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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浅见她似乎情绪上有异,便缓声问道:“你可是有何话想要对我说的?”
万俟寒抬头,看着素浅,片刻后,才出声:“我确实是有事情想说与你听。”
素浅微整袖口,稍稍挺身,有些正襟危坐之感,“不论何事,你且说吧,我都会洗耳恭听,还有,你要知道,不论何时,我终究都会站在你这边。”
听了素浅这话,万俟寒嗓中有些哽咽,“我之前在路上将浊月拦下,问她些事情,我想,你之前说她是直接听命于我的执行者,所以我便问她我之前是否有安排过她去调查当年万俟家灭族之事。”万俟寒微微停顿,又说:“她说确实查过了,其中确认有牵扯的莫家已经被我灭了满门……”
素浅点头,“此事我倒是知道。”
“浊月还说,经她调查可知,当年八大家族似乎都有所牵扯,只是时隔已久,很多线索都寻不到了。但我相信,这事,终究是与八大家族脱不了干系。”说话间,万俟寒便攥紧了拳头,“我无法不在意这件事情,你知道么,当时我在那堆烧焦的尸首中,是如何寻我父亲却寻不得的!”
素浅眸光微闪,伸手将万俟寒轻揽入怀中,“你的这些痛楚,这些怨仇,我怎会不知,虽有些无辜之人不该惨死,但有罪之人自是不能让他苟活。八大家族所做之事,定会让他们自食其果。即使,我做不到屠门之举,但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万俟寒从他怀中抬起脸,“浅儿你是否不信我所说?”
“我定是信你,我已说过,不论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这仇自然是要报的,但方式,倒是可以换换,岂能回回都让你劳累。”素浅轻抚怀中女孩的头顶,“阿寒你可信我?”
“自是信的!”万俟寒从素浅怀中猛地抬头,说的快而坚定,生怕面前的人不懂她的肯定,“这世上我万俟寒只信你!”
素浅勾唇而笑,“我知道。”
得了素浅的安慰,万俟寒心情已是大好,将面前的糕点也吃去了大半。
“阿寒,不如我们去山下的小镇逛逛吧,顺便去慕浅别院看看。”素浅不想让万俟寒再次沉浸在那过去的阴暗回忆中,既然重新回到了儿时,那便应该幸福的享受这个年纪该有的乐趣。
此时正是五月时节,阳光和煦,冬日里凝结的那般冰冷落败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盎然□□。身处其中,令身心都得到纾解。
这焰霞山下的小镇,如往日般繁荣,但如今农忙时节,倒是少了些进镇上来的庄稼人,街上的人流自是少了许多。
然此时,街上一位清俊的年轻公子倒是惹来了许多人的视线。那公子一身素色长袍,披着月白色大氅,虽较之寻常男子多了些许锐利,但那周身的清贵之气却让人移不开眼,却又恐慌亵渎了这般人物。
素浅步履款款,对周遭安之若素,稍稍低头,见一旁的万俟寒有些闷闷不乐,心下不解,便问道:“阿寒不喜欢此处吗?”
万俟寒摇摇头,“只是不喜欢他们总看着你。”
素浅闻言微楞,稍后便展颜而笑,从袖中伸出手,将万俟寒有些冰凉的小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中,“人活在这世上,就不该在意他人的目光,这样才活得自在,这也是你曾经教会我的。”
素浅看着万俟寒那张眉目如画的小脸微微上仰,额前碎发随风招摇,伴着阳光尽显少年的蓬勃朝气。
春日光景,年华正茂。
于是,素浅话语一转,便改了口:“既然不喜,那么我们便不久留,买些零嘴玩意儿,去慕浅别院稍作歇息。”对待万俟寒,他愿无限纵容。
在慕浅别院中稍事歇息之后二人便要回了焰霞宫,倒是不曾想到,在焰霞宫大门之外竟见到了意想不到之人。
素浅与万俟寒二人共乘,直至到了焰霞宫大门近处,万俟寒突然放慢了速度,坐在她身后的素浅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
“我看那大门前有人。”
“有人?”
到了大门前,果真木青带着几个门众,正围着一个灰衣老者说些什么。素浅见看身影万分眼熟,之后他猛然想起,那不是尹华倾老前辈吗?!
