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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今天还请了贵客,是谁呢?”方倚璧笑道。
“既然已说过了要保密,你又何必一定要逼我说出来?”石润霞也笑道。
方倚璧不由笑道:“你既不愿意说,我也懒的再问,只不要请那些禄囊酒袋来也就是了!”
石润霞不由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既然敢请你来,就自然不怕挨骂,对不对?”
方倚璧不由也笑:“这倒也是!”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院门那边一阵喧闹,一个声音老远就叫道:“怎么?听说剑州那个天下聪明第一,才学第一,武功第一,耍赖第一古往今来亘古未有潇洒风流的第一美男子来了,他在哪里,快叫他出来我看看!”紧接着,红影一闪,一个梳着流云髻,披着璎珞锦云肩,一身大红云缎裙子的姑娘已急急走了进来,一见三人之中并无方落雁在内,不由又向石青玉叫道:“青玉,你们不是说那个方落雁要来吗?他哪里去了?”
石青玉连忙笑道:“方兄弟原本是要来的,只是突然家中有事脱身不开,所以没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毋宝瑶一愣,只瞟了花园中的方倚璧一眼却立即拿脚就走,连连摇着手中的纱红巾子道:“罢了,罢了,这大老远的来本想找个乐子,可这该来的偏偏没来,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石青玉不由大急,连忙追了出去道:“毋姑娘,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好歹也得赏舍妹个面子,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眼见二人已走到院门,方倚璧脸上不由一片愕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石润霞。
石润霞也不由大是气馁,没好气的道:“看我做什么?老中丞三个女儿,就这个不争气,可我有什么办法?总不成只请两个,把她扔在一边吧!”
“什么?她请的竟是毋家三姐妹,怨不得方才那么夸口,只是这毋宝瑶也太俗了吧,又怎会是老中丞的女儿?”方倚璧不由轻轻一笑,却又想:“啊吆,不好!她是毋宝晴的姐姐,她既已来了,那个毋宝晴肯定也来了!”方倚璧不由心头一震,连忙向院门口看去。
就听那个毋宝瑶问道:“你是真留我还是假留我?”
“当然是真留了!”石青玉连忙道。
“那好,那你就去把赵崇涛,韩平正,候令钦还有李继宏叫来,她们乐她们的,咱们乐咱们的!”
“哎——这个……”石青玉不由为难的看了鼻子都已经气歪了的石润霞一眼,一把把毋宝瑶拉出院门低声道:“毋姑娘,咱们这边说话,这边说话……”
毋宝瑶犹自在那里叫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方倚璧却突然发现石润霞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拉住她问道:“霞儿,你怎么了?”
石润霞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委屈地哭道:“我想哭,从小到大,这么不给面子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我干什么呀我?”
方倚璧正想再劝,就听院外一声娇笑道:“是什么人敢这么欺负霞妹妹呀,要不要姐姐给你出气?”紧接着,院外转进两个年轻的姑娘来,微胖的穿黄,手里捏了一把蝉翼的宫扇,微瘦的着绿,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是如瀑的长发上垂了两根紫缎的带子,更显的她清贵高挑,明净动人。
“毋宝晴?!”方倚璧立即盯着毋宝晴。
“方倚璧?!”毋宝箱也立即看着方倚璧。
方倚璧凌厉地打量着毋宝晴。
毋宝晴却笑盈盈地看着方倚璧。
石润霞一看气氛有些不对,不由连忙笑道:“诸位初次见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威方大将军的女儿方倚璧,这两位方姐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这位毋宝晴是最爱弹琴的,这位毋宝箱是最喜欢逛街的,她们都是老中丞的女儿,你们都亲近亲近?”
“久仰!”方倚璧不由看着毋宝晴微笑道。
毋宝晴也微微一点头,笑道:“久闻剑州寒竹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毋姑娘客气了!”方倚璧微微一笑,却朝毋宝箱点头笑道:“清空而温柔,率真而灵慧,你有一个好妹妹!”
