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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大好?”
“他之前应该是动过一次大型手术,所以……”医生用充满疑惑地看着我,突然停下来反问我,“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我……”
“手术很危险,需要家属签字,你们可以代表吗?”
我看了看郑凯文,然后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正要从医生手中接过表格和笔,却突然有另一只手从我们身边伸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抽走了表格,用那支笔行云流水般地写下了一串字符,然后交给医生说:“麻烦您立刻动手术。”
声音不高不低不带起伏,但听起来简直就是命令。
我惊愕地转过身,看到苏孝全站在我的身后。
他还是一身黑色的装扮,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样。然后他转过身去走到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坐下了。他身后永远有几个黑影跟随着,而这些人比普通保镖有威慑力,就像是传说中的忍者。
我忽然想到郑凯奇指着杜泽山说的那句“他是黑社会”。
郑凯文突然上前走到苏孝全的面前,当然他还没有到达苏孝全面前,就已经被苏孝全手下的人拦住了。
“三哥,我有话跟你说。”
我看得出来,郑凯文正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和怒意。
然而苏孝全却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空荡而寂寥的长廊里,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简直像是催命的钟声。然后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郑凯文,非常奇怪的是,他也同时看了我一下,然后冷漠地盯着手里的打火机,声音冰冷得像是北极的空气。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没心情,也不想看到你们。”
医院的空气中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阴冷恐怖。
“三哥……”
“三哥说不想见你们。”
一个大个子黑衣人拦住了郑凯文,像一堵墙似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看不到苏孝全,却仍然能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啪,啪……
我走过去,拉住郑凯文的手。他的手心冰冷冰冷的,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也害怕,害怕这个男人。
“我们先走吧。”我低声说。
“等一下。”空荡荡的走廊里,苏孝全的声音像是就地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我和凯文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并且不能控制地转过身去看着他。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他用力扣上了打火机。
他紧紧地握着打火机,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记住,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他停下来,看了我和凯文一眼,才说,“郑凯奇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那空气寒冷无比,像是一股强大的气流,迅速地灌入了我的肺中。
生平第一次,我是这样渴望杜泽山继续活着,一直活下去。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
窗外霓虹闪烁,香港是不夜城,过了午夜三点仍有人流连于兰桂坊。积满雨水的路面如同一只硕大的银盘,碎了一地的霓虹,变成了银盘上的璎珞。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们好似已经与外界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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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长地久不过是谎言一场(9)
我的头发被风吹起,让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手机里有两条留言,都是言晓楠的。第一条说她现在在香港拍广告,如果我不在二十四小时内赶去见她,她就会宰了我这个重色轻友、忘恩负义的人。二十四小时之后的第二条留言依然如此,只不过换了更严厉的措辞。我不知道言晓楠还有多少个二十四小时限时令,我只是知道这两个二十四小时里发生了一些让我毕生难忘的事情。
一切恍如一场梦。
这种感觉曾在江洋离开我的时候突然袭来,我仿佛跌入了茫茫无边的大海,甚至连一块浮木都抓不到。我一直傻傻地相信江洋会回到我身边,一直相信着,并最终被这种相信折磨得绝望。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从此忘记爱情,可是,我遇到了郑凯文。
我已明白时光不可能逆转,我也终于明白,江洋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即使能将时钟拨回,却仍不能阻止时间溜走。
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只能面对。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郑凯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抽着烟。
他的样子有点奇怪,那样安静地坐着,手肘支在膝盖上,淡淡的烟雾在他的呼吸中盘旋萦绕。
我又走近两步,才发觉他正在看电视中重播的夜间新闻。
女主播容光焕发,语调平稳地播报:“环宇国际董事长郑祖望先生昨日因突发疾病入院治疗。昨日下午,环宇集团已经宣布退出了三号地块的项目投标。受其影响,昨日收盘时,环宇国际的股票已经连续下跌五个百分点……之前曾多次表示愿以高价收购环宇国际的EMK集团,再次向环宇集团发出了邀请……”
女主播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细细的针,扎着我的耳膜。我逐渐听不清楚那清脆的声音,只能看到那樱桃小口有频率地一张一合,屏幕下方滚动着橘黄色的新闻字幕:“昨日上午法国航空公司一架飞机于地中海上空失事……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许多中小企业已经面临破产危机……”