素浅急忙下马,快步走上前去,木青见到他们二人回来,便要上前解释,素浅向她摆手让她不必开口,只身走到尹华倾身前,屈膝拱手跪下,恭敬道:“师傅远道而来,徒儿未能亲自恭迎还望师傅见谅。”
尹华倾闻声转身,见素浅行此大礼,火气也算是去了些,心中虽然觉得这个小子不错,没收错徒弟,但嘴上却不肯饶人,依旧是吹胡子瞪眼的:“你还好意思让老头子我见谅,你瞅瞅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一点礼数都不懂!太不像话!还有你,走了这么久就不知来信报个平安,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素浅不仅不恼,反而发自内心的觉得亲切,态度愈发恭敬:“还望师傅息怒,这山上风大湿冷,请师傅移步内堂。”
尹华倾鼻子哼了一声,甩手向大门内走去,素浅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虽说这尹华倾的说话方式素浅觉得熟悉,但是其他人却不知内情,反倒觉得尹华倾的态度过分恶劣,尤其是木青,她听闻素浅唤那人为师傅还觉得诧异,她之前便认出这个老者就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鬼医尹华倾,知晓他曾救过宫主一命,便不与之计较擅闯焰霞宫之事,还以待客之礼相待,谁想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竟然全然不理会她,非要见到素浅亲自前来不可。
而此时内心最不满意的就是万俟寒,她见到那个老头对素浅那么凶,心理特别不高兴,但素浅向她使眼色让她稍安勿躁,也只好强忍下,默不作声的跟在素浅身后也进了焰霞宫。
尹华倾歪斜的坐在堂上的主座上,嘴里喝着素浅亲自奉上的茗茶,抬眼看了下坐在素浅一侧的万俟寒,撇撇嘴:“我还以为这丫头死了,没想到倒是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素浅闻言一惊,没想到鬼医竟然一眼便认出了万俟寒,赶忙问道:“莫不是师傅知晓这般状况的缘由?”
尹华倾翻了个白眼,“这个丫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用了这么大的手笔。”
素浅听闻这话,便知尹华倾必然是知晓这秘法,心下高兴,“还请师傅告知这恢复之法。”
尹华倾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干,咂咂嘴,方道:“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管这个,我是想来看看焰霞宫的前宫主的。我知道,你定是早就料到我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了吧!我怨了她一辈子,也累了。”
“是,待师傅您休息妥当,徒儿自会陪师傅前去。”素浅放缓心态,只要尹华倾还在,便总会知道恢复万俟寒的方法,也不急于一时。
“师傅,您可想去看看徒儿的幼子?”
一听这话,尹华倾顿时来了兴致,他一大把年纪,却从未嫁人,自是没有享受过儿孙绕膝之福,见到了小孩子自然会喜不自禁。
小还儿如今已经五个月大,长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而且也不认生,见人便笑,配着那张越发与万俟寒相像的秀美小脸,更是人见人爱,讨喜的不行。
小还儿也是给足了尹华倾的面子,一见到,便咿咿呀呀的叫着,扑到了他的怀里,这软软乎乎的可爱宝宝在怀,可是让尹华倾一颗又冷又硬的老心软了个彻底,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在小宝贝面前不断晃悠,如痴如醉。
万俟寒见有人抢了她在小还儿面前独一无二的地位,心里对尹华倾的怨念又深了一分,但素浅却反复告知她,万不可惹了尹华倾,否则便难以知晓她的恢复之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龟速更文中……
木青(内心咆哮):臭老头子,竟然说我们没有礼数,你一个男子竟然留着这么长的胡子,还这么乱,有没有羞耻心了!一路上来焰霞山,是不是吓坏了一堆人!
