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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问题,我也想起关心一下我的杀青戏,毕竟我没有按照剧本滚两圈,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补拍,可我这脚上硕大的石膏一天两天也拆不了。
听了我的担忧,丁朝阳也顺便转达了一下导演和编剧讨论后的解决办法。
我一面吃一面点头,觉得不用拖着残腿回去奋斗实在很好。
没有多久赵关关也来了,先是探了个脑袋进来,才推开门:“还是这里比较有自由的气氛,同龄人就是好啊!”她又观摩了一下我被打了石膏的脚,啧啧了两声说,“从外形来看,你倒是比楼上那位大哥要惨一些。”
我正在和海南鸡大战,分不出精神和赵关关探讨。
“关关姐,刚刚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是不是大导演陈一梅啊?”小江忽然问赵关关。
陈一梅!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我的胃有那么一刻都停止了运动。
我听到赵关关说:“是呀。”
我觉得近来我本已回归正常的生活开始慢慢偏离轨道,有些已经从我生活中远离的人,仿佛都在带着一些未知的原因向我靠近,比如我以为已经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韩扬,和曾在我的过去有过“惊鸿一瞥”的陈一梅,最近总是重复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哇噻!”小江低呼一声,“原来真的是她,那看来坊间传言她下部戏要和韩扬合作是真的了,要不然她那么大牌,怎么可能到医院来探病,早知道刚才我就把握机会问她要个签名……”
小江话没说完,就听到丁朝阳颇为神伤地说:“江,你做我助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都没问我要过签名。”
估摸着丁朝阳的自恋情绪要发作,小江察言观色,立刻问小安要纸和笔:“我一直在想要拜托您给我写什么祝语好,毕竟机会有限要珍惜嘛,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帮我写一段希望我成为优秀的经纪人一类的祝语吧!”
趁着两人去旁边探讨签名祝语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些纠结的东西也厘清了一些,我假装不漏痕迹地问赵关关:“韩扬住院了?”
赵关关此时也已经和小安借了一支笔,企图在我脚上的石膏那里也签名写个“到此一游”,听到我问她,头也不抬地回我:“对啊,我刚还给他送了饭。”说着抬头看我,“我不是和你说过他住院吗?”
我皱眉:“你没说过啊!”
赵关关想了想,肯定地说:“我说了,就那天晚上在他家,我和你说的。”
我因为对那晚的事做过反复数次的回忆,所以我语气也是相当肯定:“你没说,你当时只是说你哥住院了,你回去给他拿东西,然后看到我……”仿佛有什么在我钝掉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对啊!”赵关关眼神无辜,“所以我告诉过你的嘛!”
我一下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说韩扬是你哥?”
“是啊!”大约是看我神色不太对,赵关关小心地问我,“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又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从哪里知道,而且这两个人一个姓“韩”一个姓“赵”,就算说两人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韩扬他妈也姓“陈”。
“韩扬没告诉过你?”赵关关又问,见我还是摇头,她又说,“那我之前肯定也和你提过的。”
这个我就无法断然否定了,毕竟之前每次她和我说韩扬的时候,我都觉得她脑子有点缺根弦,所以态度敷衍,哪里注意她在讲什么。
无论如何,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可惜韩璐因为演唱会去了外地,我只能先自己在心里消化这个消息。
还是有值得安慰的,至少我猜中了“男女之间绝没有纯友谊”这样的开头,虽然没有猜中“人间有亲情”这样的结局。
其实这就是我和韩扬之间存在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对我不了解,我对他也不了解,他对我的家人一无所知,我对他的家人也毫无头绪。
当初我们在一起,凭借的不过是“年少无知”。他以为我是满腔赤诚的疯丫头,我以为他是简简单单的良人,我们当初都是沉浸在了各自营造的梦里,不去面对现实。
所以当现实把我叫醒之后,我把那个梦一起毁了。
或许是因为前两天睡得太多,或许是因为一只脚被吊着不舒服,心中思绪万千,晚间我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睡着。
小安早被我打发回去了,百无聊赖,我只好慢慢把自己挪到床边的轮椅上,披了件衣服,打算出去转一转。
早已过了探病时间,整个医院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只护士站那里有护士在值班,看到我出来就关心了一下:“睡不着吗?”
