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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老妻一个长子,如今敌兵兵临城下,前线危机,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帮自己出一点力,只知道为他们那个不争气哥哥开脱,想起高时奏折中揭露陈勋那些事,皇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国丧期间不但纳了一房小妾,还多次流连青楼楚馆眠花宿柳。
要知道为了给太后守孝,好色如命皇上可是已经素了将近一个月了。
皇上低低咆哮道:“你若是还想当这个太子,就立刻给我滚回通州去!”
太子早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儿臣遵命!”又磕了个头,这才连滚带爬地出了乾清宫。
皇后跟随皇上多年,从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脾气,这时候早已忘了自己此来目是给哥哥求情,跪那里已是不知所措。皇上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回去吧,朕也乏了!”
太子和皇后到乾清宫求情,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皇上骂出来事情很就传到了萧妃耳朵里。承乾宫中,萧皇贵妃发出畅意笑声,对守身边大宫女丁香说道:“皇后和太子这两个蠢货,不用我们诱导,步步都是昏招,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自己送上去给皇上骂,给皇上厌,用不了几次,太子必会失去圣心!我儿上位之时不远矣!”
丁香也道:“若不是有太后娘娘护着,太子殿下又岂能逍遥到今日?”
萧妃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宫中还有另外一双眼睛,注视着乾清宫、坤宁宫、承乾宫中发生一切。螳螂捕蝉,黄雀后!结局尚未揭晓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第98章 慈母心雨澜伤身世
太子出了皇宫;不敢耽搁;连夜赶返通州行营。他隐约记得太子妃庶出姐姐嫁得恰恰就是锦衣卫北镇抚使牛大人儿子,而北镇抚使管恰恰就是锦衣卫诏狱。
太子虽然被皇上骂了一顿;可是承恩伯却不能不搭救;自己做过很多**事件就是通过舅舅去办;比如说京郊买了一个大宅子;里头广蓄美女;还有很多见不得光……万一承恩伯嘴上没有把门;说出点什么来,那皇上就不是训斥几句那么简单了。
太子于是将一个亲信幕僚留京师上下打点。又遣了一个小太监返回东宫,给太子妃带了一个口信,叫太子妃与庶姐夫家说一声;叫牛大人多多照拂狱中承恩伯。
那太监得了太子爷命令不敢耽搁;急匆匆返回毓庆宫,见了雨馨将太子要求一说,雨馨虽与太子成亲时日尚短,可宫中确是一个十分锻炼人地方,雨馨如今思虑已经周详了很多。
现如今,太子舅舅刚刚被缉捕下狱,太子又被皇上训斥连东宫都没回就灰溜溜地回了通州。皇上这几天心情大好,皇宫中人人低眉顺眼,雨馨觉得还是减少点存感好。让大太太进宫念头只是闪了闪便被她掐灭了。终决定明日宫门开启之后,再派绿枝去一趟牛府,将消息传给雨霏。
第二日,绿枝出了紫禁城,到了牛府求见雨霏。不一会儿,就有小丫头就引领这绿枝进去。正房里,因为还是国丧,雨霏穿着素色服饰,头上插着银簪,端坐太师椅上受了绿枝礼。
一段日子不见,雨霏气色倒好,她胖了点儿,脸也圆润了些,已经有了些少奶奶气度,一身妇人打扮倒叫绿枝看着好一阵不适应。略说了几句,雨霏便问:“太子妃身体可好?皇宫里可还住得习惯?”
绿枝恭敬地回答道;“太子如今去了通州办差,太子妃留守东宫,一切都好!”
雨霏微微一笑,面上似有讥色:“如今八妹妹贵为太子妃,显赫以极,自然是一切都好!”这酸溜溜口气把绿枝噎了一下。她跟雨馨身边十余年,对四姑娘和八姑娘那点龃龉知之甚详,只是这四姑娘府里时候做小伏低看着一切都好,怎么嫁出府就和变了一个人似?
