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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吻摩擦间,不知何时,夏美媛的睡袍敞开了,黑暗中传来逸达深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是,他却在瞬间放开了她,转而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走进了浴室。
徒留夏美媛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咬了咬下唇,无耐而又倔强的窝进刚才他睡过的位置。
一刻钟之后,逸达才从浴室走出来,他约摸着夏美媛肯定已经睡着,轻手轻脚的走上床,静静的躺了上去,可是,却发现,她竟然睡在他的位置上,他一惊,可是黑暗中并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于是,他转身要离开。
他的手被她握住,无声的,将他拉向她。
当他躺进被子时,无意间的触感,让他惊奇的发现她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他一惊,正要离开,可是她却紧紧的抱着他,温软而带着诱惑的声音:“逸达。”
逸达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在瞬间流失,可是,他仍努力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别这样。”
夏美媛温软的香气扑面而来,她不知所措胡乱在他脸上亲吻,手东拉西扯的想要解开他的睡袍。
逸达被夏美媛的举动给吓坏了:“你要干嘛?”
原本坚强的夏美媛,原本鼓起所有勇气的夏美媛,原来抛开所有羞涩的夏美媛被他这一句话打败了,放在他身上的手僵在那里,很快,她往床另一边睡去,和他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黑暗中,她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她微微抽泣时不停颤抖的双肩,却暴露了她。
当发现她在哭时,逸达吃惊极了,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赶紧一把拥住她,吻落在她的额头:“乖,别哭。”
夏美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转身,不再看他,也不再与他说话。
逸达发现自己中毒了,中了很深的毒,毒的名字叫夏美媛,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底只有她,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情绪,他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不想,而是——”
夏美媛的声音随即传来,带着阵阵哭腔:“我知道,我很脏,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知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听着她这样自怨自艾,逸达有些愤怒的打断她的话,当他发现自己语气不对时,赶紧收敛着,声音也变小了许多:“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夏美媛的哭泣停住了,她转身,不信的看着他,转而又垂下眼睑:“如果你要离婚——”
话音还未落,他已经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狠狠的略带惩罚的亲吻着她的,吻得她晕头转身,她未着寸缕的娇美的身躯引诱着他,他发现,他必须得犯罪了,抛弃了所有的束缚,这对男女,在结婚两个多月之后,成了真正的夫妻。
“你会嫌弃我吗?”激情之后,夏美媛纤细的手抚着他的胸膛,幽幽的问着他,她很怕,很怕他瞧不起她,非得从他口里得到答案不可。
逸达摇摇头。
“我被强——”
她的话被他的吻堵住,末了,放开她:“老婆,你老公不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她红着脸:“男人不都在乎——”
他又深深的吻她,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是的,男人都在乎,我也不例外。可是,你的从前,我无权去过问,我只想霸占你今后的所有。”
仿佛是爱的宣言一般,夏美媛心里满是深深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夏美媛醒来时,看到逸达正端着开水走进卧室,看着他一身正装走到床前,递给她一颗药:“吃了它!”
夏美媛有些疑惑,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药了,而且,她对药有着深深的恐惧:“这是什么药?”
