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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轻拾柠檬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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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快联系家属。”
  “没找到手机。”
  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情况不太好!是个吸毒的病患!你们必须赶紧想办法联系,不然我们就直接移交戒毒所了啊!”
  说完护士转身再次进了急诊室。
  我彻底惊住了,吸毒?!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16、7,怎么会吸毒?
  “饶易,怎么办?我害怕。”
  我走到饶易身边,双手拽住他的胳膊。
  饶易此时很是镇定。
  “别怕,有我呢,我在。”
  “那她,我们怎么联系?”
  饶易轻轻揽我在怀里。
  “没关系,不着急,先等她出来,再决定,我来处理。”
  果然,在这种事情面前,我只能依附眼前这个男人。
  坐在等候区,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表,10分钟,15分钟,20分钟……直至表盘上的指针转了一圈,小姑娘才被推了出来,她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吓的我躲在了饶易身后。
  “先送病房,你们抓紧联系她的家属。”
  病房里,小姑娘一言不发。
  “那个,小妹妹,你家里人在哪?告诉我们,我们好联系他们接你回家。”见外面天色已晚,总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医院,况且吸毒不是小事,所以我想必须先要联系到她的家人才可以。
  但她依然没有开口,只是满眼泪光的望着天花板。
  “小姑娘,我们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也行。”饶易说话的语气是我从没听见过的,生硬,冷淡。
  “你们走吧。”
  “不是,妹妹,我们不是那个……”就在我想要解释我们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时,她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没有家。”
  我和饶易对视一眼,饶易将我挡在身后。
  “那你总要有个去处吧,既然我们帮了你,就帮到底啊。”
  “对不起,我没有家,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你们不用管我,我有力气了,就会离开,不会给你们惹上麻烦的。”小姑娘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助感。
  饶易被她说的有些不耐烦了,“你这样说,你觉得合适吗?我们要是没看见你,你就是死外面都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就是不为你,为了我们自己也要把你安全送到一个地方。”
  “那就让我去死吧,谢谢。”
  惊愕是我目前唯一的表情,这和平时那个温婉动人她判若两人。
  “好啊,随便你。”
  说完饶易牵起我就往外走,转身一瞬间,小姑娘哭了起来。我挣脱饶易,走到病床前。
  “妹妹,你别哭,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在,你别怕,跟我们说。你饿吗?要不,我给你买点饭去。”
  我转头示意饶易。
  “可以你去吗?我想和他说说话。”小姑娘略带祈求的说道。
  “啊?”
  “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
  在这个时候,我想饶易是可以让她一吐为快的不二人选了。
  我拿起包转身出了病房,在便利超市挑好东西后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独自坐在医院楼下,我想给他们一些时间交谈,也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冷静。
  脑子里一团乱,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吸毒?她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没有家人呢?是在刻意逃避什么吗?
  想着想着,电话响了,是饶易。
  “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饶易有些着急。
  “哦,我在楼下,想着你们要说话,我就……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我快速上了楼。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大哭过,哭一哭也好,心里的事情发泄出来会舒服些。
  “给你买了奶,水果,还有面包。你快吃点吧。”
  “谢谢你。”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直视我的眼睛。
  这时饶易拉起我的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出来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拉出去了,一路上饶易表情凝重,我也没敢开口,直到上了天台,饶易忽的一把抱住了我。
  “你怎么了?她给你说什么了?”饶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气氛忽的一下紧张起来。
  “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啊,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你到底怎么了?”饶易说话的语气很奇怪,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没底,并不是不相信,而是有种莫名的担心。
  “玫瑰,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想要用生命保护的人,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我推开了饶易。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你这样我很害怕。”
  直视饶易眼睛的次数多到数不清,然而今天,他的眼神,我永远忘不掉。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感觉随时想要将我吞噬进去,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浓烈的保护欲望。
  “我要出去住一段时间,和她。”
  我真心觉得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出去住一段时间?还和她?
  “玫瑰,你听我讲,就住最多一个月,你相信我。”
  “你要住哪里去?”
  “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要我怎么放心,她吸毒,你这样,你至少要告诉我原因吧?”
  饶易紧捏着我的肩膀,捏得我生疼。
  “你相信我,好吗?”
  “饶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吗?”
  我挣开他,走到一边。
  “她也是个孤儿。”
  “什么?”我转过身,皱紧眉头。
  “她是个孤儿,今年约有16岁了,她从孤儿院出来后被骗不小心染上了毒,日子过得一直很不好,她一直想要戒掉,想了各种办法。玫瑰,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幸运,能遇见对方。”
  “那你就要当好人吗?我们可以有很多办法,派出所,戒毒所。如果你觉得那些地方对她不好,戒毒医院也可以啊!我们来出这个钱就好啊!为什么一定要你陪她出去住呢?”
