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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队人马也不像是好人啊,看那个为首的女人,骑着高头大马,身体健硕,面色肃杀,怎么看都不是好人,不要骗他初来乍到不分好歹。
正当少年在内心疯狂的阴谋论时,素浅在灰日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少年抬头,当带着泪光的双眼一看到素浅之后,一切的被害妄想瞬间烟消云散。
这样清俊优雅面色和善,散发着温润儒雅气息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坏人,况且,显而易见,这个男子还身怀有孕,更不会是坏人。在这般完全放下了戒心的情况下,当素浅问他是谁的时候,便将老底全抖出来了。
窦依,十五岁,暝山派掌门座下弟子,自幼生在暝山,被其师养大。此次是随其师前往弥末,响应武林盟号召,为国事出力,结果半路他贪玩掉队,便只能孤身前往西部,寻找暝山众人。
素浅被窦依的无限坦诚逗笑了,邀请他上车“你且与我同行,我等也是前往弥末,顺路待你去吧。”
窦依一听立即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连连感谢,他没想到可以这么好运的搭上顺风车。
灰日在一旁微微侧目,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活泼了,结果这个娃子更活泼,而且活泼到很没心眼。
就这样,窦依不问所以就上了素浅的车,跟着焰霞宫的众人向弥末驶去。
不过走在车里,看着窗外枯燥的景致也会让人无聊,窦依已经按耐不住了,便主动开口说话,“这位哥哥,不知您是哪里的人?”
素浅睁开一直静静闭目养神的双眼,微微斜靠着身后的软垫,“我是北方人,曾是凌山素家之人,现在是……”
还没等素浅说完,窦依便兴奋的开口道:“哇,哥哥竟然是素家的人,那哥哥是认得素柔哥哥啦?”
“哦?你是怎知素柔的?”
“哥哥你是认得他是吧?”
“是,恰巧是舍弟。”
“真是太有缘分了,说来话长,大概将近一年前吧,素柔哥哥来过暝山,拜在我绘芷师叔门下,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来说是家中有事,便下山去了。”
“拜师?”素浅有些诧异。
“是啊,素柔哥哥对幻术蛊术很有兴趣,还向我讨教过呢!”说着满是骄傲。
幻术,蛊术……素浅略微思索,突然明了,为何素柔能成功入宫,且圣宠连绵,长久不衰。不过,若是这原因被当今天子知晓,不知这份恩宠还会在与不在。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对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素浅微微一笑,收回思绪,“我姓素名浅,如今是焰霞宫的主君。”
这话仿佛是晴天一道霹雳,顿时将窦依劈的外酥里嫩,久久的呆愣在那里,脑海里无限死循环:焰霞宫主君,焰霞宫主君……
他恨不得拍死自己,还以为素柔会是素家旁支,没想到,他的哥哥就是这个素家嫡子,曾经的武林第一公子,如今的焰霞宫主君,前些日子还上了黄泉令悬赏榜首,却至今仍在黄泉令下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素浅含笑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不断变换着色彩。过了许久还不见他恢复,素浅便开口:“你的幻术和蛊术是不是很厉害?”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窦依的注意力,在单细胞生物的习性中,再大的恐惧都不如炫耀自己长处来的重要。
听到素浅提到此话,窦依立即正襟危坐,沉声道:“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我也算是佼佼者了。”
“哦,那我说一例子考考你?”
“但说无妨。”
“比如一个男子想要一个女子醉心与他,该作何法?又如何可解?”
窦依一听,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心中悱恻,不是传言大魔头嗜血成性长相丑恶,这个主君竟然不仅不怕还要她的宠爱?
素浅知道面前的少年是想岔了,却也不纠正,“我此次去弥末,就是去寻我妻主的,你年纪尚小,还不甚懂女人,女人的心真是……”故意微叹口气,不再说了。
这下,更让窦依坚定心中所想,“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也是懂得!没事,既然你救了我,我就将这御妻之术教给你了!”
