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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点头,那就是说玉蝉的玉料很不一般,所以那种等级的玉蝉没有过。
她问道:“那么老师能给讲讲那玉蝉用的什么玉料雕的吗?”
“和田青玉。”刘清道,“只有昆仑山才出产,属于和田玉中硬度最大的一种玉,颜色均匀厚重,是被历代帝王选为雕刻传国玉玺的玉料,是帝王之玉。”
林木听着点了点头,西汉时候汉武帝对外扩张,版图已经包括了新疆,从昆仑山取玉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秦朝,也不乏有和田玉的出现。
“但这也不是那玉蝉珍贵独一无二的原因。”刘清对她道。他站起身,把张关拉过来让他坐下,“我侄子知道这些,让他给你讲讲。”
张关最开始没有说话,他把上衣的拉链拉开一点,把挂在脖子上的玉蝉拿出来。他道:“你有的玉蝉,我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林木不太相信,凑过去仔细看,齐峰给了她一张玉蝉的照片,她自己先研究了很长时间所有的细节都记在脑海里,无一遗漏。她比对了一会儿,身上冒出些冷汗,真就是一模一样,从样式到细节,最恐怖的是连颜色质地都是一样的。
刘清这时候对她点点头,说:“最开始见到你的照片我就想到我侄子,比对之后我也很震惊,这两只玉蝉是用同一块玉料雕刻的。两个玉蝉的玉质颜色没有差别,那就说明这块玉料一定很大,而且雕出来的玉蝉不止只有这两个,一定还有其他。”
“那这些玉蝉究竟有什么用处?”林木疑惑地问。
这一次刘清没有说话,反倒是张关听了她的问题之后笑了。他问:“你知道汉武帝吗?”
林木点头,这当然得知道,秦皇汉武,要是连这俩人都不知道那她也不用学历史了。
“汉武帝早年确实可以说是一代明君,励精图治,可是晚年就不一样了。”张关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看向林木。
“他用金盘盛露,妄图长生不老。”林木接道。
张关打了个响指,道:“就是这样。古代帝王几乎没有几个正常的,特别是那些明君,老年之后还想坐享无边疆土,人老了没办法了呗,就妄求长身不老之法。说起来刘彻也是个很彻底的神经病,他不走常人路,偏信巫蛊之术,为此还下令残害许多良民百姓。”
张关说话很有意思,他不是在把他知道的东西告诉你,而是引导你往他的思路上靠,和他一起想。
林木听着听着就懂了,她道:“你的意思是,这些玉蝉是因为刘彻想要长生不老所以才雕刻出来的?”她静了一会儿又道:“可是不对啊,他不炼丹修身,用玉蝉干什么?”
“我可没说玉蝉是他弄出来的。”张关道,“汉朝到了汉武帝手里大面积地对外扩张,匈奴都被他打回去好几次了,周边的小国难免心理恐惧,你不得给点东西吗?”
“羌族!”林木脱口而出。
“你说羌族不准确,不是羌族,而是发羌。”张关纠正她道,“发羌一直生活在青海省境内,靠近长江源。大约在公元五世纪的时候和吐蕃融在一起,这才消失。少数民族嘛,多少都懂点神神叨叨的东西,正巧了,刘彻就喜欢这样的东西。他们当然上赶着去长安献宝了,不过就是哄哄刘彻罢了。”
林木懂了,整件事的历史背景是这样的,刘彻老年不思进取,但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能打了,周边的少数民族国家要么归顺,要么首领被打死被迫归顺。发羌地处遥远偏僻,汉武帝没动过什么心思,可他们自己心里头害怕。正巧刘彻想要长生不老得道升仙,所以他们就用昆仑山上采到的玉雕了一套玉蝉给他送去恭祝他老人家千秋万代。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林木看向张关。
张关笑了笑道:“我的玉蝉是朋友送的,我看着像文物,我也是学历史的,一时好奇就查了些史料。”
林木觉得自己这么贸然问人家玉蝉是哪来的实在是太唐突,她见到的那个还是林楚生从尸体嘴里抠出来的。不过好在张关没有生什么气,但他说的林木也不怎么信,她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便站起来想要告别。
“那个玉蝉在你手里吗?”刘清忽然出声问道。
“不在,那是朋友的东西。”林木道。
刘清看着她道:“我想重金收购这个玉蝉,想凑成一套,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你看可好?”
