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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叶浔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定定地看着他。
苏逸知以为自己听错了,撑起上半身仔细地看她,很近的距离,近到他能从她的眸里明晰地瞧见自己的倒影,能察觉她是很认真的在说着这些话。另外,他发现这个矫情女的皮肤真好,滑腻白嫩,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清新宜人,一双杏眼似弯非弯,双唇上涂有一层橘色的唇彩,将肤色衬得白了更多。
靠,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心跳就跳得这么厉害,他低咒。
苏逸知重新坐下来,冲她骂:“你有病吧,我和你又不熟,为什么要给我补习?”
“免费。”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免费?他看着她,越发的像看着一个神经病,虽然这个神经病长得还不错,长得很好看,但是脑子可能不大好使。
叶浔迅速捕捉到他眼中的犹豫和疑惑,她想笑,应该没那么难疏通,谁放着免费的家教不用,反过来狠心拒绝的,即使真的算不上多熟,但好歹她只是一介女流,也不会打着这个幌子去干坑蒙拐骗的事情吧。
她重复:“免费家教,我帮你补习,如何?”
苏逸知已经彻底用看着白痴的眼神来打量叶浔了,没救了,疯了。
他仍旧紧追着上一问题不放手:“为什么要帮我补习?你要说出来一个原因啊,要不然这样不明不白的,搞得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叶老师,我很害怕的,你是不是想讹我?我没钱”
叶浔悠悠地喝着凉开水,徐徐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叔的工作忙吗?”
苏逸知:“肯定啊,能不能忙吗,找我叔看病的人太多了,每天早出晚归,晚十点才回来。不对,你问我叔干哈?”
叶浔:“你叔那么忙,还要帮你补习,是吗?现在多出来一个免费家教给你,忙你叔接替工作,减轻他的负担,这样划算不划算,你仔细想一想?让你叔不要太累了,多歇歇,补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说道最后,叶浔凝视着他的双眸,轻缓低沉地说着,将字字句句都染上迷惑的味道,似要将人诱入坑底。
苏逸知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他抓不住,随后又迎来叶浔的步步紧逼,说的很有道理,他叔的确很忙,难得休息的时间还要抽空帮他补习,他心里是内疚的,但是实在是学不下去,赔了夫人又折兵,上一期模拟考试中就成绩又下滑了,他更是没精打采,失去了动力。
可是眼下,他觉得叶浔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心底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每天多看她几眼也不错,大概自己的也和她一样,脑袋进水了吧。
叶浔:“嗯?”
苏逸知双手一摊,无所谓,“行啊,那你就来呗,反正是义务教育,说好了的没工资。”
同意了,叶浔笑:“好,每晚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的补习时间,有意见吗?”
“随你随你,上哪儿补习去?”
当然是在你家,若不是,她刚才的说辞也是白费了,大可不用这么麻烦找他过来,费心思揽这个活。
叶浔挑眉,“你家。”
…
