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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失落，随意却能理解，毕竟要为战队的整体状态考虑。
“我知道了，谢谢强哥。”张强一定是为她争取过的，只是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没什么说服力，所以连当初力排众议举荐她的四少都同意了吧。
张强点点头，“回去好好调整一下，我们等你回来。”
随振东和宋清对于女儿的归来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终于有时间放假休息了，忧的是她状态的调整和心情的调整。
宁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一些，刚入冬就下了一场雪。
随意是个怕冷的人，到了冬天一定要把自己裹成一只熊。
如今到了下雪天，她就更不愿意出家门，每天就是呆在家里练习。
夜里十二点，宋清披衣出了房门，毫无意外地看到女儿房间的门缝中泄出的灯光。
她轻轻敲了敲门，“小果，该睡了！”
房内传出回答：“我知道了，妈妈，打完这局就睡了！”
宋清回到房间，随振东也坐了起来，“小果还没睡？”
宋清摇摇头，“振东，我很担心小果这个样子，我们什么也帮不上她！”一边说着，眼角已经有了泪意。
随振东环住她的肩膀，“我过几天去海城开会，你和小果一起去，那边气候暖和，正好让她放松放松，你们母女两个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可是小果不同意怎么办？”是个好方法，可是她还是担心随意不肯去。
“明天你就先把机票和酒店定了，女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订好了，她自然就去了。”随振东宽慰妻子。
宋清听从丈夫的安排，第二天麻利儿地定了飞往海城的机票，并且定好了酒店。
于是在家休假第三天，随意跟随父母飞往了骄阳似火的海城。
顾凛这段时间忙得恨不能一天能有48小时，恨不能自己有□□术。
而且基本是空中飞人的节奏，每天似乎有处理不完的工作，而他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或者飞行在几万米高空之上的时候才有时间去想那个女生。
不知道她收到自己的签名照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张照片不会被当成冒牌货扔进垃圾桶吧。
还有不知道她后面的比赛如何了，身体是否好了，状态是否调整过来了。
想着的时候他唇角不自觉上扬，让在头等舱服务的漂亮空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个男人颜值这么高，又笑的这么温柔，一定是在想他的爱人吧。
下了飞机，他直接拖着行李去了公司，正好赶上公司的午饭。
路过餐厅的时候两句对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那真的被强制休假了？”
“是啊，而且官方也没给出消息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估计要等她调整好状态吧，我估计可能这次的诺克杯，可能我女神都要无缘了！”
当顾凛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进了餐厅。
众人看着风尘仆仆的老大，都忘了要吃饭。
“老大，你刚回来？”
“老大，要不要去给你盛饭？”
顾凛摆摆手，“你们刚刚说谁被强制休假了？”
“就gd战队的啊，老大你跟我们一起看过她的比赛，就打法很像你风格的那个女选手！”
“她怎么会被强制休假，她不是gd战队的核心队员？”
“哦，不是这段时间在打诺克杯么，我女神估计身体不太好，前几场表现有些差，最后跟k7比赛的额时候还输给了k7，然后网上好多喷子要求gd换人，不知道gd战队的上层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女神就被强制休假了！”男生说起来还有些义愤填膺。
顾凛点点头，“你们继续吃饭吧。”说完便拉着行李箱往办公室走去，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电竞比赛了？”
另外一人神秘的凑到他面前，“nono，你应该说，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了！”
“老大关心，我怎么没看出来？”
“活该你单身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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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回到办公室，直接给巴子墨打了个电话，上来直接开门见山，让巴子墨一度以为顾凛电话被人偷了。
“被停赛了？”
“你……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他连回答都有些结巴。
“你可以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啊，哎，貌似上次你送她的签名照也没有起到激励的效果。”
“我知道了。”说完顾凛便挂了电话，原因他也不必问了，所有的运动员，不管是传统项目运动员还是电竞项目运动员，尤其是这种团体项目的，只要其中一个队员状态不好，一定是要换人的，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赌上整个团队的利益。
顾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对这个女孩子这么关心，也许是她比赛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也许是她身上那股冲劲儿和对冠军的渴望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还是因为这个圈子打得好的女生本来就少，所以他忍不住关心。
他甚至做了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一件算得上冲动的事情，去微信上问了她现在哪里。
在得知他在海城之后，看了自己最近的行程，又叫来了商务经理。
“最近的游戏产业年会是不是在海城举行？”
“是啊，组委会已经邀请你参加了，可你不是忙，推掉了？”
“最近不忙了，帮我订机票吧！”
商务经理满脸写着：老大，你特么是在逗我么！
宁城的午后，因为雾霾，窗外一片灰蒙蒙，不远处的高楼隐在雾霾当中，看不清轮廓。
