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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带着玉树紫逸逃出凉城遇官兵追捕,后又被一帮来历不明的黑衣蒙面人相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而他每说完一件事情,华吟澈的脸色便阴恻了一分。
待他禀报完所有事情之后,车轿之中差不多死一般的静寂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听到华吟澈冷笑的声音问道:“玉树紫逸还擅长于吹笛?只怕那些拦住官兵的杀手都是他用笛声召唤来的吧?”
盗骊一惊,也似恍然大悟。从山子所传的密报中读到:笛声悦耳,匪徒即至,拦杀官兵三十,后潜逃,有三名被捕者,不受询问,咬舌自尽。
玉树紫逸虽与这些匪徒没有一字一言的交流,但他在官兵包围的危难之中却莫名的吹起了竹笛,而刚好他的笛声落音,那些黑衣匪徒们便从山林间出现了,这其中不可谓不蹊跷。
“相国大人,玉树紫逸曾也经常出入醉红楼,与月都的一些名士们素有往来,要不要属下去抓一批人来拷问,总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也不啻为一个办法,不过,此事也要密秘进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管了,要抓就抓与他交情匪浅的人。”
“是。属下听闻,玉树紫逸与荣家二少爷交情倒是不错,两人素以兄弟相称,不过,自陛下出宫之后,荣飞城也已不知所踪,却不知……荣尚书对自家兄弟的事情了解多少?”盗骊试控性的提议。
“你是说荣澄欢?”这倒是提醒了他,华吟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荣澄欢虽担任着一品尚书之职,但为保护着荣家,行事向来低调谨慎,为人也很谦逊,更懂得隐忍,从来不得罪任何人,更不会忤逆于他,只一心一意的听命为朝庭做事,虽对幽蓉暗藏情愫,但也未有半分逾越。
荣澄欢也许是朝中最听话的一位大臣,但未必就是最简单的一个人。这次他掩护凤玥出宫,到底是一时大意,还是有意而为之,凭他的心细稳沉,应该不可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出来。
想到这里,华吟澈暗笑着,低声道了一句:“的确可以从荣府中查起……”
“那么此事,就交由属下去做?”
“不用,本相亲自来解决。”
听到这一声冰冷的命令,盗骊连忙答道:“是。对了,相国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属下查到,其实凉城金满堂赌场背后的老板也是公子莲,属下怀疑,那金满堂的雇主定是受了公子莲之托,才与‘女赌神流影汐’签了那样一份契约书。”
“这些本相早就猜到了。”华吟澈冷笑了一句,龙昊想从凤玥的身上着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思忖了片刻,他从轿中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透过轿帘直射向了遥远处,再问,“前方已到达何地了?”
盗骊望了望前方的路,幽径通开,纵横阡陌,前面已是一片气象万千,山水明丽之景,那便是月沽湖的所在了,有无数的高冠博带之雅士都聚集在了宛若明镜般的湖畔,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的看似在高谈阔论,气氛分外喧哗热闹,而更多的应该是惊叹感慨。湖面上首尾相联的一艘艘画舫吸引了众人的眼球,那般奢华繁丽,气势磅礴,直叫人叹为观止。盗骊也愣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华吟澈的轿子落下,他才慌忙的走近,习惯性的张望四周,未发现可疑之人,便对轿中人低声道:“主子,月沽湖已经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赴卿之邀约
凤玥与玉树紫逸到达月都的那一天也正好是公子莲举行月沽湖上画舫春游的一天,全城的百姓都赶往月沽湖畔看热闹去了,所以城中守备也并不是那么森严。但两人进城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往当初坠崖的地方寻找白义,却在大街上看到一众官兵押着一车又一车的囚犯前往北门的方向去了,看情形这些官兵是奉了旨意欲将这些囚犯押往北门的断头台斩首示众的,不过,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大约也没多少人愿意去发场上看那样血腥的场面。
“阿影,快过来,别让那些官兵发现了。”当凤玥寻视着那些蓬头垢面的囚犯时,玉树紫逸拉着她的手赶紧躲进了城墙一侧的小巷子里面,凤玥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去望了又望,隐隐感觉那些死囚里面恐怕会有自己认识的人。
忽然,玉树紫逸惊讶的问了一句:“阿影,你看,这张告示上写的内容……”
凤玥一听,连忙回过头去,见玉树紫逸站在一张告示下十分认真的看着,微抿着唇蹙紧了眉头,不由得也担忧好奇的走了过来,就见那张告示上写着:奉天承运,女王诏曰,现查出大理寺窝藏判臣余孽百余人,诛杀朝廷命官,为祸百姓,其罪当诛,刻不容缓,于六月十八日,全部押往北门斩首示众。
两人看罢,相顾失色,早就听说华吟澈为幽蓉一事命叶无情彻查大理寺,没想到结果是将大理寺里所有困押的囚犯都拉出来顶了罪,这其中恐怕还有大理寺里一些无辜受牵连的官员罢。
“走吧!阿影,都是一些被困禁了多年的囚犯,华吟澈下旨将他们全部斩首,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我们不要多管这些闲事,若是暴露了行踪引来一些杀手就不好了。”
“华吟澈行事向来都是这么决绝的吗?我就不相信这所有犯人都是刺杀幽蓉的凶手,他这是宁可错杀千人,也不可使一人落网!”