苏木下午接诊的患者多,一直忙到晚十点半才停歇,刚打开屋门回到家中,就发现哪里不对,很奇怪的气息,偌大的客厅里飘着浓郁的奶香味,厨房里似乎有东西在翻腾则,咕咚咕咚响着。他取下眼镜,丢在身侧柜上,趿拉着一双拖鞋,双手轻揉着眼皮朝着厨房走去。
靠得厨房越近,奶香味愈发浓烈,好像是煮的粥,正在紫砂锅里头不安分地上下浮动着,冒出来大量的白色泡沫。苏木揭开锅盖,浓雾霎时喷薄而出,他挥了挥手才将里面的内容物看了清楚,是燕麦粥,紫砂锅里还有小半,他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三四个人的份,已经被吃了一半,剩下的应该是留给他的。
随即他又看了看琉璃台,搁置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蓝白花边,底纹凸出。
他的疑惑渐深,苏逸知不会是如此细心的人,这个时间点还会记得煮粥给自己喝,还能给他留底,即使今天是苏逸知的生日,苏逸知也不会有这份心思来折腾自己,往常能在他回来之前挨住饿,不喊天喊地就不错了。
关了火,他转身朝着苏逸知的额方向走去,敲了敲房间门,门没反锁,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不同于往日,苏逸知竟然趴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各种试卷,看起来很专注,可表情也很痛苦,就连他走进来了,苏逸知都没回过头来看一眼。
苏木站在他身侧,眼神落在他的试卷上,一溜烟的全是政史地,外加语文英语,全都是苏逸知最头疼的科目,现在都拿出来使劲儿地啃了,像变了一个人。
“全错了。”淡淡的声音提醒着苏逸知,将苏逸知一惊,眉头打成结,我靠,怎么就能成功地避过所有的正确答案呢,就算是蒙也给我蒙对几个吧,真恼火。
将卷子扔一边,苏逸知在床上滚来滚去,声音闷闷地提醒苏木:“叔,厨房里有粥,看见了没,应该还是热的,赶紧去吃吧!吃完休息,今晚不用叔给我补习了。”
学习真的好烦哪,为什么会有政史地这种东西的存在,为什么会有英语这种可怕的东西。话说他叔的英语好厉害,平常看的都是全英文书籍,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苏木弯腰,拿起一本放在床角的化学书,上面布满了些许笔记,字迹也工整小巧,决然不会是苏逸知的狗爬字,写一连串出来就没能认出几个字。
苏木扬了扬手中的书籍,问:“谁的?”
苏逸知瞥了一眼,一看就知道是叶浔的,肯定是在无意之中落了下来,“老师的课本,明天我给她带过去。”
老师?
“老师给你补习了?”
苏逸知有气无力地答:“是啊,感觉要把我给整死了,这些文科生的玩意儿太难了。”
苏木继续问:“厨房里的粥谁煮的?”
“还能有谁,老师啊,一直叨叨着要煮粥,说什么太饿了,然后就煮了好多,正好留给你吃。”
苏木眼睑低垂,将眼底的疑色敛去,而后重新开始望着苏逸知,苏逸知不会是这么乖乖听话的人,这么老实还是头一回见,哪个老师这么有能耐能止住他,让他这么心甘情愿学习。
“你找老师补习的?”
“屁的咧,是她主动找的我,我也不知道那根经搭错了,就答应了。对了噢,看见了粥没,赶紧去喝粥吧,挺好的,据说能安神,免得你晚上有睡不好,早晨还要起那么早。”
“好。”
轻轻退了出去,苏木将房间的门掩好,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而后去到自己卧室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洗澡。在睡觉之前,他将客厅里的窗户统统打开,将室内的奶香味散去,才回了卧室,熄灯,平躺在床,一手放在腹部,一手抬起压在眼皮上。
活动了一天的大脑终于暂停,只是片刻,他陡地睁开双眸,忆起那本化学书上盖有的繁体印章署名。
叶浔,叶老师。
第15章 叶浔,还好吗?