逸达轻展笑颜:“吃了再告诉你。”
倔强的性子来了,夏美媛转头不吃。
“乖,我肯定不会害你的。”说完,半推半哄的让她吃下了药。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夏美媛拉紧了睡袍。
“紧急避孕药。”逸达放下水杯。
夏美媛的心瞬间跌落进谷底,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
逸达听出她的变化,赶紧搂紧她,好言哄着:“依你现在的身体,是不适合怀孕的,所以——”
夏美媛很难受,是的,曾经在生病的时候,医生就曾说过,她不适合怀孕,即使怀孕,也是保不住胎儿的,小则大病一场,大则性命攸关,当年的她,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毕竟,当时觉得太遥远了,可是现在听逸达这样子说,她深深的失落感由然而生。
“没事。”逸达轻松的开解她:“反正咱们还年轻,并不急着要小孩。”
夏美媛没有再说话,只是懒懒的又躺了下去:“我想再睡会儿。”
自此之后,逸达和夏美媛的感情一日千里,两人好得不得了,每每让旁人羡慕。
四年之后。
“美媛。”卢妈妈边打着毛衣边小心的问着:“隔壁小周,比你们迟一年才结婚,上个月,生了个女儿。”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轰然倒塌,夏美媛的手微微颤抖,她不自然的笑着,并没有接话。
“我和美媛还年轻,并不急于要小孩。”逸达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提着公文包走近两人。
卢妈妈不悦的看着逸达:“你已经都三十多岁了,美媛也不小了,也该要小孩了。”
“妈,儿孙自有儿孙福。”逸达坐到夏美媛面前,握着她颤抖的手:“你也别太操心了。”
因为夏美媛在,所以卢妈妈并没有再过多的追问,只是长长的叹气。
夏美媛的外公见逸达和夏美媛的感情如此之好,非常信守承诺的买了一块地,盖起了一间中型医院,医院落成后,由他亲任董事长,并将医院的决定权交由了卢逸达。
其实,这所医院是夏美媛的心病,逸达,真的是因为外公承诺的医院,所以才跟自己结婚的吗?可是,婚后的点点滴滴,让她觉得,他应该是对她动了心的,不管其他的,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么,一切便好了。
那天,当她到医院去找逸达时,发现逸达正站在宽敞的草坪边,他的视线,落在草坪里玩耍的小孩子身上。
夏美媛鼻间一酸,偷偷的抹着眼泪,其实,她知道,他也想要小孩。当她从她的主治医生那里回来时,沉默了良久,医生说的那些话还响在她的耳畔。
“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因为夏美媛的病一直是他在照料,所以他非常关心夏美媛:“虽然你这种病也有怀孕生子的先例,可是美媛,你的身子太过孱弱,我怕不仅胎儿保不住,还会让你的身体受到更重的创伤。”
他温柔的与她缠绵,之后,她自己拉开抽屉,拿出一颗药抿着水一起吞服下去,转而回头,朝他浅浅一笑。
逸达放心的将她重新拥入怀里,搂着她进入梦乡。
“为什么会这样?”逸达的表情显然很吃惊,很不解,手里拿着化验报告。
夏美媛站起来,一把从他手里接过来,浅笑着:“为什么不会这样?”
“不行,老婆,马上去医院。”逸达一直不相信,为什么坚持服避孕药多年的她会突然怀孕,他记得每次她都有服药,说着,他拨了电话:“刘秘书,马上安排妇产科最有经验的医师,做好做注手术的准备。”
夏美媛坐了下去,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不,逸达,你不能这样。”
逸达的脸绷得紧紧的:“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的话没有让夏美媛害怕,而是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逸达,这儿,是咱们的孩子。”
逸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凛冽:“你是故意的?”
夏美媛毫不畏惧,点点头:“我把避孕药换成了维他命。”
“你疯了吗?”他发疯似的摇着她的肩膀:“你要知道,你的体质根本不适合怀孕——天啦,早知道,我根本不应该和你——”
她满头满脑的喜悦,她拉住他的手,他的愤怒仍旧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医生也说过了,像我这种病,也有生子的先例,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她所有的话都无法说服那个倔强的男人,他一把抱起她,塞进车里,往医院飞快的奔驰而去。
他疯狂的举动让夏美媛有些担心,赶紧给卢妈妈,卢爸爸,还有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速到医院去。
医院会议室里,大家僵持着,所有的人都坚持让夏美媛流掉小孩,可是,夏美媛却泪流满面的告诉大家,她要这个孩子,是的,她要这个孩子。
汤雅静哭着抱住她:“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价吗?”
