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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我的好爷!您等等紫极,您现在的身子不能这么折腾啊!”紫极在后面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公子闭关中断糟了反噬,已是伤了心脉,这会儿不马上继续闭关,却还要出谷找人。紫极心里恨死了云聆歌,她可真是咱们谷里的祖宗!非要把他们公子往死里折腾才解气吗!
紫极追不上容渊,腿跑折了也追不上他,他命里苦,遇上公子和姑娘,他们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连带着他和紫衣也一起生不如死的煎熬着。一会儿若是能找到聆歌姑娘,那就万事大吉,找不到?他真担心他们公子雷霆震怒下会不会真的亲手宰了柳念卿。
“容渊哥哥!”柳念卿声音尖厉,突然出现在谷门处,样子稍显狼狈,看来也是中途接到消息疾奔而来的。
容渊步子微顿,负手停在柳念卿身前,一双凤目似是含了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
柳念卿心下微惊,强撑着说道:“容渊哥哥您这是去哪?”
容渊并不答话,似乎也不愿多做停留,身子一侧便要穿过柳念卿离去,柳念卿不管不顾的双臂一展,封住了他的去路:“容渊哥哥可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都不重要。”容渊蹙眉心急如焚,他现在每一刻都宝贵的紧,实在不愿浪费时间。
“如果我说她是北曜送往南辰的和亲公主,您也觉得不重要吗!”
柳念卿凄厉的一吼,瞬间惊得在场众人呆若木鸡。紫极和紫衣惊骇的对视了一眼,显然受到了过度的震惊,她竟然是个公主?而且还是个和亲公主?
“原来真的是你?”容渊的凤目更加深寒,唇角紧抿似是在极力压制怒气“是你逼她走的?”滔天的怒气险些冲垮了他的理智,一想到聆歌可能遇见的危险,,他就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柳念卿银牙紧咬,一滴冷汗滑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容渊看着她如同看着仇人一般,周身弥漫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的容渊哥哥,为了一个相识三个月的女子就要杀了自己?
她心里虽怕但却不后悔,事到如今她绝不能让容渊哥哥以身犯险:“您还不明白吗?她从来没告诉过您她的身份,她一直都在骗您!她始终都是要走的!她有自己的使命,现在南辰国和北曜国因为她而大战在即,她可以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同你过日子吗!她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回生谷犯险,如果南辰北曜真的派兵来寻人,您要怎么办?用咱们回生谷这一百余人去抵抗吗?”
柳念卿说到激动处泪如雨下:“您不顾您自己,也不顾大家了吗?她只是一个外人!容渊哥哥,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外人?”容渊的声音很轻,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选定的妻子,怎么是外人?你怕回生谷受到牵连?也罢,这个谷主我不做了。我带着她离开,若有追兵便寻着我们来就好,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天下之大,总有我和她的地方。”
这回不止是柳念卿,就连紫极和紫衣都是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紫极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公子要不就断爱绝情的不食人间烟火,要不就摇身一变,成了这么一个混天灭地情种!为了一个姑娘,回生谷几十年的基业不要了?连老谷主亲命拯救苍生为己任的责任也不要了?
“你疯魔了……容渊哥哥你疯了……”柳念卿不敢置信的踉跄着退了一步,容渊长身玉立,稀薄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真是说不出的美好,他这样的俊俏,凝聚了山河锦绣,当真是神仙似的人物。可他现在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轻易就将回生谷丢开,至这谷中百余人为何地呢?难道这百余人的性命,都敌不过云聆歌的一条命?
柳念卿浑身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容渊哥哥离她这样近,她却感不到任何暖意,心里荒凉的没了着落,她与他相伴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让她自六岁起便立志要嫁给她,她盼了这么多年,云聆歌一来,一切便都结束了。他冷冰冰的看着自己,浑身透着彻骨的寒意,看着既熟悉又陌生。
“念卿。”
柳念卿抬头,红肿的双眼殷切的看着容渊。
“你最好盼她安然无恙。”容渊说完,在柳念卿极度震惊的表情中足下一点,飞身而过,月光蔓延,她只来得及看见他飞扬的银发从眼前飘过,回身时,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云聆歌!我恨你!”
