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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回过头来,扭曲着脸庞,恶狠狠地道:“我不能容忍我要嫁的男人有你这么个孽种!”
“我不能容忍我的男人有你这么个孽种!”
那张陌生而微微有些模糊的脸突然变得清晰而熟悉起来,云依忍不住倒退一步……
云依从睡梦中满身汗水地醒过来,她坐起身,抱膝伸手环住自己。
那是个梦,梦的最后出现了一张和自己极像的脸,那张脸极近扭曲,眼神可怕得似能将人吞噬。
那是华妃,梦里最后那个女人变了面孔,变成了华妃的模样,冲着她恶毒而扭曲得笑着,那般嗜血而恶毒的目光,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
“我不能容忍我的男人有这么个孽种!”
云依掀被而起,此刻微微有些苍白的面孔上写满了坚毅。华妃的深浅她还没有摸清,但华妃要害他们母子的心思她很明白,决不能把天儿独自留在皇宫,即使萧逸云不放手,天儿非留下不可,那么,华妃不能留。
后宫的手段千千万,教人防不胜防,即使有萧逸云相护,也不可能把天儿保护得滴水不漏。更别说,萧逸云对华妃极为宠信,他未必会那么防着华妃,也不会整日里把天儿留在身边护着,若是她就那么把天儿一个人留在皇宫,只怕没多久,她得到的,便会是天儿的死讯了吧。
她决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华妃,她留不得。
“小姐,你看谁来了!”
云依正在吃着早饭,充满欢乐的声音在房外响起,伴随着推门而入的声音。云依边抬头边想着,什么事值得这丫头那么高兴?左静都多久没有露出这样欢快的一面了。
一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那双眸子里沉静仍在,可眼底深处的激动与微红的眼眶暴露了他的情绪。
云依蓦地站起,眼眶亦是红了。
“左清……”
当云依扑进左清怀里的时候,她再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感激老天。谢天谢地,左清终于醒过来了,在长达六年的沉睡以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小姐,你真的不走吗?”
寒暄过后,几人又谈起了正事。当左静问及云依什么时候走的时候,云依摇头叹息。
“不是不走,是暂时走不得,我不能把天儿一个人就这么仍在皇宫。”云依将之前发生的种种一一细说,左清、左静大怒,将天儿留在皇宫,有那么一个隐藏极深的毒妇在,哪会有什么好结果。
“小少爷必须跟我们走,这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哪能把小少爷在这里?!”左静即使性子变了很多,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极为热血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左静就炸了。
“可萧逸云不放人我们也没辙。当年我独自出逃已是用尽了法子,如今带着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根本不可能。”云依眉头紧蹙,叹息道。
“我看那萧逸云嘴上说着要放你,实际上根本就不想放你离开。明知道你不会放小少爷一个人在皇宫,还在那里假惺惺地说什么让你走。我们去找他评理去!”
云依拉住就要拉她出门的左静,摇了摇头。萧逸云什么都没说,即使萧逸云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又怎样?她总不能跑过去问,哎,萧逸云,你不肯放天儿随我离开,是不是故意想要靠此留住我?