夏美媛美丽的脸庞泛着喜悦:“妈,我也想做妈妈。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僵持了一下午,仍没有一个结果,最后,逸达僵着五官,声音有些哽咽:“好,你要留就留吧。”
不顾众人在场,夏美媛投入他的怀抱,亲了亲他的脸颊,欣喜的说:“谢谢你,逸达。”
“可是,”逸达的声音有些哑:“你必须得答应我,如果你有任何不适,就必须马上中止妊娠,”
夏美媛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的。”
此后,连续一个月,逸达天天守着她,生怕她有一丁点不良的状况,可是,完全没有,她健康快乐的生活着。
当他们幸福的守望着属于他们的孩子时,夏美媛发现,她开始头晕,全身乏力,她不知道是不是妊娠反映,可是,伴随着而来的是,她的身体开始出血。
孩子终是去了,夏美媛也大伤元气,牵动了之前已断了的病根,病央央的在病床上躺着,最后,被送去了疗养院。
因为此事,逸达悔恨万分,早知道当初不该心软,应该硬逼着她去流产,否则也不至于现在将她的身体弄垮。
莫曦的到来,让夏美媛原本黯然的天空出现了光彩,她的心一片晴朗,可爱的莫曦,快乐的莫曦让她的心得到了复苏。
逸达推着夏美媛从疗养院的病房走到花园里,看着莫曦和贝贝正玩得开心。
“咱们收养一个孩子吧!”逸达的声音很平静。
夏美媛抬头看着逸达,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的心底,愧疚感浓浓充满心肺:“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逸达有些生气了:“你知道吧,你这次把我吓坏了。”
想到自己出事之后,他天天守在自己身边,满满的愧疚感让夏美媛有些压抑:“我以后再也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逸达蹲下来,与她对视,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一直都无法让自己忽略她:“只是,老婆,以后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千万不能再这样吓我的,我的心脏会承受不了。”
“逸达!”她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承接他满满的关怀跟爱意:“我很无助,我真的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没有孩子无所谓,可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逸达毫不迟疑的说着,虽然他也喜欢小孩子,他也想要小孩,可是,在他心中,她却是最最重要的一个人,“因为,我爱你。”
夏美媛感动极了,他终于对她说了那三个字,她抹着眼角的泪水:“收养孩子,真的没关系吗?”
逸达点头。
“爸妈那边呢?你毕竟是卢家的独子。”夏美媛还在担心着,当听到自己必须得流产时,卢妈妈那惊异的表情,她心里深深的后怕,怕卢妈妈再也不会对她这样好了,她怕卢妈妈会要求逸达跟她离婚。
“我会和他们说的。”是的,他是男人,他是她的天,他得为她撑起那一片天空,即使乌云密布,闪电暴雨,他仍得护着她,一直到老。他永远不会告诉她,跟她结婚,他并不是为了那家医院,而是本能的想保护她,想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想让她变成一位快乐的天使,是的,他的天使。
番外③:遇上爱(陈雪、顾子骞父母之间的渊源)
这是陈雪的父母夏国谦、陈华萱;顾子骞的父母顾鸿涛、朱丽茹之间的故事。
………
午后,屋檐下的白玉兰正吐露着芬芳,一张老旧的摇摇椅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显得娴静而且温柔,那微翘的鼻尖,略略的显出她有些倔强的神情,膝上放着的书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翻动了,她微皱的眉心,木然的眼神,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思绪正飘向远处。
“华萱!”骑着自行车的年轻男孩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有些犹豫的叫着。
陈华萱一惊,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可是接着却微微嘟气,别着唇,“你来干什么?”
夏国谦将车往旁边一放,走向陈华萱,可是他越走近,陈华萱越不安,最后,她跳也似的站起来,往屋内冲去,门很快被关上了。
夏国谦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随即俯身拾起刚才陈华萱在慌乱回屋之前掉落在地上的书,他用手抚过书页上沾着的灰尘,之后将书放在摇摇椅上,略带祈求的说:“华萱,咱们能谈谈吗?”
