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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家主子也开了一间典当行,就在杨梅竹斜街那,离这不远,你过去看看。”
占全说完突然想到上次崇慎来嘱咐的话,赶紧又问
“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是否欠了我家主子钱?”
“你家主子?我不认识,而且我也不欠人钱。”颜晏一头雾水。
占全心想,跟自己想得一样,是崇慎看上人家姑娘了,跟自己打岔说人姑娘欠着自己的钱,占全笑嘻嘻的又不好意思的问
“颜姑娘,可否给我个您的住址,下次要是有新货,不必自己亲自个儿来取,跟我知会一声,我叫石头给你送去。”
颜晏心里酸楚,哪里还有什么住家
“我要回老家了,今明天两天的事,我先走了,多谢掌柜的。”
颜晏继续往前走,打听着怎么到杨梅竹斜街,街边小摊上的小贩闲聊的时候都知道老王爷给小儿子撵出来后,小儿子崇慎就在杨梅竹斜街那开了这家当铺,颜晏这一问,都门儿清的给指着
颜晏找到当铺没费什么劲,走进去,当铺里面有一位掌柜的正在扫地,见了来人,殷勤的给倒了茶水,俩人坐在一张茶几前,颜晏打开包,拿出那个匣子。
其实颜晏刚从山货行那出发,石头就瞧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后面跟着,穿着都是黄包车夫的打扮,几个人使着眼色,为首的拉着车跟着,其余几个等片刻也悄悄的跟上。
“全叔,怕是那姑娘让人盯上了。”石头赶紧跟占全说。
“神经兮兮,现在时局动荡,谁敢惹事。”
占全往颜晏消失的方向看一眼,没见异常,就进屋了。
话说今天早晨崇慎睡不着,昨天跟颜晏所谓的约会让他心里还是有些残留的兴奋,他早起在院子里锻炼了一会儿,吃口点心,无事可做,想着去当铺看看,就开了车自己去了。
刚到当铺门口,以为是自己花眼了,奇了!那姑娘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拿着个包,典当行的掌柜的出门相送,门口上来一位车夫,跟颜晏嘀咕了几句,颜晏就上了黄包车。
崇慎刚要下车叫人,黄包车就撒开腿跑了,崇慎赶紧上车启动,跟在后面准备追上问问这位小祖宗大早晨的要去哪。
还想着追上了俩人说点什么,崇慎突然被几个拉空车的车夫挡了路,他们尾随着那辆拉着颜晏的车,路人招手也不应,只是紧紧跟着,崇慎觉得奇怪,慢慢尾随在后面。
到了一处胡同口,为首的车夫一下转了方向,进了胡同,那几个车夫也在胡同口停了车,码成一排,之后三个人全都慢悠悠得踱步进去。
不妙!崇慎心想着,那几个人看着鬼鬼祟祟,他看胡同宽度自己这车是进不去了,索性停了车,过了马路也尾随那几个人悄悄地走了进去。
颜晏突然见车夫转了方向,赶紧坐起身问道
“不是去火车站吗?怎么跑到这里面?”
“姑娘您不知,前面最近有花市,不好走,这胡同是抄近道,就是窄了点,没事的,我拉稳一些,保证颠不到您。”
说着还回头冲颜晏傻傻乐了一下,颜晏见是走近路,就又坐回去。
又跑了差不多有一分钟,车夫突然停住,撂了车架子,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
“您这是怎么了?”颜晏赶紧起身问他。
“姑娘,对不住,怕是早晨糖饼吃坏了肚子,我想去借个茅厕解手,您等我一下可以吗?”
“快去吧。”颜晏也下了车等,见车夫推开左手边的院门,急急的跑了进去。
正低头等着呢,颜晏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解闷,突然有几道阴影和自己的重叠,她赶紧靠墙让了让,以为是过路的行人,但是那几道影子没动,颜晏抬头,心里暗叫不好!
那几人齐刷刷得盯着自己,其中一个瞄了她一眼又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要说上次果子市让人抢了钱包那几人是为了劫色,从色眯眯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次来的几人一定是为了劫财,因为他们都只盯着包,而且面露凶色。
“救命!”