林木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她判断不准刘清想要玉蝉的目的是什么,那不关她的事。可是齐峰说过,林楚生父母的死和玉蝉有关。
“抱歉,玉蝉不卖。”林木说,“今天谢谢您了,今天不是很方便,哪天我再请您再来喝一杯茶。”
“玉蝉不卖,那总能抢吧?”刘清声调一转。林木一听就知道不好,她飞快地越过木椅要走,却被□□顶住了后脑。
“别乱动。”张关在她背后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要是多了个洞就不好了。”
刘清走过来把林木的包给拿走,从里头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林楚生的号码点开,把手机凑到林木嘴边,道:“让他到北京来。”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通,林楚生的声音传来:“林木,什么事?”
“林楚生,到北京来。”林木道,声音平静,“我被绑架了。”
“带上玉蝉过来,你女朋友能不能活这取决于你。”刘清对着电话笑道,“但就算是活我也不保证是完整无缺还是缺胳膊少腿。”
“袁清风!”电话那头传来咆哮般的怒吼。
☆、chapter24
林霄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动身前往警局,很多人都到了,林霄陪着他们开会讨论了一个下午。等着他们开完会,武警和专案组又凑到一起商量。林霄在林木的工作室里窝了两天,一直盯着他那个妹夫的动向。他不想把事情过多的牵扯到林楚生头上,现在还不是他进警局的时候,所以他不把这些事放到警局去处理,虽然这摊子事全部都是他那个倒霉妹夫弄出来的。
长沙血案,让林霄觉得不能再瞒了。
“抓人吧。”林霄在会议上说,“对于犯罪团伙我们没有多少信息,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林楚生既是证人又是嫌疑人,我的建议是出警抓人。”
“他在哪还不知道呢。”有人觉得实施太过困难,“而且他太滑溜,之前也不是没抓过,不仅人没抓到还伤了好几个人。”
“用计。”林霄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会议桌上,他道,“找人假扮林木,诱他上钩。我手机里有他电话号,定位一下。”
“林队你有林楚生的信息你为什么不早说?”高深转着手里的笔,看着他的眼神深邃,他道,“你这是隐瞒,再严重点就是帮助犯人,是可以定罪的。”
“我把我妹夫送监狱我妹不得一刀劈了我?”林霄站起来就走,对着高深摆了摆手,“怎么说都成,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和我妹夫弄一个牢房,老子也好有个认识人。”
高深不理会他的讽刺,对一旁的警员吩咐:“让林木来,让她劝说林楚生。”
林霄听到他的话,脚步一下子就停了,转过来,“我靠,高深你能不能不那么狠心?老子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让她把自己男人送进去,你就不怕她受到刺激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警队可以给予补偿付医药费。”高深站起来,他看着林霄毫不相让道,“林队,这个案子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你本来就有帮助犯人的嫌疑,而且还有亲属关系,你最好避嫌。”
“我避嫌?我避嫌的话你们找得到林木?”林霄眯起眼睛,盯着高深,道,“高深,案子不是这么办的。”
“林队,亲情和王法你总该知道孰轻孰重。”
“老子能为了亲情犯法!”