“嗯。”我笑了笑说,“可能之前睡太多,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护士笑着点了点头,看到我推着轮椅往电梯那边走,又叮嘱我:“楼下有很多记者,最好不要下去。”
我道了谢,继续往前推轮椅。
每一层楼的前厅都有自动售卖机,各种吃的喝的,虽不至于应有尽有,但也算种类繁多。
我经过饮料售卖机的时候停了下来,想买点喝的,可是把全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点点钱。伸出手隔着玻璃门在摆咖啡的位置遗憾地摸了摸,正要作罢,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投币后选购了牛奶。
我顺着那只手看上去,看到了韩扬。
一段时间不见,韩扬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一些,脸上透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对比下来,被售卖机的玻璃门映照出来的我,简直可以说脸色红润有光泽。
韩扬把牛奶递给我,我眨眨眼看住他,没有接,他说:“晚上就不要喝咖啡了,还是喝牛奶吧!”
大约是生病中的人内心比较脆弱的缘故,我很顺从的接受韩扬的提议,接过牛奶。
韩扬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和我对面站了几秒,又转身去了旁边的食品售卖机,语气中有些不自然地解释说:“忽然有点饿,我们那层楼的售卖机坏掉了。”
韩扬站在售卖机前看了一会儿,最后买了一碗红烧牛肉味的泡面。
想起今天赵关关和我说的,这个人是老毛病又犯了才进的医院,我忍不住还是开口说:“你胃不好,就不要吃泡面了。”
韩扬苦恼的看着手上的泡面,看着他微皱的眉,我仿佛着了魔一样,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吃了吧!”语气中还有一些大义凛然。
韩扬似乎有些意外,抬眼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他本就是饿了才想来买吃的,我还要抢了去,于是补救说:“咳,Zita今晚帮我熬了一些粥来,我没有吃,在保温杯里应该还是热的,你要不要……”我看着韩扬,未出口的半句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是尴尬地停在那里。
韩扬却笑了,把泡面也递给我,然后很自然的过来推我的轮椅:“我们到你病房里吃。”
第33章
帮我泡好方便面后,韩扬也给自己从保温瓶里倒了一小碗粥出来,而我就坐在轮椅上默默地看着,忽然觉得丁朝阳那句话也不是完全错。
我现在就像一个残疾人。
气氛还是尴尬的,即使我知道赵关关只是韩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是前男女朋友的事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完全不像天涯上韩扬的粉丝们说的,要是能和韩扬在寂寞的深夜独处,一定会有死而无憾的幸福感。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两个默默相对,尤其是韩扬又正坐我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只勉强感觉到“生无可恋”。
我就是这样顶着韩扬的目光揭开了方便面碗的盖子,搅拌了一下,就慢腾腾地开始吃,眼角余光看到韩扬也开始喝粥,心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有事可做,总好过干巴巴的对望。
“以前我们也这样过。”韩扬突然出声,我抬头看他,或许他以为我不记得了,于是提醒我,“韩璐急性阑尾炎那一次,你不记得了吗?”最后一句话声音要低一些还带了些期待,衬着苍白的脸色,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我低头避开他的眼神,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是我来帝都的第一个冬天,于我而言冷得要命的一个冬天。
那时候韩璐刚刚签了唱片公司,每天除了和唱歌有关的训练,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形体训练,当时公司要把她打造成“灵魂歌者”,所以要求她克制饮食、控制体重——即使她本来也不胖。
每次看她把一小包全麦吐司分三餐才吃掉,我就说:“你是要把自己瘦成骷髅吗?”