门后的陈华萱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就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你走,快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华萱——”夏国谦不死心的唤着:“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她的脚扭伤了,所以我必须得送她回家——”
门后的陈华萱捂住耳朵,试图不去想,不去听。
“国谦——”隔壁院子传来了熟悉的叫唤声,同时惊了门内门外的两个人。
“妈,”夏国谦调整自己的情绪回应隔壁的声音。
“快,来帮妈收拾东西。”夏国谦的母亲卢瑾瑜有些抱怨的说着:“放学了怎么不直接回家?待会货车就要来了,咱们得快点将东西收拾好。”
当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陈华萱有些闷气的打开窗户,她郁闷极了。昨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夏国谦约她看电影,当她放学后开开心心到电影院时,却看到夏国谦跟一个女孩子亲亲热热的在电影院门口聊天,当时她心里就不舒服,没想到,夏国谦竟然主动提出请那个女孩与他们一起看电影,电影看完了,就该散了罢,结果,那女孩一不小心扭到了脚,夏国谦又她送回家,本来陈华萱就不开心,后来更生气了,一赌气转身就回家了。
她是小心眼,是不开心,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因为昨天是她的生日,他竟然带着其他的女孩一起看电影,原本以为,昨晚他送了那个女孩回家之后肯定会来找自己道歉,结果,她一夜未眠,他竟然没有来,陈华萱想想就生气。
重新坐到摇摇椅上,陈华萱拿起被夏国谦拾起来的书,放在胸口,少女情怀轻轻的翻涌着。突然,一辆大货车停在隔壁院子,接着,有好些人帮忙搬上搬下,陈华萱这才一惊,前些天,仿是听妈妈说过,夏伯伯生意做大了,已经买了别墅,马上就要搬走了。她又暗暗生气,夏国谦,他竟然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
………
“华萱,你得请客哦。”朱丽茹抱着书走进宿舍。
陈华萱懒懒的躺在上铺,自夏国谦搬家之后,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而他搬了新家,她甚至不知道他新家的电话号码,更无从联系了。
见陈华萱没有回应,朱丽茹踮起脚,俏丽的脸庞出现在陈华萱面前:“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快乐的说着:“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请客吗?”
陈华萱翻个身,俯身看着床下的朱丽茹:“为什么?”
“拜托,小姐,给个好脸色好不好?看你这副样子,就是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怎么,你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陈华萱叹了一口气:“吵架还算好了呢,现在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跟谁吵呀。”
“你们分手了?”不知为什么,朱丽茹脸上竟然有一丝期盼的神采。
陈华萱闷闷的摇头。
急得朱丽茹团团转:“你们到底怎么了嘛。”
“他搬家了,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他。”陈华萱无奈的说着。
“别想着他的事情了,”朱丽茹开解道:“告诉你一个喜讯,这次全校的绘画比赛,你的那幅《白玉兰》得了一等奖。哦,华萱,有三百块奖金哦!”
陈华萱却丝毫没有开心,因为,她的画也不是第一次得奖了,自从她进入这个大学以来,每年参加绘画比赛,都会拿到名次,所以,这次的一等奖对于她来说,已经并不稀奇了。现在她心中纠结的是,夏国谦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
………
因为政府规划的原因,陈家的老房子在拆迁之列,拆迁之后,陈华萱一家搬进了一个普通小区的单元房里。两年之后,陈华萱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公司财务部做会计。
陈华萱端着茶杯走进会计室,却听到里面几个同事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什么。
“他好年轻,长得好帅。”同事甲双手合十,十分期待的模样。
“嗯,那天在楼梯上遇到他,他竟然朝我微笑。”同事乙陶醉的模样。
“去你的,他看到每个人都会微笑。”同事甲反驳道,见陈华萱进来了,忙拉住问:“陈华萱,你见过太子爷没有?”
陈华萱有些茫然,摇摇头:“没有。”
“他好帅!”同事甲又重申一遍,“你如果见到了,肯定也会像我们这样被迷得团团转的。”说着,两位同事又开始议论起那个帅哥。
月末的那天,财务室全体都在加班,看看时间,已经近晚上十点了,陈华萱伸了伸懒腰,终于把一切需要的数据都做好了,大家相偕着一同下班,刚走到大门口时,一个略略陌生的声音响在众人之后。
“陈华萱!”
陈华萱转身,那宽敞的办公楼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轻松休闲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下,陈华萱一时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