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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安平侯夫人平时也是一个很有自持力的妇人,很少出现失控的情绪,关心则乱,她这么多年只有锦端锦淑这对姐妹,平时对锦淑关爱有加,将她疼到了骨子里,至于锦端,在安平侯夫人眼中也就是一棵草而已。
苏蜀打断安平侯夫人的话,冷声道:“谁说江锦淑有事了。”
安平侯夫人几乎奔溃的情绪一顿,这才注意到站在锦端身边的苏蜀,她全部心神全都放在了锦淑身上,就算看见了苏蜀也毫无感觉,反而紧张的问苏蜀:“那锦淑现在怎么样了。”
苏蜀这么可能知道锦淑现在怎么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锦淑绝对不会有事,就如锦端所言,皇后再对锦淑有意见,看在锦淑身后的安平侯府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总之锦淑的一条命肯定是会留着的,至于处境如何只有见到锦淑本人才会知道。
安平侯夫人对锦端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苏蜀,苏蜀对安平侯夫人产生迁怒情绪,就算此时安平侯夫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苏蜀也对安平侯夫人产生不了什么情绪,他一手扶着锦端的肩膀,一边说:“总之江锦淑死不了,也不会死有空在这里添堵,还是想法子将人从宫中带出来。”
说完,苏蜀不管安平侯夫人青白交加的脸色,抱起锦端往卧房走去,锦端情绪有点不对,他担心锦端会出事。
花雨让初雪跟着苏蜀进去,自己留下来面对安平侯夫人。
锦端和苏蜀走了,安平侯夫人就问留下来的花雨:“锦淑在宫里面到底怎么样。”
花雨今日跟着锦端入宫,锦端做的事她在旁边看了全部过程,锦端对锦淑的事情尽心尽力,全然不顾皇后难看脸色,一个劲的在皇后面前拖时间。
结果倒好,她在宫里面受了皇后的气,回来还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捅刀子,光想想安平侯夫人刚刚说的话,花雨都替锦端心寒,锦淑是她亲生的,难道锦端就不是了吗。
主人的事不是花雨一个丫鬟可以多管的,花雨脾气火爆,却很会审时度势,不然锦端也不会硬是将花雨留在身边。此时就算花雨不高兴也只能将这份不高兴的情绪压制下去。在安平侯夫人跟前,将锦端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一遍。
花雨口才好,对安平侯夫人生了怨念,将锦端在宫中做的事夸大其词,将锦端说想要见锦淑一面,皇后用言词打压她,看她的脸色很难看,她都强忍着留在皇后面前,为的就是想要见锦淑一面,只是最后失败了说的重了三分。
安平侯夫人听着脸色晦暗不明,她全部的注意力只在一点上,锦端入宫想要见锦淑,皇后推三阻四不想让锦端见到锦淑。皇后不想让锦端见到锦淑只能说明一点,皇后对锦淑的意见很大,锦淑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好。
之前的慌乱平稳下来以后,安平候夫人的思维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皇后再看锦淑不顺眼也绝对不会要了锦淑的命,毕竟锦淑背后还有安平侯府和安平侯府的权势,当初皇后定下锦端为康王妃就是看中了安平候手中的兵权,为康王将来能登上皇位添加一份力量。
要是皇后敢对锦淑不利,安平侯夫人恨恨的想,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皇后和康王的。
花雨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等着安平侯夫人说话,安平侯夫人想通事情以后,决定回去对皇后施压,让皇后将锦淑放出宫来,也不知道锦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了,亏得她之前瞻前顾后,没有想到这些,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锦端这边,让锦端跑进宫一趟,结果一事无成,浪费她的时间。
安平侯夫人着急回去,全然忘记之前被她刺激的脸色发白的锦端,和花雨交代几句就要走,花雨宋安平侯夫人离去,走到半道上,遇见急匆匆跑过来的婆子,见着花雨和安平侯夫人,大声的说:“王妃早产了,王妃屋中乱成一团,花雨姑娘赶紧过去看看啊。”
☆、早产
