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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秋衣去开灯,把零食一股脑倒在被子上,周琳琳打开营养快线一阵狂饮,我说:“太凉了,小祖宗你慢点喝!”周琳琳也不理我,拆开鸡腿开始啃,我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没感觉你光着屁股啃鸡腿的画面很黄很暴力吗?”周琳琳抓起一个乡巴佬卤蛋扔到了我脸上。
吃完饭,我躺床上搂着她满足的说:“琳琳,你说以后我要是真辞职不干了,我们俩整天无所事事,吃饱饭就上床,上床累了就吃饭,吃饱饭再上床,会不会彻底退化成两条大□□啊?”
周琳琳本来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听到后呢喃的说:“当虫子也行,无忧无虑的。”
第二天,我正睡得香甜,不料周琳琳激动的把我摇醒:“张晓然!张晓然!”
我睁开眼,看到周琳琳已经装扮整齐,她在家以外的地方睡觉向来醒的很早。
“怎么了?现在几点了?”我揉着眼。
“五点半了。我刚才一开门,你猜怎么着,我看到晴晴和袁雷在一间房间走出来的!他俩不会昨晚睡一间屋吧?”周琳琳两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哦,这事啊?我昨晚就知道了。他俩睡一间屋不错,不过有没有睡一张床就不知道了。”我说完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觉。
“还睡个毛啊,快起来!”周琳琳笑着把被子拽走抱着。
我光着被晾在了炕上,一阵鬼哭狼嚎,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只得飞快的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出门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没升起。
周琳琳和袁雷、林若晴坐在小院的桌子上吃早餐。老板娘看我出来,说:“小伙起来了哈,现在吃饭吗?”
我笑着说:“吃!吃!”走到桌子前的马扎上坐下,看了看袁雷。袁雷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像金鱼般张了张嘴,也没发出声来。林若晴若无其事的低头吃饭,表情倒是很淡定。
老板娘端过来热乎的豆浆、煎蛋和包子,我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赵成勇和郑媛媛还没起?”周琳琳说:“那俩已经吃完饭了,在外面溜达。”
“这么早?”
“嗯,媛媛说今天要早点回去上班,赵成勇拉着她去看日出去了。”周琳琳说。
“真够浪的。”我撇着嘴说。周琳琳瞪了我一眼,我补充:“浪漫的浪。”
几个人吃完饭就出发回城了,路上周琳琳说让我赶紧抽空学车,我抱怨说我哪有时间啊?周琳琳马上抓住时机说你赶紧辞职去学车,老娘给你买法拉利……我瀑布汗着说不要不要不要……林若晴笑着说琳琳姐开玩笑都这么豪迈,她还不知道周琳琳的身家,买法拉利也就是她琳琳姐一拍大腿的事。
一旁的郑媛媛抱怨周琳琳说:“你怎么当着我这个领导的面教唆我员工辞职啊,这已经不是挖墙脚了,简直就是拆墙。”
赵成勇在一旁忍不住问郑媛媛说:“媛媛,以我的身家,也不用工作了吧?”郑媛媛马上凶恶的威胁他说:“你别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给老娘干活!”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买车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和赵成勇依然过着平凡上班族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上班已不是谋生手段,而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种把我们几个人联系在一起的生活方式。赵成勇已经没有什么拼搏的动力或者说理由了,而我自从当初被周琳琳勒令不得加班和接大项目后,就已经失去了上升的机会,每日只是做些最基本的小设计,能力也日趋平庸,周围同事看着我的状态无不扼腕叹息,在他们眼中周琳琳绝对是一红颜祸水,扼杀了自己男朋友的大好前程。
我倒无所谓,就算周琳琳没有这么惊人的身价,当初我也会为了陪伴害怕孤独的她而放弃一些东西,这可能就是为爱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我这种人就算被放在某种重要的位置上,关键时刻也绝对会为女人掉链子,像极了张无忌或者爱德华八世,说好听了叫要美人不要江山,说难听的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况且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就我这点能力就算再努力,未来顶多能养得起一栋小房子的月供和一辆二手的破车,前提还是女朋友要勤俭节约持家有方,看着周琳琳成天表演一掷千金的撒钱大法,我也懒得折腾了,反正杀了我也养不起,索性厚着脸皮陪她一齐撒她的钱。