原来地球上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情。
我在上经济学研究课的时候,法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坠落在地中海上空;我爬上床准备睡觉,手里捧着新一期的时装杂志,拉登的飞机撞向了五角大楼;我在婚姻登记处门口满怀希望,江洋却已经离我远去……
我站在那里看着郑凯文,有那么几秒钟,我们都是静止的。水珠顺着我的头发落在耳朵上,然后慢慢地流进脖子里,像一条冰冷的蚯蚓,一点一点地爬进我的身体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前的人变得有那么一点陌生,仿佛是从电视机里走出来的。
我们为什么终于能走到一起,为什么会呢?仔细回想,我也并不知道我是怎么爱上郑凯文的。我们的生活,就像是用透明胶强行贴在笔记本上的纸,总是有些不协调。
他现在这样痛苦,我却束手无策,甚至连一句话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语言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需要的我给不了他。我无法在一夜之间为他筹集数千万,我不能用一句话令香港股市突升,我甚至不能让凯奇平安无事地回到他身边。
凌晨四点,四周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女主播在那里聒噪地读着新闻稿。
郑凯文慢慢地低下头,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他久久地捏着那枚烟蒂,烟丝也从那白色的卷纸里被挤压出来。
突然间,我听见了一声巨响。
郑凯文抓起那足以砸死人的水晶烟灰缸用力地抛了出去,正砸中对面的半面墙大小的液晶电视机。漆黑的屏幕破了一个窟窿,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烟灰缸也碎了一地,夹杂在黑色的液晶屏幕碎片中,好像无数只眼睛闪着光芒。
原来天长地久不过是谎言一场(10)
我浑身一颤,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郑凯文却只是将头埋在双手中,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梁洛心,你走吧。”
他的瞳仁里看不到我的影子,他的眼睛没有往日那样清澈,只是那声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插入我的心脏。
“你说什么?”我看着他,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我以为我听错了,这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隔着千山万水,一定传达有误。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风和日丽的午后,我站在婚姻登记处的大门前等着我的幸福,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江洋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梁洛心,我们分手吧。”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就挂断了电话,通话时间只有六秒。
原来,说出分手这几个字,只要几秒钟的时间。
然而我爱他,用尽全力,抛弃尊严,几乎用了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一瞬间,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郑凯文……”我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他问,“你说什么?”
他冷冷地抽回被我抓着的手,慢慢地抽出一支烟含在口中,打火机在他手里闪出一点蓝色的火苗,转眼就熄灭了。
他手里的烟头时明时暗。
“梁洛心,你走吧。”他的呼吸那么沉重,“我们到此为止。”
“你说什么?”我看着空气里淡淡的白色烟圈,扳过他的脸,定定地看他说,“郑凯文,你再说一次,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他慢慢地握住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拿开。然后弯了弯嘴角,变成了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梁洛心,别傻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忘记了有多久,我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彼此连呼吸也忘记了,我们那样近距离地看着彼此,却都无法将彼此看清楚。
良久的沉默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咙。我觉得呼吸困难,那几个字也像是被我用力地从身体里挤压出来一样,苍茫地爆破出来:“郑凯文,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把手里的那根烟在烟灰缸里揿灭了,又重新点燃了一根,慢慢地说,“虽然我以前一直都在骗你,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因为我已经没有必要再骗你了。”
我不能相信自己会这样歇斯底里,但我的确是那样撕心裂肺般的喊道:“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他皱眉道:“梁洛心,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爱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地方?”
他问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呢?
“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你,我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站起来,像丢那一件浴袍一样把我丢弃在他脚下的沙发旁。
“说穿了,我要利用的也不是你,而是孟江洋对你的在乎,是孟军山对孟江洋的在乎。这是一场赌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停了一会儿,却又说道,“可结果是我输了。梁洛心,我高估你了,原来你真的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
他站在那里,明亮的路灯光从窗外扑进来,勾勒出他的侧影,淡淡的烟雾围绕着他,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云雾中的一个幻影,那么不真实。原来我一直爱着一个不真实的人,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谁是孟江洋,孟江洋是谁?”