坐在一旁假装熟睡的灰日满头黑线的听着窦依将种种做法以及解除之法一一教给素浅,心想,这暝山掌门若是知道他这个没心眼的徒弟把什么都说了,是不是会呕血归西了。
余后的一段时间,窦依都断断续续的给素浅讲着御妻之术,以及他的各种见闻。素浅的温和气息已经将他的恐惧统统瓦解了。有这样一个话唠在路上也平添了不少的乐趣,漫长的旅途也不那么单调乏味了。
马车又行了十几日,终于到了边城弥末。
如今,战事已经连续一月有余,那个传奇的少年副将名声更盛,甚至有人说正是因为她才会让朝凤国吃了几场败仗,如今,边疆的几个小城已经失守,纳佐国的军兵已经快要杀到弥末城下了。
弥末是边疆一处军事重地,若是失守,纳佐国的军兵怕是会乘机长驱直入,进了中原,甚至是直逼皇城临祥。
素浅到达弥末之时,城中已经是一片的紧张之气,留下的居民也是闭门不出,死守祖业。
进城的关卡甚严,怕的就是纳佐国的探子进了城。素浅等人费了很多时间,假说是投奔慕容致等人来的,也是武林人士等等。
风影楼的消息只说了在弥末,具体在何处却需要费些气力寻找。虽不知真假,但总要一试才知。于是,一行人在城内找了住处,便明着暗着的到处寻人,如今城内军兵为多,居民已经不多,寻找起来也算是方便了些。寻了几日,基本是将整个弥末城寻了个遍,却没有如愿找到万俟寒。
素浅每日都悬着心,却也是日日失望。最终,城内是寻找无望,素浅便决定去城外寻找。其实,最初他也是猜想可能不会在弥末城内,若之前猜测无误,如今万俟寒最有可能的,是在纳佐国的军中!
不做耽搁,几个人收拾行囊,从弥末城的一处偏门出城,寻了慕容致而去,一来向守城之人证明身份,二来,素浅想将窦依送归暝山众人处。
话说这慕容致带着众人来到边疆也是一月有余了,在战争初期还是参加过几次战役,颇有功绩,之后那纳佐国越战越勇,因那小将的本事,更是军心大振,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虽说抵挡困难,但慕容致不愿放弃这么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咬牙坚持守在前线。
这日,慕容致坐在帐中独自饮酒,忽有人来报:“盟主,营外有一女子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自称慕容炎,请见您。”
“慕容炎?她怎么来了?”慕容致眉头紧锁,心头也燃起一阵怒火,这些日子,他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偏生又来了这种人,真是阴魂不散,慕容致心中暗骂。
慕容致带人到营门见了慕容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身旁的窦依。笑着拱手道:“不知二姐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炎振振有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头,我怎能坐享安宁,国之不存,何以为家。”其实这词是素浅临时教她的。但通过她一脸正义,满清热血的说出来,也确实有些振奋人心的效果,顿时将跟在慕容致身后的众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慕容致心中火气更甚,她不会相信慕容炎这话,别人不知,她岂会不懂,慕容炎醉心武学,何曾在乎过当今凤椅之上所居谁人。
但慕容炎已经这么说了,她也无从反驳。只好转移话题:“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是暝山派的弟子,我在路上偶然遇见,便顺路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窦依:我傻我开心~:…D
☆、缘起而生
荒凉戈壁中又一处小片的绿地,似是地下有些温热水汽,竟令地面在这寒冬时节依旧泛着盈盈绿意,其间一湾小小清泉,清澈明亮,映着天地。谁也难以想到,在这本应积尸遍野,血染草木的战乱之地,有这么处灵秀景致。
绿茵之中,一个素衣男子手扶着腰身,直身站着,发丝随着风飘动,虽是平常的衣裳,简单的束发,却显出一种清雅的气质。
远处传来脚步声,男子缓缓转身。“炎姊。”声线平稳。
“浅弟,等候多时了吧。”慕容炎方才观素浅仿佛已经融入了风景之中,若是风景如画,那这抹素色的身影就是那画作的点睛之笔了。
“那边情况如何?”