聆歌擦了擦额头的汗,靠在一棵古树上不住的喘气,心口微微传来钝痛,眼前也逐渐变得模糊。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树林里根本辨不出任何方向,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声,那声音似近似远,听得聆歌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
她已经在这里转了三个多时辰,却依旧走不出这片树林,她生长在宫廷,从未有过独自出行的经历,更何况是在这深山老林中。她有些害怕和后悔,只怪当时自己被悲伤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就跑出来,结果现在又惊又惧,疲劳和饥饿几乎要将自己击垮。
她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坚强不过是幻觉,没有二哥在、没有聆风在、没有容渊在,她便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像是一滴水露,哪怕是一束斜阳,也可让自己在顷刻间蒸发。
身后有踩动枝丫的响声,聆歌如同惊弓之鸟,猛地起身回头看去,不远处的草丛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约莫半人来高,一双绿色的眼睛正诡异的盯着自己。
聆歌只觉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愕然的看着那对绿色光亮发呆,以前听宫里的老嬷嬷说,人死后会变成幽冥绿火,游荡在夜半山野间,专门以吸食活人的魂魄为生。
聆歌浑身一阵一阵的战栗,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她细微的动作却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那黑影低嚎了一声,周围的草丛便开始沙沙的摇摆起来,瞬间几十双绿色的眼睛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乌云东移,月光倾透下来,那些个黑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聆歌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苍白的月光下,数十只野狼正狠戾的瞪着自己,她想过自己的千万种死法,就是没想到自己会葬身狼腹,想着一会自己就要被这些个畜牲撕咬成碎片,浑身就如同筛糠般打颤。
明早儿若是容渊得到消息来寻自己,找到的均是一些残破不堪的尸骸,不晓得他会伤心成了什么样子。真是造孽,她这命果然苦起来没个尽头,一浪翻着一浪,非将自己拍成碎渣才甘心啊。
聆歌僵硬的向后退去,领头的狼王眼见猎物要跑,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在聆歌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群狼猛地窜起向她扑去。
聆歌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旁的,撒腿就向后狂奔出去,心脏剧烈的跳动,无法负荷的像是要从腔子里蹦出,无数的枝丫刮扯着自己的衣服,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划的生疼。聆歌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后的狼群紧追不舍,她只能没命的向前跑去。
野狼从后猛地一跃扑来,后背受到巨大的推力,聆歌脚下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仓促的反转过身子,腥臭的气味直冲鼻端,一只体型较大野狼近在咫尺,绿色的眼珠泛着幽光,森白的尖牙暴露在外,呲牙咧嘴的将自己按倒在地。聆歌完全停止了心跳,眼看着那尖牙即将咬断自己的颈子,张了张嘴,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容渊脚下一顿,心脏似是漏跳一拍,飞身跃上树端,焦急的举目望去。他刚才似乎听见了一声女子的尖叫,那声音离自己太远,若不是他耳力极好,根本不可能听见。他敢肯定是聆歌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带着七分恐惧三分绝望,简直要把他的心喊碎了不可。
心口狂跳,额际突突地跳着,柳念卿说的对,他的确是疯魔了,只要碰到和她有关的事,什么理智清明便全没有了。他眼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望去除了漫天漫地的参天古木和杂草野枝,哪里有她的半点影子:“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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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惊魂之夜愈迷离
聆歌紧闭双眼,身子不停地颤抖,颈间有幽凉的寒意袭来,也不知道颈子被咬断时是个什么感觉。
正在闭目等死时,突然面上有一阵厉风划过,聆歌惊鄂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束火光如同破弓利箭,直直飞向头狼,头狼躲避不及,被飞过来的火把击中鼻尖,呜咽一声猛地跌飞出去,伏在地上止不住的哀嚎,声音如同鬼泣,在这寒夜里显得犹为惊栗诡异。
头狼吃痛,一阵阵的低鸣后也不再搭理聆歌,没命似的逃走了,群狼见此也纷纷随着头狼掉头逃窜,一瞬间竟散的干净。聆歌半支着身子,死里逃生的喘着粗气,看着狼群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姑娘你可受伤了?”
