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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这样恬不……就是我不惹她,她也必然会来惹我,那时候我也置之不理吗?”
潇诚摇了摇头:“以后不会了,若是左静再来宫里闹,我会止住她,不会让她再给你添麻烦,她不会再和你对上了。”
潇峰心里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潇诚:“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左静来了,由我来对付,无需你费心了,你也不必受她的气,也没必对她那般刻薄了。”潇诚看着潇峰,声音平淡而坚定道。
“还是说,其实你压根就不介意左静来更你闹腾,愿意面对这个麻烦呢?”
“当然不是!”潇峰急急道:“这样的女人,我见不到才好呢。如今这样极好,你可看好了她,别再让她来给我惹事了。”
第二十六章 陈年往事6
说着,潇峰突然想到了什么,幽暗的眼神中蓦地闪过一丝精光:“尤其是近来,我们有贵客到访,还是她的老相识了,可不能让她再来破坏了才好。毕竟云将军是以安庆使者的名义来访东临的。左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左静冷哼一声,若非之前被潇诚说服,她此时必然不会那样好讲话,可能已经扑上去揍人了,但如今,她要学会忍,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做自己该做的事。
潇峰见左静非但没有发火,反倒撇开了头不理潇峰,心里微微讶异。继而潇峰看向潇诚,发现潇诚正以赞赏的眼神望着左静,心底越发下沉。
之后的日子倒还算平静,左静也没到皇宫里惹事,只是时常去宫里转悠几圈。她虽没有出入宫的令牌,但在东临皇宫也算得上是出入随意。左静也知道,必然是萧逸云吩咐不要真的拦她所致。
左静想,萧逸云也是真的很自信,是觉得她必然不会有改变局势只能,所以才放任她在皇宫里胡作非为的吧。如同猫对待老鼠,根本不觉得她有本事威胁到他,所以任由她蹦跶。
但是……左静眼神幽暗,暗暗发誓道,她必然会改变这一切,让萧逸云为他的轻狂而后悔!
左静时常来陪着云震天聊天,云震天在东临皇宫,虽不得离开,但总算是自由,只要不出皇宫,萧逸云被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那段日子,左静也一直都在寻思着怎么把云震天带出皇宫。云震天也一直都有在和她合计着这事。
那一日,天气晴好,左静隔了两天,再次到皇宫里探往云震天,和他谈论出宫事宜。那一日云震天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左静清楚地记得,云震天那时的脸色极为难看,虽极力忍耐,但都掩饰不住眼里的憔悴和一丝不辨的情绪。
左静有些担心地问云震天是不是身体不适,云震天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左静也不好多问,自家老爷不想说的事,她也不能强迫。
左静呆了没多久便离开了,离开前,云震天交给了左静一封信,让她转交给阎寂。左静很是好奇云震天给阎寂的信里写了什么,但云震天给阎寂的信,云震天没有授意,左静也绝不会自己去偷看。只想着,待会儿找个时间问问阎罗就是了。
可是事与愿违,阎罗看了信后,左静一脸期待地等着阎寂给她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她可是好奇得很。
阎寂则是看完信件后一声不响地说有事要离开,左静不依,愣是要拦着阎寂给个说法。阎寂直接催动内力,将手中的信件化为灰烬,然后无赖一笑:“不好意思,忘记了。”
左静气得想揍人,但无奈不是阎寂的对手,只好作罢。
阎寂一直都没有动静,直到天黑以后才出门。阎寂出去后,不死心的左静还是偷偷跟上了。左静直觉必然有事,云震天的表情、阎寂的刻意隐瞒,都太过刻意,让他不得不怀疑。
左静不敢跟的太近,阎寂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没把握靠近了阎寂会发现不了。
可最后左静还是跟丢了阎罗。左静不知道,当她气急败坏地冲出街道,四处查看无果,气得直跳脚的时候,阎寂在暗处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不是左静不够当心被阎寂发现了,而是阎寂对她太过熟悉,即使没有发现左静的气息,但他知道,以左静的性子,她一定会跟过来,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左静回去思忖良久,最后气恼地抓了抓头发,干脆蒙上被子睡大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左静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左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起身套好衣服就往外面冲。