这天加班的时间不长,不到九点,诊所就关了门。苏木乘坐公交到紫湖路,在下车后,没径直往回走,而是绕到去了不远处的小吃街买了些夜宵带回家。
将钥匙插入孔内,开门,空荡荡的客厅,窗户仍旧敞开着,空气湿润微凉,沙发上平放着着一件女士外套与围巾,折叠得整整齐齐,倒也与客厅里简约灰白的格调相搭。
隔着厚重的房门,苏木还是听得见左手边的客卧里交谈的人声,男孩的声音趾高气昂,盖过女声,像是有理有据地争辩着问题,而不在于问题的本身是出在他的身上。
换了鞋,苏木走去客厅,进手中的宵夜放下,而后走至门前,轻敲房门,低声说:“宵夜在桌上,自己出来吃。”
咚咚咚,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像是急于奔命在进行生死逃脱,刷地一下就打开房门,劲风一扫而过,将门前站着的人身着着的米色针织衫一下子吹得贴紧胸膛,就连额前的碎发都在发颤。
苏逸知脸上痛苦的表情舒展,解放性一般地道:“叔,你回来了,可挽救了我的一条命。”语毕,就直冲冲地跑去桌上,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宵夜,期间还不忘从房间里搬出自己的电脑,一边看视频一边吃东西,另外再搭上一瓶牛奶。
叶浔则是停下手中检查作业的活,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人,想:今天他倒是穿得清爽,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发梢上沾染着雾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水光,就连那双眼睛也水润至极,熠熠生辉。
叶浔缓过神,稍稍错过他的眼神,和声道:“苏医生”今天回来得挺早。
平时都是在她给苏逸知补习完后,苏木归家,初始这个发现令叶浔沮丧,两人都还是碰不着面,错过了时间。而今天却比以往早回来一个钟头,她措手不及,而那些原本压箱底的愁云这会儿是彻底消散了。
苏木点头,询问:“麻烦叶老师了,苏逸知不好教,若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的话,及时告知我,我来处理。”
叶浔忙挥手,苏逸知不是不好教,关键还是在于自己不愿意学,非得有人在一旁监视着才能老老实实地看书写字,给她的感觉倒不是像初三的学生,反而是不听话的小学生,专门调皮捣蛋,非得家长在身边伺候着才会心满意足地学习。
思虑一会儿,叶浔坚定有力地答:“我竭尽全力把他带回正轨。”就是时间稍微短了一些,三个月的时间,要捡起来的知识太多了,只能挑一些重点的进行强化。
叶浔瞥了一眼门外,指了指苏逸知的方向,问:“苏医生不去吃宵夜吗?”
看起来买的还不少,苏逸知都已经吃得打起饱嗝来了,然而还是剩下很多。
“不用,没有这个习惯。”
叶浔不禁低头,脸一红,这个习惯倒是个好习惯,可是她却是习惯了每天晚上临睡之前煮点儿营养粥给自己吃,安神,有助于入睡,但也可能正是因着爱吃宵夜的习惯,还都是甜粥,才会让自己牙齿受损,蒙受要命的痛苦。
她这样低埋着头,苏木只看得见她的半张脸,又恰好是逆光,更是将她的轮廓虚化得朦胧,瞧不清楚半分她的脸上到底是如何的神情,带着怎样的眼神。转而去看她的落于桌上书本的手,手指下意识地在书页上摩擦,一圈又一圈。
陡地,手机铃声翩跹而至,打破这一刻的寂静,叶浔将将酝酿好的台词也被打回肚子里,她抓起丢在包里的手机,沉着一张脸看来电显示是谁。
房东老太太——
声音听起来很慌张,语气焦虑:“叶老师,你快回来啊。”
叶浔凝神,原本沉着的一张脸,现在是彻底的严肃了,她问:“婆婆,你慢些说,出了什么事?”
“你屋里出了小偷,我刚上楼去看敲你门,结果就被小偷从楼梯推下去了,哎哟,我的一把老骨头,你快回来。”
二话不说,叶浔答应着好,挂了电话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期间想到什么,她偏头去看门口,赫然发现苏仍旧站在那里,以一种奇怪的陌生的视线打量着她,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般。叶浔没时间去思考苏木为什么会这么看她,她只是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请求:“苏医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的眼神锃亮有力,苏木一晃神,嘴里一张一合,说出一个好字。
叶浔走得很快,很急,并且还喘着粗气解释来龙去脉,之所以会拉上苏木一起去,是因为房东老太太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么一摔,老人的骨头哪里经得起折腾,虽说整个楼房还有一栋住户,但交情甚少,除了定期的收房租与水费,其他时间鲜少来交流,这晚恰好也碰上不在家。不过,老太太对叶浔倒是格外照顾,并且在知道了她是老师身份后,没事就三天两头跑她的屋里闲聊一会儿。
眼下,老太太打电话给她,必定是在寻求帮助无果的情况下,才拨打电话。
苏木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条街道后,有些许诧异,没料到原来两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眼神暗了暗,凝视着前方不远处在快速行走着的女人,由于这一条街道路灯年久失修,大多都是坏了,也有勉强算得上好的,在黑夜中如一簇篝火,闪闪灭灭,将她的背影勾勒得纤细却又蕴含坚韧。
他也加快步伐,走上前去,与她并肩而立。
