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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菅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有些讶异。毕竟她身边的千芳仙也好,陆玑也罢,都常常敦促她修行,就连白巽虽然对她极为溺爱,但也从来不让她在修行上松懈,这时候突然听到迦迦这么说,便觉得有些稀奇。
“这婚事早早定下了,难不成因为我专心修行,便不作数了?”阿菅好奇地问道,“东君哥哥也常常闭关,为什么我就不能去闭关呢?”
迦迦道:“这可不一样,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与东君本就差着岁数,若不多多相处,将来在一起了,恐怕连说话都无法说到一起去。”
阿菅有些听不懂地看着迦迦,疑惑问道:“但是我排六界艳华榜的时候,东君哥哥也没露面啊!陆玑哥哥还特地把苏夜带上玄北宫让我看了一眼呢!”
迦迦道:“这自然不一样了。你们各自有爱好,各自都有想做的事情,但男女之间,可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就行了呀!否则的话,你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顿了顿,她看着阿菅的神色,又道,“不如就今天,我带你去下界!”
“去下界?”阿菅有些好奇了,“为什么要去下界?”
“唔,去看看人间流行的衣裳首饰呀!”迦迦说道,“去见东君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了,人间衣裳总是绮丽多姿,花样也多,你不要去看看吗?”
阿菅想了想,却摇了头,道:“贸然下界不好。”
迦迦说笑道:“就偷偷去看一眼,就当你陪我,怎么样?”
阿菅仍是摇头,只道:“若你想去,自己去便是了,我权当不知道。”
迦迦又道:“你看我一心就为了你好,你却这么推三阻四,仿佛我是坏人一样。去下界看一看又有什么了?值得你当做一件天大的事情,还要说什么‘权当不知道’?仙神两界不知道多少神仙都去过人间了!”
阿菅看着迦迦,有些犹疑了,问道:“就只是去看一眼么?”
迦迦道:“自然只是看一眼,我骗你做什么呢?”她上前去拉了阿菅的手,又放软了语气,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还能害你吗?我也是瞧着你在这玄北宫中无聊又无趣,不如四处走走,去散散心。”
迦迦这样说了,阿菅也不想再反驳什么,便随她一道去到了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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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白沧
六界当中,当属人界最为绮丽多姿。
仙神两界威严华丽,妖魔两界别具一格,鬼界则是森森诡谲,只有人界最为丰富多彩。故而妖魔也好,仙神也好,若有机会了,都乐意在人界游走一番,且当做放松。
迦迦带着阿菅直接便去了人界的皇城。
这恰是人间太平盛世,皇朝治下,四海来朝,人们过得富足且安然。
皇城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游走,街边有热闹的摊贩,还有起伏的叫卖声。人们穿着鲜艳,脸上的神色都十分开怀。
迦迦教阿菅变幻了一个平凡的模样,自己也摇身一变,看起来便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少女,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两顶帷帽,分别给了阿菅和自己戴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看这儿女人都戴着。”迦迦这么解释道,“为了防止多事,我们也戴一个。”
阿菅觉得十分新奇,把帷帽戴好,然后又很稀奇地样子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好奇道:“你看那边有一个女人穿了男装呢!她的帽子很好看!”
迦迦顺着阿菅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个身着胡服的丽人,果然十分俏丽挺拔,帽子也确实漂亮得很。“等会儿我们找一家卖衣裳的,买这么一身就好了。”她说道。
阿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已经去看别的东西了——这人间种种,对她来说实在是新奇太多,让她目不暇接,怎么都看不够。
迦迦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阿菅的心思,于是便带着她在皇城转了一整圈,又买了不少人间流行的衣裳首饰,然后便带着她去了城中著名的酒肆。
这酒肆是胡人所开,卖的酒大多也是从西域千里迢迢运来的葡萄美酒。阿菅不曾沾过一滴酒,此时看着葡萄酒的颜色便觉得稀奇,便缠着迦迦问到底为什么这葡萄酒会是这种颜色,普通的酒水不能是这样鲜艳的红色。
迦迦被问得无法回答,只好含糊过去,塞了一杯酒在她手里,让她不要再问:“反正你喝就是了,这酒颜色好看,一会儿我们带一坛子回去。”
听着迦迦的话,阿菅有些悻悻,端着酒杯看着那暗红的酒液,又对这夜光杯好奇了,于是又问道:“这杯子也好看,和这什么葡萄酒正好相衬。这杯子用什么做的?”
