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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着:“可你就是我的童话啊……”
他放开我,吻了吻我流泪的眼睛:“把自己照顾好。”然后转身拿了外套离开。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他的办公室,不知道是哪一步走错了,只是默默揉了揉眼睛,不让出去的时候被人看到。
那天我回家,在我小时候的宝箱里小心翼翼翻出那颗红豆。当时年少,我们在红豆树下找了两颗最漂亮的,段乘风小心翼翼用针扎出小小的洞,用线穿过,我们说好如果长大后我还愿意嫁给他,就戴着这颗红豆去见他,他还愿意娶我,就戴着他的红豆来见我。此后每一天我都把这颗红豆戴在身上,只愿他明白我的心意。
那天以后,段乘风就去欧洲出差了。我安静地上着班,小心翼翼,尽量不出差错也不出彩。还没一周简濒就回来了,但我俩都挺忙的,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凑不到一块儿了。我一个人憋了好多话,都没办法和谁说。有时候我还是会一个人坐在曾璐的咖啡屋,听她谈天说地手舞足蹈,听她讲刚交的男朋友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咖啡。有时候她忙起来,我就自己翻一翻阅读架上的杂志,《F。ONE》连着三期都肆意地报道着五千曾,报道着牟泽泽,也报道着盛该,这两位并肩升起的新星,真是赚足了时尚圈的目光。
只是我很久不见盛辞了,其实我没有太生N。L的气,更别说生他的气,可是我还是不再想跟N。L有太多的关联,如果在一处连续出了事,人就总是想躲开这个地点的。盛辞打了几次我的电话我都以上班很忙推掉以后,他就变得安静了。
我什么都不愿想,只默默地等着一个人。
三个月以后我等来的段乘风,和段伯父、靳伯母同来。我下班回家时他们三人与我父亲母亲姐姐同坐一起,相谈甚欢。父亲招手让我过去坐着,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坐下时他们依然在谈笑着,我静静地坐着,从他们的言语中只提取了一个消息——段乘风与舒绾晴订婚。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段伯父问我订婚宴的一些意见,我才回过神,睁着眼看了段乘风一眼,硬生生问了一句:“乘风哥哥,你的项链呢?”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什么项链?”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看向段伯父:“我觉得都好,姐姐和乘风哥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
靳伯母来了兴致:“是啊,这孩子忽然跟我一说,你看我这不是赶紧带上你伯父来提亲了吗?这舒、段两家能结亲是最好不过了,是吧白夫人?”
“嗯。”我母亲应了一声。
我看了段乘风一眼,说:“乘风哥哥,我们小时候在花园里埋的东西好久了我都没找到,你能去帮我找找吗?”
靳伯母心情异常好:“去吧去吧,小晴一块儿去。”
段乘风走出去,站在门口,僵硬地问我:“在哪埋的什么东西?”
他这次回来瘦了,皮肤也黑了些,瞳孔依然是浅浅的棕色,但不似曾经的温柔,我看着他,觉得好像我们分别了好久,比十二年还要久。我张了张嘴,说:“红豆树下。”
他顿了顿,转身向红豆树那走。姐姐走在他身旁,一眼不发。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俩的背影,意外地觉得和谐,也意外地发现我家花园这么大,大得我们像走了整个世纪。直到他站在红豆树下,回头看着我,声音有些陌生地问:“什么东西?”
我说:“你的项链。”
“我的?”他反问我。
我答:“嗯,你的项链丢了,我带你来找找。”
他没动。我却自顾自找起来,边找边说:“你没戴着,我就知道你弄丢了。你得找到啊,你说过你戴着那颗红豆时就会娶我,现在我戴着了,你的呢……哦对,姐姐知道的,我和段乘风,小时候说好长大要结婚的,姐姐也当了见证人来着……”
舒绾晴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看着我:“舒旖旎,要和段乘风结婚的人是我。”
我看着粗大的树干,终于冷静下来,问:“你喜欢他吗?”