聆歌僵硬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两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拿着火把,另一名男子腰间佩刀,两手空着低头打量着聆歌,想来刚才击中头狼的火光便原是他手中的火把。
聆歌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浑身虚脱了般,一点子力气都使不出来:“多、多谢两位公子相救。”
“可还能站得起来?”一名黑衣男子蹙眉道“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孤身女子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聆歌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脸色惨白的继续摇了摇头。
两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一人问:“姑娘可从回生谷来?”见聆歌一惊警惕的看向自己,黑衣男子又解释道“姑娘别多心,这山中只有回生谷中才有人居住,我等也只是猜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姑娘随我们到山脚下的农庄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聆歌喘了半晌,总算恢复了些气力,摇摇晃晃的起身,向两人微微福身:“刚才谢谢二位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只是小女子还有要事,就不麻烦两位公子了。”
聆歌微微往后退去,这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男子本来就极为诡异,再看两人的打扮不像是平常百姓,腰间佩刀、身子健壮、眼神中带着凌厉,右手不自觉地按着刀柄,像是可以随时发动攻击般,想来他们应该是受过训练的习武之人。
眼下她寄身于回生谷的消息已经走漏,不知南辰国和北曜国是否已经派人来寻,如果是他们还好,如果不是,就有可能还是跟那场刺杀有关,既然得知自己未死,便急着来斩草除根了。
“姑娘别同我们客气,这荒山野岭的实在太过危险,焉知那些狼群是否已经退远,兴许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来袭击,而且看姑娘的样子也是受了伤,需要赶紧疗伤才是正经。”
聆歌心中微慌:“谢谢二位公子的好意,我——”
“姑娘别客气。”一名黑衣男子嘿嘿一笑,上前竟一把抓住聆歌的手腕,聆歌大惊,不自觉地扬高声音:“你做什么?”
“姑娘别怕,我和我兄弟都不是坏人,不过是想救姑娘罢了,姑娘何必这么一惊一乍的,难不成我们兄弟比那畜牲还吓人?”
借着月光聆歌总算看清了男子的面貌,那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一张脸上布满刀疤,凹凸不平,一双鹰眼正阴戾的看着自己,嘴角挑着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聆歌微微抽手,那男子不但不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聆歌拼命地挣扎,心里苦出了黄连,真想不到刚脱狼群,又入虎口。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见聆歌拼命反抗,上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下去。
聆歌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耳朵嗡鸣,有一瞬间除了刺耳的鸣音竟是什么都听不到了。那男子是习武之人,出手自然比常人重上许多,一巴掌下去,聆歌的颊边立马浮出五个指印。
黑衣男子见聆歌安静了下来,满意道:“大哥,你同她废什么话!这个公主倒是命大,没被摔死,又逃过狼群,最后落在咱们手里,这是天赐的良机,把她脑袋瓜子剁下来回去复命,一定会有重赏的!”
满脸刀疤的男子阴狠一笑,抓住聆歌的手微微磨蹭她腕子上的皮肤:“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这么豆腐皮似的脸蛋你也打得下去!”
另一名黑衣男子见状嘿嘿一笑:“大哥看上这个娘们儿了?大哥眼光真好,这个公主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反正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咱们只管拿着她的头回去领赏,至于旁的,相信主子也不会忒计较的,不如……大哥也尝尝公主的滋味?”
聆歌大惊,想不到他们两个人竟生出了这样歹毒的心思,早知这样还不如葬身狼腹!她虽是不受宠,但毕竟是北曜国的公主,在北曜后宫她微如尘埃,可在这里她象征着北曜国天家的脸面,她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能被玷污!