“警察不是这么当的。”高深看着他,眼神严厉,带着很强的逼迫性,他道,“林队,穿上这身警服,咱们就得为老百姓负责。你刚刚的话很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是武警队长,你刚刚这么说是很不负责任的。”
林霄静了,不再说话,他刚刚说的话确实很过,高深比他要冷静许多。他从军队里退出来,在警局待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喊得口号全部都是为国为民。如果连警察都徇私枉法,不为百姓着想,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可他心疼林木,就这一个妹妹,虽然小时候俩人很不对付可他心里头终归还是疼这个妹妹的。林木的选择不好,选了林楚生就意味着她给自己选了一条很难走的路,羊肠小道一条,两侧都是刀劈斧砍的深谷。林霄说不了什么,他劝不动林木,她有她自己的坚持和想法。她说林楚生进监狱没什么关系,她会等。林霄心里过意不去,总想能拖一点是一点,好好的一对人,在一起能一天就一天。
他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了。
“抱歉,我说的过了。”林霄道了一声歉,他道,“案子我还得参与,不过放心,我会秉公处理的。案子结了我就去领处分。我现在给林木打电话,手机借一下。”
高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林霄接过来翻开盖摁了几下,刚打过去,电话就被接通了。
“南湖路的废弃大楼。”电话那头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声音,他道,“那女人还没死,你要快,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林霄听着心里头的血瞬间凉了,这种话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害怕,让他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对方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挂断电话。
高深见林霄脸色惨白,便皱眉问他:“有变故?”
“林木被绑架了。”林霄很难才呼出一口气,手上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艰难道:“恐怕对方是为了挟林楚生,地点在南湖路废弃大楼。”
高深听了之后也十分震惊,他立刻行动把手机给身旁的警员让他送到技术科,联系武警准备出警。他在警局上下跑了一趟之后回来发现林霄不见了,便拉过一个武警问他:“你们队长呢?”
武警道:“早就上车了。”
“他都没有装备!”高升听了之后火气蹭的一声窜上来了,恼怒道,“而且他跑了谁来指挥!”
“队长说你的装备他拿走用了,让你代替他坐镇指挥。”
高深藏着把林霄分尸十几块的心思,忍着怒火往外走。他注意到身旁的武警有些迟疑,便问他:“他还说什么了?”
“林队说高队长你的枪该擦了,枪就好比女人,你这样是讨不到媳妇的。”
高深觉得自己错了,像林霄这样的混蛋分尸十几块怎么够呢?按照这种混蛋程度他得被剁成肉馅包饺子!
林木咽下嘴里的血,头痛欲裂,这帮混蛋下手可真够黑的。她来的时候反抗了几下,他们都不上手直接用棍子打,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她被人锁在新建楼盘里头,光搭了个水泥胚,风呼呼的往里头灌,估计这楼是没人要了废弃多年,闻不见油漆味。她抬头远望,远处灯火通明,车水马龙,高大建筑在黑暗中隐隐约约闪着光。林木看着那些高楼找自己熟识的标志,大体判断了一下自己在哪里。
我靠,竟然都出六环了。林木有些绝望,万一你说这要是死了,北京人还不能死在北京城里头,这人生可真悲哀。
在她不远处有很多人拿着枪在走,每个人耳朵上都挂着对讲机,神情严肃。林木瞄到有人在往她这里走,闭上眼睛装着没醒。
“都醒了能不装不?”有人在她旁边道,“女人可真够幼稚的。”
林木睁开眼,看见张关站在她旁边,身上的休闲服换下来了,穿着一套防弹衣,手上拿着□□。林木发现她判断错了张关的年龄,一开始见到的时候林木以为他是在校大学生,行为举止还有些幼稚。可现在他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干练又神秘,就好像是暗夜里随时会取人性命的一支枪。
“女人不幼稚男人能喜欢?”林木反问他。
“男人不一定喜欢幼稚,但一定讨厌伶牙俐齿。”
“你不叫张关,你姓袁。”
“我叫袁少。”他坐了下来,抱着那杆枪,从口袋里拿出烟。他把手机扔给林木,“你的。”
林木看着他道:“给我也来一支。”
“你不抽烟。”袁少吸了一口烟道,“你的工作室里没有烟灰缸。”
林木听了之后心里一惊,她从不知道自己被监视地这么严密,连她工作室都被人翻过了。
“如果你们要玉蝉,我可以从林楚生那里拿过来给你们,你们不必这么粗暴。”林木道。
袁少不理会他,静坐着抽烟。
“我可不稀的要那种破玩意,他袁清风自个着了迷非得把我们全部都给拉下水。”袁少嘲讽般的笑了几声,他说,“那老头迟早得死。”
“可你很了解玉蝉。”林木看着他道,“你没你说的那么不在乎。”
“也许,神秘的东西总是能引得许多人趋之若鹜。”袁绍笑了笑,“姓林的他不也一样?”