赵成勇不一样,赵成勇虽然平时很二,但他上学时一边逃着课谈着恋爱一边成绩还拔着尖,天生一副好脑瓜。后来高考,他其实是为了初恋女友才报考到省城的,否则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北京。就算这样,他在省城上的也是国内一流大学,和我的那所省内三流学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现在混的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靠卖小聪明过日子,完全是因为他的不上进,或者说他的混吃等死造成的。
我却是从上学时就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无奈脑筋实在没在佛祖他老人家前开过光,成绩不仅怎么折腾也折腾不上去,渐渐还特么的掉队了,到了高二时眼看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无望,终于顿悟,索性开始和赵成勇一起组团逃课,大学毕业后也是踮着脚才勉强挤进了这家公司,为此我还得意了好一阵子。
我和赵成勇注定不是在一条起跑线上,以后肯定会被他越甩越远,不过我还恬不知耻的心想,等以后赵成勇长成参天大树,我就可以站在他下面乘凉了……没想到现在剧情开始洒狗血,而且是瓢泼大雨般的狂洒,我竟然半只脚踏入豪门,改由她姐姐罩着,真是世事无常啊。
所以我最近经常感叹,人在世间混最需要三样东西:天赋,上进,机遇。如果如果你只有其中一样,大体也能混个马马虎虎。赵成勇算是有天赋,毕竟家族基因优良,所以哪怕成天混着也能成为我们公司能力最生猛的策划,就算没有郑媛媛的关系,几年后当上策划团队头目也是众望所归,以后前途决计不会暗淡无光;至于上进,现在我们公司里的大部分中层干部都是活生生的教科书,三流大学毕业的农村娃照样在城市里有房子有美妞有宝马;最不可预测也最玄乎的就是机遇,菜鸟业务被狗屎砸中,接了个大单一夜暴富这种事情还算正统,从广义上讲,拾破烂的中了2000万彩票和某小白脸被富婆包养也能归在这个范畴,呃,在下不才,正是那个小白脸……如果你能占到里面任意两样,就能成为一方名流,比如周琳琳的养父和亲爸,再比如某些IT企业的创始人。如果你能三样全占,那就可喜可贺了,因为你已具备王者之相,最终有一天站在□□城楼阅兵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我和我爸的偶像毛爷爷……至于毛爷爷的战友周爷爷,我妈粉了他一辈子,呃,好像跑题了……
自甘堕落的我倒是挺享受这种听着猥琐其实还满自在的生活,全心的陪着周琳琳。不仅如此,作为一个吃货兼美食家,我还有一个隐藏功能,就是做菜手艺相当不错,周琳琳作为女主人入住到这套房子前,我整天除了上网打游戏就是窝在厨房研究各式美食。有一次在袁立琪那里为了讨好丈母娘无意露了一手后,周琳琳就欢呼着把饭勺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一边抱怨着,一边看着周琳琳开心的吃我做的饭菜,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赵成勇两口子来做客时品尝了我的厨艺后,郑媛媛嫉妒的说你两口子怎么就都是大厨,我和赵成勇就都是纯吃货,老天就不能平均分配一下吗……
我和周琳琳、赵成勇还利用周末去学了车,那时的驾照不像后来那么难考,只要不是太笨基本考试一次就能通过。两个月后拿到驾照,三人激动的轮流用郑媛媛的车练手,郑媛媛一肚子的不乐意兼心惊肉跳,生怕她的爱车毁于一旦。
袁雷的实习也挺顺利,这小子上学时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在美国接受过几年教育,能力见识称得上中西合璧,可惜唯独对待感情相当的封建保守,完全没有帝国主义的热情奔放,成天被林若晴折磨得魂不守舍,一会意气风发的就要冲上珠穆朗玛峰,一会又灰心丧气恨不得去钻下水道,情绪波动的曲线相当诡异。
好在林若晴终于渐渐不再拒绝袁雷,两人吃完饭经常成双成对的散步逛街,有时还一起来我家蹭咖啡。这两个苦命孩子的感情得到各方的祝福,前景似乎不错。
周琳琳曾对我说要把一部分股份还给袁雷,这种事情我不想插手也不方便插嘴,只是心里暗暗赞同,袁雷除了当了一次悍匪之外,都是怎么看怎么讨喜的年轻人,正直老实偏生长了副迷倒众生的脸,称得上男女老少皆宜,我一度怀疑袁立成如此卑劣怎么生出这么好的儿子,袁雷应该是单方面遗传了他母亲的优良基因。
天气渐热,一日吃完晚饭,赵成勇打电话让我和周琳琳去他家打麻将,我和周琳琳在楼下招了半个小时的手,愣没拦下一辆出租车。周琳琳恼怒的说:“现在的城市交通怎么烂成这样啊?这幸亏是去打麻将,要是赶着去生孩子,还不生马路牙子上了?”