云震天避开她给阎寂写信,阎寂出门兜圈子甩开自己,他们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显然是有事要瞒着她。那这个时候,答案应该还是要去皇宫里找。
左静永远也忘不了,她到了皇宫里后看到的场景。那是她一辈子的梦魇,也是太多人一辈子的伤痛。
左静进入皇宫之时便觉得气氛不太对,到了云震天所住之处时,却没有发现云震天的人。出了那处宫殿,登上高处极目远眺,却发现远处的皇后寝宫有不一般的骚*动。左静抿唇,即刻向那里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左静越是靠近皇后寝宫,心里的不安越是扩大,不自觉地加大了步伐。
“老爷!”左静边穿过人群,边大喊着云震天,但在挤出人群的那一刻,左静彻底愣住了。只见一柄剑贯穿了云震天的胸口,而云震天的长枪离吓得魂飞魄散的顾玉梅只一寸的距离。刺入云震天胸口的剑柄,则握在潇峰的手中。
潇峰听到左静的声音转过头来,望着左静的眼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察觉的绝望。而左静此时所有的心神都在云震天身上,愣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都听不到。
不远处和阎罗他们缠斗的萧逸云和潇诚亦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心都直直往下沉去。云震天也听到了左静的声音,转头看了左静一眼。
左静的唇蠕动着,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愣愣地唤着:“老爷……”
云震天对着左静勾了勾唇,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但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回过头看向前方,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未回神之际,将手中的长枪掷出,直直向着前面的顾玉梅的眉心刺去。
变故来得太快,顾玉梅反应不及,呆呆立着,唇边的笑意还不及掩去,便僵硬在唇边。保护顾玉梅的人都被云震天打翻在地救援不及,也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皇后小心!”顾玉梅身边的宫女竟是反应了过来,伸手拉了顾玉梅一把,那长枪擦着顾玉梅的脸颊而过,拖曳出长长的血痕……顾玉梅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皇宫,随之而来的是左静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她的。
“老爷!”左静完全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云震天倒下的那一刻,左静已是什么都不能思考,只顾着抢上前去扶住他。
云震天倒地前愣在原地的潇峰突然回神,赶忙伸手扶住了云震天。左静上前揽过云震天,一把推开潇峰,眼里对着潇峰,只有刻骨的恨意。
潇峰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落空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他一心想要利用之后一脚踢开的女子,如今终于永远地远离了他,从今往后,除了恨,他们之间再无其他……也好,也好,总是好过相忘于江湖。
潇峰看向那个跪于地面掩面疯狂大叫的女子,那个他一直求而不得、心心念念的女子,他突然觉得陌生,突然之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那个女子痴迷至此,以至于不惜去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去满足她的愿望。
可是此刻呢?她的愿望满足了,她却绝不会开心,而他替她满足了心愿,心里剩下的除了空洞,什么也没有。突然间想起与左静初识时的时光,那是他装得最快活的时光,也确实是他最为无虑的时光。
直到这一刻,潇峰才发现,原来被他算计,视为虚妄的那段日子,才是他一生中最为值得珍惜的日子。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只是求而不得总是最好,若是他能早日看透,原来对顾玉梅不过是求而不得的心思,或许,今天的他和左静,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惜,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除非人死而复生,否则左静这辈子,除了想杀了他,对他再不会有其他多余的感情。是他,亲手毁了一切啊。
潇峰蓦地抬头看向潇诚的方向,那么多年的兄弟,对于潇诚的心思,他总还是摸得透的。潇诚对左静,早已上心。
潇诚眼里满是悲哀地望着左静,眼里的哀伤不可抑制。似是感应到潇峰的眼神,潇诚看过来,眼里却没有愤恨,而是同情。