毋宝箱正震惊于方倚璧的脱俗,听得方倚璧称赞自己,脑子中竟突然一片迷茫,本要说些什么,一时反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而先前对方倚璧所存的敌意,竟也无由的在这片刻间消失的烟消云散,反倒对方倚璧平添了一种莫明的敬重的感觉。
“方姑娘也客气了!”毋宝晴却朝后招招手,站在毋宝箱身后的是丫头菁儿,而站在毋宝晴身后的却是个比菁儿灵剔了不知多少倍的女孩子,却是毋宝晴的丫头小丫,两个人一见毋宝晴招手,立即捧了两只大红的盒子过来。
毋宝晴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蜀南新进贡过来的新鲜果子,待会儿大家尝尝!”
石润霞连忙叫小壶接过来,引大家进楼。
转过一座屏风,正中却是一张棋坪,上面纵横十九道,两边黑白看分明。
方倚璧不由一愣,随即明白,不由朝石润霞道:“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毋宝晴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屋中的石润霞。
石润霞却不卑不坑的笑道:“自古以来,棋分九品,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南大哥的具体我算是见过了,然而却始终不知道坐照为何物,今日两位既已到了此处,何不以棋论交,也让润霞一开眼界呢?”
毋宝晴听完,流眸一转,却看了方倚璧一眼笑道:“敢情这霞妹妹摆的是鸿门宴哪!”
方倚璧心中一动,也笑道:“是呀,曹操尚与刘备煮酒论英雄,却没有想到霞儿却是这般的吝啬,竟连茶都免了。”说着却朝毋宝晴笑问道:“只是你坐还是不坐?”
“坐!为什么不坐?棋者,性也,纵横之上,非但可以言兵,更可以言道,不是吗?”毋宝晴反笑道。
“这正是我想的!”方倚璧也笑道,两人欣然入坐。
第5章 第一部 第五章 那一战的风情
方倚璧坐的是黑棋,毋宝晴坐的是白棋。
“君子战;虽有阵,而勇为本焉,倚璧下棋,向来以‘气’为先,就请毋姐姐多承让了!”方倚璧捏了一枚黑子笑道。
“无妨!”毋宝晴也从棋皿中捏了一枚白子笑道:“百河争流,何分先后,你我可率性而为!”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方倚璧笑道,说着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嗯?!”石润霞的眼珠子险些凸出来。
毋宝箱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因为方倚璧落子的地方非但毫无根据,而且落的竟是自己右手的死角,大凡下棋,多先以星“无忧角以求自保,或直取天元以求地利而谋后动。但方倚璧所行者,却是自绝生机亘古未有之事,也无怪二人惊愕了。
毋宝晴却微微一笑,同样在自己的右下角应了一子。
方倚璧也微微一笑,又在左上角下了一子。
毋宝晴也在左上角退一格的位置应了一子,却笑道:“金井栏?”
“不错!正是金井栏!”方倚璧突然一枚黑子啪的一声直截楔入毋宝晴的左路,立时风云突变,寒光四起,攻势凌厉的让人眉发指立,石润霞竟也突然承受不了这攻势的压力而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毋宝箱则目瞠口呆地坐在那里,古来攻势凌厉者大有人在,如宋时的王抗,夏赤松,齐时肖晔,着棋时都很勇猛,从不肯让人,但以第三子就现出如此气势的,却唯仅方倚璧一人而已,也不由毋宝箱不惊,竟在先前“敬”,“重”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个”畏“字。
方倚璧依然在笑,周身却因这一击而散发出无穷的杀气,与她那黑色的纱衣连在一起,让人不敢正视。
毋宝晴却依旧淡淡一笑,仍在下面应了一子笑道:“金井栏创于汉末无名氏,与玉壶冰合称当时两大棋局,只是你又从何得了它的棋谱呢?”
方倚璧却又下了一子看着毋宝晴笑道:“意到髓尽即可,又何必要有定势,又何必一定要有棋谱秘笈呢?”