韩璐自己也觉得好笑:“公司大约觉得我身上的肉还是太多,没办法让歌迷透过它们听到我的'灵魂'”。
最后终于出了问题,急性阑尾炎,到医院挨了一刀。
那会儿韩璐住的还是八人间,我晚上实在饿得慌,大半夜的也找不到吃的,只好和韩扬躲到楼梯间吃泡面,以免引起公愤。
那时候两个人坐在楼梯上并排吃着泡面,真是觉得又可怜又好笑,但想来也是单纯美好的往事,毕竟那时“有情饮水饱”。
大约是两人都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气氛一下子竟变得有些温馨起来。
就好像回到了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一样,不需要说什么,只是呆在一起就很舒服。
其实我第一次和韩扬搭话就是在我们一起合作的唯一一部戏的剧组,因为在“星辰”的时候,碍于Tiffany,我从里到外都是要和韩扬划清界限的,毕竟要从行动上支持Tiffany。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韩扬这个人会在我的生命里留下多重要的印记,所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没叫他的本名,总是叫他在片里的名字,整天都是“胡林,胡林”的喊他,而韩扬不知是报复还是和我一样没记住,也总是喊我在片里的名字“陈小丫”。
那时候的我虽然还未满十九岁,但是因为已经当了半年多的临时演员,所以自诩已经是演艺圈的前辈了,至少相对于韩扬这个第一次拍戏的电影学院学生来说,勉强算得上是前辈。
在《幸福里》的前半段,我和韩扬的对手戏是很多的,依照我咋咋忽忽的性格,再加上难得遇上后辈的新鲜感,纵是韩扬这个在周围人眼中疑似自闭症患者的小男生,也差不多被感染成了拥有明朗笑容的阳光少年。
因为两个人都是戏里的重要配角,所以虽然戏份并不很多,但却是属于持续时间特别长的那一种。
每每候场的时候,我总会以:“走,姐带你吃好吃的去。”开场,然后凭借着自己在影视城里半年多的摸爬滚打,带着韩扬吃遍了各个小吃摊。
那时的韩扬也仿佛没什么意见,或者说只是不忍心拒绝而已,两个人就这样用了两个月把影视城逛了好几遍。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受挫过,毕竟自闭症青年是很难搞的。
第一次邀请韩扬去旁边的烧烤摊吃烤翅和烤鱼时,韩扬是这样拒绝我的:“……”
没错,韩扬连头也没抬,一句话也没有的,无视了我。
不过我小时候就是一个不畏艰险、越挫越勇的小女孩,长大了更是一个自来熟、人来疯女青年,看到韩扬这样的青涩小帅哥,自然是春心大动、势要勾搭成“奸”:“你不喜欢吃烤翅烤鱼啊?那我们去吃拉面吧,我知道一家又便宜又大碗又好吃的。”
“……”韩扬。
“你也不喜欢吃面啊?那我们去后巷那里吃陈阿姨家的农家小炒肉怎么样?”我依然坚持不懈。
“……”
我恍然大悟状:“难道是你现在不饿,不想吃正餐?”我似乎永远是这样抓不住重点,“那我们去吃陈阿姨家的红豆饼也是可以的啊!”
