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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他,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去查,也许你自诩你背后的家族的实力雄厚,但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人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你,还有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安皎若看着王者不服输的眼神,好心提点,“利诱?他们每一个都不需要用金钱为他们的生活添彩。”
王者不答,安皎若也没有兴趣理她,索性翻起了怀特先生以前用过的教案,这还是安皎若用一顿中国大餐换过来的呢。只可惜是全英文的,还有不少地方安皎若都不太看得懂,只好先把他们圈起来,等回去的时候再问一下怀特先生好了。安皎若觉得,怀特和乔治这两个老人家特别喜欢应何簁大还是就是因为他烧得一手好吃的中国菜吧,这么简单粗暴的理由。
也许私底下怀特先生的性格很好,但是上课的时候却是严厉的可怕,大部分的学生都挺怕他的,可是安皎若并不属于这个大部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怀特先生的时候,老人家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应何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你爸妈有没有想把他打死?”
安皎若一脸懵逼,许执初才告诉她,在她高二暑假的时候,怀特先生曾进来过中国,但当时没有遇上她,应何簁被他问得烦了,索性告诉他自己的女朋友还在读高中。怀特先生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平时也会主动了解,在应何簁说完之后,立马就问了一句,“应,你不怕她爸妈打死你吗?”
安皎若对着外国老头的脑回路还是很惊奇的,难道他在了解中国文化的时候没有关注中国古典文化吗?不知道有一种爱情叫做青梅竹马吗?
上课也没有什么点名回答问题的,老师也就讲了一下知识点就让学生自主学习,安皎若整理下一下笔记,就去请教了,然而,怀特先生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听说,你今天被应骂出来了?”
安皎若实在是对这个童心未泯的老头子无语,“老师,这里我看不懂。”
“若若,应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知风趣了,要不,你放弃他吧。”怀特先生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本来想今天晚上煮碗毛血旺的,看来,还是算了吧。”安皎若笑的狡黠,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应何簁是地道的水乡人,但安皎若不是啊,安妈妈是川蜀那边的人,安皎若从小就喜欢吃辣,之后受妈妈的影响,煮得一手好川菜。
怀特先生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倒是收起了那副开玩笑的面孔,认真的给安皎若讲起了她圈出来的地方,“若若,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当然,也是英文最差的学生,这个没有之一。”
“谁让你的学生都是美国人呢?”安皎若不甘示弱的还嘴。
安皎若是蹭了怀特先生的车回去的,“他吃东西了吗?”
“你走之后就吃了,但是从你被赶走之后,他就没有在发出任何音节了,但他一直没有动,安静的的不像他。”
“PTSD引起的抑郁症和暂时性失明?”安皎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难道是我的出现导致的,之前他都没有这种症状。”
“之前他的临床表现更多的时候体现为躁狂症,暴力主宰了他的思想,相对于躁狂症,他现在出现的这些症状对社会的安全危害不大,治疗的可行性也大大的提高。孩子,不要过于自责,他的病情能够出现转变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你要相信,你带来的是福音。”
宋子夕和许执初收到应何簁苏醒过来的消息的时候都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边,应何簁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休息的,所以他们就来到公寓这边。当时应何簁买房的时候是乔治先生帮忙介绍的,后来许执初看见这一块环境很好,索性就住在了附近。一下子那么多人,安皎若自然是不能就煮碗毛血旺应付过去,天气还没有暖起来,想了想还是弄个火锅吧。人有点多,安皎若直接让他们自己去超市买想吃的菜,反正有宋子夕和许执初两个人在,两个外国老人不至于买那些不方便下火锅的,而她自己就在家里熬锅底。
山药养胃,安皎若喜欢吃脆脆的山药,可是想到应何簁长久没有进食,还是把山药切成小块,放到煮烂的粥里,又到了一些排骨汤,用小火慢慢熬着。
许执初他们买好食材也不再好意思的让安皎若一个小姑娘处理,挽起袖子就到厨房忙活,安皎若为了躲避两个老人八卦的视线,认真的翻起了应何簁的病例,因为语言的关系,看的有些吃力。她的英语平时用着倒也还好,但是这些专业词汇就有些吃力了。
安皎若准备的锅底是辣的,火锅嘛,自然是越辣越香越有味儿。虽然好吃,但是这几个都不怎么能吃辣,灌着水,一边喊辣一边又不停地夹菜。
应何簁的三餐是不定的,而且医生也说了要少食多餐,既然他不愿意见自己,安皎若便让许执初把粥带到医院里,自己就没有过去,她再想见他,也好等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经得起情绪波动的时候才能过去。
这么想着,安皎若这两天倒是比先前要悠闲了很多,每天要不就是变着法儿的熬粥,要不就泡在图书馆里,偶尔跟着怀特先生到他的疗养院里,研究各种真实的病例,倒也收获良多。王者有时候也会约她出去,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忽视那天的不愉快,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王者有时候也想从安皎若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但没有成功过,也就放弃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应何簁被确诊暂时性失明,这个时候,安皎若就能放心的在他睡着的时候去看他了。
安皎若突然想起来自己到美国那么久了还没有通知过莫尹曌和汪淼,他们两个也应该担心死了吧,电话很快被接通,“瞾哥哥,是我。”
“安皎若,你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吓死我了知道吗?”