绿枝也不多说,只将雨馨口信告诉雨霏。雨霏一听是这事,倒是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该管这种外头事儿,不过既然太子妃找到我头上,又有着姐妹情谊,我不会袖手旁观;如今公爹去了衙里办公,待他回来,我一定将此事转告,至于公爹如何处置,我一个内宅妇人不便置喙,你回去把我话原原本本告诉太子妃才好。”
送走了绿枝,雨霏带着丫鬟亲自到前头书房去找牛征。牛征近心气儿颇有些不顺,他生于武将之家,却不爱舞枪弄棒,读书上颇有些天分,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人,因此很有些自得,本想着今年春闱上金榜题名,从此入朝为官,可谁知太后这一死,今年春闱便取消了,牛征准备多时,攒足了一口气竟没地方释放。这几天对着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雨霏到了牛府,日子过得也不惬意,原本以为自己是首辅孙女,嫁给牛征属于低嫁,牛嫁人还不得捧着她。哪知道牛府里看着简单,可有人地方就有斗争,如今牛大人迟迟没有调动,婆婆对她就颇有微词,加上和大少奶奶,也就是牛家大少爷正妻,雨霏嫂嫂颇有些不和睦,这日子过得也就不消停。
牛同时任锦衣卫千户,娶是广西总兵嫡女。妯娌间天生就是一对敌人。雨霏嫁到牛家难免被人拿来和大少奶奶比较,身份上,她是庶女,人家是嫡女,她出身相府,身份高,算是找补平了。可嫁妆上头一比,她就吃了大亏。
原来广西总兵任上很是捞了一些银子,因此大少奶奶陪嫁足有一百多抬,十分丰厚。雨霏陪嫁只有六十四抬,很多还是虚抬,这事又怎么能瞒得过后宅这起子妇人。大少奶奶帮着婆婆管着家,没少拿这事刺她。雨霏里子面子全都没了,真是越想越气,也就加迁怒与大太太。
雨霏见到丈夫关心慰问了几句,又叮嘱她读书不要太过刻苦,以免伤了身子,然后两人便相对无言了。这些日子,牛征对雨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勉强算得相敬如宾。牛征身为文人,自然喜好琴棋书画这些调调,本来以为雨霏身为首辅孙女,这方面应该很擅长才对,谁知道她竟一窍不通,牛征不由大为失望。
开始一段婚甜蜜期之后,牛征就和雨霏淡了下来。成婚之前,牛征收用了两个貌美通房丫头,其中一个叫丹香,不但长相清秀妩媚,还颇有几分诗才,牛征对她颇为宠爱,总爱歇她房中。雨霏一时之间颇为戒惧。
只不过这两个丫头明面上一直对她毕恭毕敬,她拿不到什么把柄,因为两个人都是牛夫人给儿子,雨霏也不好处置。
她终于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一没管家之权,二没有子嗣傍身,想牛家站稳脚跟,也不是那么容易。她不由就摸了摸自己平坦小腹。若能赶生个儿子就好了!可着该死国丧,让她打算全都泡了汤。
一般来说,虽然是国丧,但是大臣和妻子圆房皇上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得太难看没人去管,偷偷生下个一男半女,只要自家别张扬也无大妨碍,可牛家又与别家不同。牛家身为皇上亲信,这些方面当然要加注重一些,搞得牛征国丧期间如同太子一般,放着婚妻子却不敢同房。有了生理问题也只找丹香解决,事后喝一碗避子汤就完了。雨霏真是有苦说不出!
想着心事,雨霏到底将太子妃来意与丈夫说了。牛征道:“既然太子都这样吩咐了,我们自然不好怠慢!待父亲下了衙,我去亲自说与他知道。”
两人又客客气气说了几句,雨霏就回了内院。见妻子走远,牛征脸上却是冷笑连连。太子不了解情况,他以为自己身为太子,牛大人身为臣子,他叫臣子办事还不是一句话事儿。哪里知道牛家表面上和萧家并无往来,实际上却与萧家有着极为密切关系。萧家也给这位天子信臣抛来了橄榄枝,只是牛大人左右摇摆,一直举棋不定。
牛征当然是知道这些,可是他并不打算告诉雨霏。到了晚上牛大人下了衙回到家,牛征便将这件事情说了。牛大人听了也是啼笑皆非,太子行事实是太没有章法了。之前萧宗盛也找人拜托到他这里来,叫他好好侍候承恩伯。牛大人仔细想了想,到底要怎样应对,还要看皇上态度才好!
另一边,绿枝辞别了雨霏,来到杨府。临走时候,雨馨亲口嘱咐绿枝趁着这个机会回一趟杨府,给老太太大太太请个安。
紫禁城宫禁森严,绿枝这也是进宫之后第一次回家,到了杨府二门,竟有些感概万千。老太太听说绿枝回来,亲自松鹤堂见她。
绿枝到了松鹤堂,只见老太太衣衫齐整,坐于上首、神色仍有些恹恹。大太太、二太太、五太太、雨澜、雨晴都场。一一见礼之后送上雨馨带给众人礼物,老太太和众位太太都是上好贡缎,姐妹们则是宫里御制样宫花,承宗等几个兄弟是一方端砚。
大太太上回因病未能入宫去见雨馨,如今大好了再想入宫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等不及老太太发问,就急问绿枝道:“馨儿宫中可好?”