慕容炎在营中留住几日,趁机打探消息。这便到之前与素浅相约之处,将见闻说与他听。
“我在慕容致营中没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倒是那个苍苔派的巫马贺有些身手,但性子过于耿直。之后我随众上了前线,上战场砍了几个脑袋意思了一下就退回来了。不过,那个少年副将倒是着实厉害,脑袋砍得干净利落,动作麻利,面不改色。真是可惜那张讨喜的脸蛋了。”
“可见到疑似妻主的人了?”之前素浅将万俟寒可能的相貌都向慕容炎描述了一番。
慕容炎摇摇头,“你也别太失望,我再回去看两日。”
素浅点头,“真是多谢炎姊了。”声音中透着些落寞。
慕容炎也不知如何安慰,“我且回去继续打探,你也早些回去。”
“嗯,你先回去,我稍等片刻再走。”
慕容炎微微叹口气,搓搓手,转身按原路回了。
素浅也回到之前站着的地方,站的久了,腹部有些不适,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不能久站,便就地缓缓坐下。从怀中掏出小布袋,轻轻摩挲,鼻子有些酸。
阿寒,你到底在哪?在哪啊?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转眼间,素浅发觉手中的布袋不见了。心下焦急,刚要起身,一个身影眨眼间就站到他面前。
十一二岁的女孩,面容精致,冷气逼人。
素浅抬头,细看这突然出现的女孩,只见她身披玄色战袍,着唐猊铠甲,气势凌人,浑身散发着丝毫不似这般年纪女孩该有的肃杀之气。深处这荒凉戈壁,身披甲胄,年纪尚小……这几项罗列下来,素浅心中不免苦笑,他竟然在这偏僻之处遇见了传言中的这位少年副将。还真是“有幸”。
那女孩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素浅,扬起手中方才夺来的布袋,厉声道:“我的东西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素浅微楞,“这……这是在下妻主之物,少将军是否认错了?”
眼前的男子竟然认出自己身份,女孩心中也不免高看了他几分,但说出的话更加冰冷:“我方才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丢失多日之物,却不想已经被你们损坏至此!着实可恶!”
女孩面色虽冷,但耐不住年纪较小,还带着些婴儿肥,尤其是面相长得极俊,像极了一个玲珑娇小的美貌男孩。
素浅实在是没有畏惧之感,反觉好笑,但心下奇怪,这布袋本就是万俟寒随身携带之物,其中的东西他也见过,是一颗变了形的糖果,年岁已久,似是反复融化凝结多次了。
“少将军,这确实是在下妻主之物,而且是唯一留下的东西,还望归还在下。”
“贼佞之人!”女孩眉毛倒竖,怒气更甚,上下看了素浅一眼,“我见你是个有孕弱男子且不与你计较,莫在狡辩!”
说完,女孩飞身离开,骑上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骏马扬长而去。动作快得,素浅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不见了踪影。
素浅扶着腰身缓缓起身,心中万分无奈,这个孩子怎么这般霸道,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人之物夺走,竟说他是贼人……
不过,回想起她的那张绝美的脸庞,素浅不由想到了万俟寒,竟觉得这个孩子与万俟寒的长相极为相似,又想到这个孩子是纳佐国人,说不准与万俟寒真的有些血缘关系。素浅觉得,他或许该多来此处走走。
话说策马而回的女孩冲入了纳佐国的军营,拴好马,进了自己的帐篷内,坐在矮几前,从怀中胸口处掏出布袋,取出袋内的糖果,这糖虽已是扭曲变形不似曾经,女孩却不嫌弃,依旧爱怜的抚摸着,面上露出的温柔与平日里的肃杀大相径庭,面庞柔和,更显美丽。
不由的,她想起了方才见到的男子,且不说他为何会有她丢了多日的东西,但是他的面庞甚至是那种气质都让女孩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相识一样,仔细想来,又不那么真切,甚是脑仁都微微刺痛起来。
一个月前,她从昏迷中醒来,觉得什么东西好似变了,却又没变,最直接的是她找不见一直贴身带着的布袋。
揉揉太阳穴,稍稍缓解了头痛,女孩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到了每日的特训时间了。
***
“主君,你要去哪啊?你多穿点,外面太冷了,昨晚下雪了,你瞧,外面雪可大了!”