安平侯夫人对待锦端的态度一直都是无视,忽视,冷漠。很少和锦端说话,就好像没有锦端这个女儿一样。从小到大,锦端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她以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安平侯夫人这样的态度,可是没有想到在安平侯夫人说出那样的一席话后,她还是无法忍受她和锦淑这样差别的对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锦端知道了安平侯夫人不喜欢她的事实,就算她做的再好,做的比锦淑还要好,安平侯夫人夸赞的目光和语言永远都是在锦淑的身上。
如果锦淑是安平侯夫人眼中无上的珍宝,那么锦端在安平侯夫人眼中就是可以随时无视的尘埃。
看清楚这些,锦端变得沉默,不再为了得到安平侯夫人一个夸赞的目光刻意的往前凑,所有的光芒全都落在了锦淑的身上。锦端耳边经常听安平侯府的下人说大姑娘今日真漂亮,大姑娘学习真好,大姑娘得了头魁,大姑娘……
从小锦端的生活环境就是如此,与锦淑相比,她完全被人忽视,很少有人提起她,提起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安平候夫人生了一双漂亮的双生女儿,其中大女儿最好,小女儿默默无名,没什么特点,整日里生活在姐姐的光环下面。
锦端羡慕锦淑,有的时候还会嫉妒锦淑,可是她明白,就算她再怎么羡慕和嫉妒,也无法拥有和锦淑一样的光环,所以她所有的羡慕和嫉妒都慢慢的沉默,渐渐消失。
而在锦淑的心中,她最想要的并不是锦淑的才名盛名,她想要的不过是父母的疼爱,她想要的不多,只要锦淑的一半就好,可是偏偏,她连锦淑的一半都得不到。
如果在今天之前,锦端对安平侯夫人还抱有一份孺慕之情,在安平侯夫人在她面前说完那一席话之后这份孺慕之情已经消失无踪。
她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在安平侯夫人那一袭话中崩塌,沉浸在她那个崩塌的世界里面的,是浓浓的不解,明明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为什么母亲喜欢的永远都是姐姐,而不是她。
锦端不停的想这个,对外界的变化毫无所知,就连苏蜀抱起她去卧房休息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当一阵疼痛的感觉传到她的身上时,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清醒过来,她感觉到一片湿润,她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躺在床上,苏蜀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对上苏蜀担忧的目光,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她没有父母的疼爱,却拥有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眼眶湿润,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最后落入鬓发之中。
苏蜀抓住锦端伸过来的手紧紧地贴着脸庞,刚刚锦端的样子着实将他吓住了,那样空洞的眼神,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看着让人心疼。
他知道锦端现在的心结是什么,他不是她的父母,却是她的丈夫,他父母给她的一切他给不了,作为丈夫给她的一切他可以全部都给她,甚至更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前世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今世他一定要将她牢牢地抓在手中。
看见她眼角有泪水滑落,苏蜀伸手有点笨拙的为她擦拭泪水,他的手指粗糙,划过她眼角娇嫩的肌肤,留下微微的红痕。
锦端看他笨拙模样,无力的对他笑了笑,说:“让你担心了。”
“我担心你也是应该的。”
锦端的泪水流的更加厉害,苏蜀擦泪的动作赶不上她流泪的动作,疼痛的感觉越发明显,锦端眉头皱起,抓住苏蜀为她擦泪的手说:“我肚子疼。”
苏蜀一顿,将手伸入被褥中,摸到一手的湿润,他将手拿出来,满手的血刺伤了他的眼睛,他伸手将被子揭开,被褥已经被血浸透。
锦端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上几分,她喘着粗气对苏蜀说:“我好想要生了。”
苏蜀放下被褥,转身对外面喊道:“赶紧叫接生婆过来,王妃要生了。”
初雪不在屋中,屋中只有苏蜀和锦端两人。初雪就站在外面等着,听着苏蜀的话,她面上一惊,赶紧让丫鬟去找接生婆,又让人去找大夫。
锦端才七个月,早就找好了两个接生婆,一直养在府中,现在正急匆匆的走来。
苏蜀叫完人后,伸手拉着锦端的手安慰她说:“别怕,我在你身边。”