安皎若软声应着,谁让她理亏呢?叙了会儿旧,安皎若才提起正事儿,“瞾哥哥,我想知道我的毕业典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人牵连在里面,我一个都不要放过。”
“若若,这要我从何查起呢?”莫尹曌无奈,这件事情实在是难办,尤其是当时她也不在场,汪淼的话,当时虽然在场,可是这货实在是靠不住,那个时候他估计是抢着话筒在唱歌吧。
“颜肆。”安皎若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想要帮她的,也许能够从她那里找到一点突破,“瞾哥哥,你不用太糟心,毕竟时间隔得有点久了,查起来肯定有点不容易的,况且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当然,我还拜托了许执初从何簁的手机开始查,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一定会及时通知你,不过,手机当时被摔坏了,修复的话很麻烦,而且很需要时间。”
“好的,我问问汪淼,他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
“那也行,我相信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有点晚了,我先休息了。”
应何簁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回到了怀特先生的疗养院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虽然怀特先生告诉他他的失明只是暂时性的,但他并不乐观。只是另一个问题,小姑娘的执着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些天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喝的那些粥都是出自安皎若的手,除了前两天,他精神状况转好之后的每一天都能听到安皎若的声音。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一旦想起来那时她身上青紫的痕迹,脱臼的手腕,他就坚定的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若若,回去吧,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应何簁又何尝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姑娘远离自己呢?可是,他再也不愿意当时的悲剧重新上演。
“应何簁,你让我见识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人,又怎么愿意将就?”安皎若顿了顿,又继续说,“应何簁,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原谅你的机会吗?我说服了所有人,只想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原谅你的机会,给我一个选择你的机会。你知不知道,我忘不了你,我真的忘不了你。在忘掉你的时候,回忆起那些关于你的记忆已经成为我的一种本能。应何簁,我求求你,给我一个原谅你的机会,放过你自己好吗?你自以为是的决定,我一点儿也不快乐。”
“不用急着拒绝我,反正你看不见,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会脱离我的视线。”安皎若自嘲的笑了笑,“反正我已经抛下一切了,我就等着你说出我满意的回答,在此之前,你说的所有话我都听不见,别打着折磨你自己的主意,你怎么对你自己,我就怎么对我自己。我还年轻,耗得起。”
“若若,你这又是何必呢?”应何簁呢喃,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样一个人,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怎样都不舍得啊。
“你当年如果没有救我,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你也不会生病。该自责的不应该是我吗?我却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的,怕你误会,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不管你怎么想,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喜欢就好了。”安皎若怕他继续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你该休息了。”
一连几天,应何簁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安皎若也不急,每天就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讲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倒也成为一种独特的相处方式。
安皎若以为应何簁只是一时想不通,可是半年多过去了,应何簁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对安皎若的靠近也没有先前的抗拒了。
告别了这里的雨季,久违的出现阳光,附近是海边,安皎若想了想,决定带应何簁到海边。本就是滨海人家,安皎若是很喜欢大海那种咸湿的味道。
“何簁,今天我们去海边。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的病也没有再发作,相信我,你真的已经治好了。以后,你的眼睛也会好起来,然后你就可以试着摆脱轮椅,你会变回正常人,然后再变回原来的你。”
“应何簁,放过你自己吧,不要活在过去的噩梦里了。”这样的话,安皎若早已说过千百遍,可是,始终得不到回应,安皎若以为,这一次也不会有意外。手忽的被抓住,耳边的声音有些吃力,大约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吧,“若若,抱抱我。”
安皎若将轮椅锁好,走到应何簁的面前,伸手抱住他,嘴里喃喃的说着谢谢。他真的好瘦,稍微用力的拥抱都会觉得自己被骨头磕的发疼。
☆、破冰
“若若,你终于长大了。”应何簁揉了揉怀中女子的的头发,可惜看不见她的脸,以前随便调戏一下都会脸红的小姑娘,现在竟然……他要不要庆幸一下,自己一手看大的小姑娘到头来还是属于自己的,虽然在她面前,自己还是有些自卑的。
“何簁,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好吗?我真的好怕你不理我。”积攒许久的委屈一时间全部爆发出来,安皎若窝在他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般的哭泣招来了路人诧异的眼光。知道自己的记忆擅自被抹去的愤怒,父母不理解她的爱情的时候的悲伤,远赴重洋的孤独,知道他曾经以命相救时的自责,感受到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他能康复的不甘,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的失落,他以命相逼让她离开时的委屈,半年来他不发一言的绝望……
这一切的一切,在男人的怀里,她终于可以不用强撑着,她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本应该在大学校园里懵懂的憧憬着自己的初恋。可她呢,过早的爱上了,情已入骨,放不下,偏偏那人还一再躲着她,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虚无缥缈的理由躲着她,怎么会不委屈,怎么会不害怕。
多少次午夜梦回,质问着自己这么多值得吗?现在她终于可以对着曾经犹豫过的自己说出,“这很值得,非常值得,这是我这一生中做过的最棒的事情!”