“无所谓,”她看着我,“他需要娶我我需要嫁他,一切刚刚好。是吧,乘风。”
我低着头看着我脖子上戴的那颗红豆,“嗯”了一声。
然后我听见段乘风终于开了口,他说:“旖旎,别闹了。”
我没动,也没说话。
“旖旎。”段乘风走到我面前,又叫了我一声。
我抬头:“你的红豆呢?真的不在了?”
他显然没料到我还会说这件事,愣了一下,看了眼我的脖子,说:“嗯,去国外时……弄丢了。”
我取下红豆,拿在我们面前:“嗯,那就算了。”说完往上一扔。
傍晚的红豆树染着夕阳的余晖,红豆钻进茂密的树冠,最终不见了。我转身离去。这个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我,无论为了什么,我们之间还是草草地做了结。
半夜我接到盛辞的电话,他稀里糊涂乱说一气,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我也正好失了眠,就耐着性子听他讲话。他像是喝多了,我有些羡慕喝醉的人,问他在哪,可他又说不清楚。我起身套了件长外衣出了房间,正好碰到姐姐出来倒了杯红酒喝,我看着她:“姐姐怎么也睡不着?”
没开灯的客厅全靠屋外的灯光和月光,姐姐披散着发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夜色里有种撩人的小性感,她端着红酒杯摇了摇:“我常常睡不着,你倒是很少半夜下楼。”
“嗯。”我应了一声,想往外走。
她叫住我:“你要出去?现在?”
“是啊,”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出趟门。”
我开着车盛辞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是个女声,她说:“小妹妹,这小崽子赖在我酒吧不走,死活要找你,立哥也不知道去了哪,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我一听“小妹妹”就知道是那个天台姑娘,说:“我在路上,你把酒吧地址发给我吧。”
我在门口就见到那个天台姑娘,她依然画着绿色的眼影,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干净,她看见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她就领着我进去:“你可赶紧把那小崽子给我领走吧,我真是惹不起他哥俩,一个让我酒吧被砸了,一个在我这发乱酒疯……”
我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盛该的女朋友?”
她转过头没忍住笑:“哎立哥?怎么可能!诺——在那,谁拉都不走,非要找你。”
明明天台上拥抱的就是他俩,又不是男女朋友,他们还真是乱啊。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在吧台那乱舞的盛辞,走过去拉住他:“你干嘛啊!”
他看到我,眼神迷离:“啊,姐姐,我姐姐,姐姐……”喊着就开始撒娇,头往我怀里蹭,“我好想你,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陪我喝一杯好不好……就一杯……”
不知道我是真拗不过他还是真的只是想喝酒,接过他的杯子喝了两口。然后把他往外拉:“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听话地跟着我,还一个劲往我身上贴:“姐姐,我想和你说……”
好不容易把他拉出去,他就坐在路边的花台上硬说走不动了。我坐在他身边想等他醒醒酒,看到旁边有小商店,就让他等我去给他买瓶水。
拿着水过来他已经倒在花台里睡了,我把他拉起来,他半睁着眼睛看到我:“姐姐……我,我要给你钱!”
我笑笑,他开始说胡话了。
他头靠在我身上,说:“姐姐!我要给你……二十万!”
我一边笑一边顺着他说“嗯嗯”好的,然后问他:“你现在住哪啊,我送你回去。”
他忽然在衣服口袋里胡乱找啊找,找了半天找出一张□□,拿在我面前晃着,含糊不清地说:“密码!密码……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密码!”
我愣住了,也不知他要干嘛,他站起来,凑到我耳边悄声说:“别,别和我哥说……”
他真的喝醉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于是让他把□□自己装好,然后站一边打了简濒电话问她现在盛辞住哪。没过一会儿简濒就开车过来了,然后说她带走盛辞就好,盛辞一面跟她走还一面给我做“嘘”的手势。我看着他上了简濒的车,才自己开车回去了。
☆、意外之吻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是家务小姑娘拿着一张□□说是我要洗的衣服里找出的,我还愣了愣才想起是盛辞昨晚手上的那张。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塞到我衣服里的,我看了看就是一张普通的□□,想起他昨晚说的话觉得有些蹊跷,但我又赶着要上班所以就收了装在包里没管它。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想去还他,这时候那小孩酒也应该醒了。路过银行我想了想我们见面的年月,就是帮母亲拿衣服那天,我应该有事件提醒,就翻出来看了看,走进去一试还真是密码。我查了下余额,就惊呆了,真的有二十万!
