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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沈嵁双手无措地悬在半空,想了想,还是落在女孩儿发上。
“有生当有灭,不灭何来生?你看那紫藤花,一年年地开着一年年地败了,到来年,依然会再绽放。每一年的花,都令人愉悦,不是吗?”
“可今年的花不再是昔年的那一朵了呀!”凌鸢仰着头,眼泪流过腮颊,淌进发里,“死了就是死了,死了的再也不会回来!”
沈嵁气馁了!凌鸢的固执令他束手无策,活了几十年懂得许多的道理,师父教他悟人生,却始终说服不了一个孩子的贪嗔痴。不,就连自己,他又几曾说服过想通了?
“人活百年,也是要入土的。终究,大家还是归在了一处,还能再见。”
这话更像是沈嵁在对自己说,劝自己看开。
蓦然间,腕上一紧。沈嵁呆然望着用力攥住自己的小手,复抬眸,撞见凌鸢眉间深切的痛彻。
“不要死!”嘤嘤的哭泣近似哀求,“我知道你会死,爹娘会死,以后我也要死的。可不要是现在,不要太早。爹说人生来是为了受苦的,死是解脱,但对留下的人来说,看着身边人死去则是最残酷的刑罚。所以为了爱的人,再苦再难也不能轻言死别。我们要活下去,跟天斗跟地斗,跟命斗!你看老叶都活了好久好久,他还嫌不够,他要活一百岁两百岁,不死就一直活下去。莫无居士,好不好你也别死?别再做那样的事了,行吗?”
沈嵁双唇轻颤,涩然问她:“那样的事?”
“唔!”凌鸢吸了吸鼻子,抽噎着坦白,“我都听见了,那天三爷爷找到你后带回来,你不肯让舅舅给你扎针,说活着没意思。”女孩儿邋遢地拿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涕,克制着不许再哭,“以前的日子有没有意思不去管它了,以后的日子有没有意思活下去才知道。莫无居士,我们一起活吧!这个家里有这么多人,你看看我们,想想我们,在意一下我们,行不?死多容易,吃个饭不当心都能噎死。简单的事当然留到最后去做,咱先活着,有难关一起闯,有痛苦一起扛,一个人活不起就抱团活。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凌鸢突兀地把脸凑在沈嵁眼前,用力瞪大眼,“最起码我比以前的那些人可爱,对吧?”
沈嵁哑然看着这个情绪瞬息转换,冷不丁冒出一句俏皮话来的小妮子,嘴角狠狠抿着,猛地撇过头去望向别处。
“没事了?那进来练字吧!”
见沈嵁迅速起身走进屋去,头也不回,凌鸢在背后很是悻悻地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暗自道:“切,就差一点儿!下次一定叫你笑出来!”
不意,沈嵁足下稍顿,不知是否听见了,还自往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复更了。
老慢支真要命!
第39章 第四章、过节【一】
一年里许多的节与祭,归根结底是为生活奔忙的人乏了烦了想热闹了,假借神明祖先的因头给自己找个乐。活得越要命,玩儿起来才越疯。所以凌家这一窝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每逢过节,必然是要尽兴痛快的。
别家人说到玩儿,总是长辈陪着小孩子游戏。规矩到凌家却改了,从来都是大人游戏,小孩子们围在一边呐喊助威,顺便看场子收衣服,年纪不到爹娘叔伯还不稀罕带着你。故此这十多年里提到最会玩儿最喜欢玩儿的,排个名出来当主夫人乌于秋妥妥占榜首。就这位压根儿没长大过的小妇人,不仅要玩儿,还要变着法儿推陈出新玩出花样来。
就说端午这一天,应节的吃食断不可少,另还有个赛龙舟的传统习俗。奈何风铃镇山清水秀,河道却窄,各家的龙舟挤在一处铺都铺不开,更遑论划起来了。镇外倒是有片湖,可嵌在山坳里头,且够呛将舟搬上去,寻常人只轻装来回都得耗半天。既非重阳登高,五月天热,居民们大多懒得爬山,少了起哄鼓劲的观众,赛舟也便无甚趣味了。但又不能辜负了如此良辰佳节,于是乌于秋一拍脑门儿,就自家人也可以玩起来的嘛!