“好!好!好一个‘意到髓尽即可’,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毋宝晴也笑道。
“你方才所说的,咱们率性而为!”方倚璧也笑道。
两个人便你一子我一子昏天黑地地下了起来。
方倚璧不断地进攻,双目如电,每一子的落点都是毫无章法,看似零落不堪,却又互相支持,一子便如一刀,直如狂风犁雪,又如浩浪拍石,强插深入,奋勇无止,狂暴的令人发疯,凌厉的让人窒息。
毋宝晴却恰恰相反,在不断的退让,但退让之中尽显大家之气,非但不显丝毫败迹,且隐含后发反击之势整个棋局显得博大而绵密,沉着而厚实,看的石润霞不住的点头,但毋宝箱却在暗暗的焦急,毋宝晴的棋固然寓攻于守,讲究后发制人,已立于不败之地,但方倚璧的棋也何尝不是寓守于攻,生生不息,照此下去,再加上以后的行棋,算目,两个人没有个一天一夜只怕是分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又下了一刻,两个人已进入了胶着状态。
又下了一刻,两个人还是胶着状态。
再下了一刻,两个人还是胶着状态。
毋宝箱有些急了,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石润霞偷偷地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又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只得与小菁小丫小碧小壶一同随她走了出来。
“霞姐姐,你叫我们出来做什么?”回廊上,毋宝箱不由问道。
“你以为咱们还能再呆在里面吗?”石润霞不由叹道。
房间里,方倚璧正与毋宝晴相视而笑。
“霞儿总算还是比较看事的!”方倚璧先笑道。
“那是自然,她毕竟比宝箱大了两岁!”毋宝晴也笑道。
方倚璧笑道:“咱们先不说这些,只是这盘棋你还下不下?”
毋宝晴却笑道:“你既已知道结果了,又何必一定要再来问我?”
方倚璧却笑道:“我虽已知道结果,可我这个人天生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凡事总要求一个明白,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和’!”
石润霞与毋宝箱走出院门,突听墙角处一阵吵闹,不由抬头看去,却是石青玉,毋宝瑶,小雨还有好几个石府的丫头小子正蹲围了一圈儿在那里覆钱。
毋宝箱看了看,不由叹道:“唉,整天就是覆钱,双陆,你就不能换个别的?”
毋宝瑶正把袖子掳到臂弯上玩的高兴,一见是毋宝箱与石润霞到了,不由连忙叫道:“来来来,快来,咱们正好缺人,青玉已经连输了好几把了!”说着便硬把毋宝箱拖着坐了下来。
石润霞不由笑道:“都十几个人了,还缺人?”却也只得和毋宝箱,小碧,小壶,小丫,菁儿她们一起蹲了下来。
地方本来就不大,毋宝箱,石润霞一蹲下,别人便再也挤不下来,剩下的小碧,小壶,小丫,菁儿相对一笑,却自到一边说自己的悄悄话去了。
毋宝晴却笑道:“我却恰恰相反,人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又何必一定要聪明呢?”
“咦,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倚璧笑道。
“譬如说吧,就这架屏风,既然已经知道再不会属于我了,那就是你的也好,霞儿的也好,又与我何干呢?”毋宝晴笑道。
方倚璧自知道毋宝晴要来,就已经准备了要与毋宝晴“好好的”较量一番了,但一听毋宝晴的话竟是如此的直接明了,且隐含谦忍退让之意,自己反倒一愣,竟有些不信,不由有些茫然的问道:“怎么,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什么叫做放弃?如果朋友之间的友谊也可以算是一种开始的话,那你不妨也把这个看做是一种放弃!”毋宝晴却反倒笑了,眸子中充满了真意。
“可我还是不明白……”方倚璧也不由认真起来。
“凡事又何必一定要问个明白?事到如今,实话也就对你说了吧,以南公子的人品,倘是换了外人,我自是一万个不肯,但换了你倚璧妹妹,大家既是好姐妹,我又何苦来着,是不是?”毋宝晴在笑,笑的是那样的洒脱爽朗,但谁都听得出那里面带了些涩涩的味道,有些想哭的感觉,不错的,真正的爱一个人毕竟是一种艰苦的付出,尤其是默默的爱着一个人,那更可以说是一种折磨,可要放弃这种感情,尤其是竟要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主动的,自愿的,坦诚的而又无怨无悔的放弃,这种牺牲到底有多大,有多深,天下恐怕只有毋宝晴一个人知道。
但还有另一个人能感受的到,她就是方倚璧。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便纵是一千句一万句也说不明白,而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却是一句话就足够了,方倚璧感动的也要落泪,却强行忍住,真挚地道:“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听的出来,不错的,大家都是好姐妹,我配的上他,你更配的上他,只是我比你抢了一步而已,谢谢你!”