云依都可以预见萧逸云到时会以着怎样嘲讽的口吻,淡淡瞟她一眼,然后告诉她:你想多了。
云依并不打算去丢这个脸,现在对着萧逸云,她感觉她分分钟就能和他对上,吵得不可开交。
“小姐,你和萧逸云,不会……”
云依迷惑地看向左静,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有此一说。看左静有些别捏地指了指她的颈间,云依蓦地明白过来。之前,萧逸云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之后她心里有事,也没注意。难怪她回来的时候,夏荷和青莲会以着那样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云依气怒地去拿膏药,但在手指点着膏药往颈间而去的时候,云依脑子里灵光一闪,随即勾起嘴角,拿帕子擦了手上的膏药,转头道:“左静,你陪着左清回去后好好调养,这些年过去,他也需要好好恢复一番。”
第四十七章 我为刀俎
云依看向有些许失落的左清,含笑道:“之后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到时候没了你助阵,我也不安心,总是有你在才好。”
云依和左清相视一笑,多年来刻入骨髓中的默契此刻尽显。
云依正色道:“华妃不是个好像与的,天儿是她的肉中刺,无论我和天儿在哪,她都未必会放过我们。之前也是我思虑不够,想着阎罗死了,便没事了,却没想过,哪个有野心的女人会任由两个能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人存活于世。”
云依眼里精光乍现,冷冷道:“无论如何,华妃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总是要留一手才行。华妃的身份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至今我都摸不清她的深浅,没有正面对上,却已经吃了两次亏,那个女人不简单,对付起来对付起来不容易啊。”
“小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管她多难对付,我们一定会有法子拉下她的。”
云依点头:“最起码要让萧逸云知道她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般无害。曾经我想,帝位,看天儿的意愿和能力如何吧,不强求。可如今的情势看来,即使天儿不当这东临的储君,也不能是华妃的儿子来当,华妃他们若是揽权,日后是不会放过天儿的。”
想到天儿书院被华妃的儿子率众人欺辱,顾玉梅的死,还有天儿香包里的问题,桩桩件件都和华妃脱不开干系。
小孩子打打闹闹是会有的,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做事不会考虑得那般周全、滴水不漏。若真能,那那个孩子未免太过可怖。所以,那件事必然是做母亲的教唆所致,还把所有细节思虑周到,简直就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就这样的母子二人,云依哪能安心地把儿子放在他们面前。即使到天涯海角,那母子两揽权,对她和天儿都是威胁。
云依叹了口气,明明最不喜的就是争斗,女人间的斗争更是让人厌烦,可偏偏,她还是卷入了这一切,成了东临后宫斗争的核心人物之一,还是不管敌动不动她都要动的地步。
云依不想说什么造化弄人、逼不得已之类的借口,要说起来,云依只想说,我不愿为鱼肉,任人刀俎。她不是圣母,也不想当什么圣母,她只想自己和身边在意的人,都能活得好一点。如果真的要争斗,那么她愿意化身利剑,斩开满路荆棘,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送走了左清、左静兄妹俩,云依换上一件素色衣衫,将脖子里的咬痕更好地曝露出来,然后叫上夏荷,出了门。
云依嘴边挂着笑意,想着不走寻常路的左氏两兄妹,出门就轻功飘的,看来以后这东临皇宫侍卫头疼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敌不动我动,摸不清你底细那就制造矛盾,然后擦出火花。试探、惹怒,然后对手,一点一点去揭你的底,去找你的破绽。云依从来深信,再厉害强大的对手,都不可能无坚不摧,只要够有耐心,也够有手段,一定你找到其破绽,将其击败。
“听说华妃与升官夫人极为要好,先是求得皇上把人放了出来,之后又待之如上宾,让她住到宫里常伴左右,几乎日日都能在御花园看到她们的身影。”
夏荷对云依这神来一笔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云依突然提到她们做什么。但有一点夏荷很确定,一向对自家主子直唤其名的云依突然换了称呼,只能说,有人要倒霉了……
“今日天气极好,我们也去御花园转转吧,指不定能看到什么极美好的景象。”云依手指轻抚过颈间的痕迹,原本她为了这痕迹感到窘迫,可如今却是极为满意这道痕迹。够明显,够清晰,也够能让某些人眼红吧。
云依看到华妃和柳湘湘的时候,她们正在亭子里聊得开怀,连上官思聪也在。看到云依到来,他们也只当没看见。云依也并不多在意,当没看到她们般,自顾自地在一边赏花。
“有些人啊,就是不懂规矩,见到皇妃都不知道要行礼,唉,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死去的爹娘看到自家女儿这幅德行,不知道作何感想。哎,娘娘你说,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啊,呵呵呵呵……”
云依狠狠皱起眉头,她不介意柳湘湘拿自己开涮,但她容不得旁人随意牵扯自己的父母。死者为大,作为小辈,柳湘湘不该拿她的爹娘说事,尤其是在某人品性真的不咋滴的时候,更是连说她的资格都没有。
“平头百姓一个,自然是不懂得这许多宫廷规矩的,也不屑去懂这些,看着太繁琐,也太过矫揉造作。况且,草民再怎么没规矩,也总是懂得廉耻的,总是好过有些人,披着鲜亮的外衣,专干不知廉耻的勾当。”
“你说谁不知廉耻?”