潇峰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同情啊,潇诚竟然在这个时候对他报以同情,他是多么可悲啊,以至于潇诚以那样的眼神看他。或许,潇诚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他这个当局者迷,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心,才落得如此地步。
可是,潇诚啊,你该恨我的,若不是我,左静对你总还是有好感的。如今这么一出出来,对他们这群人,左静除了愤恨,不会有其他。他也好,潇诚也罢,主子也是,左静都是恨透了的吧。
那可怕的一夜,左静已是记不得之后她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回神之际,她已带着云震天的尸体回了住处。阎寂、林媚儿、白浪都极为担忧地守着她,除了阎寂,其他人都是红了眼。
他们将云震天的骨灰葬在了云家的祖坟,云震天一生为国,左静他们都知道,他必然是要叶落归根,回归自己的故国的。
左静他们没有给云震天立了墓碑,却没有题字,他们都还坚信着,总有一天,云依会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归,给她的父亲报仇,亲手给她父亲的墓碑刻上字。
这一等,便是四年,这四年来,他们疯了般找寻云依,可惜,一无所获。潇峰自那以后便失了踪迹,顾玉梅据说自此以后便呆在寝宫里,带着皇后的荣耀,却再不管世事,后宫掌权之事,都落到了华妃身上。
第二十七章 希望不是他
云依听完左静的叙述后皱起眉头,细细将左静说的事梳理了一番,然后问道:“当年爹爹给阎寂的书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左静道:“阎寂后来告诉我们,那信里也是写得不清不楚,只是吩咐他办一件事。老爷说是有一件事要确定,让阎寂过去帮忙,还让他那晚三更前去见他,但不能让我知道了,只能暗中前去。”
“阎寂那时也是奇怪得很,但还是依着老爷的话行事了。那日白浪也去了,他对阎寂了解得很,在阎寂摆脱了我之后还跟着阎寂到了皇宫。阎寂拿他没办法,便一起去了老爷那里。”
“那爹爹到底和他们说什么了?”
左静回道:“他们说,老爷只是让他们随他去一趟皇后的寝宫,然后让他们守在外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管,只顾拦着萧逸云和他的得力手下便好。”
云依眉头越发紧缩:“那阎寂他们就什么都没问,就这么听我父亲的吩咐办事了?”
左静摇了摇头,回道:“阎寂他们也是质疑万分,毕竟皇后是阎大护法的女儿,阎寂又是阎大护法的徒弟,自然不会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帮着老爷了。”
“等等,你们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知道顾玉梅是阎罗的女儿的?这是辛密,若是阎罗不说,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发现吧。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就是阎大护法告诉我们的,那时你刚失踪没有多久,阎寂也想着在顾玉梅身上下点功夫,看看是不是她做了什么。那时阎大护法过来,告诉我们,他敢以性命担保,绝不是顾玉梅下得手。我们亦是好奇,他此时主动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原委。”
云依垂目沉思,左静继续道:“小姐,顾玉梅虽是皇后,但她的本事你也是见识过了的,雇凶杀人也都奈何不了你分毫,绝不会是她。”
“那如果阎罗帮她呢?”云依依旧垂着眼,左静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左静急忙道:“不会的不会的,若是如此,阎大护法干脆瞒着这一切不说便是了,他若是有心瞒着,我们也查不到什么,毕竟他想掩盖的事,以他的本事,我们也是没辙的。那时,阁主不怎么管事,你失踪后,暗阁可是唯他独尊的。若他有什么异心,要做什么不是简单的?”
云依抿唇没说话,左静继续道:“小姐,你是失忆了才会如此,阎大护法是个情深意重之人,对待阁主那是豁出命的好,对待小姐你,也是忠心可鉴的。那时他不但主动告知了顾玉梅与他的关系,还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呢。”
云依抬起了头,眼里带着笑意,好奇道:“哦?什么话让你至今记忆犹新啊?”
左静清了清嗓子,学者阎罗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粗着嗓子道:“老夫是梅儿的父亲,对她母女两有所亏欠,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去弥补。但我也必然不会忘了我是暗阁之人,这一点,老夫致死都不敢忘。”
云依点了点头:“他还说其他什么吗?”
