默然站在各种主城门口,不往曾以为她是在发呆,是一个人的孤独,后来想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她只是独自站着跟N个人在密聊。
不往念及此,翻了个白眼,从□□掏出一只大鸟,大轻功飞过了她。
昂!
又是个镇山河!
怎么回事!!!
不往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镇山河,细细从回忆里搜索了一遍——好像自己就认识一个气纯爸爸,还是90年代时候的事情了。
说来也是有缘分。
不往是在自己的老区认识的气纯爸爸,之所以叫爸爸,是因为他拿着一把赤霄。那金光闪闪的橙武,一拍一个准,一个两仪一只鸡,就跟不要钱似的。赤霄爸爸有个媳妇,玩的毒经,配上不往的奶花一起,刚好相约竞技场。
还记得坊间常有传说的那个魔咒——竞技场乃死情缘圣地。
赤霄爸爸和他媳妇倒是不错,虽说在打的当时有互相吐槽也有淡淡的不愉快,但每次一打完,赤霄爸爸就开始“媳妇、媳妇”地黏着毒经妹子一阵腻歪,硬生生给不往撒了一脸冰冷的狗粮,于是两人扬长而去。
久而久之,不往也跟着赤霄爸爸一起喊毒经妹子媳妇。
后来内战结束不往转区了别的区服,却十分意外地在那个区服遇见了这一对人,一起玩过一段,他们两人双双A了游戏,此后就没有再见到了。
大概是缘分也有个保质期,有时候在前期用得太多,后期就弹尽粮绝了吧。
不往想着,去翻了翻YY列表的好友,她犹记得曾经是加过那个毒经妹子和赤霄爸爸的好友的,可是因为没有备注,并没有办法在长长的列表里找到。
突然,YY的头像闪动起来。
不往愣怔怔看着那个叫做媳妇的名字,“往哥哥,人家给你落了两个山河,你都没理人家!好绝情哦!”
这贱兮兮的语气,这名为“媳妇”的备注……
诶?!
原来是存着的么!
不往一阵喜悦,“媳妇妇!你还在玩吗!么么哒!”
“么么哒!”
说着,游戏里传来组队消息,不往同意后,看到一个蓝名的道姑。她想了想,终于是没有问关于那个赤霄爸爸。她曾是毒经,如今练了一个并没有什么装备也显然不是主玩号的道姑,无声胜有声了吧。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的结局,他们已然是结局了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媳妇说:“往哥哥,我玩了一个长歌。”
“好玩吗?新职业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好玩,我退了阵营,专业打本惹!”
不往记得媳妇以前玩毒经的时候也算是个疯狂的人头狗,这会居然能退到中立去打本,不由得一阵心酸,“你换你长歌号吧,这渣纯阳有什么好?”
媳妇沉默了一会,说:“好。”
一个长歌萝莉,一身绿,戴着荷叶青的帽子,站着的时候抱着和人几乎等高的琴。这大概是不往回来玩游戏后见到的第一个能入眼的长歌——其他长歌都多少带着一股丑丑的气质,成男像厂公,成女像厂公的老婆。
“往哥哥,你回来真好。从去年11月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你上线过了!!!”媳妇发了一连串大哭的表情,让不往更为心酸。
她突然想起了嗣音,那个人也是将这些时间节点记得清晰无比。
“媳妇,你有什么礼品吗?”不往看着自己背包里那几个山水刺绣手绢,对着她使用了一个,18点好感度,3分钟使用一次,这得刷多久?
“要那个干吗?”说着,媳妇突然掏出一辆大红色的马车,一脸浮夸的模样邀请不往同骑,“直接坐马车怼墙就可以了,我们回城去怼墙吧,分分钟就生死不离!”
……
不往只能说自己是跟不上潮流了!
还记得当年好友列表每个生死不离那都是一分一秒等着刷出来的,一边挂机聊天,一边盯着道具那3分钟的CD,聊着聊着就几个小时过去了,聊着聊着就肝胆相照就莫逆之交就生死不离了。
大概也是因此,每个生死不离对于不往来说都是珍贵的,它们曾花去她那么多的时间,而时间何能以物相量?
可现在呢?
挂个马车怼着墙,自己完全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一回头就生死不离了。
廉价而便捷,像极了这个浮躁缥缈的现世,正符合这膨胀薄情的时代。
“往哥哥,你这才回来22就5段了,果然是……”
“有一个好队友呀!”不往笑了,“以前认识的一个犀利藏剑,这次回来碰上了就说带我打竞技场了。”
“以前认识的?”
“嗯,我都A了一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不往说着就想起那句“整个剑三最记得你了”,不由得一阵心虚,又补充道:“也是挺难得的啊,估计是想把我号装备带上去,陪他的小号气纯打竞技场吧。”
“才回来就惦记上竞技场了。”
“可不是,以前认识的时候就是竞技场狂魔了,每天除了竞技场估计不做别的。”
“别玩得太累了,游戏还是轻松开心为主。”
“嗯。”
不往和媳妇在扬州找了个角落怼墙,一边怼一边说着话,没多久媳妇说挂机去做别的事情了,她也就一个人百无聊赖看世界频道。
突然,密聊声响起来——
“为什么穿这么少?”
“啥?”
“你的外观,穿太少了。”
不往看了眼自己身上拓印的大明宫抹胸小裙子,少是少了点,可是好看啊!想当年为了这件外观,她特意用侠义值换了些副本奶装,跟着一个PVP和PVE兼修的团长去打乐大明宫……虽然在打完六道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孤独地站在大明宫副本门口,天上下着雨,一地凄凉。
密聊频道是一连串的“艹,你干嘛去了?”、“艹,你拓麻不是秒睡了吧?”、“你是不是逗我?就你一个万花奶,你跟我说你挂机???”、“爷,求你了,跟上……”……
“野外见吧。”
不往看着感觉一阵晕眩。
后来,她大概在接下来两个月里,总是莫名在各种任务点被缴械被无明魂锁被断魂刺被踩被大道被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