海城的天空应该是很蓝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出现在她身边，亲口跟她说一句加油。
海城二十五度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水天一色，衬着天上的火烧云。
随意光脚走在沙滩上，经过了一天阳光的曝晒，傍晚的沙滩还是暖暖的。
轻柔的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角，傍晚涨潮的海浪拍打着沙滩，也冲刷着随意的脚面。
因为是淡季，沙滩上人并不多，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涌起的白色浪花，在新娘的裙摆出散开，新郎脸上一片温柔笑意。
幸福是可以感染的，随意看着他们，也情不自禁笑出来。
海城真的是可以让人忘记烦恼的地方。
她笑着继续前行，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一个人想要走到天荒地老的感觉了。
不知走了多久，夕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天色也有些朦胧。
想想在去做spa的妈妈也应该在等她吃晚饭了，随意才决定往回走。
因为天色有些暗了，随意害怕沙滩上有硬物划伤自己的脚，于是俯身穿上了凉鞋。
细沙还是会钻进凉鞋里，随意走的很慢，有时还要低头去看脚下。
不经意间，一个低头，却撞到了别人身上。
随意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
“我们似乎每次见面都是要撞一下的！”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随意猛然抬起头，眼睛瞪着他，“顾……顾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抬头看他的样子，眼睛睁的很大，褐色的瞳仁中清晰映着自己的样子，平时比赛里严肃的小脸上此时也多了几分惊讶之色。
顾凛脸上不自禁多了些温柔，“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他问完这话，随意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里是公共海滩，他怎么就不能来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巧！”随意不敢再直视他，只能低下了头。
“不巧。”两个字本来已经到了嘴边，可是她低下头的动作让顾凛唇角扯平，生生把两个字咽了下去。
他到了海城，直奔她住的宾馆，飞机餐实在难以下咽，他一路奔波，肚子早就跟他抗议，他本来是想先去吃饭，却不想在下楼时候恰好看到她的背影。
鬼使神差一般，他就像个变态的尾随者一样，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停下来看着夕阳的时候，他就在后面看着她，她冲捡贝壳的孩子笑时，他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直到她彻底地停下了脚步，看她有意回程，他反而上前了几步，刻意制造了这样一场“意外”。
“今年年底的游戏产业年会在海城举行。”他随口解释道。
两人的位置离得比较近，他说话时，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低语。
随意心头跳的厉害，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在烧，她悄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却没有看到因为这个小小的不经意的动作，顾凛眉头微皱。
“那你不是应该在会场或者去见一些朋友么？”海城的游戏产业年会，随意是知道的，是国内几大硬件厂商渠道联合举办，很多游戏圈内人士都会齐聚一堂，有些电竞选手和战队也在受邀行列。
说是产业年会，但是大多还是来洽谈业务，发展合作关系的。
顾凛是电竞选手出身，当初打比赛的时候就很低调，后来出了事更是不愿意在人前露面，后来自己开了公司，除非一些必须出席的公共场合，否则一律由市场总监代为出面。
所以难怪这次，顾凛主动来参加这个会议，公司人会反应这么大了。
不过这些，他不会让她知道，也不愿跟她说起这些琐事。
他摊了摊手，“我还没吃饭，一起吃个晚饭如何？”
第22章 海边交心谈
24
随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跟顾凛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饭的地方就在海边，脚下是沙滩，没有辉煌的灯光，桌上点着三只摇曳的蜡烛，远处的天空仅剩的一些余晖，趁着天边大片的云朵，好像一副上好的油画。
海面已经完全一片黑色，近海上有几只渔船摇曳着灯火。
桌子上的餐点是随意喜欢的海鲜，不过此时随意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自己的偶像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面前，万一要是吃货本性暴露了可怎么办。
顾凛就没想那么多了，用消毒纸巾擦了手，“这是我今天的第一顿饭。”
“你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么？这样对身体不好！”随意冲口而出，略带责备的口吻。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自己管的太宽了。
顾凛不以为意，他早餐向来匆忙，有的时候就是一片面包一杯黑咖，午餐因为开会又赶时间到机场，所以也就没有来的及吃。
这些当然他也不会告诉随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会注意！”
随意却因为他的笑容愣了愣，不是说赛后难得d神一笑么？
“你怎么不吃？”见她发愣，许久没动刀叉。
“哦，我中午吃的有点多了，下午还吃了下午茶，这会儿不怎么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之间很安静，顾凛继续埋头先解决温饱问题，而随意眼睛看着周围的客人和风景，却总是会在绕一圈回来后落到他身上。
“你……”
“我……”
顾凛放下刀叉，并擦了擦嘴角，刚想说话，不想两人同时开了口。
两人对视一笑，刚刚沉默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
“你先说吧！”随意歪了歪头，示意他先说。
“我看了你前段时间的比赛！”
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伤疤，可是有的时候一味的逃避和放任，只会让伤疤越来越坏，甚至到了最后有可能会遭受割肉之痛。