迦迦看着那杯子,再一次无法回答,正左右为难要如何开口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男子哈哈笑了几声,接了阿菅的话。
“这是夜光杯。”男人手里也拿着一杯酒,含笑看着穿着胡服的阿菅,“小姑娘一个人跑到酒肆来,不怕家里人骂?”
“姐姐带着我来的!”阿菅倒是不怕生,自然而然和男子交谈起来,“这夜光杯是什么做的?我从前只见过白玉杯,瓷杯,不曾见过这夜光杯。既然叫夜光杯,是不是到了晚上还能发光?”
男子哈哈一笑,道:“确是如此,到了晚上,这夜光杯便能发出幽幽光泽,十分好看。而这杯子,是祁连山上的祁连玉雕琢而成,这帝都之中,也只有这一家酒肆才有这样齐全的夜光杯。”
听着这话,阿菅端起手中的杯子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果然十分精致。”顿了顿,她又好奇问道,“那祁连山又是哪里?这祁连玉是只产在祁连山上么?”
这边阿菅与这男子的一问一答,已经让旁边的迦迦脸色发黑。不等男子再说话,她一把把阿菅拉到了自己身后,哼了一声,道:“别看我家小妹容易说话,就心怀不轨!”
男子不由得失笑,道:“我哪里心怀不轨了?不过是讲了两句话而已。倒是你,把你年纪这么小的妹妹带到酒肆来,看着不像是什么好心人。”
迦迦眉头一竖,正想要辩驳两句,却被阿菅拦了下来。
“说这些做什么,来,给我说说那祁连玉。”阿菅的语气仍然是活泼的,但却让迦迦和那男人都莫名安静下来。
“祁连玉,便是产自祁连山上的一种玉石,十分罕见。”男子说道,“颜色以绿为主,有浅绿、翠绿、墨绿,白色为过渡色,另有少量黄色、红色。早在商周时候,便由王室用祁连玉来雕琢玉器使用。”
迦迦看了一眼那男子,向阿菅道:“这不过一个小小酒杯,你知道得这样仔细有什么用?”
阿菅笑了笑,道:“因为好奇,所以想知道一二。”
迦迦道:“这酒肆当中的夜光杯虽然好看,但却比不上皇宫大内。”
男子听着这话,不由得大笑起来,道:“这话虽然有道理,但你还能带着她进宫不成?”
迦迦看了那男子一眼,只丢下酒钱,然后拉着阿菅起了身,并不答话。
“我还要带上一坛回去呢!”阿菅急急忙忙道。
迦迦只一个劲儿拉着阿菅往外走,口中道:“这酒也没什么好的,有什么可带的?”
于是阿菅只好作罢,跟着迦迦出了酒肆,便看她带着她往皇宫走去了,一时间有些惊讶。“去皇宫做什么?”她问道。
“正好东君就在宫里面,我们去找他来喝酒。”迦迦这样说道。
阿菅愣了一下,掐指算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道:“东君哥哥下界历练为皇帝,我们不应打扰。”
“怕什么?我们与他那样亲近的关系,怎么能算打扰?”迦迦说道。
阿菅停下了脚步,站定了不愿再走,道:“这是规矩,天上那么多仙神都得遵循,就算是你我,也不能擅自坏了规矩。”顿了顿,她又道,“东君哥哥下界历练,是为了修炼自我,他此刻为凡人身,并不会认识我们。我们贸然闯进去,会破坏了他这此历练所既定的轨迹,说不定会让他修为有损。”
迦迦道:“东君修为高深,怎么会出错?他下界历练,可是有完全的准备。”一边说着,她抓着阿菅的胳膊,不由她再说什么,便往皇宫去了。
阿菅挣脱不得,又不忍对迦迦出手,只好被她生生拽着,便那么大模大样地进了宫门。
在踏入宫门的那一瞬,阿菅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人界虽然有灵气,但并不会如仙神两界之中那样丰沛,可这皇宫当中为何灵气充沛?迦迦进入皇宫时候,那些人看到了她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拦住她们?她心中怀着这样的疑惑,直到她们走到了一座华美的宫殿前,一个内侍模样的人上前来,对着迦迦行礼:“迦迦上仙,您来了。”
阿菅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迦迦。
“是,我来见你们陛下。”迦迦并没有在意阿菅的目光。
那内侍笑道:“陛下就在里面呢!上仙进去便是了。”
如此说着,这内侍便让人打开了殿门。
迦迦冲着阿菅眨了眨眼睛,用传音入密说道:“你看,东君是不是有完全的准备?”