二太太轻咳了一声……老太太可还上首坐着呢,大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自从太后过世以后,大太太自觉失去了大靠山,对这些事情越发敏感。老太太却并未意这些小节,只是目注绿枝等她说话。
绿枝低头道:“姑娘还好,只是很挂念老太太和太太们,还有少爷和姑娘们。姑娘进宫不久,如今又赶上太后孝期,不方便召家里人过去。这些都是平日里皇上和皇后赏,姑娘特意叫奴婢送来给老太太和太太们,也沾沾皇家福气。”
老太太将绿枝叫到身边来,细细问了问雨馨起居饮食情况,与东太子和下人们之间关系,绿枝一一回答,当然,报喜不报忧。
承恩伯被皇上下狱事情大太太一早就听说了,这时也忍不住发问道:“太子舅舅被皇上关到了诏狱里,皇上有否迁怒太子和太子妃?”自从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太太紧张得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当然,皇上宫中训斥太子事情属于大内机密,大太太是无法知道。
绿枝道:“那倒是不曾!昨日御膳房做了上好点心,皇上还派人赏了太子妃……”
大太太拍了拍胸脯,连连念佛,口中道:“还好还好!”
这段日子老太爷一有空便将雨澜叫去松风书舍读奏折,虽然从未和雨澜提过一次朝廷上事情,雨澜对这些却渐渐有了大概轮廓。心知大太太还是太过幼稚了,古代绝对不是一个单打独斗时代,动辄就是抄家灭族,一个人出了事,亲戚也要跟着倒霉。何况围绕太子身边所发生每一件事情都有着深远政治意义,皇上不顾太子和皇后面子把承恩伯关到监狱里,太子肯定会吃挂落。只是希望不要连累到雨馨才好。
老太太显然也是懂得这其中道理,问得也有详细了。老太太坚持着问了几句,觉得一阵倦意袭来,接连生病已经伤了元气。叫杏黄赏了绿枝,又嘱咐她回去好生侍候雨馨,这才疲倦地挥挥手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大太太正想带着绿枝回怡宁居好生问话,便率先起身告辞。二太太却道:“老太太瞧您气色不好,可是又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媳妇叫人请太医过来瞧瞧?”
老太太摇头道:“罢了罢了!没什么大事,我不过是有些疲累,休息一下便好了,你也莫要大张旗鼓寻什么太医了。你们都去忙吧,有澜丫头留下给我读几句经文就好!”
雨澜每日祖母床前侍疾,家里众人都是看眼里,也没人多心,众人便施礼退下了。
待众人都走了,雨澜和杏黄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进了里间,卸了头上钗环,宽去身上衣饰,老太太大炕上躺好了,雨澜跪坐床脚踏上,轻声道:“老太太,您先歇一歇,等睡醒了,孙女再给您读经可好?”
老太太摆了摆手,闭目养神一会儿,便有睁开眼睛,看着雨澜道:“丫头,前几日你是去了毓庆宫,你告诉祖母,馨儿到底好不好?”
“祖母恕罪,非是孙女有意瞒着您,实是见祖母抱恙身,怕您听了这些消息着急上火……”
老太太打断她话道:“这些话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向来孝顺,你只告诉我馨儿现如何便了!”
雨澜只得将雨馨现所面临情势说了一下。老太太听完叹了口气:“馨儿这孩子,真是苦了她了。当年老大媳妇要把她嫁进宫里,我本就是不赞成,没成想事情到底是到了这个地步,哎……”到底是心疼孙女:“东宫不像一般人家,我给馨丫头几个人终究是压不住阵脚,罢罢,明日便叫苏妈妈进宫侍候太子妃吧,有她一旁提点着,我这心才能放得下啊!”
雨澜吃了一惊,连忙劝道:“祖母,苏妈妈是您用惯了人,是您一刻也离不了,给了八妹妹您可怎么办?况且如今这个时候,太后刚去了,又加上外头战事不利,一动不如一静……”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我倒是老糊涂了,这个时候往宫里塞人,确是不大好看!”