我安慰说:“别担心,真要是急着生孩子直接打120就行了。”
“那要是手机没电了呢?要是堵车呢?”周琳琳强词夺理。
“咱俩的手机还能都没电了?再说了你又没怀孕,别杞人忧天了。”
“得了,明天你休息,我们去买车吧。”周琳琳说。
“买车?”我心想,找了个这么破的理由,你酝酿好久了吧
“对,成天蹭媛媛家的车开太没面子了,正好一会我们去问问媛媛的意见。”
“好吧,不过你想买什么车啊?”我好奇的问。
“法拉利?”周琳琳不确定的说。
我冒着汗说:“你还当真要买啊?这种车也就在高速跑跑还行,上了泉城这个破路你想整天去修底盘?咱低调点,低调点。”
“低调啊,那宝马或者奔驰够低调了吧?先说好我不喜欢奥迪啊,开着跟夹包的政府官员似的。”周琳琳歪着头说。
“宝马?奔驰?你还真低调……”我仰天长叹。
“那你说,咱去看什么车?”周琳琳皱着眉,一副你怎么这么多事儿的表情。
“大众?帕萨特听说不错。还有本田雅阁……”我回想着公司的那几个中层领导的私家车。
“也行,顺便看看吧。”周琳琳微微一笑。
我们继续等车,周琳琳看着我,低声说:“张晓然,我还不想急着结婚生孩子。”
“为什么啊?”我奇怪的问。
“你千万别乱想啊,我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后来还进了监狱……现在我们腻在一起到处吃吃玩玩,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我想再多玩儿几年。”周琳琳不安的低头说。
我摸了摸她头发,笑着说:“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等我们腻歪够了再进一起坟墓吧。”
周琳琳抬起头认真的说:“我们的不会是坟墓。”
“希望这样吧。”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
第二天我俩逛了一天的车行,从被袁立琪蔑称为“美国农用车”的雪佛兰一直逛到宝马奔驰沃尔沃,最后眼花缭乱的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周一上班后,郑媛媛开完晨会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把我唬得有点心神不安,过去问赵成勇,赵成勇也是带着蒙娜丽莎的微笑死活不说,要不是顾及到他现在是我隐藏小舅子的身份,我早就暴K他了。
等到下班时,赵成勇拉着我下了楼,我俩刚到路边,一辆方头方脑的的银色轿跑停在了我的面前。
“张晓然,你的车我替你提来了!”驾驶座的玻璃窗降下,周琳琳笑着给我打招呼。
几个同事正仰脸朝天的往公交车站走,听到后一下子围了过来。
“我靠!凯迪拉克啊!什么型号?”这是策划部的朱蓬。
“上个月刚上市的CTS!办齐了怎么也得六七十万吧?”业务部的车迷孙战两眼冒着闪闪金光。
“张晓然,你中彩票了?”老搭档杨晋戈愕然问道。
“哈哈,哈哈,确实中彩票了。”我杵在那里,擦着汗干笑,周琳琳看着我,嬉皮笑脸。
“真的?请客!请客!”孙战大声说,朱蓬和杨晋戈同时死死拽着我点头,生怕我跑了。
这时后窗的玻璃降了下来,郑媛媛露出头,冷笑着说:“一起?”
