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颇为激动,心头暗道:母妃,皇儿找到皇妹了,没辜负你的期盼,你可以含笑九泉了,以后皇儿会照顾好皇妹,绝不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你别想把她带回皇宫,她是我的妻子。」他的锦儿谁也带不走!沐昊然目光极冷的望向东方浩云。
他轻哼,「我想带走她,你拦得住吗?皇家铁骑一出马,你只怕被踩成肉泥,要不是看在她舍身相护于你的分上,本皇子先砍你几刀。」
「可是锦儿怎会成了杜家庶女?」还在杜家里遭到苛待,这下子杜家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东方浩云扳动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冷冷一笑,「这事当然要由杜家查起,一位皇家公主怎会变成姨娘的女儿,这点我可是非常、非常地感兴趣。」
他一连说了两次「非常」,表示有人要遭殃了,是杜家人善待他明慧可人的妹妹,那他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许他们一生富贵,赏赐无数,反之,若多有薄待,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皇家的金枝玉叶也敢当脚下泥踩,只怕让他们死一千次都是宽容的。
何况这里还有一笔帐等着算。
「对了,把那个人交给我,我要亲自审问。」沐昊然没忘了杀手杀他前的那句话——沐昊然,有人请你去地府作客。
有人,这人是谁?
杀手并无认错,开口喊了他的名字,显然有人买凶杀他,意欲置他于死地,却被人坏了事。
沐昊然痛心地看着为他挨了一剑的小女人,他心有不舍还有懊恼,后悔太过轻忽,没能护全她,反被她搭救。
他宁可那一剑刺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由她代受,看到红艳的血从她背上溅出,他宛如死过一回,痛到不能呼吸。
「迟了。」东方浩云笑声如水,清脆悦耳。
沐昊然目光一冷,「你把人给杀了?」
「不。」
「不?」
「我已经早你一步审问过了。」敢伤他七皇妹的人,他还会好生款待吗?
当然是一根一根指头拔下来,再把手掌心的肉一片一片片下来,用哪只手持剑就照顾哪只手。
「结果呢?」究竟是谁想要杀他?
「我问出个有趣的答案,居然跟杜家人有关。」
沐府当家主母是贾氏,沐昊然死了,对杜家人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损己,他们的动机费人猜疑。
「杜家人要杀我?」沐昊然和东方浩云的想法相同,无法理解杜家人诡异的举动。
「不过我从凶手身上搜出的银票去追查,发现一件更耐人寻味的趣事,大通行的银票是由一个叫沐昊文的男子发出,说来挺巧的,和你同姓,名字还只差一个字。」
古往今来皆然,为了利益手足相残数不胜数。
东方浩云嘲讽。
「是贾氏。」若是她,沐昊然一点也不意外。
「以后别娶继室,瞧,多毒呀!为了争产连杀人这种缺德事也做得出来。」
后娘杀前妻子,嫡母毒害庶子,看来不只后宫中恶斗百出,民间更是令人发指,若由他来做主……
哼!恶妻,诛。
「滚——」沐昊然恼怒的瞪他一眼。
杜云锦便是继室,他的元配赵筱攸已死。
「哈哈!敢叫本皇子滚的人,你是第一个,不过有胆识。杜家那边由我去查,你那窝贼婆就交给你了,只准重刑,不准轻放,伤了本皇子的皇妹就该他们倒霉。」
他们是夜路走多了,碰上他这只大鬼王。
摇着纸扇,东方浩云笑着离开,离去前又看了脸色苍白的杜云锦一眼,笑眸转冷。
伤重的杜云锦不能随意移动,赶路、坐车都不行,伤口会裂开,大夫交代最好留在庄子休养,十天半个月哪儿也去不了。
这一日,她终于醒了。
「疼……」
细微的呼痛声惊动了一旁守护的男人,沐昊然一个箭步上前,厚实的大手包住因失血过多而微凉的小手。
「怎么了?锦儿,还疼吗?我让人熬碗药来,药喝了就不疼了。」她又瘦了,小脸惨白。
「不……不喝药,好苦。」苦死了,药一喝完满嘴涩。
听她孩子气的任性话,他不由得失笑,眼神一柔的哄道:「吃了药才会好得快,你也不会痛了。」
「坏人,就会哄我,明知道我怕苦……咦?我为什么趴着睡,她不舒服,腿麻了……腰也好酸……」
「别动,你受伤了。」见她想翻身,沐昊然倏地伸手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伤了自己。
「我受伤了?」羽睫一眨,仍有几分疑惑的杜云锦神情迷惘……男人、长剑、血……啊!