这对盛辞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啊,而且他昨晚还说什么别告诉他哥,我就吓着了,难不成他哥把房子租出去的钱他都给拿了?那他拿给我干什么?我打他电话他开头几个也不接,更把我吓傻了,这一下真的扔二十万给我要是就没影了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再打他电话他才哑着嗓子喊了声:“姐姐。”
“你在哪啊?”
“姐姐家门口。”
我一路开车赶回去,他果然在我家门外路边花台坐着,还穿着昨晚的衣服,看到我以后可怜巴巴喊了我一声:“姐姐……我一醒就过来等你了……”
我拿出□□问他:“这什么啊,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一看赶紧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解释:“这这……这我爸……我爸留的!”
“啊?”
他拉过我,把我摁在花台上坐着,接着说:“就是我爸生前留的一笔钱嘛、在我这。”
我还是听的半懂,问他:“你哥知道吗,你给我做什么?”
“姐,”他坐到我身边,说,“我哥不知道,他要知道是爸留的钱他肯定不要!我爸就是个混蛋,那什么,抽烟喝酒赌博样样都做,我妈都给逼死了,我哥打死也不会要爸留的钱。”
“那你给我做什么?”
“姐姐,我跟你说,我哥现在有点小名气了,如果能开个像样的公司,慢慢步入正轨就好了,但我哥钱不够啊,自己的服装公司真不是随意就能开的你说对吧。所以我就想把我爸留给我们的这笔钱拿给我哥再凑凑租出去房子的钱,把这个公司办起来,这样不就好了?”
“你让我去劝?你哥怎么可能听我的?”
“不是,”他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我,“我把这钱给你,你就和我哥合资。”
他傻得我都想笑了,我敲他脑袋:“你是不是白痴呀?那不就是你把钱白白送我还让我无限得利吗?是脑子抽啦?”
“姐姐,我所有认识的人,就你能随便拿出二十万,这样我哥才信啊,而且,”他垂下眼又抬起看我,眼神真诚又无害,“我只相信你。”
我叹口气他果然还是太小孩子了,做事一点都不知道轻重,只好站起来:“你快回去吧别乱说了,钱自己拿好,我要走了。”
他拉住要走的我,喊了声“姐”我转头他就直直跪下了,然后说:“姐姐,我盛辞,除了我妈,只跪过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信你。”
我一下愣住了,看着他眼泪啪嗒砸到地上,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他起来:“你做什么啊,你别闹了!”
他还是纹丝不动,就那么看着我,双眼红红的,头发软软的有些乱。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想了想,说:“你先起来,这不是小事,让我想想。”
他还是纹丝不动,低着头说:“那我就一直跪在这,等姐姐想。”
我实在没办法,就威胁他:“你如果这样,我现在就和你哥说。”
他抬起头,语气坚硬:“那你就让我去死吧。”
我实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而且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他完全不带开玩笑的意思,我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想了想,说:“小辞,你为什么相信我呢?N。L那么多人,你确定你要把这些钱全给我?这是你们父亲留给你们全部的财产了吧?你到底懂不懂啊?如果我用这笔钱和盛该合资,那么以后公司的所有盈利都会分给我你知道吗?而且你哥也不一定就同意我入股啊。”
“你有办法的,姐姐,我就是只相信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盈利全都算你的,亏了也全算我的,行吗?”
我叹口气,说:“好的,我真的会好好想想怎么办,但是你先回去,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想一想好吗?这绝不是我现在马上就能答应你的事你懂吗。”
盛辞终于同意给我时间让我回去想想,但死活不要拿走□□,我就捏着那张卡回到家,看见我姐姐正往外走。
我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不吃晚饭啊?”