玩什么?
采缨徽!
顾名思义,便是收集各家女眷自制的香囊众人来抢,也不告诉哪个是谁缝的,手艺好坏终归量多者胜。寻一处开阔辟一方空场,地中间插一杆三丈三的竹桅,每回出十个香囊高悬于桅杆顶上,确与舞狮采青差不离,比的就是轻功与协作。组别不限,分组越多越好。
往年惯例,夫妻一队兄弟一组,同样爱闹的叶苍榆也定然携无为馆诸人来轧一脚,紧张刺激还很开心。至于胜负,既有好男不跟女斗,拙夫不与妻争,兄弟不夺姊美,轻功差的自行退散,到头来不是当主夫人风骚独领凭谁又敢争魁?叶苍榆倒是不服气,可老爷子一把年纪身体倍儿棒跑步不喘,问题他蹦跶不上去,跳着脚骂娘医馆那些个徒子徒孙也无一人敢与乌于秋为敌的,岂非由着小妇人一年年得意么?
所幸,今年晴阳回来了。论情分,他虽与乌于秋义结金兰,但同时也是无为馆当仁不让的嫡传弟子。两厢一衡量,加之叶苍榆吹胡子瞪眼的威胁,晴阳咬咬牙还是跑回去给师兄柳添一和师侄周奉堂搭了伙儿。周奉堂再拖上好兄弟丁濬,这组便是清一色的男人帮。
另一边,傅燕生与落欢是雷打不动的郎舅联手,落欢又从卫队里挑了两个身手轻健的,自成一组。凌煦曈和冉云兄弟齐心,豪气干云地免了帮手,仅凭二人之力强势放言定夺胜局。
傅燕生牵唇哼笑一声,睨了眼不远处同乌于秋站在一道的妻子拾欢,似逗似真:“要不要让你一肩高?”
意外这女子不善玩笑,竟憋红了脸,扭头不语。眼中那一泓盈盈秋水,说不好是羞了或者恼了。
边上乌于秋不大乐意,眼一横眉一挑,反唇相讥:“燕哥哥老胳膊老腿的,仔细又摔咯!”
显然此番俩妯娌组了一队,还加上冉云的娇妻贺常惜,暂得三人。遗憾杜槐真并不会武,否则出一支娘子军也是难得。
数数人头不够,乌于秋凤目往场外头扫了半圈,正瞄见沈嵁,便问他愿不愿助一臂之力。沈嵁未说好,他边上坐着的凌鸢头一个不答应:“莫无居士才好了两天,娘别害他!不去不去!”
言之有理,当然不可勉强,于是作罢。最终同傅燕生一样,在卫队里拣了个看着伶俐的小子,人数够了,旋即鸣锣开赛。
压着锣声嗡鸣,乌于秋身法疾纵直上一丈天,欲占先机。忽见顶上压下一抹黑云,肃肃凌厉不容小觑。乌于秋抬臂一格旋即绕上,竟是傅燕生凌驾于高处劈腿来攻。其时,挡下一击,又擒住对方脚踝,乌于秋半空中应变,并两指斜向上戳人膝窝。傅燕生奇诡一笑,足弓绷紧,鞋尖朝下点了点。孰料,乌于秋身姿陡然一展,迫不及待脱离缠斗降了下来。
落地又变色,朝天一指:“大爷的,你诈我!”
傅燕生也已悄然落地,笑起来眼角含媚:“规矩定好的不得携带武器,鞋头的机关自然卸去。说我使诈,怎不怪自己心虚多疑?”
