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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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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络叔讲起,这个县太爷斯斯文文,人很客气,倒不像传言里捕风捉影的纨绔啊市侩的,貌似是个正直的好官。
他还夸少爷呢!
“大公子这个家当得很好!”
据络叔说,沈嵁是一贯的宠辱不惊,给人笑笑,颔首自谦:“大人误会了!沈某只是生意上帮衬些,替父分忧罢了。我并非沈氏一族的当家人,以后也不会是!”
迟谡撇了撇嘴角,眼中落下几许讥诮:“大公子也误会了!本官的意思,大公子当这个家,就很好。”
听话听音,迟谡如此直白,不止络叔,沈嵁也是颇感意外的。小心掩饰了眸色中稍纵即逝的一点惊动,他犹自坦然笑道:“所以还是大人误会了。沈某并无意当这个家。”
“那你今日来此,不是代表令尊,代表整个沈家?”
“代父?”沈嵁疑惑地偏过头,“沈某何尝替父亲守过家业?”
“噢?”迟谡搁下筷子,故意一般,也稍稍偏头做出个问询的样子,“适才你分明讲替父分忧,如何又说何尝?莫非令尊也非家主?那沈家的家主是何人?令弟么?”
沈嵁眉角不露痕迹地跳了下:“大人对鄙府家事所知甚详啊!”
迟谡支颐:“噢,坏习惯,爱听八卦!”
“那大人还听到哪些事?”
“不多,就你们家跟四海镖局关系不错,前几天你好像得罪了两指金方师良甫,还有就是你那个弟弟不爱回家。噢噢,对了!他娶了杭州未名庄的小姐,你们同杜家是姻亲,不得了。”
“只这些?”
“就这些!”
“舍弟师从何人,江湖履历,大人不知?”
迟谡嘟起嘴:“嗯——朝廷有体制,江湖之事过问太多就不好了嘛!”
沈嵁笑起来,点点头:“的确!”
“所以你们家日后究竟谁挑大梁?你还是令弟?”
沈嵁眸色深沉:“沈某眼中,沈家只有一个家主。只有他配!”
迟谡定定望了沈嵁许久,忽抚颚问他:“你不想?”
“不想!”
“当真?”
“当真!”
“为什么?”
“呵,”沈嵁执起壶来,将迟谡面前空杯斟满,“沈家无论谁来当家都是要奉公守法的,大人又何必在意将来坐在您面前的是哪一个沈?”
碰了杯干了酒,相视一笑,二人的话便分明了,意也分明。
告辞出来,徒步过了街口,沈嵁迟迟不肯上轿子。络叔以为他酒劲上头身上燥热,许是想走走。不料背人处忽然扶墙作呕。
络叔惊一跳,赶忙去搀扶。柳提更着慌,急忙想负起少爷奔医馆。
沈嵁推开柳提,给络叔摆摆手,示意无事。
“怎么了这是?少爷平日不大醉酒啊!”
沈嵁面如纸白,帕子抹了嘴,说得平常:“空腹冷酒,难免。我没什么,络叔勿当事!”
可他手在络叔手里攥着,总瞒不住。
“少爷手这样冷,都是汗,哪里是醉了?昨日我听阿提说了,少爷原未好全,今朝本不该出来,更不该饮那许多酒的。”
沈嵁拖着脚往前行几步,说话有些虚弱气喘:“官面上的人哪个都不敢得罪,何况这位县太老爷新官上任,不摸一摸他什么路子,日后生意恐怕要难做。少一辈见少一辈,总不好让爹屈尊去瞧那迟谡的脸色。所幸,他也不好酒,我喝得不算多。”
“可——”
“真的不妨事!”沈嵁拦下沈络的话,人往轿中去,嘱咐,“我这副样子还是不方便即刻回家去,前头不远便是连记,先去寻师先生买剂醒酒汤,歇歇再走!”
沈络应下,待沈嵁坐好,便命起轿,一行人直去了医馆。路上走着,络叔心思活络,又想起叫柳提先回转府去,就说少爷与太爷饮得高兴,绊住了,还不得抽身回来,须再晚些。柳提会意,扭头往沈府跑去。
他跑得飞快,比平时步幅更阔摆臂更用力。他想早去早回,还在少爷身边尽心伺候。他知道师良甫是个坏脾气的人,还是个犟脾气的人。他跟少爷吵得那样厉害,少爷说去买醒酒汤,恐怕还是要受他冷眼。
也果然如他所料,沈嵁吃了师良甫大大一记白眼。
沈嵁苦笑,几乎是在恳请:“不敢烦劳先生,只是买一碗醒酒的汤。”
师良甫脸冷成铁板一块,目光凌厉地落在沈嵁脸上,似能射穿脑髓将这人看透了。末了,鼻头里哼一声,冲药铺一角抬抬下巴。
“坐!”