“……”
就在我几乎要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热face贴韩扬的冷臀部时,副导演过来拍了一下韩扬的肩膀,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韩扬摘下了耳塞——因为韩扬头发稍长,正好遮住了耳朵,当天又是穿的连帽衫,所以之前我一直没发现——韩扬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而是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
副导演是来叫韩扬过去说戏的,韩扬应了副导演之后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回头抬眉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我一时语塞,也辨别不出韩扬是否知道我已经在他面前搭讪了很久,百年难得一见的羞愧上脸,然后捂脸遁走了。
几天之后韩璐买了卤味来剧组探姜舞的班,两人窝在饭店房间里喝着啤酒,我就把这段糗事拿出来当了下酒菜,被韩璐笑了起码一个月。
当然,也因为这个乌龙,在后期有人追问两人谁先追的谁时,我总是假装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要不然她就会被坐实主动者的名头。
我们就这样在病房里,一个陷入回忆,一个陷入思考。
“我们当初怎么会走到分手的地步!”大约是气氛太温馨,韩扬仿佛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了一句。
我低着头认真吃面,假装没有听到。
“丫丫。”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我再好的耐力也破了功,抬起头看着韩扬,只听到他继续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丝恳求。
看着韩扬的眼睛,我几乎就要破口而出一个“好”字,但是到嘴边的话还是变成了:“不要。”
“为什么?”韩扬追问。
我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没说出来,我始终没变,我还有我坚持的自我:“太晚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这段谈话说不上好,最终还是这样不欢而散了,韩扬终于没再说什么,扶我上床后就出去了,我翻过身,闭了眼不再看他。
第34章
做了一夜的梦,好不容易再次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方一恒站在我的床尾,“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的头脑几乎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但是面上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每当这时候,我都忍不住佩服我作为一名女演员的质素以及反应能力。
“来得好早啊,百忙之中还有时间来看我,真是太感动了!”我听到我的声音虚弱且虚伪地说。
“不早了,快中午了。”方一恒说。
“果然还是你最好,生病的人身心都很脆弱,也只有你们来看我我才会得到安慰。”潜台词就是,我现在心灵很容易受伤,不要再教育我了。
“是吗?好像除了我,来看你的人也不少啊!”方一恒又说,“而且如果不是我妈,你觉得我现在会在这里吗?”
“怎么说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小伙伴,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情谊呢!”我愤怒的握了握拳,完全忘了自己在装虚弱。
方一恒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手表:“你乘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公司要怎么处理,现在乐华的事情我已经交给林娆了,你自己也总要看着办,不能一直让别人帮你。”
对此我很是不满:“当初说好一人出钱一人出力的,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方一恒接我的话倒是快:“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奸商吗?过河拆桥就是奸商的一贯作风。”
看方一恒脸色严肃,我隐约觉得不对:“你准备去哪?”我问。
“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就去美国。”
“阿姨知道吗?”
方一恒摇头。
我看着方一恒,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大的变化,甚至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在和我谈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忍了忍,最后还是说了出口:“胆小鬼,跑有什么用。”
方一恒迟疑了一会儿,说:“当有些事情注定没有可能,而我又没办法克服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只有逃,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可是我并没有成功。”这句话到了嘴边,我最终没有说出来,是啊,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方一恒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病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我胸口也发闷,仿佛憋着口气,呼吸困难。
坊间群众向来对我褒贬不一、各走极端。
喜欢我的人就说我仙气逼人,每每能把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
当然,这类人很少,而且正如Zita说的,他们都不了解我。
不喜欢我的人就说我表情呆板,双眼无神,肢体僵硬。
这一部分人就很多了,他们闲得慌的时候也会组队到我的官方微博下面找找存在感什么的,不过这不重要,反正我的官博是Zita在管,我用的都是小号。
通过我长期的观察,他们到我官博下面“到此一游”也都是有规律的。
韩扬出新片的时候;
韩扬获奖的时候;
韩扬拍杂志封面的时候;
韩扬被狗仔队偷拍到逛街的时候;
韩扬和赵关关传绯闻的时候……
总之,一旦韩扬出现在了新闻里,我的官博就会被捎带上。
主题思想也一贯如是:姜舞当初抛弃韩扬,现在肯定在家悔恨得没有心梗都要生出心梗然后突发心梗,我们来告诉一下她韩扬的人生又更进了一步,给她添添堵。
当然,这其中也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那些声音不为向我尽告知事宜,只是为了和楼上开撕:是韩扬甩了姜舞好吗!
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