颜晏撒开腿开跑,劫财的几人面目狰狞,谋财害命之心路人皆知。
怎奈何刚一转身就叫人给拽住,颜晏生的娇小,那几人虽干瘦,但力气大的很,攥住颜晏的手腕如铁钳
颜晏越使劲来人越是三下两下就按住了她,其中一人抢过那个黄色的小包,另外俩人中有一个胳膊一横,就把颜晏夹在腰上直接就奔了左手边的那个院子。
崇慎赶到时那辆黄包车就搁在门口,他推开院子门,土坯房许久无人居住已经塌陷,他听见颜晏的喊叫,赶紧一脚踹开屋门冲进屋里。
☆、遇匪2
那几人正在搜身,颜晏被按在地上,衣服被撕扯着,她死命拽着自己的领子,有两人撸下了她手上的玉镯子,连她的鞋都给脱了,查看着鞋里。
另外一个人翻着颜晏的包,找着钱包打开后眉开眼笑,之后把颜晏随身带的几件衣服翻出来扔在地上,见到了包底的那只匣子,他试图打开,发现锁着,恶狠狠地问颜晏钥匙在哪。
崇慎就在这时候踹开了屋门,里面三个吓了一跳,颜晏被两人摁着拽着,崇慎一眼就瞧见了,刚要冲过来,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正是刚刚说内急的车夫。
“小心!”
颜晏看清是崇慎时内心狂喜,她生平没有过这种绝望的时候见到丝丝希望的感觉,她浑身颤抖,一种感动夹杂着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但突然她又看到刚刚载她的那个车夫操起门口的一把破旧的椅子朝崇慎砸去,那两个按着她的人这时也一愣神,颜晏趁机挣脱,奋力扑了过去,撞开崇慎。
腐朽的椅子打在颜晏右胳膊上,颜晏就势一搪,椅子一下子砸在颜晏身上就散了架,颜晏被砸得吃疼,瘫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崇慎见颜晏挨了打,心里的火气腾得就烧着了,他翻身要站起来,无奈上来两人拽着他的腿和胳膊,他还要挣脱,突然一块酸哄哄的破抹布封住了口鼻
他只感到身体里的力气随之被一下子抽走,意识模糊,努力几次睁开眼睛但最终还是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接着搜”不知谁一声令下,有一个人又来撕扯颜晏的衣服,全身翻遍,肚兜快露出来了,颜晏突然大叫“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在哪?”一个人走过来拽着她的头发,迫使颜晏必须仰起头抬起脸看着他。
“当铺,我把它留在了当铺。”颜晏喘着粗气回答“我跟当铺老板认识,我把钥匙交给他保管,匣子随身携带。”
“你当我好糊弄!大鼎子!把匣子砸开!”
“不可!匣子有暗层,陶瓷内层里王酸,一旦砸破,王酸泄露,匣子里的金器就都化为水。”
几个人都是粗人,听不懂这些,大鼎子拿起大石块就朝匣子砸去,颜晏扭过头,绝望的闭上眼睛。
“慢着”为首的那个车夫突然制止,他起身拾起地上的匣子,拿着慢慢走到颜晏面前,蹲下身,一点点把匣子拿起来举到颜晏面前,颜晏还是瘫在地上,悲痛的看着他。
“你说的是实话?”
“没错,是实话,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求留一条命,大哥,求求你,钱财都给你,不要取我俩的性命。”颜晏低头看了一眼昏倒的崇慎,“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拿什么能让掌柜的交出钥匙?”
“镯子,刚刚你们摘下去的那支玉镯,拿给掌柜看,他认得,我跟他说过,若见不到我本人,见到镯子如见真人。”
带头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鼎子,拿着镯子去当铺要钥匙。”他低头又看看颜晏和崇慎“至于你们两个,绑起来!等拿到钱,我再看着办!”
这边山货行的石头一早晨都心不在焉,占全拿账薄敲敲他的脑袋,“一早晨就溜号,想什么呢?!”
“掌柜的,我还想刚才那事呢,我真看见几个人眼神狡诈,互相使眼色跟着颜姑娘呢。”
“石头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老粗,什么时候看过你细心,今儿倒是上心了,怕是你多疑,他们就是想多拉几趟活。”
石头终是坐不住“不行,掌柜的,上午不忙,我去趟当铺,怎么说颜姑娘也是主子看上的人,这要是有点差池,我这都瞧出来了也不救,心里不安。”说着石头就跑出去了,占全也赶紧跟出来,看着一溜烟跑走的石头,大声喊“小兔崽子!早点回来!”