到了那栋楼房,苏木默默地观察着房屋的构造,挺原始的建筑物,四层楼的建筑,青瓦白墙,门前还伫立着两座狮子石雕,铁栅栏门上开了一角,苏木走上前去,看。
门上的锁被人撬了,七零八落地被扔在地上。
“苏医生,往这边走。”冷静的声音对着他说话,不似之前柔和。
叶浔见他还不动,只好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这边。”
苏木依言,跟着她走上前去,而叶浔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进左侧的楼梯道里,一进门就看见房东老太太以一种怪异难受的姿势躺在那里,脸上表情痛苦不堪,她当即就上前去准备将老太太扶起,只是手在触摸到老太太的衣角时,有人冷着声,寒着嗓子,道:“不要随意乱动。”
是了,她刚才着急了,忘了老人的骨头不比于年轻人,随便乱动容易造成骨折。
叶浔讷讷答:“对不起,着急了。”
苏木轻扫她一眼,徐徐道:“先通知医院来人,我暂时检查一下老人的情况。”
叶浔一言不发,默默地退到一边,将位置空出来给苏木,而后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通知医院。挂了电话,她转身去看他,他正在有条不紊,动作小心地将老太太从地上打横抱起,脸上仍旧是清清冷冷,但是两颊的肌肉却是紧绷着,唇齿也紧抿着。
“立刻,叫车,等不及了,我们先去医院。”苏木不容置喙地说着。
“好”叶浔也立马回,奔出屋子在路上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车上有人,好在人好,即使不同路,但是想着有病人,立马二话不说就让叶浔上车。
从紫湖路到市医院,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下了车叶浔脑子里想到没想,直奔着医院的急诊处去,叫人来,等出了医院门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车费忘付了,而出租车早就走了。
一切尘埃落定,叶浔揣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疲惫地坐在医院的走廊的座椅上,她睨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都是十一点了,这么晚了啊。
十一点的医院里,还都是满满当当的人,门口还在不断地有急救病人被放置在担架上,家属也在一旁紧拉着担架,哭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脸上泪水鼻涕混合在一起也不管,只顾着哭,哭为什么遭遇会这么惨,会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好像哭和抱怨就能解决一切事情,就能让事情发生转机,其实不然,全都是无用功。
想着想着,叶浔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那一刻好像是回到了过去,她也哭,哭得不能自已,可是什么都得不到,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现实与过去交替,她分不清到底那才是真,直到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如凉水入胃,将她整个人冰得哆嗦一下,才缓过来。
“叶浔,还好吗?”
叶浔顿了顿,才慢慢地回:“还好,只是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生与死交汇,哭与笑并肩,在这种地方,几乎是过着提心吊胆着生活,因为害怕下一秒就离去了。”说完,她猛地觉得自己似乎是说多了,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苏医生,这仅仅是我自己的感觉,不要在意。”
苏木凝视着她,她的脸色发白,情绪还没能调整过来,仍旧有些怔愣,眼神也不知望着虚空中的哪一处,继续走神。
“你说的很对,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感觉,而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
他如是回答着,声音温凉平和,令她不由得抬眸去望他。
第16章 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
“也是,没人会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我又说蠢话了。”叶浔笑着说。
适时有护士过来通知叶浔,病人无大碍,但仍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现在要是想过去说说话的就去吧,说完也不待叶浔插嘴,转个身就接着投入新一轮的工作的中去。
叶浔转而看向苏木,对着他讲:“谢谢,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现下无大事了,苏医生可以早些回去休息。这里我看守着就好。”
“进去看看。”
他这么说了,叶浔也没反对,拖着疲软的身体就朝着病房进去。老太太精神劲头还足,看见叶浔进来了,立刻挥手让她挨着床沿坐下,拉着她的手,感慨:“叶老师,若不是你帮忙,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还躺在水泥地上呢。”
叶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