阿菅沉默了一瞬,回道:“东君哥哥下界的时候,还留着自我意识?”
“这是自然,否则……等着他的可不是太平盛世,而是乱世纷争。”迦迦道。
阿菅皱了眉头,只跟在迦迦后面走,进到殿中,看到了转世为人间帝王的东君,他身边倚着娇艳迷人的女人,怀里搂着妖娆动人的女人……这么一瞬间,阿菅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这便是人间帝王的好处了。”迦迦不以为意地说道,“人间么,自然比不得天上那么多规矩,当皇帝便有佳丽三千来伺候着。”
“你刚才说,东君哥哥是保留了自我意识下界的。”阿菅看着东君,语气有些木然。
“不错。”迦迦回答道。
“那么……这也都是东君哥哥自我的选择?”阿菅挑了眉,目光与东君对上,语气有些发冷。
迦迦露出了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微笑,没有说话。
殿中的东君看着阿菅,不以为然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阿菅心中暴怒,面上却不显,只随手引了天雷,朝着东君劈了过去!接着,她不管迦迦和东君被吓了一跳,也无视了殿中的妃嫔们狼狈逃窜,自己用玄天幻月枪划开了空间缝隙,径直回到了玄北宫。
她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宫殿里面,就连千芳仙也没能敲开她的大门,后来换了陆玑过来,也被挡在门外。
她在人间这么一闹,自然会传到了天尊白巽那里。
白巽先让陆玑去把人间的事情暂时平定下来,自己则亲自去了一趟阿菅的宫殿,然后便只见千芳仙焦急地在殿外,却无法进去。
白巽皱了皱眉头,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进去的时候,在里面的阿菅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自己从里面跑出来,哇地一声大哭着扑到了他怀里。
千芳仙为难地看了一眼白巽,又看着大哭的阿菅,不知要如何是好。
白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自己亲自抱着心爱的女儿,进到了殿中。
“现在,来跟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有些无奈地擦掉了阿菅脸上的泪珠,白巽语气十分温和,“我知道你不是随便出手的性格,但是……你这次用雷去劈人间帝王……这个罪过实在不小。仙神不能插手人间之事,人间帝王更是有其命数的。”
阿菅泪眼朦胧地抬眼去看白巽,抽噎道:“反正也没劈死……”
“……”白巽默默无语地看着阿菅,“你把你去人间的前因后果都说给我来听一听。”对阿菅,他自然不会贸然就定罪,必然是要听她把事情讲个清楚明白的。
阿菅看着白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怎么去了人间又为什么动手劈了东君说得清楚明白,末了又大哭起来,道:“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计较了,为什么明明是有自我意识的,还能左拥右抱呢?他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婚约么?”