她挑了挑眉:“去段家吃。”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终于,段乘风丢了,这个家我也要丢了。舒绾晴只要和段乘风结婚,地位就不可动摇了,而我除了母亲还有什么本事。段家那边段乘风肯定也有哪里不稳定,竟然要和舒绾晴结婚,不惜放弃我。每个人都在努力着,唯有我在这边,好像每条路都走不通。其实如果我能与盛该合资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一条退路,躲过这些纷扰也好,不至于为了一点点利益,到时候还要和姐姐争来争去,倘若要和姐姐争,不就是段乘风争吗。这个世上,有他在,就十分美好。哪怕不属于我,我也不能伤害他分毫。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我太乱了,只想迷糊一下,像盛辞那样,一醉就什么都想通了,都敢做。
我开车出去,选了个酒吧。我酒量不好,所以很少来这种地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明明壮着胆来,一个人坐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忽然有些孤独也有些害怕,电话簿翻了一遍又一遍,简濒不在,曾璐说今晚店里走不了,最终我拨了江微阑的电话。这个人很奇怪,我和她好像并不是好友,却总是能让我依靠。
她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了,她一个劲儿地拦我,我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好美,恍惚又像见到了我姐姐。她后来见拦不住我,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喝,然后说了句:“舒旖旎,这酒很贵的,你喝一半撒一半今晚你付钱啊!”
我故意把鸡尾酒往地上倒:“我付钱,你放心,今晚这里的酒,我全包了。”
和所有见到人伤心喝酒的反应不一样,江微阑甚至没有问我怎么了,只是默默看着我,看了会儿就笑了,忽然拿着酒往我身上泼,我来了劲儿,就和她玩起来。
一阵狂笑狂闹之后,我脑子已经迷迷糊糊完全不听使唤了。我心里只就一个想法,给段乘风打电话,我要和他说话,哪怕要放弃他,我也要告诉他我爱着他。
正在我继续举杯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握住我的酒杯,用劲夺过。我抬头看见段乘风带着怒气看着我,我笑着,伸手拉他。他扯过我,把我往外拎。
到了大街上我一受风,忽然胃里一阵翻滚,就吐了。等吐过一阵,就好受些了。江微阑在一旁拿着矿泉水让我漱口,我推开她,站到路边台阶上,扯着段乘风。
江微阑在一旁拉我:“行了行了,回去吧。”
“别,我不回家,”我扒开江微阑,抬头望着段乘风,望着望着看见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好晃眼,就把头埋进他怀里:“乘风,段乘风,我和你说,我有话和你说……”
“你醉了。”他的声音冷漠得我钻心地疼。
我忽然望起头,灿烂地一笑,死死扯着他的上衣:“我爱你。”然后踮起脚,吻住他……
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头疼欲裂身子发软,撑着床坐起来,使劲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酒后断片这种事对于一个从来没醉过的人来说完全是懵的。
房门打开,江微阑走进来,穿着浴袍裹着头发看了我一眼:“醒了就去洗漱吃早餐。”
我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了江微阑住的地方,舒了口气,试探:“昨晚……”
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着:“不记得了?”
我迷迷糊糊不太确定,就摇了摇头。
她取下头上的毛巾揉着湿哒哒的头发:“也没什么,就是你在大街上强吻了盛该。”
我瞬间石化,懵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谁?不是……段乘风?”
她继续擦着头发:“你嘴里喊的是段乘风,但你自己打电话叫来的是盛该。”
之后我心里想了无数种解释道歉的方式都被自己又一一否决了,而且盛该完全没有下文,也没打电话质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敢打电话过去,就这样拖过去拖过来又把盛辞给等来了。
他眼神真诚又无比期待地看着我。我说我们去公证处先证明他借给我二十万,我用以投资他哥哥的公司这样我才可以同意这件事。盛辞完全不听我说,死活说不是借的不用还,我解释这不是小事啊我们必须把这笔钱处理好不然以后产生纠纷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