三个人大白天见了活鬼,一个个噤若寒蝉,朱蓬一拍脑袋:“哎呀,还有活没干完,我加班去了!”说着撒腿跑了。
孙战和杨晋戈也各自拍脑袋找理由作鸟兽散。
四个人去袁立琪那里庆祝了一顿,袁雷饭桌上还憧憬着下次再去乡下玩,林若晴听了满脸通红。晚上到了家里,周琳琳说她今早晨从杂志上看到的这款新车,脑子一冲动就给郑媛媛打电话让她陪着去买了,想直接给我个惊喜。我说确实,惊和喜各占一半。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中了彩票,一时各种羡慕嫉妒恨,还有几个明明不熟却贴过来借钱的,被我懊恼的打发了,哀叹自己在吃软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朱蓬、孙战和杨晋戈三人此后怀着吃大户的恶俗心态,成天组团跑我家去蹭饭吃,还一个个恬不知耻的说这是中彩票后的回馈社会……
☆、成勇离开
又过了半个月,到了6月19那天,刚好是周六,我早早的做好早餐,等着今天的美女寿星起床。周琳琳没有选择阳历生日是因为那天刚好是儿童节,难怪每年过阳历生日的赵成勇一直这么幼稚。
周琳琳起床后两人吃了早餐,就开车去之前订好的星级饭店,赵岩和袁立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赵成勇的养父母(他和周琳琳的亲大伯和亲大婶,个人感觉有点复杂……)也坐在那里,他们是昨晚到省城的。
我和周琳琳进去打了一圈招呼,周琳琳由赵岩领着到赵成勇的养父母前叫了声:“大伯,大婶。”算是认了正式认了亲。赵岩又说:“下次回家我们整个家族应该好好聚一下了,你爷爷奶奶和你三叔家也该见面了。”
赵成勇的养父是一个很和气的大叔,上高中时我还经常去他家找赵成勇,也算熟识,看着我笑呵呵的说:“张晓然,没想到咱还真的攀上亲戚了啊,我这么漂亮的亲侄女怎么就被你追到了啊?”我不怀好意的看着周琳琳直笑,恨的周琳琳咬牙切齿,赵成勇养母这时凑过来八卦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周琳琳笑的挺灿烂:“谁说我要跟这个二货结婚啊,我感觉应该再好好挑挑,现在四条腿的男人都不缺别说两条腿的……”我听了痛不欲生,感觉好好的一个媳妇被郑媛媛带坏了。袁立琪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宝贝闺女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张晓然你得给个说法。”我心想我本来好好的被你闺女给睡了,还没找你讨说法,怎么还要给你说法?当然想归想,还是立马露出谄媚的笑脸,连连说一定不会辜负丈母娘大人的殷切希望,每天让周琳琳踩着我头皮过日子。
赵岩难得笑的很开心,让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我问他:“赵叔,一会赵成勇他们来了,我和郑媛媛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赵岩点头说:“嗯,这种场合确实人少点比较好,我怕他转不过弯来。”
正说着,赵成勇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旁边的郑媛媛有点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袁立琪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拉着郑媛媛就往外走。赵成勇见我竟然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瞪着眼一拍我脑袋:“你拽我媳妇干嘛?”我大怒:“向恶老板讨薪!”
“成勇,你过来,我们有事要告诉你。”赵成勇养父说。
赵成勇看了看坐着的一圈人,个个表情严肃,惊恐的问道:“干什么?三堂会审?你们休想拆散我和媛媛!二叔的股份我不要了!”
郑媛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外星脑袋,说:“乖,你留下好好听听。”说完和我出了门。
我和郑媛媛在酒店大堂坐着,郑媛媛冷笑着看我:“恶老板?讨薪?”我看着女魔头一个激灵,陪笑道:“情势所逼,逢场作戏……”
过了一会,袁雷和杨若晴走进了大堂,看到我们走过来问道:“上面开始了?”
“开始了,你猜赵成勇会是什么表现?”我说着示意两人坐下。
“不会受太大刺激吧?”郑媛媛担忧的说。
“真说不好,二叔变亲爸,亲爸变大伯,毁三观啊。”袁雷叹道。
杨若晴看了看他,说:“你知道毁三观是什么意思吗?”
几个人热烈的猜测着赵成勇现在的状态,有说当众跳楼被人拉住的,有说抱着亲妈亲姐痛哭的,还有说跳上桌子痛骂家人的,总之我们几个感觉以他兜不住尿的脾气,肯定会当众炸毛。
正猜着,赵成勇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快进去切蛋糕了,媛媛,我手机忘你车上了,咱一块去拿吧。”
郑媛媛惊诧的问道:“这么淡定?什么情况?他们没说?”
赵成勇嘟哝着说:“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