听着阿菅讲完这些,白巽倒是很敏锐地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东君这此下界历练,是保留了自我意识的。他面色有些沉重,眉头也皱了起来,但还是先安抚了阿菅,道:“人间有人间的规矩,等他历练回到神界了,你再去问一问他吧!若不愿意,这婚约也可当做不曾有过。”
阿菅眼泪婆娑地点头,抱着白巽又是一阵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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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白沧
东君下界历练之时被阿菅用雷劈了这件事情,后来是不了了之了:东君南泽回到神界之后,并没有对这件事情过多提起,而阿菅那个时候被白巽关了禁闭,两人甚至没有机会见面。
在外人看来,是白巽溺爱自己的女儿白沧,竟然只关了阿菅两百年的禁闭,没有别的惩罚;而东君没有提起这件事,也被外人看来是因为受到了白巽的胁迫。
而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当中,他们各自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南泽跪在了白巽面前,垂着头说了为什么下界去了还要保持自己意识的缘由:他在下界之前,在赤霞宫用南离天尊的星盘演算了他下界托生的这位帝王的命盘,发现竟然是乱世昏君!他心有不甘,并不想在自己历练的过程中出现这么一个缺点,于是托生之前使了小小手段,便让自己保留了神识。
白巽听着他说着这些,忽然就想起来之前阿菅对自己抱怨时候说起南泽很看重身份的事情,他看着面前的南泽,轻轻叹了口气,示意他起身。“这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他温声说道,“这终归是阿菅不对,她不该那么任性妄为。我已经让她面壁思过两百年,等她思过完了,她会去向你道歉。”
南泽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些难堪。
“你下界保留神识这件事情,我便不追究了。”白巽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下令封口,将来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且好自为之。”
南泽深深低下头,应了下来。
白巽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后面便与南泽说了两界的事情,只让他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管理仙界事务。
南泽倒是罕见地问了一句陆玑,他问道:“青霜仙还是与我一起么?”
“这次陆玑便不在你旁边协助了。”白巽道,“我对他另有安排。”
南泽听着这话,便不再多问什么,又与白巽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退了出去。
待到他走了,白巽才命在偏殿等候的陆玑出来,言语中有些感慨,道:“从前瞧着南泽虽然好胜心强,但也不似现在这样。”
陆玑道:“父亲是长辈,他在父亲面前,总是乖巧一些的。”
“我答应了南离会好好照顾他。”白巽说道,“只是现在看来,我仿佛是没有尽到责任。”
听着这话,陆玑抬眼看向了白巽,道:“为了对南离天尊的一句许诺,父亲都已经许给他与阿菅的婚事……父亲,我以为,你对他并没有半分亏欠,相反,这对阿菅却并不公平。”
“我已经对阿菅说过了,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意,我会让婚约作废。”白巽道,“这件事情上,是我太疏忽了。”他平静地承认了自己的疏漏,脸上的神色有些颓丧,“希望现在还不会太晚。”
陆玑看着白巽的神色,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语,心下也有些懊恼——当初若是他能看明白一些,是不是现在便不是这样的情形了?
“让千芳仙把阿菅身边的人梳理一下。”白巽又道,“这次阿菅这么轻易就下界,与她身边的人照顾不周也有关系。”顿了顿,他便想起了迦迦,眉头皱了皱,“迦迦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陆玑想了想,道:“上次见着,仿佛快到太乙金仙。最近有些时日没看到了,倒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突破境界。”
“想来是没有的。”白巽冷笑了一声,“让千芳仙多留意迦迦,这次的事情,便不要在阿菅面前多说了。”
陆玑应了下来,自去与千芳仙传达了白巽的意思。
千芳仙一听这些,急忙答应了下来。她从阿菅刚出生便照顾在其左右,对待阿菅便如同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生怕她出什么岔子。这次阿菅贸然下界捅了个篓子,她比阿菅更着急,生怕她会受到什么惩罚。她拉着陆玑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联想到他带来的白巽的口谕,于是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这样看来,让小殿下先思过两百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千芳仙对陆玑这样说道,“小殿下虽然修为境界高,可毕竟还小,心思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这会儿若东君来说些甜言蜜语,小殿下说不准就会心软了。”
“还是让迦迦少与阿菅接触为好。”陆玑对迦迦多少有些了解,但因为迦迦与阿菅关系好,许多事情倒是没法直接开口对阿菅说,“东君所作所为,倒算不得什么大错,毕竟是下界历练,许多事情不能以神界的行事来衡量。倒是迦迦……她若不带着阿菅下界去,之后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听陆玑这么说,千芳仙轻叹了一声,道:“大约是从前小殿下身边的玩伴少,迦迦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