那一边搁着方八仙桌并两张靠背椅,桌上摆着果盘,一壶茶水,本是偶尔用来招待有钱爱摆谱的大户。沈家也是大户,沈嵁很有钱,受得起这样的礼遇。只人家来能得一盏热茶还并几小碟干果,他就是干坐,一口气吊住精神,等一碗喝下去无甚作用的醒酒汤。他其实就是来坐坐,等天黑,等掩人耳目的黑暗将病容遮盖,不去父母跟前矫饰伪装。
未放松时尚不觉,真坐下来卸了防备,沈嵁耳中竟起阵阵嗡鸣,两眼视物渐渐模糊,手扶着桌沿儿都有些坐不住。额上冷汗淋漓,呼吸粗重,恍惚胸腔里呼呼地漏气,心口发闷。
络叔察觉异样,关切地与他抚一抚背心:“少爷,老奴再去求求师先生吧!”
沈嵁轻微地摇了下头,累得一句话都不愿说。也说不出来。
笃——
一只白瓷小碗搁在了沈嵁手边。他吃力地掀开睑来掠了眼,想伸手去拿,手却无论如何不听使唤。
“张嘴!”
碗里的汤汁是冒着热气,面前的人声音清冷。
沈嵁整个人歪在络叔怀里,勉强仰起脸看一眼师良甫。虚实之间,似见他一双眉紧紧拧着,是气恼了,也难过了。
“唔!”沈嵁嘴被碗边堵上。师良甫瓮声喝醒他:“快喝!”
在这人跟前,沈嵁感觉自己从来狗儿似的乖,让做什么做什么。此刻也听话,顺从地抿了一口药,却几乎呛住,扭头捂嘴。
师良甫瞪他:“做啥?”
沈嵁额角挂汗,挤出一声:“苦!”
“药还有不苦的?”
沈嵁满嘴发涩,挣扎着弱弱再道一句:“真的苦!”
师良甫没应声,尽是吹眉瞪眼,一碗药凑在人嘴边,完全没有撤的意思。
沈嵁犹豫一下,终究莫奈何。
“这世上最不该得罪的还是大夫呀!”
一碗苦得让人落泪的醒酒汤下肚,沈嵁只觉身上暖了些,可脑袋里依旧昏沉沉的,尽是坐着,不想起身。
意外,师良甫并不赶他离开,反而搁下瓷碗,拉过他手来叩了叩脉。
沈嵁一怔,抬眸看他:“不是、不治么?”
师良甫更瞪起眼:“闭嘴!问你再说!”
也就一句话的工夫,脉便诊完了,师良甫脸色却是沉得吓人。
“几时开始喘的?”
沈嵁不敢隐瞒:“就这两三天。”
“一天睡几个时辰?”
“好时,两个时辰。”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唔!”
“咳醒的?”
“唔!”
师良甫睨着他,默了默,冷不丁问:“咳血么?”
沈嵁一顿,瞥了眼在旁听见的络叔。
师良甫低吼:“有没有?”
沈嵁只得诚实告诉:“今早起来,见痰里有几丝红。不过很淡,兴许是——”
“再淡也是血!你瞒,你特妈——”师良甫想骂不忍心骂,想打更落不下手,对沈嵁,他心里可怜比负气更多。
来回踱了几遍,终于气馁,走过来苦口相劝:“我警告过你,喘病很难根治,勿要劳累勿要劳累,如今可好,这病已然种在身上了。你跟别人不一样,病从心起,你的心不好,才牵连着肺也坏喽!再不好生静养,你确要把命送掉了。”
沈嵁竟笑:“也好啊!”
师良甫眯起眼:“好?”
“好!”沈嵁眸光很沉,近乎麻木,“我死了,二弟就回来了。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份。有草稿也很不错呀~~~





第61章 【三】
柳提跑回府又马不停蹄一路再奔到医馆,想是身体底子当真不错,竟不十分喘。
他赶得这样急,不仅止担心少爷,还有别他理由。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抬袖抹了下额头上的汗,他咧嘴憨憨笑着,跟沈嵁说:“二公子来信了,二少奶奶有喜。”
药铺隔壁便是医馆,诊室一隅设有一张矮榻,拿屏风圈着,原是师良甫闲时偷懒打瞌睡用的。现下他倒好心,让喝了醒酒汤的沈嵁权且在上头躺一躺,人好一些再走。
此刻听柳提兴冲冲报来喜讯,沈嵁如何躺得住?努力撑起身子,将信将疑再问:“当真?”
柳提过来搀他,好笑道:“这种事小的哪里能胡说的?再说咧,小的编这谎话做啥啦?又不发财!”
沈嵁笑出来:“高兴糊涂了!络叔啊!”
