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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玲在一旁惊慌失措。
“怎么了?”凌晨希沉沉地问。
她看到凌晨希顿时眼睛一亮,“小姐说想画画,找我讨纸笔,但是她的手根本就握不住画笔,她尝试了很多次,最后恼了,就开始砸东西,也不让我扫,怎么劝都劝不住!”
“你先下去吧。”凌晨希叹了一口气才道。
“曼儿!”他在路曼背后叫了一声,路曼握住花瓶的手一顿,然后一挥。
花瓶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倒是没砸碎,凌晨希越过一片的狼藉走近她。
“累吗?”在站在她面前问。
路曼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你是不是想画画?”凌晨希看着她,脸色沉静道:“我教你好不好?”
路曼猛地扭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凌晨希的心猛地一痛,画画,曾经可是她最擅长的事,现在反而需要他才能满足。
“但是,我要先处理你脚上的伤口。”凌晨希毋庸置疑地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
吕玲适时地递过医药箱,凌晨希先用棉签把她脚拇指上的脆瓷片清理干净,才开始上药,伤口不是太大,他拿了一片传可贴贴上,才找过鞋子给她穿上。
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路曼才咬着指尖道:“我要画画!”
凌晨希在窗户前搭起了画架,把路曼环在胸前,把住她的右手,偏头笑着问她:“曼儿想画什么?”
路曼抬起手指咬了咬,指了指窗外的花。
咬手指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凌晨希不悦地拿下她的手指,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们就画花。”
他握着她的手,拿着素描笔在白纸上一点点勾出花的轮廓,路曼的手一直在疼,却咬着牙忍着。
凌晨希感受到她手心的颤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好看吗?”凌晨希灼灼地看着她,眼里有隐隐的期待。
路曼把右手从他手中缩回,摇了摇头。
的确,在画纸上扭曲的只剩下线条的东西,确实是很难看。凌晨希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小家伙,无论在何时,都是实诚地很!
路曼想了一会,犹犹豫豫地朝他伸出了左手。
凌晨希心神意会,“你想自己画?”
路曼点了点头。
“好!”凌晨希把笔递给他,然后站在一旁看她。
路曼握到画笔时,手无意识的一紧,她抬起左手刚要落笔,却又怅然地落下。
凌晨希有些疑惑,后者却抬头祈求似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在请他离开。
凌晨希有些无奈,却还是顺了她的意,走到沙发处,拾起一张报纸看着。
却不知道,他转身的时候,路曼嘴边扬起了贼贼的笑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吕玲来叫二人吃饭的时候,凌晨希手里的报纸也没有翻动过一页。
他敛了敛神,看向路曼,却见她还是安静地坐在窗户前,左手很认真的描绘着。
路曼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凌晨希忽然有些好奇她画间的内容,他起身,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待看清画上的内容时,呼吸猛地一沉。
路曼意识到他的存在,扭头看了他一眼,她拿身子挡着画纸,恼怒道:“不准你看!”
“你画的是我?”凌晨希不置可否。
“不是!”路曼很笃定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木头;不是你!”
这声熟悉的叫唤使得凌晨希眼底一喜,他朝她逼近了一步,试探性的的问道:“木头是谁?”
她还记得木头,是不是意味着她并没有忘记他?
“木头、木头是……”路曼想了很久,却忽然抱着头蹲下身子:“好疼……”
声音里带着哭腔,凌晨希浑身一震,他刚才做了什么,为了心中隐隐颤动的喜悦,在逼问她吗?
他蹲下身子,把她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温声安抚道:“曼儿,乖,不想了。”
路曼抬起头,泫泫欲泣地看着他定定道:“木头,他不要我了。”
凌晨希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五味杂陈吗?似乎都不够。
无论路曼看着他也好,或是想着她心目中的木头也好,他对自己的唯一的认定就是,他不要她了。
这个问题他早上已经回答过了,可现在挂在嘴边却又觉得理由牵强。
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笑了笑:“先吃饭好不好?”
“曼曼不想吃饭!曼曼疼!”路曼指着心口的位置,委屈地控诉道:“曼曼这里疼,曼曼不想吃饭。”
凌晨希手一顿,眼里晦暗不明。
“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疼?”他很认真地问道。
“曼曼找不到木头了,你帮我找好不好?”