锦端疼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她悲呛道:“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从来都不存在对不起这两个字。”
初雪从外面进来,对苏蜀道:“王爷,您先去外面等一等吧。”
苏蜀道:“等接生婆到了,我再出去。”
苏蜀态度如此,初雪不再说话,而是出去主持大局。
花雨得知锦端早产消息,着急跑过来,看见忙得手忙脚乱的初雪,抓着她的手问:“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初雪道:“王爷在里面陪着王妃。”
和花雨一起过来的安平侯夫人闻言,眉头一皱,说:“妇人生产不吉,怎么可以让王爷呆在产房。”
说到产房,初雪一顿,着急道:“我乱了手脚了,竟然忘记给王妃挪到产房了。”
花雨对安平侯夫人有了迁怒情绪,无视安平侯夫人的话,听初雪说忘记将王妃挪到产房,就说:“那还不赶紧将王妃挪过去。”
初雪急匆匆跑进去对苏蜀说起这事,花雨则是在处理初雪剩下的事情。
独留下安平侯夫人在混乱的花厅里面被彻底无视。
出门去找接生婆的下人来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推进产房,接生婆给锦端试了试,发现锦端有难产倾向,赶紧让下人烧热水,准备助产。
苏蜀被接生婆以碍事为理由推了出来,只能在门外等候,花雨和初雪联手催促丫鬟干活。
锦端只觉得腹痛不已,听着接生婆的话努力喘气,希望能够将孩子生下来。
锦端是早产,一时半会儿的根本生不出孩子,在接生婆来之前,她流了不少血,不能再拖下去,否则有性命之忧。
锦端不想让苏蜀担心,一直不肯发出声音,强忍着痛意按照接生婆说的去做。可是孩子一直都下不来,两个接生婆忙得脑门冒汗,只求锦端无事,否则她们不会有好日子过。
苏蜀站在产房门口看了许久,丫鬟进进出出,端进去的是干净的热水,端出来的是红色的血水,看着一盆一盆端出来的血水,苏蜀的脸色很不好看。
折腾了两个时辰,其中一个接生婆满手是血的跑出来,着急的对苏蜀道:“王爷,王妃难产。”
花雨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转头看见接生婆满手的血,只觉得眼中一酸,她忍住泪意,强做精神的吩咐下人做事。
苏蜀直接说:“王妃要是有事,你们谁也别想活。”
接生婆一惊,她接生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苏蜀这语气一听就是来真的,要是王妃真的出事,她这条命很有可能会留在这里给王妃陪葬。
接生婆忐忑不安的进去,苏蜀让太监去将府中一支两百年的人参带过来给锦端含上。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进来,苏蜀让大夫进去给锦端把脉,大夫把完脉后出来开了药方,让人去给锦端熬药。
从头到尾,安平侯夫人一点言语都没有,只在旁边看着。
等药喝下去后,接生婆又跑出来有点哭腔的说:“王爷,民妇没用,还请王爷早点下决定,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苏蜀红了眼睛,他盯着接生婆,接生婆经验丰富,知道苏蜀会说什么,她抢先一步说:“民妇知道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可是民妇没用,只能保其中一个,还请王爷早做决断。”
苏蜀再想两个都保住也明白是不可能的,他深吸口气,小声说:“保大人,不要让王妃知道。”
接生婆得令,转身进去,继续催着锦端用力。
此时锦端九死一生,没有听见外面的话,接生婆叫她用力她就用力,她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要将孩子生下来,如果她还孩子只能留下一个,她希望留下来的会是孩子。
这一折腾,竟然一直折腾到了晚上,锦端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她整个人也脱了力,只来得及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晕了过去。
孩子的哭声从产房里面传出来,苏蜀整个人的精神都提了起来,他明明叫接生婆保的是大人,为什么孩子却生出来了。
苏蜀抬脚就要往里面冲,其中一个产婆抱着刚出生还皱巴巴的孩子跑到他面前说:“王爷,王妃生了一个小郡主。”
苏蜀无视产婆怀中的孩子,径直进去,下人目瞪口呆,很快反应过来要想要拉住苏蜀,脚下刚有动作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苏蜀平日里的威严,顿时一停,没有了继续上前的心思。
☆、休养
另一个接生婆在里面处理后事,将锦端好好整理一下,见苏蜀进来,不禁愣住,随之手下动作一停,愣愣的看着苏蜀没有反应。