应何簁想,他现在真的应该后悔,即使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在怀里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泣之中,自己当初所做的,自以为对每一个人都好的选择,实在是大错特错。他曾经高估了自己,现在又低估了自己的小姑娘。我的小姑娘,这个称呼听起来就是那么的动人呢。
“若若,我们以后都好好的,不管什么事请,我们都一起。”应何簁在“一起”这个词上特地加重了语气,温和地拍着安皎若的后背,就像的小的时候哄她入睡一般。谁能想到而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妹妹,现在依旧能以最亲密的姿态安居在他的怀抱中呢?
是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开始变质的呢?应何簁觉得自己也并不知道。也许三岁的奶娃娃为了他嘴里的糖果把他扑倒在地,并且夺取了他的初吻的时候,他们就注定要纠缠一世。那场车祸他明明可以直接将小姑娘堆到马路一旁,自己再顺势跳开,他就可以不用受那么严重的伤。救人的方法有那么多,他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她护在怀里,替她挡去一切伤痛。他害怕那是石子铺就的马路会磨损她娇嫩的皮肤,小丫头最怕疼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经摔。
再遇时,小姑娘看她的眼神中带着陌生和防备,他心里是愤怒的,车祸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说忘就忘,八岁的年纪,难道还没有开始记事吗?凭什么,他当初撒谎将过错都烂到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承担了那么多不应受的指责,竟然连小姑娘的一点感激都得不到?他不是个迟钝的人,那份急切的想要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的心情,可以算得上是喜欢吗?
然后他一点一点的靠近,一点一点的算计,让她同情,让她感激,让她一点一点的陷入自己编织的情网之中,索取着回报。
一朝变故,他又自以为是的替她做了决定,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掩饰自己的自卑,掩饰自己对这份爱情的不确定。
安皎若哭累了,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应何簁很无奈,小姑娘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衬衫上,可是,他现在手不能提的状态,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她挪到床上,让她睡的安稳一点。自己竟然那么的无力,颓废了那么久,他是时候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病,不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应何簁靠在轮椅上闭眼休息,心里有一块一直空着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安皎若没有睡多久就醒过来了,实在是这样的姿势有些不舒服,“醒了?”
安皎若点了点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麻了,又想起自己是在他的腿上睡了那么久,自己的腿都麻了,那他岂不是更凄惨,心里顿时有些羞愧,连忙强撑着起身,坐在了地上,这样子就比坐在轮椅上的应何簁矮了一大截。
“可惜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按摩腿,我已经有整整三年都没有活动过了,全身的肌肉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没关系的,到是你,腿被我压了那么久了,一定很难受吧。”安皎若索性坐在地上帮他捶腿,她不会什么按摩的手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捶腿,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自己的力道有没有把握好。
应何簁握住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说道,“我没关系的。比起我的腿,我大概更需要你帮我倒杯温水,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喉咙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发炎的征兆。”
安皎若扶着轮椅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部的关节,这才走过去帮他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才递到应何簁的手边。想了想,又去房间里的医药箱翻出一颗润喉糖来,“夕姐走之前,给你留了不少常用药,根据你的身体状况准备的,怕我如果发现你生病了,不敢给你乱用药。”
“她是个很细心的人,她说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我看不见天色,现在什么时候了。”应何簁接过安皎若低来的润喉糖,放在嘴里含着,说话有些不清楚。
“晚上了。我去餐厅拿点吃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把水都喝了。”安皎若叮嘱了一下,才转身离开,她在晚上方向感不好,没法儿自己回去,只好去餐厅拿点吃的,幸好为了病人的需要,疗养院的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路上偶尔会遇到被医生允许出来散步的病人,安皎若也都顺着他们的逻辑和他们打了招呼,旁边的护工对这个黄皮肤的小姑娘也都充满了好感。
应何簁对她的叮嘱失笑,他的女孩是真的长大了,不在对他下意识的抱有一种对长辈的尊敬。
两人用完了晚饭,安皎若也没有准备回去的打算,反正应何簁的病房布置得和家里也差不了多少,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好了,她恨不的每分每秒都带在他的身边。
安皎若这段时间倒是被练就了一身力气,把应何簁这么大个男人抱到床上也并不是很吃力,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病痛的折磨让这个健康的男人瘦成了一副骨架。
“等你看得见了,我们去买个情侣手环。这么久了,这里的疤还没有消掉。那只手你肯定是要戴手表的,这之手就带个手环吧。”安皎若轻轻抚摸着男人手腕上的疤痕,那是他病情发作时被手铐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