“你谢我做什么?这本就是你应得的,只是你当真要谢,我也不会拒绝的,只是你要谢谢我什么呢?太寒碜了我可不答应呀!”毋宝晴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先前的洒脱。
“你也知道家父与老中丞一样两袖清风,家无余财,我又会送你什么?只是今天既是霞儿做东,咱们也不能太亏了她,明天改我家怎么样?你和瑶姐姐还有箱妹妹都去,少一个我也不答应呀!”方倚璧笑道。
“呵呵,你这是变着法子也逼我做东呢!“毋宝晴也不由笑道:”好吧,明天你做东,后天到我家怎么样?”
“毋姐姐都这么爽快了,倚璧还敢再推脱吗?”方倚璧也笑道:“只是明天你们一定到呀!”
等两人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赌输赌赢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就连毋宝箱与石润霞都掳了袖子在那里大喊大叫,竟连方倚璧与毋宝晴走到身边了还不知道。
“大姐,你的煽动力来真不小呀,赢了多少了?”毋宝晴不由看着毋宝瑶身前一大堆的银锞子笑道。
“也没有赢多少,只不过才赢了十几二十几两而已,都是他输的!”毋宝瑶不由用手一指石青玉的鼻子大笑道。
石青玉虽然输了银子,却还是看着毋宝瑶直笑。
方倚璧也微微一笑,却见石润霞面前的银子最少,不由笑道:“咦,霞儿,你的银子呢,你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石润霞脸上不由一阵发红,却突然一把抓住毋宝箱的耳朵恨恨地大叫道:“我的银子哪里也没去,都叫这个死丫头给赢去了,连赢我七把,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愿赌要服输的!”毋宝箱也不由笑着反击,反来扭石润霞的耳朵。
方倚璧不由抬头,却突见毋宝箱的袖子中莹光一闪,“那只镯子?”方倚璧的脸不由变了。
第6章 第一部 第六章 伊人来访
回去的路上,方倚璧若有所思地问小碧道:“小碧,你看毋家的三小姐怎么样?”
“三小姐,很好呀,只是玩起来的时候,比她大姐还疯呢,石小姐的银子都快要她给赢光了!”小碧想起毋宝箱覆钱时的情景来,不由兴奋地道。
“谁问你这些,说正经的!”方倚璧也不由笑道。
“说正经的?什么正经的?”小碧不由一愣,奇道。
“就是她的人品了,性格了怎么样?”方倚璧道。
“三小姐吗,不管从哪方面看,人都挺好的,就是有些调皮,跟我一样!”小碧笑道。
“跟你一样?’方倚璧也不由笑了:“别马脸不知嘴长,你也能和人家相比?”
“是呀,我怎能和人家相比呢?哎,那个毋二姑娘可真厉害呀,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好替你担心,可后来咱们都出去了,临走的时候石姑娘和毋三姑娘都没有问,咱们也就不敢多话,可到底是谁赢了呢?”小碧笑道。
方倚璧不由笑道:“我没输她也没赢。”
“你没输她也没赢?”小碧不由吃了一惊,惊讶的看着方倚璧。
方倚璧不由笑道:“怎么,你怎么了?”
“怎么会和了呢?”小碧不由叹息道,方倚璧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正如方倚璧自己说的:“凡事总要求个明白,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和’!”这么惊心动魄的一盘棋,又怎么会下成个“没输没赢”呢?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方倚璧轻轻地笑道,抬起头,一阵风吹过,撩起她额前几缕散乱的秀发,柔美极了,眼前却又浮现出毋宝晴那端庄的笑靥来,庄中含笑,静中带情,方倚璧不由舒心地笑了,轻轻地对自己道:“不错的,大家都是好姐妹,你是我生平第一个如此知心的朋友,我会好好的珍惜你的,但愿你也一样。”
路上,毋宝箱也在问毋宝晴同样的问题:“你们真的没分输赢吗?”
毋宝晴淡淡一笑:“输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世上还有什么比遇上一个真正的知己更令人欣慰的吗?”
“你当她是知己?!”毋宝箱不由吃了一惊,毋宝晴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