石头跑到当铺,掌柜的徐汇正在后面清账,石头到店里四顾无人,高声喊着“徐掌柜,徐,徐掌柜。”
徐汇从后面出来,见是石头,他们都是崇慎找来的人,自是认识的,赶紧叫石头坐下,石头不坐,急忙问“徐,徐掌柜,早早晨,有,有没有一个穿蓝,蓝袄裙的姑娘来店里?”
“有啊,石头你先坐,喝口水,你看,你一着急就结巴。”
石头坐下咕咚咕咚喝下一杯茶“那,那有无异样?”
徐掌柜的被问的直发懵“没有异样啊,姑娘爽快,当了东西就走了。”
“走,走了?去哪了?”
“去哪我怎么知道,出门叫了辆黄包车就走了。”
石头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但是突然他又紧张起来,着急的一把抓住徐掌柜的手“黄包车?坐,坐黄包车?”
“是啊!要不然呢!石头,你要问什么?”
“不,不好,那姑娘是,是主子的心,心上人,我看,八,八成是让人盯,盯上了。”
“石头啊,你多疑了,那姑娘好端端怎会叫人给盯上,你先回去吧,要是真有什么事,既然你说是主子看上的人,我肯定多留意。”
石头悻悻的回到山货行,但是他还不死心,拿起电话给宗廊打电话。
“喂?”是索子接的电话。
“索子,我是石头,少爷在吗?”
“不在,怎么了石头?”
“长话短说,我早晨见到一伙黄包车夫盯着颜姑娘,怕是起了歹心,我想问问主子这事要不要报警。”
“颜姑娘?哪个颜姑娘?”
“就是主子看上的那个颜姑娘,经常来山货行的。”
“哪个啊……不晓得哪个,主子能看上谁啊!主子去当铺了,过一会儿回来我问问他,你不要急,先不报警啊,等主子的信儿吧。”索子一时半会没想到是颜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石头挂了电话,坐在那,心里空落落的心慌。
崇慎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头还是沉沉的。
他缓缓抬起,见到身边颜晏眼神迷茫,空洞地盯着前面墙根的一处老鼠洞,老鼠洞里不时有一只小老鼠探探头,但是就是不敢出来。
“你喜欢啊,喜欢我一会儿抓来给你。”崇慎调侃着。
颜晏突然抬起头,望着身边的崇慎,泪水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崇慎心里想,前面不管多难,为着这一刻她的表情,值了。
“你傻啊,这种事情躲远点!”
崇慎看着她,乐了
“明儿我应该张贴在北平大街小巷各处都是海报,海报上写着‘颜晏小姐为北平最好欺负,最无公害,最善良的姑娘,她最好骗色最好骗钱,因为她长得就特别好欺负。’”他看着颜晏继续道“末了还得加一句,全北平的歹徒都好颜晏这口,而唯一能救颜晏的就是崇慎。”
颜晏噗呲一声破涕为笑“那是因为我又美又多金。”
“好好,我的小祖宗,咱俩昨儿还溜达着约会呢,今天就捆在这‘约会’,也是缘分。”
“昨天那算是约会?”
崇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那当然!”
俩人都不说话了,崇慎又环顾四周一圈,问颜晏“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几个人没怎么着咱俩是因为他们没找到开匣子的钥匙,我跟那几个人说钥匙在当铺那。”
崇慎一想,那是不杀你的理由,那我呢?
“他们是等拿了钥匙取了宝贝再杀你,那我呢?他们怎么没杀我?”
颜晏想起刚刚崇慎还晕着,她跟带头的车夫说的一番话,带头的要先杀掉崇慎,因为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不杀颜晏则是因为怕她藏了心眼,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她,万一真拿不到匣子里的宝贝就太得不偿失。
颜晏知道崇慎凶多吉少,在那帮人要动手之前,集中心智想到了一个说辞。
“你们不能杀他!”
“为什么?”
“他,他身份贵重,你们要是杀了他,这辈子就算完了,局子里面饶不了你们,肯定追究到底,你们且把他放了,他出去也不会怎么着你们,他就是一时热心肠,你们真威胁到他性命,不杀他的话,出去他也不会乱说的,他就是路过的!”
“他身份贵重?怎么贵重?”
“他,他……”颜晏苦思冥想,在北平什么人身份贵重“他是小王爷!”
“小王爷?现在都什么社会了,王爷算什么!我还是天王老子呢!”说完车夫也有些心虚,若有所思地问“他姓什么?”