凌晨希浑身一颤,却是垂眸道:“好。”
路曼一喜,手爬上他的眉梢,划过他的眼角,指尖临摹着他冷厉的轮廓,小声却又严肃道道:“木头,也长得这样好看。”
她无意识的话语,却让男人的眼里有些潮润。
夜深人静,路曼早已睡熟,凌晨希拧着床头灯,看着路曼下午的画。
她其实很有天赋,左手画出来的画,除了落笔时候微微的颤抖,跟右手差不了多少。
在她笔下,年少的自己弯着唇角,淡淡得地笑着,凌晨希忽然想起早上给她穿鞋子时,她摸着她的唇角说好看的样子。
这才意识到,她口中的好看,原来是指自己的笑容。
我会忘记你,就像当初如何爱上你。
那张淡绿便签纸上的内容又出现在他的脑中,凌晨希只觉无数的思绪爬上自己的心间,卷起一份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后仰着头,神色莫名地痛苦。
唇。齿间亦是有些苦涩。
却不知此时,原本熟睡的路曼,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眼底一片清明。
她看了下自己,又打量了下陌生的房间,待目光落到凌晨希身上的时候,猛地一缩。
☆、81。081章 我对你做出这种事,你应该恨我
凌晨希感受到周围的异常,突然睁开眼睛,和路曼的目光直直对上。
这一瞬间,她有些局促,想闪躲,却又不知道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能躲到哪里去。
于是就这么定定的与他对视着悦。
凌晨希看着她清明的目光,脑中忽然意识到什么搀。
他猛地坐直身子。
“你醒了?”凌晨希的声音有丝颤抖。
路曼垂眸,她挣着坐起了身子,凌晨希想要扶她一把,却被她不经意地躲开了。
“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记得应该在法庭上才对。”
凌晨希脸上有些难看:“你已经被释放了。”
路曼自嘲笑笑,也没有多大的吃惊:“陆律师真是个中翘楚,我不过按他说的方法去做,他真的就帮我胜诉了,不过你在这里干嘛?不去照顾乔珊,不去安慰乔家吗?”
“陆律师让你怎么做?”
他关注的问题似乎有点偏。
路曼凝了凝神,眼含哂笑:“怎么?想再次把我送上法庭吗?我不会傻到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的咄咄逼人让凌晨呼吸一堵:“曼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曼揉着自己的右手,“凌晨希,我不懂你,所以我不知道!”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凌晨希叹了一口气才道:“曼儿,我知道阿珊的事不是你的错。”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相信我没有动乔珊吗?”
“是。”凌晨希说的很肯定。
“不,是我的错,我嫉妒她、我蓄意谋杀,我是杀人犯……”路曼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或许,我还是个疯子。”
“凌晨希,你能告诉我你相信我,那你是不是也能解释楚宁并不是你给乔珊请的律师,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也不是你?”
“这多可笑啊,你觉得我会信吗?”路曼笑了笑,“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在警局的时候我恨过你,恨到想杀了你……”
路曼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凌晨希一点一点欺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之时,他突然握住自己完好的左手,放在他的脖颈处,扣紧。
他靠在床背上,路曼的手在他的按压下不自觉收紧,心中那股恨意因为他的刺激愈来愈浓。
凌晨希憋得面色通红,却是紧紧按住她的手,不容许她心软。
“够了!”路曼收回了理智,手却依然被他攥着。
争执间,锋利的指甲重重的划过凌晨希的唇角,他略有些发白的唇角立即溢出一道血丝,那鲜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眼。
“不是说想杀了我吗?”他苦笑着。
路曼颤了颤:“我不想当杀人犯。”
“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栋别墅,没有敢追究你的责任。”凌晨希依旧攥着她手,墨黑的眼里灼灼。
这番话听在路曼耳边又是另外一个意味,“可惜,我动的是乔珊,所以我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吗?”
手上的劲道一松,路曼趁机甩开了他:“够了!”
凌晨希的喉结动了动,可却没有辩驳,路曼心底仅有的一点希望逐渐消失殆灭!
她掀了掀唇,“凌晨希,我不恨你了。”
我只是看着被自己废掉的右手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原谅你。
凌晨希沉默了一会,突然捞过她的身子,路曼的身子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阵闷疼。
呻。吟声没来得急出口,双唇已被他用力吮住。
牙关被打开,他熟练地入侵,口齿间涌动着淡淡的咸腥味,他扣住路曼的脑袋,如第一次般霸道地不容许她反抗。
良久,他缓缓松开她。
路曼手握着紧紧地,她盯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凌晨希早就在她的目光下被凌迟了无数刀。
她抬手擦掉嘴边的血,目光森冷:“凌晨希,你是有妇之夫。”
凌晨希对这句话并不以为然,他定定地看着她道:“那些画……我看到了。”
路曼胸口一窒,他去过君越新城的画室?
“那又如何,我从来没隐瞒过自己的心思。”路曼很坦然。
凌晨希定定地看着他:“所以,我把你害成这样,更三番两次地对你做出这种事,你应该恨我。”
路曼看了他很久,最后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呼吸声绵延,她睡了过去。
凌晨希把她的身子轻轻的放下,为她掖紧了被角,才在她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曼儿!”
***
德仁医院
艾青玄放下病例,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凌晨希道:“你的意思是说小猫儿昨天晚上清醒过?”
凌晨希看着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就一会儿,睡醒后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艾青玄的目光却暧。昧的扫过他的唇角,“嘴唇怎么了?”
凌晨希闻言脸色一黑,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冷冷道:“医学界的全才,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歪了?”
“哈哈!”艾青玄大笑,“你该不会兽。性大发趁着小猫儿清醒的时候把她给吃干抹净了吧?”
凌晨希的脸已经如黑炭一般。
艾青玄眉梢挑了挑,了然一笑:“我懂!”
“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曼儿的病情?”凌晨希阴着脸,随手捞过桌上的文件夹甩过去。
艾青玄险险接住,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要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能醒来说明还能治,要是真疯了,那才糟糕呢!”