乌于秋气恼,无谓口舌,拳脚上见高下,当即双足分错,电光火石般拍掌而至。
意外,她快,傅燕生更迅。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到右,绕在乌于秋身侧,不攻也不退,鬼魅般纠缠袭扰。
乌于秋撩不到人,气急败坏:“帮自己人也不带这么踩队友的,拾欢跟我可是一组。”
傅燕生尽是身形移动,却连点儿风声都没带起来,呼吸和足音更不可闻,双手抱臂气定神闲地在乌于秋周身边晃悠,话音稳稳的:“便是同组,也不能尽叫你一人将风头抢去了,是不是?”
听这话,虽分在两处阵营,傅燕生倒是预备暗地里倒戈帮一帮自家人。不过他的帮忙方式太过特殊,不攘外先安内,反欲将乌于秋的战力拖延住,怎不叫人气得跳脚?缠斗间隙把其余人等偷瞧,登时哭笑不得。卫队小子不敢造次武功也不济,早早趴在地上高声哀嚎,余下凌煦曈拦住了晴阳,冉云同周奉堂、丁濬以及拾欢三方混战,最后柳添一对上了贺常惜,当真谁都不肯让着谁。柳添一更是打女人不留情面,攻得常惜疲于招架,已隐隐显露败象。
乌于秋着急上火,一边对着眼前捉摸不定的一堆残影拳打脚踢,一边扯着嗓子骂:“小海你还是不是男人?由着人家欺负你老婆吗?早知道你这么怂,当初就不该把腊月妹妹嫁给你!”
冉云早瞧见妻子那边的动向,若非碍着拾欢,凭小堂和丁濬能奈他何?于是也吼:“你弟弟胳膊肘朝外拐,勾结外敌殴打族亲,我还嫌你眼瞎不识人。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叫月儿喊你一声姐姐。”
乌于秋怨气冲天,暴喝:“爷,扁这个吃里扒外的!”
凌煦曈收到妻子号令,心里真是苦:“也不知道谁教的臭小子轻功,没出息就会跑!”
晴阳很得意:“嗳,我就是没出息,姐夫倒是来打我呀!”
乌于秋咬牙切齿,给傅燕生递个眼色:“商量一下,让我正个家法先!”
傅燕生挑眉:“然后你们夫妻联手攻我?啧啧,算盘太精,不上当!”
“你特么就不能去救一下自己老婆?”
“她应付得了。”
“是吗?”乌于秋冷笑一声,忽大喊,“让小海过去!”
话音落,就见拾欢一记勾颈撂摔,直将丁濬掀在地上。冉云趁势糊了小堂一掌,拍得他鼻血如注,旋即从他头顶越过奔向妻子。而拾欢则掉转身投入了凌煦曈的战局,帮着他堵晴阳。
一时间,战势急转直下,无为馆两人皆是以少对多,平衡瞬间打破。
此时,轮到乌于秋得意了,冲傅燕生一抬下巴:“你猜收拾了晴阳,拾欢还能不能赢我家那口子?”
傅燕生倏地站下,歪过头蹙眉惋惜:“弟妹的数算好差呀!”
“谁数算……”未得尽言,乌于秋猛地意识到,“落欢呐?”
众皆恍神,纷纷仰头看去,果不其然,桅杆上挂着一人,正笃悠悠朝顶端蠕去,不是落欢还能有谁?
“啊啊啊——”乌于秋尖叫一声,拔脚欲往,却再度受阻。她指尖狠狠戳住傅燕生鼻尖:“有种!”扭头又看另边,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好你个拾欢,敢情你才是内奸!”
傅燕生耸耸肩:“容宁垫着你,小海垫着常惜,欢儿垫着我,很公平嘛!”