“他的作风向来也如此。不足为奇。能给这些囚犯们一个痛快,也算是他最仁慈的了。走吧,阿影。”
“好吧!想不到我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月都真是越来越乱了。”
两人手拉着手,在没有行人的巷子里穿来穿去,忽然间,城墙之上飞下几道人影来,拦住了他们二人的道路,两人一阵惊谎,来不及看清来人。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可没有跑多远。又一干人等迎面走了来,将他们二人逼至了两面夹击的困境之中。
玉树紫逸筋骨尚未全愈,知道寡不敌众,正要横笛吹奏求援。一个非常柔腻的女子声音传了来,声声媚笑道:“哟,这位不是玉公子吗?人长得可真是俊俏如天人,还会吹笛子呢,让小女子我好生心动。”
凤玥见是一黑纱女子娉娉袅袅的朝着他们走来,便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何故拦我去路?”
那女子咯咯的笑了一笑,再次走近凤玥,撩起面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美艳的脸来。不过,凤玥还是没有印象,那女子便不悦了,说道:“怎么说,我们也是见过面的。你这小妹妹记性可真差,我也不逗你玩了,拦你们道路,是代我们公子来送一张请帖,请二位去月沽湖上做客!”
公子?凤玥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愕然,黑纱女子忽地指间一弹,将一张红色的帖子送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媚眼如丝的看向玉树紫逸,娇声笑道:“玉公子,我们呆会儿再见哟!小女子一定会备好佳酿,好好伺候公子的。”
说完之后,那女子便扭着水蛇腰咯咯笑着朝别处走去了,边走还边说道:“小姑娘,我们家公子对你可是青睐有加哦,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他可是特意强调过的,今天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
“阿影,是谁发来的请帖?”那女子走远之后,玉树紫逸便着急的走过来问道,凤玥将请帖打了开,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君去长辞,吾候多日,远走凉城,吾心长思,今归来兮,吾心甚喜,湖上一见,煮酒再续——愿君不负约!
右下角署名是公子莲。
凤玥眸光陡地一闪,有些诧异的看向了玉树紫逸,暗叹道:照这帖子上来说,公子莲似乎知道她去过凉城一事,要说他是料事如神呢,还是早有派人跟踪监视?
她一进城便有听说月沽湖上正举办着画舫春游,公子莲居然在今日临时给她发了一张请帖,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该不会就为了她那未解出的一道难题吧?