  “我说了,我现在不能给你解释!我保证一个月以后,无论如何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
  饶易说话的口吻让我一惊。
  “你拿什么保证?你不告诉我原因,也不告诉我你住哪!你让我怎么相信?换作是你,我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毫无缘由的出去住一段时间,你会怎么想?!”
  “玫瑰,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你说,我只告诉你,我一定会在下个月的今天站在你面前!”
  饶易的态度让我几近崩溃。
  “你今天在我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你自己考虑。”
  “你别闹脾气行不行?”
  “你哪里看出来我闹脾气了,你选吧。”
  饶易紧闭双眼,攥紧拳头,轻声说道,“我选她。”
  平淡的口气说出的三个字,猛的扯动我的神经,从脚底穿透心脏,直至脑中,那是心痛的感觉。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眼泪横流。
  我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这次,饶易竟也没有阻拦我。
  我没有回病房,而是直接打车离开。回到家里,我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轻飘飘的。昨天还抱着我甜言蜜语的人,今天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选择伤害我……
  过了不知多久,饶易回来了,他身后跟着那个小姑娘。饶易径直回到房间,我听见他收拾行李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拖着箱子走了出来。
  我快要窒息了,如果他直接走掉,我会彻底崩塌。
  他走到门口放下箱子,我能感觉到我每根神经在此时紧张到抽动。
  饶易转而走到我面前,坐在茶几上。
  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将脸贴在我的脸颊上微微的蹭动。
  “玫瑰,我爱你。”
  声音很轻,但足以刺破我的耳膜。
  说完饶易松开我起身离开。
  这是我和饶易10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更是第一次想自私地将他占为己有。
  没有他的夜晚貌似也是第一次,我有些害怕,毫无安全感可言,太多可怕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这一个月,我要怎么度过?

☆、魏伟出现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整晚,这一晚无数问题轮番进攻我的大脑,饶易在哪里?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这样不顾一切?他们难道认识?饶易会不会有危险?
  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我被光晃的昏昏沉沉。
  回了回神,我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也许这真的是个很长的梦,过一会儿,或许就能听见饶易大声叫我起来吃饭。
  睡梦中,我梦见了饶易,他正在拍照,我站在不远处,他时不时回头冲我一笑。
  可不知怎么,他慢慢的变得模糊,我试图跑过去,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怎么也动不了,我拼命挣扎。
  结果,“啊!”,我掉到了床底下。
  缓缓坐起来,揉揉脑袋。
  “饶易!”自欺欺人地叫了一声后,果然……
  晕晕乎乎的走到客厅,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
  放下水杯,我拨通了饶易的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饶易,你还好吗?”不死心的我,继而又发了一条短信。
  只是一天没见,我就担心的不得了。
  盯着手机,数着时间,怎么还不回信息?
  “叮。”手机响了,但是个陌生号,我抓起手机迅速点开。
  “玫瑰,我很好,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的号暂时不用了,我会每天给你发一条信息报平安。你每天早上一定要吃饭,自己做不了,就买着吃。出门记得检查天然气有没有关好,晚上睡觉门窗要锁好,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看了信息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些,但听不见声音,见不到人还是很揪心。
  去店里晃了一圈,看没什么事,我就买了些东西去了孤儿院。
  “姐姐,姐姐!”刚一下车,小家伙们就蜂拥而上。
  “想姐姐没有?”
  “想!”小朋友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在这里,能让我暂时忘记担心。
  “哥哥呢?”但他们却又提醒了我担心。
  “哥哥,哥哥工作忙,下个月一定和姐姐一起来!”
  小朋友就是这样,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这或许就是他们可以活的很轻松快乐的原因吧。
  玫瑰园被打理得很好,花开的很艳。
  “玫瑰,这片园子我一直帮你打理着,就想着你回来,能够开心。”
  “谢谢院长,辛苦你了。”
  院长笑了笑,“没事,我知道它的重要性。”
  说着话的功夫,一个小女孩突然进入我的视线,她在园子里,正奋力的给玫瑰花松土。
  “她是谁?怎么没见过?”
  “她是上周才送过来的,小姑娘特别喜欢这片园子,每天几乎都待在里面。对了,她叫小玫瑰,呵呵,还是饶易取得呢。”
  “饶易?”