所以尽快对症下药，或许当时会疼，却能好的更快。
随意嘴角的笑容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保持了，没想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还是被他看到了，为什么突然就想哭了呢。
摇曳的烛火中，对面的小姑娘脸色被映衬的有些发红，而他看的出，她苦苦支撑的嘴角。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直接，打电竞的姑娘再怎么吃得起苦，也毕竟是个姑娘，况且她还是只是个21岁的小姑娘。
“电竞比赛虽然是电子游戏的比赛，可是跟传统体育竞技一样，有的时候心态很重要。有很多优秀的选手在平时的比赛里打的都很稳，可是到了大型比赛中就容易出差错。我看了你之前参加过的大小比赛，我觉得你应该不属于这一类型的选手。”
随意点头，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怯场为何物，如果要说唯一怯场的事情，似乎也就只有在面对他，面对感情的时候。
“那么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因为一些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进而影响了发挥。”顾凛想到之前在微信上，这个姑娘给自己倾吐过的，她貌似喜欢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喜欢别的女人？
小姑娘一般都喜欢皮相好看一点的男人，估计那个男人好不到哪儿去，空有一副皮相吧，撩的小姑娘心神不定的，渣男，d神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随意抬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是啊，影响我心情的元凶就是你。
可是这话又不能说出口，一时间，随意觉得有些委屈，眼眶中就慢慢湿润起来。
顾凛看着对面的姑娘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本来崇拜的目光多了几分委屈和控诉，甚至到了后来忽然有了些泪意，他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嘴角也抿紧了。
他和女人相处的经验不多，快三十年的人生里，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还有一个巴子涵。
对于女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可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知道她在被停赛之后，千里迢迢飞来这里，又坐在她对面，与她分析她之前的比赛。
他最害怕也是最厌烦女人的眼泪，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女人的眼泪。
之前妈妈和顾然一旦在他面前流泪，他都是直接走掉。
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不知为何，他却抬不起脚来，甚至还有一种想要伸手抹掉她眼中泪意的冲动。
自己越来越不正常！
“你知道lucifer一直没有女朋友么？”
随意点头，“我知道！”世界最强adc，欧美电竞恶魔王子lucifer曾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自己不会在职业期间考虑交女朋友，因为他觉得交了女朋友会影响自己的状态和手速。
“人都是感情动物，除非做到绝对冷漠，或者是心志的绝对坚定，否则一定会受到身边的人事物的影响，恋人之间的甜蜜可以成为向前动力的催化剂，但是一次小小的拌嘴可能都会影响到一场甚至是一个阶段的比赛。”
“但是有很多电竞选手都有女朋友啊！”随意不服气，而且好多人的女朋友还都是长腿细腰丰乳肥臀的漂亮妹子，有时候经常还会跟自己的男朋友吵个架，逗个贫。
“那是因为他们的心理素质很好，不会因为个人情绪或心情影响到自己的状态呀，而显然你不是！”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
一句话说的随意红了脸，自己在感情方面的心理素质确实不行，不然也不会因为眼前的男人患得患失了，也不会因为看到他跟别的妹子亲密的样子而心烦意乱影响发挥，影响比赛了。
随意抬头，看向对面的他。
他穿的很随意，一件简单到极致的黑色t恤，小麦色的手臂搭在桌边，手里把玩着磨砂水杯，眼睛盯着眼前的盘子，不知在想什么，嘴角依然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笑意。
如同很多年前，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就算不分给她一个眼神，她也一样沦陷。
忽然就有点丧气，有点自暴自弃了！
“那如果我说因为一个男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和状态，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电竞选手？”
顾凛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对面的小姑娘，小姑娘倔强地看着他，和刚才带着委屈的眼神相比，多了一点像非洲大草原上看到猎物时的小豹子的眼神，而那眼神，他在她比赛的时候见过。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顾凛不禁想笑。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说！”
“你有想过自己想要在电竞这条路上走多远，获得多大的成绩，最想要的目标是什么么？”
“我当然想过！”从她决定进入电竞这个圈子开始，并且以此为职业开始，她的目标和道路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
顾凛也不再继续问她，每个电竞选手都想过有一天能够获得mcc世界总冠军，那是电竞界至高无上的荣誉与肯定。
“好了，那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顾凛停顿一下，想了想才慢慢开口。
“判断一个电竞选手合不合格不是单单从他承受外界压力和干扰力的心里承受能力上去做评判的，就像我们评价一个好学生，不能单单只看他是不是成绩好还是品德好就下结论。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