“你们放开我!你们若是敢碰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两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想死?好啊。”刀疤脸男子放开聆歌,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退后两步,就像是一只恶狼在逗弄着待宰的羊羔。
“你就死一个给我们看看。你要是真死了,兄弟我们就放你一马,你若是没死了……”刀疤脸男子看了身旁的黑衣男子一眼,满眼均是兴奋的笑意“可别怪我们兄弟一会不懂怜香惜玉了。”
聆歌立在寒风中,身子如同筛糠般颤抖,一双美目圆睁,银牙紧咬着下唇。她的母妃会原谅她的,她实在没法子了,明知道弟弟还没找到,哥哥也没稳妥,可她的身子断断侮辱不得,若是一旦被他们玷污,她也绝不可能苟活于世,多早晚都是个死,她至少要保着名节,只是……容渊……
总还是有些遗憾的,想告诉他照顾好自己,想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一颗心掏空了似的,站在那里忍不住想哭,不知人死是不是真如灯灭,若是不再记得他了可怎么是好?
聆歌一颗心凉到了脚跟子,猛地一闭眼睛,向着最近的古树便冲了过去。黑衣男子见聆歌真的寻死,急忙飞身拦住:“小妞性子够烈啊!哈哈,只可惜,你想死,我们还舍不得呢!”说完一把抱起聆歌,在她的惊呼声中扔给刀疤脸男子。
刀疤脸男子狞笑着接过聆歌发狠的往地上掼去。聆歌被摔得全身剧痛,眼冒金星,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喘着粗气刚刚支起上身,就被刀疤脸男子扬手几个耳光再次打倒:“臭娘们儿!你敢寻死?放心,等会你就是想活着都没门!”
聆歌被打得七荤八素,双颊剧痛、耳畔嗡鸣,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绝望,还没等眼前的昏眩过去,胸前的衣襟猛地被刀疤脸男子撕开,裂锦的声音终于换回了聆歌些许神智,看着男子愈来愈近的面孔,聆歌再也承受不住的全身痉挛起来,双手拼命地撕打阻拒。
内心的恐惧像是来自深渊,将她的魂魄一层层一丝丝的剥开,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无助和心死,只恨不得可以立刻死掉:“容渊——”
惊惧的叫声霎时响彻山野,容渊愕然的抬头,这一声唤得他肝胆俱裂,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几个飞身便向声音所在的方向越去。
胸前的春光暴露在冷风中,刀疤脸男子兴奋的瞪着眼睛:“不愧是金枝玉叶!这皮肤流光水滑,真是那些个窑子里的娘们儿比不了的!”
聆歌心下万念俱灰,看着刀疤脸男子的嘴凑向自己,闭上眼睛正想咬舌自尽,忽然身上一轻,伴随着一声惨叫所有的重量瞬间消失,连同那双令她恶心万分的魔手也从她的身上离开。聆歌还来不及反应,只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托起,她愕然地睁开眼睛,一缕银丝自眼前划过,下一刻便被陷入一个泛着玉兰花香的熟悉怀抱。
眼前逐渐模糊,聆歌抬头看向银发男子,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模样,狭长的凤目中有毫不掩饰焦急和惊怒,一张俊颜带着病态的苍白,薄唇几乎淡得看不出颜色,他抱着自己,双臂紧的微微颤抖。
是他,她的容渊。聆歌身子一软,脱力的靠在容渊怀中,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每次都遇到这样天大的麻烦,每次都要他这般赴汤蹈火的来救。她就是一个麻烦精,累得他见天儿的东奔西跑来为自己奔波。哪天他腻了,放着自己不管了,保管她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你、你……”容渊一连说了两个你,可心中的慌乱依旧无法平复。她在他的怀里,苍白的脖颈暴露在月光下,脆弱的颤抖着,容渊伸出手覆在上面,五指微微收拢,真恨不得立时就掐死她,好过让自己这样无时无刻的不在为她担心。
可他终究是不舍得,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怎样爱都不够,怎么舍得掐死她?容渊颤抖着手将她压进自己怀里,恨不得融进骨血里。他就像是瞬间苍老了五十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再也受不得任何折腾。
过了半晌容渊终于输出一口气,略微放松怀抱,低头察看聆歌:“哪里受伤了?”一双凤目缓缓下移,在触及聆歌红肿的脸颊和散乱的衣襟时,先是一愣,脸颊微红的躲开了视线,随即,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