「想起来?」他笑着轻抚她的眉眼,眼中柔情无限。
「你呢,你没事吧?我看到他的剑要刺向你,我不能看着你死……」忽觉后怕,杜云锦两眼泪光闪闪。
「没事了,他没伤到我,乖,别怕……」
他轻哄着,坐在床边轻抱起她,「倒是你这小傻瓜逞什么强?刀剑无情,谁准你做傻事了,看见危险要赶紧闪开。」
他没事,却死了一回,被她吓的。
「救你不是傻事,若是同样的事再发生,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扑向你,为你挡剑,你是我爱的人。」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深爱一个人会希望对方活着,用自身性命换来也无妨。
「锦儿,我的锦儿,今生定不负你。」沐昊然动容地红了眼眶,他胸口满满的是对她的爱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我也定不负君,不负你我情意,日后每一天的相守,我们会对彼此很好,比翼双飞不分离。」她认定他,只要他这一生不生二心,她会用她剩余的生命去爱他,直到死亡将两人分开。
「只对你好就好吗?不用宠你,不用把你疼入骨子里?」要不是她的身子不允许,他会紧紧抱着她不放。
动心是一时,动情是一世。
她让他无法自拔,从此心里住不下别人,只她一个。
她喘着气直嚷,「要宠、要怜、要对我好,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当然要全心全意。」
「什么叫你只有我一个男人,小、锦、儿,莫非你想多要几个男人?」他话语夹着冰霜,牙大力磨着。
杜云锦微讪的干笑,转开话题,「我作了个梦,梦见我回到……」
是梦吧!
虽然梦中的情景是那般真实,她看到自己的墓碑,她的相片镶嵌在墓碑上,小小的大理石供桌上是她爱吃的东西和一杯现泡的咖啡,另有两束桔梗花摆在墓碑两侧。
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站在墓碑前,指着相片的一直骂,骂得她有点不高兴,她都死了,谁还这么缺德跑到人家的墓前骂死人,想把死人吵醒吗?
她飘到墓碑前一看,竟是哭得淅沥哗啦的养真,她居然怀孕了,是哪个混蛋搞大她的肚子?
先是一惊,再是一怒,最后她也跟着哭了。
接着她又发现墓地里不止养真一人,哥哥也来了,抱着养真,还说:「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哭了……」
咦,那个杀千刀的下三滥……呃,哥哥跟养真……在一起了?!
原来,她有嫂嫂了,还一个不知是侄子或侄女的小淘气,她的好朋友有了好归宿,哥哥会照顾养真,她可以放心的走了,不用牵挂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别了,我的朋友……
咦,养真好似能感觉她一反,竟伸手碰了她一下,两眼惊讶地睁得好像探照灯,大声叫她的名字,把她吓得像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得直想赶紧溜,可是她跑不掉,似乎有什么拉住她的脚,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吸入养真的肚子里……
天哪!真是可怕的恶梦,她要真成好友的小孩就太尴尬了。
「回到哪里?」沐昊然轻笑地抚着她墨黑的长发。
瞧着他温柔的眼,闻着熟悉的味道,杜云锦笑了,「回到你身边。我要牵着你的手,与你执手白首。」
老天爷的每项安排都是有道理的,它让她来到这里,这是为了和对的人相遇,有他相伴,她才明白什么是爱。
「嗯!执手白首,不离不弃。」
头一抬,他在她唇上一吻,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扶住她的细肩。
「对了,九殿下呢?他安然无恙吧?」她挨了一剑后就昏过去,也不知后来情况究竟变得如何。
「他没事,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要镇静,不要慌。你肩上有个月牙形胎记,让九殿下认出来,你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皇妹。」他仔细的观察她的神情。
「喔!」九皇子的妹妹不就是……公主?!