沈络赶忙也凑过来,却劝:“少爷急着想回去,我们懂。可您才睡下,还起了低热,这一路轿子颠回去,恐怕吃不消。”
柳提更把沈嵁鞋也抱住,不许他脚落在地上:“就是就是!二公子要当爹,少爷操得哪门子心?信里还说了,二少奶奶路上劳累,他们要暂时留在那个什么凌家给二少奶奶养胎,一月两月的不回浙南去。来信一是报喜,二是报平安,他们很好的。少爷勿急勿急!”
“哎呀,你们知道什么?”沈嵁若非病着,感觉能立马跳起来,直攥住老管家的手一个劲儿说,“沈家有后了,爹娘要当祖父母了,这就是大事。晴阳这兔崽子成亲就没把礼数做周全,两个人私下里在罗家先把堂给拜了,既亏待弟妹,也实在轻慢了未名庄。此番纵然爹再拿乔,娘也不会放着沈家的儿媳妇身在异乡无人照应。此番,他们定管是要往北边跑一趟的。家里不知忙成什么样子,如何能不回去?”
沈络明白的:“回去也就是帮着张罗行李还有带去的礼物,夫人一贯心里有数的。少爷还是先保重自己要紧!”
一来二去几句话,沈嵁不说把鞋夺回来,眼看着气又快喘不上了,跟谁都争不过,恹恹歪回铺上。沈络和柳提殷勤给他掖毯子,他就势还拉住老管家的手,交代他:“那便烦劳络叔一个人先回去,帮着娘拿拿主意,安排安排。爹性子急,怕麻烦,别又同娘拌嘴,开心事要弄得不开心。”
沈络兀自想了想,虽是不放心,也觉得少爷讲话有道理,遂让柳提留下照应,自己赶回沈府。
沈嵁叫住他最后嘱咐:“让轿子跟你一起回吧!到家莫说漏嘴,就讲我叫县太爷绊着,晚些让轿子来接我便好。”
沈络应下,随即离开。
直待这处又静了,师良甫才神出鬼没地自诊室一角踱过来,俯身探一探沈嵁额温,神色阴晴不定。
柳提总是怵他,小心翼翼问:“先生,少爷他?”
师良甫白他一眼,又低头白了沈嵁一眼,手指头点一点:“躺着!”转过头来冲柳提撇撇嘴,“你,看着他!”
“可是——”
“午后、傍晚起热,原是这病常见的,慌也没用。别冷敷!就叫他睡着。你在此处照应,我煎药去,有事再叫。”
柳提满口应下,规规矩矩跪在床侧,半步不敢离开。
只想不到,消停了才有半个时辰,沈嵁都未睡得好沉,外头沈府竟又来人。
不是沈络,一个杂役,柳提此前都不得与他讲过几句话,仅仅知其姓名罢了。
那人还有些规矩,没有横冲直撞地进来,就在外头礼貌问了声。柳提听见了,自然出来探究竟。那人看见柳提,忙不迭地悲呼,被柳提一巴掌糊住嘴和鼻子,直从医馆按进隔壁药铺里。
少爷看不到,柳提态度就变了,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低声呵斥来人:“有事说事,吵什么?”
来人叫柳提凶了一下,也是手足无措,捏着嗓子只管先将事由与他说了。
“家里闹起来啦!夫人要去看二少奶奶,老爷不让,不知哪句没说好,哭着吵着,只说老爷偏心,还要大少爷回家评理。老爷气了不说话,如今就是僵着,夫人还在哭呢!阿提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说着声音便大了,边说还边抻着脖子往诊室里偷瞧。可惜隔得远,未能看清沈嵁情状。
柳提将他搡开去,凝眉蹙目,不客气道:“看什么看?少爷睡着呢!”
“你不知道,家里头——”
“吵得还少了?随他们闹去!少爷病着,不管!不回!”
“可管家他——”
柳提瞪他:“你不提络叔倒还好,我问你,谁告诉你少爷在这儿的?”
来人噎了噎,目光很是不定,嘟嘟囔囔着说:“是、是管家嘛!”
“络叔叫你来?络叔让少爷回家去?!”
“不是!”杂役表情扭着,甚为尴尬,“管家倒是关照,让少爷切莫回去。”
“那不就结了!”
“可,哎呀你是没看到,动手啦!老爷刀都抽出来了!”
柳提神色一凛:“勿要瞎嚼舌!”
杂役信誓旦旦:“我亲眼看见的。不然管家能叫我过来么?这是要出人命啊!”