凌晨希的脸上这才有了缓和:“你的朋友什么时候能来?”
“半个月后,但是路曼这病主要还是心理障碍,只要心理的恐惧没有消除,永远都是个隐患。”
“你的意思是?”
“我的朋友说只要她记起当年发生的事,他就能引导她走出心理障碍。”艾青玄的神色凛了凛,“但是这次意外竟然都没唤醒她的记忆,恐怕有点悬。”
凌晨希沉默不语。
艾青玄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他来过你这里,不是吗?”
凌晨希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艾青玄心里很明白,但是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还不知道最重要的那件事。
“当年的事,他从来没有放下过。”艾青玄试探道。
“恩,只要他不再对曼儿动什么念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艾青玄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更加的不安。
他看着凌晨希,很认真的问道:“如果乔意之还活着,她和路曼之间你会选择谁?”
凌晨希眼底一沉,语气不悦:“青玄,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看着他起身离去,艾青玄盯着桌面喃喃自语:“晨希,若是让你知道乔意之没死,还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要怎么办?若是让你知道七年那些你不曾知道的事后,你又要置路曼于何地?”
***
城郊别墅
“玲姐……”路曼从院子里飞奔而进。
一只脚上穿着鞋,一只脚卷着裤腿,鞋子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但口中的那声“玲姐”却很清晰。
吕玲有些吃惊,她照顾了路曼好几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叫清楚她的名字。
路曼手里攥着一只风筝,如珍宝一样献给她:“玲姐,小鸟受伤了,它刚才能飞得好高!”
别墅的不远处是一条江,江面有一条宽阔的铁板桥,上面会有些摊贩兜售一些小东西,这个季节,桥上偶尔也会有人放风筝。
想来这只断线的风筝就是那边飘过来的。
吕玲接过风筝,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图案,没有坏,接上了线应该还能用。
“小姐,这不是鸟,这是风筝!”她耐心地跟路曼解释。
路曼听不懂,奇怪地看着她:“风筝?它会飞啊!它就是小鸟!”
吕玲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道:“有风它就能飞。”
路曼闻言,歪头想了想,然后把风筝抢过来,放在地毯上,重重吹了口气,蝴蝶翅膀动了动,但并没有如她预料一般飞起来。
吕玲见状有些好笑,她从屋里找出一些细绳,把风筝原来还剩下的一段线接在一起,但是并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做线轱辘,索性在线的末端结了一个圈,把线绕到自己的四指上。
“小姐,我们去院子里让它飞起来好不好。”
她指了指屋外,询问似地看着路曼。
“好耶!”路曼兴奋跳了起来,把脚上的另一只鞋子甩掉,一溜烟地跑到院子里去。
吕玲捡起鞋子有些无奈,幸好先生有先见之名,别墅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说,院子里有铺了一层厚毡,就算小姐不穿鞋,在这春末也不会受凉。
路曼看着吕玲学着吕玲把线一点点放掉,最后直接把线抢过来,在偌大的院子扯着线欢快地奔跑着。
吕玲看她满头大汗,想让她歇一歇都叫不住。
最后索性就任她去了,跑了几圈后,路曼大喘粗气地往地上一坐,她这一坐手也顺势地把细绳往下一扯,刚接上的线顺势就断了。
路曼看着飞的越来越远的风筝,猛地冲出院门外。
待到开门声嘎哒一声响起,吕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今天忘了锁院门了,而平时路曼也根本没想过要出去。
糟了!
吕玲马上冲出去,却看到路曼迷茫地站在马路中央,而一辆车正从拐弯处驶出。
“小心车,小姐!”吕玲目眦欲裂。
路曼听到熟悉的叫唤,回过头,看着吕玲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车轮声戛然而止,吕玲赶紧冲了过去。
路曼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车,似乎意识到什么般,惊恐地哭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吕玲从上到下地认真把路曼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车主从驾驶室走下,歉意道:“抱歉,我并不知道前面有人,要不我送这位小姐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吕玲扶起路曼,恶狠狠地朝已经下车的车主吼道:“你开车长点眼睛好不好?”
“明明是这位小姐先跑到马路中间的……”
“你撞人你还有理了,要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你赔得起吗!”吕玲气得不打一处来,指着车主的鼻子就骂。
她还想骂几句的时候,路曼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道:“玲姐,曼曼怕,曼曼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吕玲瞪了他一眼,心有余悸地扶着路曼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托尼启动车子,有些郁闷。
急冲冲从英国跑过来在医院没见到人不说,还差点出了事故。
“我都诚恳道歉了,明明是那女的精神有问题,自己跑到马路中间,还怪我们!”他忍不住抱怨道。
原本闭目养神的季煦倏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啊?”托尼有些迷茫。
“你刚才说谁精神有问题?”
“刚才差点害我们出事故的那个小姐啊,我看她呀这里不是太清醒……”托尼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回去!”季煦一脸凝重。
托尼愣了一下,却是急打方向盘往来时的方向开去。
待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早已不见路曼二人的身影。
“Amy;你怎么了?”
“我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