“父母之仇不能不报。”林木对他道。
“林家人真是够可怕的,可惜就是不够狠。”袁少抽完烟后拉开枪的保险栓,他站起来,走到楼盘的边缘爬下。
林木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想再说电话引他多说两句,这时候她听见了楼下有人在说话,她听见了林楚生的声音!
他道:“告诉我真相,东西给你,我没带在身上。”
有人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林木没听清楚。
“我不在乎,女人而已,我只要真相。”她听见林楚生这么回答。
“王八蛋。”林木忍不住骂道。
袁少手里的枪移了一个角度,他忽然开枪,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在他开枪的那一刹,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响。火光冲天,地面巨震,整个楼盘开始倾斜。袁少反应迅速他一下子从楼上跳了下去,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巨大的隆隆声中林木的耳膜几乎要碎了,几个人飞速的跑过来把她身上的绳子手铐解开,压着她就要走。林木没料到林楚生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将整个楼盘都给炸了,她还在里面他难道就不怕她死吗?
楼盘崩塌在即,无数碎石瓦砾在往下坠落,几乎是寸步难行,林木被两个人拖着走,臂膀后背被石块砸的剧痛无比,数道割伤。就在他们马上就要从出口冲去的那瞬,一旁的水泥板忽然倒了下去朝他们压过来。那是完全躲不过去了,林木感觉到那两个人拉着她的手劲变松,她忽然挣脱,在满地石砾上就地一滚,滚进了水泥墙下面。
轰的一声巨响,水泥墙倒塌。半分钟不到,整座楼就只剩下了半座,烟尘四起,震耳声犹在。
☆、chapter25
“那女人死了。”袁少看着倒塌的楼房又看向面前的人,他笑了,“我说错了,林家人其实也够狠。”
林楚生不说话,手里紧握着藏刀,微弯着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女人而已。”他也笑了,嗓音嘶哑,“有什么不舍得的?”
袁少轻轻一笑,下一秒他就抬腿踢向林楚生的头。林楚生反应迅速,侧身闪避,手里刀锋一横砍向袁少胸膛。林楚生他不擅长用枪,如果想要赢,他必须近身打斗,决不能给袁少任何拔枪的机会。然而袁少并不是只会用枪,拳脚刚烈迅猛,林楚生的肩膀上挨了一下骨头都好像碎了一般。
真他娘的难办。
林楚生一刀砍过去,袁少忽然几步上前猛地一跃,一脚踩在水泥墙上一个转身,手里的枪就亮了出来,正指着林楚生的心脏。
一声枪响。
袁少头部中弹,眼睛睁地很大,不敢相信。血液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里,他的身体砸在地上,再也没了声响。
瞬息万变,林楚生抬头看去,袁清风正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手里抓着女人的头发拎着她往这里走。
“这女人够聪明,躲在水泥墙下的三角空间里,反倒压死了我的两个手下。”袁清风一把将林木扔到地上,在她的肚子上狠踹两脚,对着林楚生笑了,“这样的女人你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那两脚踢在林木身上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上伤口纵横,大片皮肤被磨掉,但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人还没死。
“你什么意思?”林楚生指着地上的袁少看着他,“他不是袁家人?”
“是袁家人没错,可他是不可控制的袁家人。”袁清风笑了一下,他从兜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在林楚生眼前晃了晃,“想知道你父母的故事吗?”
林楚生的视线被那张照片夺去,照片上两个并排站着的青年男女很灿烂地笑着,面孔十分熟悉。
“你想要什么?”林楚生警惕地看向他,手中藏刀一横。
“你到我这里来,代替袁少。”袁清风对他道,“那样,你会有无数的机会给你的父母报仇。”
林楚生眯起眼睛,眼神危险如孤狼,他冷声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你还没走到我这里就会被打成筛子。”袁清风轻轻地笑了,他手指着远处的高楼,对林楚生道,“我不止带了那么两个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