「你不惊讶?」他十分讶异她的平静。
杜云锦笑不出来,「你没瞧出来我已经吓傻了吗?」
「你不想当公主?」沐昊然神色紧绷。
「谁要当什么公主,行不摆裙、笑不露齿……皇家的规矩一定会把我压死。我可以不当公主吗?只做你的妻子。」
不要再给她考验了,太累了。
「……」
不当公主,祖母那一关过不了,他的妻子不能是庶女出身,祖母十分坚持要门当户对。
正当沐昊然回答不了时,外间传来丫头的禀报声,说赵春有事在门外,急着向大少爷禀告。
「进来。」
「是。」赵春进屋后,站在屏风后回事。
「什么事?」
「大少爷,我娘来了。」他的声音很兴奋。
「我娘带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她说那位老妇是当年替大夫人接生的产婆,大少爷出生那一天所发生的事,那老妇全都一清二楚。」
「什么?!」沐昊然大声一吼。
第二十三章 贵女下嫁
「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枉我这些年对你百般怜爱,心想你是自家表妹,不能娶你为正室,只能委屈你当偏房,我心中有愧,因此雁如死后不久,看在你已有了身孕的分上,我二话不说将你扶正,没想到的……你……」
一案爆出两事来,原本贾氏母子买凶杀手欲置沐昊然于死地,结果阴错阳差地差点害了杜云锦,这让东方浩云大为震怒,下令严查此事的前因后果。
一开始查到杜家,后又牵扯出幕后主使者,透过青楼姑娘的引见,贾氏顺利的用银子打点一切,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件杀人案,正打算做一番处理,殊不知此时照顾沐昊然多年的奶娘来了,同时带来令人震惊的真相。
他的奶娘吴嬷嬷一直觉得大夫人的死另有蹊跷,因为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大夫看过后也说胎像很稳,会顺产,可大夫人却死于难产。
最叫人不解的是,稳婆把所有人都赶出产房,说是见了血、犯了血光,怕冲煞,屋里不能留人。
当时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稳婆说什么她们照着做,直到吴嬷嬷感到不对劲冲进去,大夫人身下已是一滩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事后她越想越不对劲,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见血,她自己都生了好几个,也没听说产妇生孩子见血是犯忌,于是她想找稳婆问清楚,不能让大夫人白死。
可是她意外看到贾氏拿了一大包银子给稳婆,并叫稳婆尽快离城。
吴嬷嬷将此事记挂在心里,她不敢跟别人提正,只一心想找到证据为主申冤,可后来好就被贾氏赶出沐府。
许是老天有眼,多年以后竟让她遇到贫困潦倒的稳婆,可那稳婆已经认不得吴嬷嬷了,在吴嬷嬷一时好心给她吃、给她住后,稳婆放下戒心,被吴嬷嬷成功问出当年真相来。
「老爷呀,冤枉!妾身怎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呢?我们夫妻二十余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分明是有人想陷害我,挑拨我两夫妻的感情……」无凭无据,她不认,谁能奈她何?