☆、恢复之法
虽说万俟寒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恢复,但是一想到恢复之后便可以更加般配地站在素浅身边,她还是很期待的。
正当尹华倾突然到来,在焰霞宫舒舒服服的住下时,身在皇城临祥的上官赫却是难以平静。
两日前,有人将一个包裹送到了上官府,指明是送给上官少主,并说这包裹内的东西至关重要,定要上官赫亲自拆看。
上官赫近几日正在安排着两个本族姐妹考取进士之事,还无暇顾及其他,本是抱着一种不甚在意的态度将那包裹打开,而待她将包裹中的书信略微浏览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忙招呼来下人,打听送包裹之人到底是谁,然而,家仆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既没有见过那送物之人,也认不出那人的衣着是哪方人士。
上官赫在家中踌躇两日,这送来的东西,确实是她求之不得的,而且其中所写之事有凭有据,不像作假。但她却不知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帮她如此大忙,她身居明处,而那人却处于暗处,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但左思右想,上官赫还是决定将这包裹中的东西好好利用,纵使不知背后何人,有何用意,单是眼下可以扳倒对手,让上官家的地位更上一层楼的这般好处,她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这包裹中的物证与那书信中所述之事,第二日便尽数呈到了女帝的御案之上。奏章中,弹劾的便是南宫家之女,南宫诺。其中每项罪责都是极重,私下屯兵,暗设制兵作坊,与外族将军勾结互通。太祖年间就编纂了朝凤律法,其中的重罪十条被称作十大恶事,重罪之中排前三位的,便是谋反,谋逆,谋叛。而南宫之女的种种行为,将这三条占了大半,谋反谋叛,均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安鸾女帝见此奏章,登时火冒三丈,速命京兆郡太守严加调查,不可姑息。即便这样,女帝心中怒火依旧不得平息,直接命大理寺将南宫诺逮捕关押,以待审讯。
消息一出,整个皇城哗然,谁曾想,这南宫利身为当朝太尉,而其女竟然做出这般事情,着实令人咂舌。
此时,当朝太尉南宫利也被停职查办,南宫诺已被大理寺带走,整个南宫家朝夕间就仿佛从天上掉入了深渊,人心惶惶,前途不明,漂浮不定。
***
焰霞宫中。
“我接到了来自皇城的消息,那上官赫果然没有放过机会,将那些东西尽数捅到了上面。如今南宫家怕是要惨喽。”木青倚坐在在素浅对面,一脸的幸灾乐祸。
素浅微微一笑:“此事对南宫家应当是打击不小,但南宫家树大根深,想来一时间也不会倒得太快,只不过雪中送炭之人少,落井下石之人多,南宫家这八大家族之首的位置,怕是窥视之人众多啊。”
“不管怎样,这个南宫诺一时半会儿有的受的,我们就趁此机会将那风影楼好好收拾收拾,这几年来,她们太不把咱们当回事。”木青一想到焰霞宫之人曾经在风影楼那里吃的亏,气就不打一处来。
“嗯,也好,剩下的,你们就看着办吧,倒是不必将她们逼上绝路,给玉小姐留条退路,也方便她的还击。上官家,可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素浅静默不语片刻,又道:“碎雨近来无事吧,且让她将我写给暝山派权史涣信送去,也不必太急,送到即可。”
“是。那慕容家?”
“先不必着急,慕容致如今做了郡守,定是春…风…得…意。人活着,最大的苦楚莫过于得到了又失去了。”
“的确如此,那我们就慢慢等着了。对了,主君,我近日来还想想你告假呢。”
“可是璃廊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哈,那倒不是,是我的本家木家出了些事情,派人去璃廊给我送信了。”木青仔细看了看涂的艳红的指甲,“既然告诉我了,我便去看看热闹。”
“木管事,若是有一日焰霞宫对木家出手,你会站在哪边?”