“草民又没说你,升官夫人又何必如此急切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草民说的就是你呢。”云依声调懒懒,可看着柳湘湘的眼里却满是嘲讽,看得柳湘湘气极万分。
一口一个草民,分明就是在耻笑自己连平头百姓都不如!柳湘湘如是想着,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平息不了。
“云依,你没本事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像样,都没有男人看得上你。也是了,你这样的,能有男人看得上你就怪了,也幸得思聪没有要你,若是娶了你,根本就是家门不幸!”柳湘湘恶狠狠地对着云依咬牙切齿道。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偏偏皇上看上了草民,之前还要封妃来着。撇开这些不说,好歹我还是东临大皇子殿下的亲生母亲,上官夫人这话说得……”云依故意停顿一番,然后拿帕子掩了嘴轻笑,继而道:“莫不是在说皇上不是男人?”
“我可没那么说!”柳湘湘急得站起来,急急道:“你别血口喷人!”
云依扶了扶发间的簪子,她头上一向都是一根簪子了事,怎么简单怎么来,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今天的簪子比她平时戴的华丽了许多,不像以往,怎么素净怎么来。
“我倒是怎么血口喷人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像样,没有男人看得上你’,‘若是娶了你,根本就是家门不幸’。这些话,总是上官夫人说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云依转头对夏荷道:“记得到时候要一字不错地禀报给你家主子,看你家主子作何判断。唉,上官夫人也才刚出来,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此事一传到皇上那里,这次会关上官夫人多久呢?”
看到柳湘湘白了的脸色,云依心里微微冷哼。之前的事她一点点都慢慢想了起来,关于柳湘湘和上官思聪的事她也记起了七七八八。
对柳湘湘之前的所作所为,云依还是能不去计较的,但偏偏有人作死,不躲远点,还上赶子要跑过来戳人眼睛,要是不给点教训,还真是对不起柳湘湘的花式作死。
背叛她,这辈子别让她见到也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云依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对付一个不值得她费心思的女人。可偏偏吧,这女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不说,还想着法子让她不痛快。哼哼,让她不痛快,那就别怪她下狠手让她不痛快了。
“夏荷,你说是关个一年半载意思意思呢,还是干脆让你家主子直接把她关到老死吧。你看上官夫人如此眷恋东临的牢房,刚出来就迫不及待得要进去了,成全她是不是极好呢!”