“孟江洋……”郑凯文站在我眼前不足十步的距离,感觉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他吐出一口气,说,“是我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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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长地久不过是谎言一场(11)
世界上,真的有“天敌”这种对手吗?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郑家和孟家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他说,“我爸爸表面上是一个正当商人,但其实却做着很不光彩的生意。他们利用生意替一些人洗黑钱。郑家是靠着这个才有了今天的家业。后来爸爸站稳了脚跟,有了我们,他就再也不想那样了。他想脱身,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始终有一股力量牢牢地牵制着他,”他看了看我,说,“那就是孟军山。”
他的诉说像是一条溪流,那样悠远而绵长。
“我不知道孟军山是谁,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所谓的金钱帝国里孟军山就是唯一的王者,没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可以不低头。他打一个喷嚏,股市就涨,他动一动手指,明天的风都会转向——他就是这么可怕的人。可是爸爸却还是极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他曾以我们兄妹三人的安全要挟爸爸,爸爸因此早早就把凯悦和凯奇送到国外。但依然没有逃过孟军山的控制。凯悦很小的时候就三番四次被绑架。我妈妈……就是在那一次凯悦被绑架的时候,被乱枪误杀的。”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爸爸为了报仇,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去精心安排了一场复仇。可是结果那一场意外害死了孟军山唯一的侄子。也是因为这样,我们两家就此结下了不可能解开的仇。”他回过身来,望着我说,“你不认识孟军山,但是你认识他的侄子。”
他把烟蒂揿灭了。
“他叫孟江洋,也就是你的前男友,江洋。”
我只觉得那个名字在我耳边“轰”的一声炸开,把我的心炸成一片片,一颗颗,一粒粒,再也无法重新拼凑起来。我无力思考,只觉得脊背处散发出一阵阵寒意。我觉得世界正在离我远去,而他说出的那最后几句话,终于将我推下万丈深渊,让我万劫不复。
孟江洋……孟江洋……
那一定不是我认识的爱着的那个江洋,我爱的那个江洋只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亲人,没有朋友死党,他只有我而已。
只有我。
那么,孟江洋是谁?
我脚底发软地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你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我认得的那个人他叫江洋,他不叫孟江洋。你说的那个孟江洋,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说他已经在意外中死了。”
“其实他没有死,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看着我说,“孟军山虽然有很多孩子,却没有一个儿子。孟江洋是他唯一的侄子。孟江洋的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把孟江洋当成自己的儿子。为了防止仇家报复,他早早把他送到了一个遥远的城市,让他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是因为这样,原本生活毫无交集的你们相遇了。”
“你骗人!”我声嘶力竭地喊着,“跟你作对的那个是杜泽山,跟你有仇的那个是杜泽山,根本不是我的江洋,绝对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他只是脾气有一点古怪,但是他绝对不是黑社会。”
“怎么你还不明白吗?”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说,“世界上,根本没有杜泽山这个人。”
我虚脱地望着他,听他说出那个天崩地裂的消息——杜泽山,就是孟江洋。
窗外的霓虹灯都在旋转,天地颠倒,万物扭曲。我生活里原本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间碎裂了,扭曲了,变形了,不真实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原来天长地久不过是谎言一场(12)
“为什么不可能?”他咄咄逼人地反问我,“如果杜泽山不是孟江洋,苏孝全怎么会把他的生死看得那么重?如果他不是孟江洋,怎么会对你的过往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是孟江洋,他怎么会那么在乎你,怎么会不惜性命地保护你?如果他不是孟江洋,他为什么一出现就拼命地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如果他不是孟江洋,为什么他那么恨我?他做的这一切那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利用你。”
我死死地抓着郑凯文,大声道:“你说孟江洋已经死了,已经在意外中死掉了。”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他,我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郑凯文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一年多前我突然接到消息,有个叫杜泽山的人出现在上海,跟我抢夺外滩三号地的投标权。我很好奇,也很恐惧。我隐隐感觉到这个人应当和孟军山有关,所以我亲自赶到上海去,想要查个究竟。”
“可是我到了上海以后,怎么都查不到杜泽山这个人。他简直就像是空气一样,没有留下过一点痕迹。我在上海逗留了一个礼拜,正当我打算回来的时候,你出现了。”他笑了一下,说,“你真的是那种丢在人群里就完全找不到的女人,我身边最差劲的三流小明星都比你耀眼。可是我发现,每次你出现的时候,我身边都会多几个奇怪的家伙盯梢。所以我特意让阿昆去查了你,于是我知道,原来你是孟江洋的女朋友。
“后来你因为凯悦的事情被绑架,我就突然有了这个主意: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利用你来要挟孟军山。凡是跟孟江洋有关的人,他都很在乎,他甚至连孟江洋住过的房子都整幢整幢地买下来。你一定也不例外。所以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带你来香港……我所说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要利用你来牵制孟军山。”
他再一次对我说:“所以梁洛心,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像忙碌的蚂蚁,爬满了我的面颊,我大声吼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上海找我?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你还记得吗,爸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