“怎么搞成这样?”柳提信他所言,一时没了主张,急得挠头抓耳,来来回回地走。欲待进去告诉少爷,可想起他病况,又犹豫着不肯进去。
徘徊踌躇间,师良甫正好从后厢过来,手里端着为沈嵁煎好的药。瞥见来人,听过事由,也是眉头深锁,没好气地啐一声:“一家活鬼!”随后招呼柳提,“跟我进去。先叫他把药吃了,别的事一会儿再说。”
见他二人都未喝阻,杂役也大着胆子拖在后头跟进了诊室。入眼瞧见屋角一张矮榻,榻上一张病容惨淡的脸,沈嵁这般睡着,便似了无生气。若非喉咙里呼哧呼哧地喘声,当真错觉其人已然故去。
柳提有一瞬的恍惚,回过神来鼻头一酸,矮身跪到床头,小心翼翼唤他:“少爷!少爷?”
沈嵁未出声回应,更不见动一下。
柳提还欲唤来,边上的师良甫也俯下身,捏一捏沈嵁的脉,神色猛然一沉。
“越之?醒醒,越之!”
“唔!”沈嵁闷哼了声,细弱嘤咛,“我醒着,你说便是。”
师良甫暗暗松了口气,好声道:“吃了药再睡!”
沈嵁将脸转向外侧,十分吃力地睁开眼来:“不是这件事吧!”
师良甫怔住。
“说了,我醒着,一直醒着。家里不是来人了?”
柳提侧身扑过去拽了一下杂役,斥他:“快回少爷话!”
杂役慌忙跪下,伏低告诉:“因为二少奶奶有孕,夫人预备北上探望,老爷却不准,这便吵了起来。谁知闹得很凶,老爷竟拔了刀!管家遣小的来此报与少爷知道,还嘱咐少爷身子要紧,切莫回家去!”
柳提打他一下:“不长心的蠢货!怎又提刀的事?”
师良甫也横他一眼,虎着脸站去一边,懒得听这一家子的闲事。
沈嵁自己缓缓侧转身来勉力撑起半边,看清跪在床头的杂役。
“你是叫张阿毛吧!”
来人维诺地点点头。
“是络叔遣你来的?”
“是、是是!”张阿毛应得战战兢兢。面对一个虚弱的病人,却不知他有甚好怕。
“是嘛?”沈嵁低低咳了下,喘几声,复睡下去,“络叔喊你来告诉我,家中因我吵得不可开交,又关照要我千万莫回去,真是滑稽了!他倒是望着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回去或者不回去?”
张阿毛整个人抖了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提,与他掌嘴!何时老实了,何时停手。”
不待柳提过来揪住,张阿毛张皇已极,伏地叩拜,直呼:“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小的说实话!”
沈嵁看一眼柳提,他便将巴掌按下,气哼哼听张阿毛将原委说来。
“家里确实吵起来了,不过没有那样厉害。夫人生老爷的气,想叫少爷回去评理,就遣小的去县衙请少爷。出了花园管家将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说少爷并不在县衙,嘱咐小的出去转一圈就回来,给夫人扯个谎,只说少爷醉得厉害叫不醒且留在太爷处醒酒,一时半刻不得回转。还给了小的散碎银钱让去打发轿夫们,关照都要守口如瓶。小的多嘴问一声少爷人在哪里,管家只说少爷病了,别处歇息,我们不可去打扰。想不到出了门在后巷口,夫人身边的秀娥婶子又将小的拦住,逼问可知少爷去处。小的真不知道少爷在这里,只将管家交代的一五一十说了。秀娥婶子便说少爷定管在师先生处,不信只跟轿夫们说去接少爷,看他们往哪里走。小的出来跟轿夫们说了,他们果然就领我到了这里。方才那些话是秀娥婶子编的,关照要我讲给少爷听,还要说是管家喊我来。少爷饶命,小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人说完,柳提怒不可遏。
“你这坏良心的下做人,两头吃好处!还扯谎骗人,诬赖络叔,太伤阴节了!我——”
说着话,爬起来照着那人肩头就是一脚,直踹得他翻倒在地,瑟瑟发抖。
欲要举拳再打,反叫沈嵁低声喝阻,转而又问地上的张阿毛:“轿子还在外头等着么?”
他滚回来趴伏在地,哭哭啼啼应声“是!”
“阿提,扶我起来!”
柳提惊了一跳,忙也跪下。
“少爷不能回去呀!”
沈嵁慢慢地吸气,慢慢吐出来,醒着好累,说得好累:“再不回去,怕是真要动刀了。”
师良甫骤然暴怒:“砍死最好!少一个是一个,天下太平!”
沈嵁躺着,蓦地发笑:“没了爹和娘,那个家就更容不下我了呀!谁叫,我是个庶子?没娘的庶子!呵……”
师良甫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来。柳提眼红了,垂着头,也是默不作声。只听沈嵁低声呢喃着,似是自言自语:“爹不该呀!娘只会一味怪他偏心,不要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也是爹的儿子。爹的儿子,却不是她的儿子。不再是了!”
“少爷!”
柳提哭了起来。他恨死了。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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