左静摇了摇头:“阎大护法不是个热衷于解释之人,他说不是那就是不是,也不会说其他多余的话。他虽没说其他什么,但我们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其实,要说这暗阁,小姐,你对阎大护法的信任可谓是一等一的,我们传信的飞鹰,都是让阎大护法一手驯养起来的。”
云依点头:“好了好了,我们家静儿都急成什么样了,生怕我误会了阎罗去。好了,我知道了,阎罗是好人,无与伦比的大好人,我不信任谁都不能不信任他。”
左静笑开,嗔怪地望了云依一眼。云依也不再开左静玩笑,让左静凑近,在左静耳边说了几句话。左静先是微微有些惊讶,随即眼神暗了暗,最后转为一丝邪恶。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左静点头:“小姐放心,这样的小事难不倒我,且看我的吧。”
“此时动手太过明显,记得两日后来宫里,小小教训那宫女一下。”
左静点头应答。
左静走后,云依独自一人望着湖面,心里波澜再起。
阎罗无疑是聪明至极的人,很懂得什么叫先下手为强,这样一通抢白,真是他暗地里为了顾玉梅做了什么,其他人也会觉得他心里坦荡荡。阎罗那样的人,要么就是的确是忠心到了一定境界,要么就是虽则背叛,但背叛得不动声色,让人怀疑不到他头上。
但愿左静说的都是对的,云依对阎罗的事也是记得了一些,印象里,是个极为忠心而严肃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阎罗就是有着一分防备,或许是因着他和顾玉梅之间的关系吧。
血缘这东西,就是那么的微妙,云依根本不敢确定,阎罗是不是会在血缘和信义之间,偏向自己怀着歉疚的女儿。不是云依不相信别人,而是她不敢小看血缘的力量。父爱如山,阎罗这样的人,会把感情埋得很深很深,但绝不会比善于表达之人所表现在面上的爱来得少,反倒越发深沉。
云依在左静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紫幽宫,而是朝着宫里一处偏远的地方行去,那里是她的父亲最后居住的地方。
云依到了那处,望着院落里长至膝盖的野草,心里的悲凉丛生。她躲避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想来看看自己父亲生前最后呆过的地方。
云依推门而入,入目的景象让云依眼睛发酸。房里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附和父亲的性子,可见萧逸云那时也并没有亏待自己的父亲,相反的,倒是打听清楚自己父亲的喜好,按着云震天的喜好来布置了房间。
云依暗暗握紧了拳头,萧逸云必然是无心想要伤害自己的父亲,但终究是他的手下动的手,故意为之也好,无疑所铸也罢,总是和萧逸云脱不开干系,她总是难以面对萧逸云了。
许是萧逸云亦是难以面对这一切,明明紫幽宫那么多年来都还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而这里,却是灰尘满堆,且成了皇宫禁地,比之冷宫还要冷清,皇宫里压根就没有人再往这边来。
云依心里凄苦,出门吩咐随之跟来的夏荷打了盆水过来,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擦拭房间。夏荷自然不会只看着,连忙上前来想接过云依手上的活。云依挡开夏荷的手,执意要自己来。
夏荷极为犹豫之际,云依低着头,便擦拭桌椅边道:“这是我爹爹生前最后居住过的地方,我不孝,没能侍奉在父亲左右,如今为父亲做些事,若还不能亲力亲为,我枉为人女。”
夏荷无可辩驳,在云依吩咐她出去之际,还是微微叹息,走了出去。
云依收拾着屋子,眼里满是沉重。桌子上还摆放这笔墨纸砚,一只狼毫架在笔架上,落了满满的灰尘,从它未清洗的笔尖来看,云依可以想见自己父亲最后在这张桌子前写字的样子。
父亲是个细致的人,虽说看来豪迈不羁,但做事向来条理清晰。云依清楚地记得,无论何时,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