  “嗯,是饶易,他前几天在这附近拍照,就顺便过来看了看,他说这小姑娘太像你了,就取了这个名字。对了,他还说,这周和你一起来,给你个惊喜呢。”
  “哦,他这周特别忙,所以就来不了了,下次一定一起来。”我怕院长看出什么,便只敢低着头小心说道。
  “小朋友们成天的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来。你们可一定经常来看看他们,对他们来说,你们俩就是亲人。”
  院长说的没错,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我和饶易看着长大的,对于他们来讲我们如父如母。
  “院长,我今天想住在这里,可以吗?”实在不想回家,因为只要一个人呆着,就不自主的会去想这想那。真的想时间飞逝,一眨眼便是一个月。
  “当然可以,这里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和饶易的房间一直都留着呢。玫瑰,也许我没有看着你长大,但你记住,这里,有你的母亲,你的家人。这里,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确实是这样,站在这里,我的心很平静,很有安全感。
  聊完后,院长去忙了。我悄悄的走到小玫瑰身后。
  “小玫瑰。”
  小玫瑰回头,我不禁一笑,这眼神,真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好呀,我叫玫瑰。”
  “你就是玫瑰?”小家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审视着我,样子很是可爱。
  “是呀,我就是玫瑰。”
  “我听饶易哥哥说过你,你终于来啦。”
  说完小玫瑰一股脑冲了出来,扑到我怀里。
  “我也听饶易哥哥说你啦,他说,这里有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小女孩,叫小玫瑰,让我一定要来看看你。”
  “真的吗?”小玫瑰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见底。
  “当然。”
  “那哥哥怎么没来?”她伸长小脖子四下寻找饶易的身影。
  “哥哥这几天忙,所以就拜托姐姐来看你,还让姐姐给你带了小礼物呢。”
  “什么礼物?”一听有礼物,小玫瑰一下子乐开了花,手舞足蹈的要我立刻带她去看。
  “走,咱们先去把小手洗一洗,姐姐在带你去看哥哥买的礼物。”
  这一系列的谎言小玫瑰都没有识破,我不曾知道这里来了个小女孩,不曾知道这个小女孩叫小玫瑰,更不曾知道这个名字是饶易起的,善意的谎言只是想让她开心罢了。
  饶易,是不是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不和我说明一切?
  小玫瑰拿着手中认为是饶易买的玩具很是开心,蹦蹦哒哒到处炫耀。引得小朋友们都纷纷拿着自己的玩具开始了一场比美大赛。
  不一会儿,小家伙们都玩儿累了便各自散去,只剩下小玫瑰跑到我跟前拽着我的衣角说道,“姐姐,你今天晚上走吗?”
  我微微一笑,“不走,姐姐不走。”
  小玫瑰开心的跳了起来,“太好啦,那姐姐给我讲故事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
  一连讲了好几个故事,小玫瑰才沉沉睡去。帮她盖好被子,我只身一个人去了玫瑰园。坐在长椅上,心里满是饶易,他这会儿在干嘛呢?
  这里的环境太过熟悉,熟悉到我闭上眼睛也能准确定位曾经每个角落发生过的故事。
  最深刻的莫过于饶易20岁生日那天,喝得烂醉坐在这里和我的对话。
  真的好希望睁开眼睛饶易就站在面前。
  那一晚,仍然辗转难眠。
  隔天我趁小朋友们还在熟睡就早早回去,因为实在难以承受分别的眼泪。
  刚出电梯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快走了几步,原来是对门搬来了新邻居。
  门口大箱小箱的不少东西,楼道被堵的实实的。
  “那个,麻烦各位,我想过去,可以把箱子挪一下吗?”
  我探头冲着门里喊道。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啊,我才搬来。”
  男孩儿看起来年纪和我相仿,长得不算帅气,但是很精神,在这个主要看气质的年代,他还是不错的。
  “哦,没事,我住你对门。”
  “啊,你好,那以后就是邻居啦,我叫魏伟。”
  男孩儿很有礼貌地伸出手,我看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一笑,他顺着我的目光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连忙收了回去。
  “嘿嘿,抱歉啊,收拾房子弄得有点脏。”
  “呵呵,没关系啦,我叫饶玫瑰。”
  “玫瑰?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我记住了。”
  “那,这个……”我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哦哦,马上挪开。”说完魏伟三下五除二就给我开辟了一条阳光大道。
  我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进门后,我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魏伟还在努力的收拾着。
  对门无比热闹,我家冰锅冷灶。
  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放空,没有饶易的日子还真的是无聊,拿出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同样的问题依然在大脑里不停回放,饶易现在在哪?他到底在干嘛?安全吗?吃的怎么样?
  “啊呀,呀呀呀~”我揉乱头发,被这些问题烦得都快得焦虑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处于精神极度萎靡的状态,在店里的时候跟痔疮病犯了似的,坐都坐不住,不停往外瞅。
  逛街散心,没那个闲情逸致。做个美容SPA,又静不下来心。看个电影,我都能抓耳挠腮。
  总之,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提早进入更年期!要不就进入精神病院!
  我现在算是彻头彻尾的知道饶易对我的重要性了,他就是我的第二生命,他的一丝一毫都牵动着我。
  晚上,一个人没精打采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还念念叨叨,反正不正常的症状已经开始慢慢凸显了。
  我和饶易住的公寓因为在闹市,所以晚上的时候人不会很多,空空的巷子里回荡着我高跟鞋的声音,要不是两边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人和车,跟恐怖片似的。
  走着走着,无意间瞅了一眼路边停放的车子后视镜,一个影子忽的晃过。我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我去!该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就是那种从背后打晕你,然后给你拖到某个黑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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