言下之意,凌家“优秀”的惧内传统,并没有很好地发扬给他。乌于秋脸气得通红,却莫奈何。
眼看胜败将定,冷不防一人天降,落在乌于秋与傅燕生中间。
“姐姐这回可别再说我是叛徒了啊!”晴阳迫着傅燕生退了几步,挤眼嬉笑,“轻功你行,拳头是落欢的硬,各自凭本事,弟弟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乌于秋人已腾起,自上抛下一语:“臭小子,回头来领糖!”
而傅燕生则对着晴阳勾唇邪笑,不疾不徐:“凭你,拦得住我?”
话犹在耳,人影已失,晴阳目瞪口呆立在原地,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眼前人去了哪里,怎样去的。
“那叫魅行!”远远坐在场外围观的凌鸢给身旁的沈嵁做起了解说,“来如鬼蹈,去时魅行,无声无息无迹可寻,这可算是燕伯伯独门的轻功了。”
沈嵁点点头:“轻功的轻,许多人都理解为快,追求身轻而飞纵。但‘轻’还有另一个意思,是叫人听不到摸不着,察觉不了。”
“所以我娘的轻功是形,燕伯伯的才是意,真正来无影去无踪。”
“江湖的排名果也是未尽其然的。”
凌鸢摇摇头,笑容里带着超越年龄的洞悉:“应该说,有些人有些武功,是不能在江湖里张扬的。燕伯伯是迄今为止千人面里唯一学会这门轻功的人,无名,便是保命。”
“是嘛?”沈嵁望着场中仍在胶着的争斗,神情有些冷,“可惜了这样一个人,这一身绝技。”
凌鸢单手托腮,倒有不同的看法:“我不觉得可惜哦!燕伯伯说过,他的轻功就是用来掩藏。只有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人才需要这样极端地抹消自己的存在,便如世间无此一人,幻梦一魇,虚实皆空,谁辨我?谁又证我?真假之间,生死分明!为了在被杀前杀了对手,他需要将自己伪装成鬼魅。如今,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做回人了!”
少儿老成,透彻了炎凉,沈嵁望着这个始终笑嘻嘻的小丫头,一时无言。
沉吟片刻,随口闲言:“叫什么?”
凌鸢眨眨眼,没明白:“什么叫什么?”
“这门轻功,叫什么?”
“你说燕伯伯那个?”凌鸢古怪一笑,“说出来你不会信的。千人面训练死士很务实,武功也讲究实惠,起名字的时候徒省事儿,说鬼搓搓地飘来荡去,就叫阿飘啦,好记。是不是很好笑?”
沈嵁顿了下,垂睑半合:“确实很质朴!”
凌鸢捂住脸,闷笑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刷日常,嘻嘻哈哈开开心心,还有糖吃。
前儿出去浪了半天,感冒加重,吃过药脑子乌糟糟,感觉自己萌萌哒【才不是
写得慢更得慢,见谅!
以及,好在意收藏的那四位,感激涕零,想当面致谢!
第40章 【二】
一群大人胡闹的游戏还要分出上下半场,此刻一局赛罢,中场休息。
因为破天荒吃了败仗,当主夫人的脸上委实挂不住,大伯小叔不便责难,结果把一腔怨气都冲着落欢泼洒。可怜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姐姐不疼的凌家卫队长,活活吊在桅杆上不许下来。指望傅燕生这个始作俑者好歹一句话能保保小舅子,孰料人家得了便宜卖乖,黄牛肩膀不担事,左右推个干净。
“香囊都在猴儿欢手里,该是他赢了。弟妹不服气,与我也说不着的。”
落欢果然猴儿一样,四肢并用死死抱住杆子,心比黄连苦,仰天悲呼:“我的亲姐夫,不是您说今儿顶管要胜一回,我何必废吃扒拉爬这么高?这功夫您卸磨杀驴,好赖先捞我下去呀!”