一早起来,灰日就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其实怨不得灰日啰嗦,素浅如今月份大了,夜间辗转难以入睡,身上也多处浮肿,况且这边境伙食不好,条件很差,大家都在担心素浅的身体。
然而素浅本人却不甚在意这些,每日只在盼着万俟寒的消息,尤其是这几日,总是坚持孤身一人去那片绿地去,也不知为了什么。
素浅伸手,任由灰日给他一层有一层的套上棉衣,本来就挺着肚子,这般裹起来,他都要变成个球了。
“灰日,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自知深浅,不会有事的。”
“主君,这大雪天的,地上那么滑,你要是有什么闪失,哎,真是愁死了。”灰日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雪已经停了,你瞧,晴天了,我且去了。”不待灰日阻拦,素浅就迈步出了帐篷。
大雪初霁,苍茫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万分寂静,恍惚间,仿佛只身立在时空之初。心中油生出敬畏之情。
紧了紧衣领,素浅艰难的迈开步子,这雪有一尺多厚,踩下去很深的脚印。
那片绿地已经被大雪覆盖,倒是那湾清泉却是依旧明亮,在这一片白茫茫之间甚是明显。
朝着那湾泉水费劲的走着,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小心,双手也不自觉的护着腹部,终于慢慢磨到了水潭边,素浅停下脚步,手扶着腰,大口的呼着白气,面上红润,带着细汗。
过了段时间,不远处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素浅没有回头,不出所料,那个孩子果然来了。
这是那位少年副将饮马的时间。
从第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之后,素浅便每日这个时辰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那女孩饮马,有时刷马。看得时间久了,他愈发觉得这个女孩与万俟寒相貌极像,甚至就像是万俟寒年幼时的样子,这也让他更加坚信这个女孩与万俟寒定然有联系。
骑马而来的少年副将见到那个圆鼓鼓的身影顿时黑了脸,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每天都站在这里碍眼。其实她却不肯承认,今日因大雪她本不欲来了,但一想到这个可能出现的男人就忍不住想来看看。而且心中的恼火来的莫名,甚至是因为这个男人大雪天还不好好休息?
马上的女孩晃晃头,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翻身下马,牵着马去了潭边。
在潭边站了片刻,她终于压制不下心中的恼火,几步跨到素浅面前,满脸阴沉,“你为何每日都在这里,你不知雪大路滑,竟然挺着肚子出来!”
这是在关心他?
素浅诧异的表情彻底点燃了她,“你别以为我在担心你,我就是每日见你站在这里碍眼!”又觉得这话说得还是不对,“这个布袋本就是我的,你再纠缠我就砍了你!”
素浅眨眨眼,似是在说,你砍吧,不然我就在这站着。
女孩面上气的通红,后槽牙狠狠的咬着,“你到底要怎样!”
一贯老成的少年副将头一次的彻底乱了阵脚,再怎么强装镇定也做不到了。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个男子就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随之而来的就是阵阵的头痛。
见面前的女孩彻底抓狂,素浅才缓缓开口:“只是觉得少将极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真是老土的说法!”女孩嗤之以鼻。
“少将是纳佐国人?”
“自然。”
“不知少将与呼延揭褚是何关系?”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朝凤国的吧,我们是敌人!”
素浅抬头,平静的环视了一圈。悠然道:“我观此地真是极美,明日我……”
“她是我姑姑!你明天别来了!”
女孩急不可耐的打断素浅的话,这种算不上威胁的话还真是威胁到了她。
“姑姑?”素浅惊讶。
“你可知万俟寒此人?”
女孩惊讶之意更甚,瞬间目光中透着股冷意,那一刹那,她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素浅没有忽略掉她眼中的杀气,这个名字让她这样变了脸色,定然有缘由。
女孩眼眸低沉,声音冰冷,“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一口气发了好几章了,算是补偿大家了……作者君写的好慢,真是愧对大家……
作者君来负荆请罪,请大家可劲抽,撒欢抽,往痛快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