想起那个故装阴阳怪气,雌雄难辨的男人,凤玥但觉不可理喻的可笑。
“阿影,去吧!公子莲这样的人,也就是个爱享受爱奢华的纨绔公子,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如果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或许对你将来会有帮助。”
凤玥本来还有些犹豫,听紫逸这么一说,便也放心了,于是,两人又在那黑纱女子派来的一些人的带领下去往了月沽湖。
走到湖畔,凤玥便被那湖上的浩瀚之景给吓到了,想必这一次春游,公子莲也耗资了不少,这些画舫分明就是用银子堆起来的,这家伙还真是财气万贯,阔绰得狠,也不怕这么大肆宣张,被人劫了命去。
“二位,我家公子已经在登天画舫上等候着了,咯,看见了吗,就是湖中间的最高最奢华的那一艘画舫上面,坐得最高的那一位就是我们家公子了。”
登天画舫?这名字,取得够霸气!不得不说那艘画舫也被布置得奢华大气,别具一格,有如旷代佳人着上了华丽的新装,淡装浓抹,美得恣意而张扬。
凤玥向那指引路向的女子点了点头,挽起玉树紫逸的手,向岸边的一只小船上跳了下去,再由这只小船将他们二人带到那登天画舫之上。
走到公子莲所在的最高层之时,凤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而公子莲看见她竟是满心欢喜,吩咐人推着躺椅来到了凤玥的面前,笑道:“小姑娘,好久不见了。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怎么会不好了?好,非常好!”
凤玥连发几声感叹,公子莲却似噗哧的笑了一声,摇头道:“小姑娘就爱说谎,我怎么觉得这一月不见,你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变得有些忧郁了。”
“是么?公子莲可是变得越来越风华绝代了。”
“嘴巴还是这么甜,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公子莲举起扇来赞扬。
凤玥哈哈一声大笑了起来,然后问道:“不知公子莲今日邀我前来,有什么重要事情?”
“今天阳光明媚。春色尚好。如此良辰美景。没有佳人相伴,岂不可惜?”
“佳人甚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再说,现在已经快进入夏天了。何来春色?”凤玥如此开玩笑。
公子莲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举扇示意她坐在他对面的塌几上,凤玥还了礼,欲坐之时,下意识的将手拉向身旁,却赫然发现玉树紫逸不在她身边了,她左顾右盼,心中惶忧甚极,生怕玉树紫逸遭遇了什么不测。便准备奔下画舫去寻,却听公子莲说道:“小姑娘莫急,你的那位朋友,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人去招待了,今日宴酒。只为你我,有旁人在,我会不习惯的。”
“公子莲,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赴你约,只是把你当朋友,但是紫逸于我来说,是片刻不离的,你现在叫他离开,我也不习惯。”
听凤玥这么一说,公子莲暗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可真是有些遗憾,不过,也无妨,就当是多了一位观众罢。”笑着说完,他又命令身边的人将玉树紫逸带了上来。
玉树紫逸本来与凤玥走在一起,在走上画舫的时候,突然被人捂着嘴掳了去,也算是虚惊了一场,但见掳他之人是那巧笑倩兮的黑纱女子,对他并无恶意,相反的还关照有加,他便也渐渐放松了戒惕。
“紫逸,你没事吧,刚才哪儿去了?”凤玥一见到玉树紫逸,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了下来,却也像乱了分寸似的,左观右顾,生怕从他身上找出什么可怖的伤口来。自两人在一起相依为命以来,她却是将照顾他的责任当成了一种习惯,一会儿不见人,都会心慌不已,总害怕会再失去什么似的。
玉树紫逸向她点了点头,又捧着她的双手,安抚道:“我没事,阿影可好,他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问的自然是公子莲,但半躺在如软塌一般的躺椅上的男人微眯着眼,只朝他笑了起来,那笑意是无谓的调侃,却又像是蕴含着某种深意的挑衅,两人目光对接之后,玉树紫逸有些心烦意躁的坐在了一旁。
公子莲命人迅速的摆好了酒和佳肴,三人呈三足鼎立式坐在塌几上,举杯畅饮。公子莲很会找话题,与凤玥从天文气象谈到宇宙洪荒,又从遥远的过去谈到不可知的未来,似乎学识非常渊博,几次提问都让凤玥惊叹不已,凤玥也乐于和他攀谈这些看似无聊的问题,因为可以打开思维,让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都会变得渺小不值一提。