乌于秋在底下叫嚣:“不许下来!给我挂足一炷香。”
便当真不敢往下挪。非是当主夫人淫威浩荡开罪不起,实在底下人一丘之貉商量了对策,警告落欢只要敢下来,就得给家中少爷小姐再当七天保育。一想到凌鸢首当其冲人小主意大不好侍弄,再有西西这个哭包加茂茂童言无忌,另算上凌煦曈才两岁多的小女儿,不肯断奶成天要抱,落欢立时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宁愿跟桅杆子天地同寿,也绝不逞一时之快七天后英年早逝。
就这样,好一个青年才俊硬是在半空里吊着不上不下,感慨孤儿苦命世道艰难之余,也把乌于秋骂了个十足。不用舌绽莲花,就指着一句翻来覆去:“乌于秋,乌泥鳅,白玉函泥一命休!”
说的是一道名菜“泥鳅钻豆腐”,就是将活泥鳅下到冷汤锅里,盖锅烧,喝饱了汤的泥鳅怕热就开始往奋力凉豆腐里钻,最后文火慢炖,一碗作法有些残忍味道却极鲜美的羹汤就成了。把人比泥鳅,还是钻白玉的笨泥鳅,气得乌于秋站在底下一把一把往上投石子儿。她投得狠,顶上声越高骂得更欢,一时僵持。
在场的长辈们一个个乐不可支看好戏,场外旁观的凌鸢则狠狠捂住眼睛,委实替亲妈臊了一把老脸。
沈嵁面无表情望着这一切,突然幽幽冒出一句:“落欢这样骂法,下来以后恐怕还是要被罚看孩子的。”
凌鸢抬起头,一脸英雄相惜:“但你要知道,凭我娘臭不要脸的作风,一炷香后欢老大依然要去当保育的。”
沈嵁颔首:“落欢是个悲壮的人!”
凌鸢再次捂住眼睛:“所以记住,我娘这人有两大忌讳,一个是有人跟她抢桂花糖,另一个就是被人连名带姓地叫。不过莫无居士不爱吃糖又彬彬有礼,要犯我娘的大忌也是很困难的。”
沈嵁略一沉吟,问道:“凌夫人的名讳,我有些好奇,是母亲姓于么?”
凌鸢忙摆手:“哪儿啊?我娘一弃婴,名字是师父起的。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贼黑鹞子,你可听说过?”
沈嵁点点头。
“他就是我娘的师父。这人犯法的事儿没少干,骨子里可也算良善。看见被遗弃路边的襁褓婴儿,一时恻隐就给抱回去养着了。便是我娘咯!因是秋天捡的,故而起名于秋。本来就这么个不祖不亲的名字叫叫挺好的,谁想他还非让娘随自己的姓。问题他姓个什么不好,世上颜色那么多,他偏捡个乌。都是黑,他怎么不姓青、黛、苍、墨啊?或者你反过来姓白呗!白于秋,还透着股诗意咧!”
奈何人活一世好多事儿能自己做主,唯有爹妈没得选,祖宗赐姓,怎可舍弃?于是乌于秋从小顶着这么个难听的名字已然自觉凄凉,胡同里一群熊孩子更给起个乌泥鳅的外号,活生生往人伤口上撒盐。因为这外号,乌于秋跟每个熊孩子都打了架。后来她把每个熊孩子都打趴了。再后来,师父就领着她搬家了。
“为何?”
凌鸢竖起拇指比比场中还在投石子儿的母亲:“满胡同没有一个孩子是我娘的对手,她就是一公害,人憎鬼嫌。为了自家孩子不挨揍,前邻后舍那是倒过来捧着银子恳求女侠高抬贵手啊!还能不搬?”
沈嵁垂睑半合,显得疏懒:“也是门生意,不搬的好。”
凌鸢眼张得老大:“哎哟喂,没看出来哈!莫无居士竟是捞偏门的行家。”
沈嵁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即便搬了,恐怕银子也赚够了。”
凌鸢服了:“一点儿没说错!小屋换大房,我师公差点儿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