这下子颜晏没了主心骨,但是她也不知道王爷应该姓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弱弱的回答“姓崇……”
车夫将信将疑,姓崇倒是对,但是怕是这姑娘能言善辩忽悠着他们,车夫还是将两人都捆上,扔进偏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叫做歪打正着。。。。。。关注微博“肆璞”,我要写小玖的番外了。
☆、获救
这会崇慎醒过来,脑子也清醒些,动手挣了挣,发现俩人被捆在一起,叹了口气“你身上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
颜晏摇摇头。
崇慎看她,衣领大开,里面绯色的肚兜露出一半,一字型的锁骨完□□/露着,这架势是叫人搜了身,再锋利的东西都不可能留下来,崇慎坐在那想了想,突然有了灵感。
“颜晏,我脖子上有根绳子,你帮我把它咬开,上面坠着颗狼牙,也许能割断绳子。”
颜晏大喜,赶紧栖身过去,崇慎立领的马褂遮得严严实实的,她一点点咬开马褂的两节扣子,看到脖子上那根褐色的绳子,编制成麻花劲,她瞧了一眼崇慎,见他脸色微红,也没管那么多,凑上去就准备咬开绳子。
柔软的唇贴着敏感的脖颈,绳子太细,颜晏不得不试了几次才咬到,湿漉漉的舌头卷起细绳,她牙齿贴着崇慎细腻的肌肤,感觉到崇慎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咬住绳子,在齿间摩擦。
崇慎的呼吸就在耳边,温热的吹着耳背,颜晏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什么能比救命更紧要呢?
啪嗒一下,狼牙应声而下,掉在了崇慎前襟马挂上,颜晏低下头把狼牙咬起,咬了两次才咬住,抬头看着崇慎红着脸,这才发现刚刚狼牙掉的地方是男人的敏感处。
颜晏咬着狼牙,鼻子哼着乐出来,没有犹豫,低头把狼牙放到崇慎背着的手里。
崇慎用狼牙一点点划着麻绳,时间紧迫,颜晏担惊受怕。
“这能划开吗?狼牙不比刀子,又不锋利”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听说过沙漠狼吗?我娘是新疆人,沙漠少见狼,遇见一头肯定是最凶悍勇猛的,我这狼牙就是最凶悍的狼所拥有的狼牙。”崇慎努力用狼牙划着麻绳“万一能划开呢?”
崇慎用狼牙的尖重点磨着麻绳的一处,使劲的磨,狼牙经久佩戴,早已钙化,这一用力,咔吧一声脆响,裂了,好在麻绳也应声割断,散在地上,颜晏不可思议的看着崇慎,而崇慎自信的笑笑“你看吧,我就说能成,那么接下来就看咱们怎么出去。”
徐汇挂了电话在店里拾掇着,这时候进来一个毛头小子,挺不好意思的,看看徐汇,徐掌柜的走出来,客气的让他落座,沏了茶,大鼎子哪受过这等待遇,更加不好意思,但是他不忘来时的目的,腰板挺直,傲慢得看着掌柜的。
“年轻人,是不是要当东西?”徐汇殷勤的问着。
啪的一声,那青年把一支玉镯放在茶几上“见玉镯如见主人,我来的目的就是拿钥匙。”
徐汇拿起玉镯仔细端详一番,心里大惊,但表面强忍着不动声色。
刚刚那位姑娘来当东西,打开匣子,仔细的看过一番,拿起一只玉板子,鸡血玉的,上面丝丝红线,把玩过后板子会跟沁了鸽子血一样呈现血红色
徐汇见是好东西,不由分说的问个价钱,等交了银票之后,那姑娘很是依依不舍,跟他再三嘱咐,先不要卖掉,等自己有钱了,还会来赎。
“掌柜的,不瞒您说,我这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要不是急用,也不会当掉,掌柜的可怜我这份心意,要是不急于出手,且等着我攒够钱赎回它,加钱不要紧,只要掌柜的不着急卖了它。”
那姑娘合上匣子,锁上,把钥匙塞进袖子里,掌柜的看姑娘手上戴着一副玉镯,甚是剔透,冰种的,老坑,绝对不会打眼。
“姑娘,要是急于用钱,你手上的镯子也值些银两,怎么不当了它?”
那姑娘看着手上的镯子,苦笑,然后抬眼看看徐汇“这镯子虽不值太多钱,但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我到死都不会离开这镯子,念着我娘,看见它就想起我娘还在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