贾氏佯哭,以为她掉两滴泪,此事就能揭过。
「清琴,就因为与你做了二十几年夫妻,我十分明白你的为人,然儿说的这些事你不是做不出来,只要给你机会,你是绝对不可能放过。」
她贪财、善妒,容不下人,对掌权一事看得很重,不甘心屈居人下,心里念着主母位置,以为他都不知道吗?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认为我真的买凶杀人,还害死姐姐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有谁看见了,叫他出来指证呀!我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压着我认罪。」
真当她老了,爪子钝了吗?真让她火了,她就让所有人都好看。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只问你认不认,念在夫妻一场,我不会太为难你。」
要下这个决定他也不容易,一个人关在书房一整夜,而后又到元配夫人灵前站了一上午。
他枉为人夫,不辨忠奸,害得妻子没命。
「你要为难我什么,想把我休了吗?沐远山我告诉你,办不到!我生是沐家人,死是沐家鬼,你要敢栽赃我,我一根绳子吊死在你沐府门口,让邻里们瞧瞧你们有多逼人太甚?」她扯发跺脚地撒泼,以为嘴硬就能脱罪。
「好呀!我给你一条绳子,看要多长,十尺够不够?你要是踮脚尖还够不上绳子,我可以命人搬张凳子让你踩,你可别到时反而不敢死。」
沐昊然冷诮道,充满讽刺,啪地丢下一捆绳子——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打算将这女人「绳之以法」,捆人的工具早让人准备好,一听她此言,立即从下人手中拿过绳索。
「你……你……你不孝,我是你母亲,你居然逼我去死……老爷呀!这是你养的好儿子,我的命那么苦?含辛茹苦的养大继子,操劳府里大小事,有谁感激我了?只想落井下石,对我迫害。」
他们要她死,她偏不死,她才不会让他们顺心如意!贾氏一脚把绳子踢远。
冷酷的嘲讽再度响起,「不用再作戏了,爹肯看在夫妻一场的分上放过你,可是我对杀母仇人只有恨,没有半点情分,你肯老实招了,咱们省事,否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我多得是。」
「然儿……」沐老爷以求情的眼神看向长子,似乎短短数日间老了十几岁。
沐昊然冷然地将脸转开,「她是你的妻子,你护着她我无法可说,但是她错伤了锦儿,我饶不得她,我也有我想护的人,谁动了她一根寒毛,我就要将她千刀万剐!」
「千……千刀万剐?」贾氏捂着胸口,抽了口冷气,此时才有点怕的感觉。
「我……我可没叫人伤她。你少赖……赖在我头上……」
「你是没叫人伤她,因为你想杀的人是我,她不过是看我有危险,情急之下替我挡了一剑,说来还是拜你所赐。」
如果伤的是他,也许他会看在爹的情面上让她少受点罪。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指使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被宠坏的小霸王,老爷不管你,老夫人由着你胡闹,你这又是听了哪个猪朋狗友的教唆闹事来了。」贾氏一脸鄙夷。暗讽他无事找事。
「本想给你留点面子,怕你妇道人家瞧了害怕,不过……赵春,把人带上来。」
心思歹毒之人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的,大少爷。」赵春往外走去,等他再回来时。身后多了好几人,其中一人满身是血地被拖进来。
「啊!这是……」面上血色一下褪去,贾氏双腿微微打颤。
不只是贾氏,厅堂内的主子和下人除了沐昊然外,没人不惊白了一张脸,捂着嘴反胃得想吐,全身发冷的张氏靠着手脚发软的夫婿沐昊文,两夫妻眼一翻白,差点昏厥。
那是没了十根手指头的男人,手掌心的肉被削空,只剩下骨架,两只手无力地垂落身体两侧,晃呀晃地好像无骨。
看得出来他的骨头被打碎了,脚筋也被挑断了,人虽活着,全身上下却无一处完整。
还有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少了几颗牙、断了鼻梁、歪下巴,满脸血肉模糊,模样着实可怕又骇人。
「忘了告诉你一句,和你共谋的杜家人已经被关进县衙大牢,你一定猜不到主审人是谁。」他的话一刀一刀的剜着贾氏的心,让她由怕到惧,由惧到恐,到最后只剩下……胆寒惊悚。
「谁?」贾氏抖着唇。
凶手、稳婆、接头入……人证全被找了出来带到眼前,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超过她能掌握的,还妄想着倒打别人一把,把自个儿摘出。
「九皇子。」
「九……九皇子?!」她霎时眼前一片黑,胸口一窒。
「因为你遣人行凶时他也在场,而且九皇子的胞妹明月公主也被伤及,九皇子怒不可遏,下令刑部彻查,一经查实,相关主从犯一律斩首、充军,绝不宥贷。」
沐昊然冷笑着,没说明明月公主与杜云锦是同一人。
「斩首、充军……怎么会有明月公主?九皇子他……不关我的事,我没做……我……不可能……为什么会失手?」 她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为何还会出纰漏?
「娘,你还是招认了吧!求大哥放我们一马,我不要死、不要充军,全是你一手策划的,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你一个人担了好不好?」怕死的沐昊文满脸是泪地哭求。
「是呀!明明你是主谋,别把其他人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