夏荷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笑意,淡淡回到:“是,属下即刻去办,势必让上官夫人宾至如归,在牢房里想呆多久便呆多久。”
云依对夏荷的助攻极为满意,若是情势允许,她都想吹声口哨给她点赞了。看不出夏荷也是个腹黑的,这话接的漂亮,此刻只怕柳湘湘内心用崩溃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好了好了,不过几句玩笑话,姐姐也莫要当真。上官夫人性子直,说话口无遮拦,姐姐和她多年好友,想必也是知道的,必然是不会那般小心眼,去计较那般许多,更是不可能把事情闹大,闹到皇上那里去的,姐姐也不是那样无事生非的人。对不对啊,姐姐。”
云依冷哼一声,冷冷道:“和上官夫人那么多年好友,我还真不知道她是性子直、口无遮拦之辈,要说她心机深沉、步步算计倒是极为贴切的。华妃和上官夫人相交不深,还真是错看了上官夫人。”
“云依,你……”
“还有,我云依就是那样小心眼的女人,就是爱无事生非,华妃错看上官夫人也就罢了,可别随意给我下定论,我是什么样的人,还真不是华妃娘娘你说了算的。”道德绑架吗?哼,越是如此她云依还就越是不留情面,倒要看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姐姐,你何必这般说自己,这分明是自取其辱嘛。”华妃皱着眉,极为不认同兼惋惜地说道。
第四十八掌 他好讨厌
云依看着这样的华妃,心里的厌恶越甚——到底是谁说华妃像她的?那么矫揉造作的一人竟然说是她的替代,还说她性子什么的补足了她不足的地方。
呵呵,如果所谓的“升级版云依”是这幅模样,云依表示她宁愿保持原样。
其实对华妃的讨厌也算是与生俱来了,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世上有一个人做着自己的替代品,然后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即使我这般说自己又如何,华妃娘娘不还是上赶子要和我称姐道妹的么?可抱歉得很,我这人,最为不喜有人莫名其妙得来和我攀亲道故,华妃娘娘还是找愿意和你装姐妹的人去玩姐姐妹妹的游戏吧,我可没那心思和你玩这些。”
华妃的脸色僵硬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云依说话会这么绝,这么得不留情面。
与华妃难看下来的脸色相对的,是云依嘲讽的姿态。
“华妃娘娘可知道云依为何不喜与人说姐姐道妹妹的吗?”
华妃扯起一抹僵硬至极的笑容:“愿闻其详。”
“有些人真的处得好,不必靠着什么姐姐妹妹的虚名来维系关系。而关系明明不怎么样,还有人暗怀鬼胎的,称姐道妹的,别扭不说,还让我觉得,这一刻你在对我笑着姐姐妹妹的,下一刻你就会背后捅我一刀。”
云依蓦地直直看向柳湘湘,嘲讽道:“说起来上官夫人这些就玩得极好,我们当年可也是姐姐妹妹的亲热得很,哪知她一转身就毫不容情地捅人刀子了呢。对了,刚刚华妃娘娘就和上官夫人以姐妹相称了吧,娘娘可要当心些,可别成了下一个被背叛的人啊。”
柳湘湘和华妃的脸色都开始发黑的,显然是气的,还没法子反驳发火,只能暗自气着。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被云依一通抢白,明面上在说柳湘湘,实际上是把两个人都骂了进去。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放不开吗?我和湘湘如今都好好的,你也不必再如此介怀了吧,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各退一步,不好吗?你也不要再死死咬着过去的事不放了,当年的事是你情我愿,请你放过我和湘湘吧。”
云依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听出来她是放不开过去所以死盯着他们不放了啊?明明是柳湘湘来招惹她,她给予反击罢了,而且从头到尾她都没心思顾到他,也没把他骂进去,他上官思聪突然冒出来,是要找骂吗?!
个极品男,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她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心心念念着怎么对付他女人了吧。这是要多自恋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番话啊?分明是他们这对极品夫妻,跑到东临来给她找不痛快的好吧!
云依愤怒了,被气笑了。丫的不说话又没人当你死人,说话了我还真就要让你宁愿当死人!
云依就当没听到上官思聪的话,对着华妃继续道:“说起这些,我想我还是有必要提醒华妃娘娘一句了。当年上官夫人背叛我,为的是抢我未婚夫。今日她对娘娘这般讨好,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
“嗯,咱皇上比样貌比胆识比才华比谋略比地位比财富,样样都胜过上官大人好多筹,若我是上官夫人,必然是想着要得到东临帝王更好,靠着东临帝的宠妃接近东临帝王……”
“当然,这只是我的小小猜测,娘娘不必挂怀。不过嘛,放人之心不可无,一个有过背叛的人,可是很容易再次背叛的,娘娘可是要小心些啊。”
众人:“……”
把白的说成黑的,也没有比云依更本事的了。这一次,柳湘湘和华妃的脸色黑了,而上官思聪的脸色绿了……
云依看着他们各异的脸色,大为舒畅,扬了扬脖子。清风吹来,发丝扫过脖颈,柳湘湘看着云依脖子里的印记,鄙夷道:“本夫人劝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