“祖母,我知道您疼八妹妹,可是日子是她自己,我们做亲人,提个醒是可以,却也不可能事事都替她想到了办好了。能不能宫中立足,还是要看八妹妹自己呀!我瞧着八妹妹已经长进不少。说句不该说话,毕竟她是杨府女儿,如今太子还是用得上杨家时候,待八妹妹总不会差了,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思索良久,终于打消了将苏妈妈送给雨馨使唤念头。“你能有这份见识,也算难得!我终究是老了!”说罢,已经是老态毕现。
雨澜又安慰她几句。老太太有感而发,忽然道:“澜丫头,若是你觉着谢家那孩子委屈了你,管和祖母说吧,祖母总要让你们找一个称心如意郎君才是!祖母绝不能叫你再步了馨儿后尘!”
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雨澜心底涌起一股酸涩,那个孤高冷漠男人一瞬间充满了整个胸臆,每一次相遇都心底回味了无数遍。可是一个堂堂亲王,即便他如今已变成了一个鳏夫,也是大楚炙手可热鳏夫,会看得上自己这样出身吗?雨澜自嘲地一笑,这份执念终究只是虚无,连想想都会让她觉得自己可十分笑。何况,皇室勾心斗角,她真看够了,加不想掺合进去!算了吧,爱情太奢侈,我消费不起!
有些话雨澜没法说出口;只开口道:“祖母,谢家一切都好,与谢家结亲,孙女是心甘情愿!”
第99章 晋王雨澜齐赴昌平
大太太怡宁居关了门;好生盘问了一遍绿枝。绿枝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刚出怡宁居房门,杏黄已经等这儿里;又跟着杏黄到了松鹤堂;老太太又细细嘱咐了一遍;叫她好好侍候雨馨;太子妃有什么做得不当地方也要多多提点。
绿枝出了杨府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此时乾清宫;皇上刚刚用完了晚膳;孟冲正扶着他院子里散布消食。想起这几日发生事情,皇上也是一阵心烦意乱。
今日该是孟冲当值,王英很想把孟冲这个老家伙挤下去,自己独自霸着乾清宫;独自霸着皇上;可是孟冲虽然老迈昏聩,但是却是和皇上一同长大,情分不同,他鼓动乾清宫太监们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坏话,又抓了几次痛脚,皇上却每次只是把孟冲痛骂一顿,然后回头接着用他。
王英十分郁闷。
孟冲絮絮叨叨地陪着皇上说着话。皇上年纪大了,倒是喜欢孟冲这个说话调调。孟冲只说些过去事,有意无意地就将对话往承恩伯方向引导,原来太子留京城幕僚是个官场老油条,他第一个找上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
孟冲收了太子一大笔银子,自然要为太子办事,替承恩伯说话。经过孟冲这一提醒,皇上也想起当年太宗驾崩,朝局纷乱,很多大臣并不拥立自己,当时承恩伯官小位卑,却连连上书支持自己登位,想来是有拥立之功。这些年,陈勋这个大舅哥对他也算不错,知道他喜好,为他进献了不少美女和娈童。皇上这个时候也就念着他好了。
皇上沉思有顷,后对孟冲道:“你去传朕旨意,叫刑部暂停对承恩伯陈勋讯问。叫牛宏士好生照看着他,不要用刑,少了一根寒毛朕找他是问。”牛宏士便是锦衣卫北镇抚使,雨霏公爹。
孟冲听罢大喜。壮着胆子问道:“皇上,要不干脆……把承恩伯放了?”
皇上摇摇头道:“先关他两天,让他长点教训!”
孟冲退下去传旨去了。皇上又想了一遍自己处理决定。萧宗昌谋算不可谓不精密,可是他算露了一点,太子确是各个方面都不如赵王,表面上看这是一个致命缺点,可当今皇上登基之前,能力甚至连现太子都不如。陈勋死活他并不意,可太子毕竟是他儿子。想起他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小心侍候样子简直像极了自己当年太宗面前样子。他这样一想,却又对太子升起了同情。
咱爷俩同病相怜啊!
萧宗昌很得到了消息,他也不是好惹,当夜找来李延商量,李延沉吟片刻道:“皇上对太子,父子之情仍是不减啊!”
第二日,萧宗昌授意下都察院御史张鹏,给事中孟凯同时上书,弹劾太子行为不法。太子先是听说父皇撤去了刑部审讯承恩伯官员,紧接着又拿到了那两份弹劾自己奏折。
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