最后,凤玥聊到了他为什么总要躺在椅子上,而不自己走路,他却笑着答道:“筋骨未接,等着有缘人将我扶起来。”语调之中无不透露着暧昧,凤玥心中恍悟,愧疚得不再多问,而公子莲也问到了她的亲人,问她为什么喜欢浪荡在外,而不回家,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将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灌入了口中,玉树紫逸怎么劝都不听,直到她喝得个神令智昏不醒人事,也不知是喝高了无法控制的兴奋还是悲极生乐的缘固,她竟然在这画舫上莺歌曼舞起来,旋天逆转的芳华,凄冷而娇媚,竟似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第一百三十章 灼灼妖其华
公子莲忍不住鼓起掌来,还命人叫来乐师击鼓伴奏,看着不停旋转中如同蝶翼一般轻盈起舞的凤玥,不禁连声大叹:“美,真是美极了!继续,继续……”
鼓声大奏,洞箫合鸣,一时间,仿佛天地间各个角落都响彻着靡靡之音,有如群魔乱舞一般,凤玥转着转着,便沉醉在了某种幻境之中,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就这样旋转下去,一直旋转下去,她就能什么烦恼都抛向脑外,于是,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整个月沽湖上的观客都将目光倾注在了她那一道以一秒匀速旋转的纤袅倩影上,湖畔还有城中百姓围观,或名士或侠客或商人,这一刻,她又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婷婷立在画舫的最高处,几乎与云彩相伴,有一种飘渺不真实的美。那人群之中隐藏着一个面罩青铜面具的青衣少年,在远远望到凤玥青氅如莲盛开的舞姿时,也激动得眼中几乎溢出了清澈而感动的泪光,他自忖着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是玥儿妹妹,原来你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玉树紫逸见凤玥渐渐的失态,心中有些慌乱了,便急着站起身来想要去抱住她,叫她不要再舞下去了,他知道她此刻是因伤心而舞,心中的悲伤与哀愁也在酒醉之下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可是越舞下去,她将会越伤心,直至肝肠寸断。
他禁不住朝前迈了一步,身边的黑纱女子蓦地拦住了他,就听公子莲眯着眼笑说道:“如此绝美的舞姿,玉公子难道不想再多欣赏一会儿?何必急着去阻止她呢?”
黑纱女子示意玉树紫逸重又坐了下来,公子莲看着他,品了一口酒,再次笑道:“听说玉公子才华卓绝,所作诗词皆为万人传颂,何不借此施展一下才华,为这一舞作一首。如何?”
为她写诗,他不是没有写过,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担忧,望向立在他们正中间仍然旋转不止的她,拈花吐蕊一笑,那般凄怆的动人心弦,他也饮下一口酒,带着怆然的情绪提起笔来,洋洋洒洒的在一块洁白的绢上下写下了一首诗——
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踏舫醉闻箫鼓奏。
当黑纱女子将这首诗递到公子莲手中时。公子莲有那么一瞬间傻了眼,然后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赞道:“果然不负第一才子之名,诗词甚为惊艳,我很喜欢。不过,我曾听闻玉公子是从来不好女色的,怎么从此诗中看来,玉公子对这位小姑娘怀有浓浓的情丝呢?”
玉树紫逸不屑于回答,公子莲又笑着连道了几声:“很好。很好,我总算没有找错盟友。”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人说,他就这样醉眼惺忪的随意道完之后,举起一只酒樽来。对还在起舞的凤玥轻声唤道:“过来,小姑娘,我来陪你喝一杯。”
凤玥还真听了他的话,脚尖立起,几个旋转,便如同猫一般顺从的倚靠在了他的怀里,玉树紫逸见罢,更是怒不可遏,对公子莲大叫道:“你不要太过分,放开她!”
“好戏还在后头呢,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我又怎么会伤她。”说罢,他又对黑纱女子使了个眼神,那黑纱女子点了点头,猛地一下制住了玉树紫逸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得罪了,玉公子,我们坐下来好好喝杯茶,可好?”黑纱女子柔声说着,又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重又坐在了塌几之上。
凤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如猫一般的伸出小手,缓缓的摸索到了公子莲的身上,从胸膛到锁骨,再到下巴,嘴唇,鼻梁,眼睛,公子莲的全身都似要被她抚遍了,她痴痴的笑着,呢喃般的低语,但口齿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