苏蜀坐在锦端身边,查看她的情况,见她呼吸平稳,又替她把脉,知道她是累的睡着了不禁松了口气。
屋里面满是血腥味,男子进产房实在是不吉利,接生婆小声道:“王爷,产房不吉还要整理一下,不如你等会儿再进来。”
苏蜀确定锦端无视,心情变得放松,接生婆的建议他这会儿能听得进去,他看着还在沉睡的锦端,有点不想离去。接生婆见苏蜀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又道:“王妃现在虚脱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王爷坐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去看看刚出生的小郡主。”
抱着孩子出去的接生婆只一会儿苏蜀就进来,估计苏蜀没有见过孩子就跑来见锦端。接生婆替人接生几十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但凡生了儿子的人家都是欢天喜地,全家围着刚出生的儿子转,将在产房中辛苦生孩子的妇人忘到脑后。
生了儿子都是这个待遇,生了女儿直接是翻脸,连孩子都不愿意看转身就走,接生婆只能将孩子放到产妇身边,由产妇抱着。有些重男轻女严重的人家,直接将孩子送人,或者卖掉,都不带犹豫的。
睿王妃生了女儿,睿王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进来看睿王妃,也不知道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之前问睿王保大保小,睿王直接说保大,可见他对睿王妃是真心的好,就是不知道他对待自己额女儿会是什么态度。
抱着孩子的接生婆跟着苏蜀进入产房,苏蜀起身走过去,看着接生婆怀中皱巴巴,瘦瘦小小的孩子,有点笨拙的将她抱过来。孩子虽小,脾气却不小,苏蜀抱着她很不舒服,她不高兴的哭出声,早产的孩子比足月的孩子总是要虚弱些,孩子的哭声也很无力,瘦瘦小小的看着可怜。
孩子的哭声让身边的人情绪全都提了起来,生怕苏蜀会因此而不高兴,可是苏蜀却小心的晃着孩子,很有耐心的哄着她。
接生婆趁着这个机会将产房收拾干净,安平侯夫人进来看见苏蜀抱着孩子,见孩子瘦瘦小小的不禁皱起了眉头,早产的孩子夭折的几率很大,之前锦端折腾那么长时间,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她也在外面看见了,很有可能会伤了身子,以后能不能生孩子都有点问题。
九死一生的生出的孩子是个女孩,还不如不要。
安平侯夫人只看了外孙女一眼就不想再看见去,她从苏蜀身边走过,去看床上躺着的锦端,见她脸色苍白无比,可见是受了重创。
苏蜀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将孩子交给花雨照顾。
他自己走到安平侯夫人身边说:“安平侯夫人,锦端需要休息,我们去外面说吧。”
安平侯夫人因为锦端生产之事,在这里耽搁了许久,她自己身上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她的女儿锦淑还在宫中,若不是她就这样走掉很不好看,她肯定早就已经走了。
现在锦端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人也没事,天色已经黑了,她也差不多该回去找安平候商量一下对策。
她跟着苏蜀出来,苏蜀将她带到客厅,看着脸上不见丝毫愧色的安平侯夫人,苏蜀替锦端感到不值,锦端怀孕以后,养的一直都很好,都没有什么烦心事来找她,日子过得一直都很舒心。
安平侯夫人一出现,一切都变了,她先是因为安平侯夫人的一句话,加上对姐姐的关心,不顾七个月的身子非要入宫见皇后,走在那么长的宫道上,累的脸色都有点苍白。
皇后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故意将锦淑扣在宫中,岂会因为锦端的三言两语而让她去见锦淑,前前后后,锦端在皇后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依照皇后的脾性,她肯定不会让锦端好过,锦端在她跟前肯定没少受委屈。
她为锦淑尽心尽力,最后给她刀子的竟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个人的心能够偏到这种程度也实在是厉害。
锦端本来就累的厉害,再被安平侯夫人这样一刺激,不早产才怪。
“夫人以后没事就不要来王府了。”
安平候夫人正在琢磨该怎么和苏蜀告辞,乍然听到苏蜀的话不由得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以后都不要来见锦端了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