木青收回面上的慵懒神色,略微严肃,“主君放心,我木青自是焰霞宫的人,自从木家将我除名之后,我便再也不是木家之人。”
“那便好,这次木家之事想来是与你妹妹木岳有关吧。我知晓她极为崇拜慕容致,想来这次弥末的战事也出了不少力吧。”
“主君你料的没错,的确与这事有关,但具体的,待我回去看看才知。”木青一脸的不在意,“主君,不是我说,有我妹妹在木家做主,这木家不用咱们动手就会败了。”
素浅无奈摇头,木青所说也确实是他所想,“不过,终究是你的本家,不可下手过重,就好比我对素家一般。”
***
素浅从书房中出来,便向比武场去了。最近天气渐暖,万俟寒在户外呆的时间逐渐加长,他也不再阻拦,任由她去了。况且近些天来,尹华倾一直守在小还儿身边不肯挪步,万俟寒无法和小还儿朝夕相处,心中着实愤懑,便更愿意往比武场去,找来慕容炎比试。
那慕容炎也是奇人,见可以有机会与万俟寒交手,就一直住在焰霞宫不肯离开,哪怕木青闲来无事便去撵她也无用。在焰霞宫呆的这段时间,慕容炎几乎和焰霞宫所有的高手都过了招,她在武学上精益求精,虚心求教,在这么短时间内,竟又有了很大的突破,当然,因此她更不肯走了。
行至比武场,果然见到场内万俟寒的身影,如今素浅尽量不给她穿以前的那些黑色深色的衣裳,今日就给她穿了一身湖青色的窄袖袍子,套着月深蓝的短褂子,精神的很。
“阿寒。”素浅将场中飞旋的万俟寒叫过来。
刚从场上下来,万俟寒额上已经有了些细汗。素浅掏出帕子帮她擦了,这才说:“今日你可是答应我与我同去陪尹老大夫出去的,你可还记得?”
“我自是记得……”万俟寒撇过头。
“我知道你不喜他,但他对你我有恩,不可怠慢了。”
“我知道的……”
素浅轻笑,拉着万俟寒走了。
留着场中慕容炎敢怒不敢言的站在风中凌乱。
***
后山墓地。
素浅陪在尹华倾身边,到了葬着前任焰霞宫宫主柳泽青的墓前。
这位宫主之墓与寻常焰霞宫门众的墓并无什么差别,仅是几十个墓冢中的一个。这是柳泽青死前特地交代的。不过,焰霞宫这处墓地平日里打理的极为尽心,并没有杂草。素浅将手中带来的果品纸钱交于尹华倾后便退身离开,留下曾经的一对有情人相聚,纵使天人两隔,情谊却浓于往昔。
万俟寒一直安静的跟在素浅身边,陪他安静的立在一旁。
“阿寒,曾经你我二人在娄山时,你便与我说过,不要像前辈这般,虽是两情相悦却难以在一起。”素浅遥遥的望着远处,声音中透着丝寂寥。
万俟寒望着身边的素浅,见他素衣长衫,雾鬓风鬟,虽然极美却也透着很多的落寞之感。从在边疆时见到素浅开始,素浅给她的感觉都是那般坚强,那般的胸有成足,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这样的素浅让她有些心慌,仿佛他须臾间便会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让她再也无法接近,无法触碰。
生怕眼前的人就这般的消失了,万俟寒伸出小手,将素浅垂在身侧的玉手握在手中,微微用力,这样才让她安心些。
素浅感到手上的触感,回过神来,见万俟寒的神色便知方才吓到这个孩子了,俊眸微闪,轻声安慰:“不必担心,我一切皆好。”
万俟寒眨眨眼,片刻后,硬邦邦的出声:“若是知晓了让我恢复之法,我们就去寻吧……”
素浅轻笑,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后,尹华倾才从墓前起身,眼角微微有些泛红。“走吧走吧,估计姓柳的已经不想见我现在这副糟老头的样子了!”
素浅应声带路,领尹华倾回去,见尹华倾的样子,他便知晓,即使尹华倾依旧嘴硬,但多年来的心结,算是就此解开了。柳宫主的在天之灵,想必也是舒心了。
三人回到焰霞宫中之后,正当素浅在心中盘算该如何开口,向尹华倾询问能令万俟寒恢复之方法,不想,尹华倾却主动开口。
“老头子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也不用老在心里憋着。老头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咱就说个条件,你们去寻恢复之法时,要把小还儿留下给我照顾,我就将如何寻求恢复之法告知你。”
“小还儿?”素浅没想到尹华倾会提出这个条件。说实话,他心中确实很不舍得。转头见万俟寒的小脸上也是霜雪一片,显然也是不悦至极。但……
“徒儿答应师傅,还望师傅告知。”素浅拱手恭敬道。
“这还差不多!”尹华倾撸…撸胡须,满面得意之色。“想要知晓这恢复之法,你们还需要去个地方,那便是:雷…霆…谷”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开启新地图啦~雷霆谷即将上线~
作者君看了下字数,感觉二十万大关有望达到啊!作者君十分高兴,于是拼命码字,又发一章!
小还儿:(对手指状)要跟亲亲爹爹和小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