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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5…10…21 7:30:52 字数:1054
身着大红衣裙的彼岸侧卧在软榻之上,单手支头,衣袖半褪,露出一段雪藕似的玉臂,右手玉指轻点着坐在榻旁的男人的折扇面上,素白的折扇上偏偏画着一株彼岸花,好似雪白的绢被人泼了鲜血,两色强烈对比之下显得那彼岸花愈加的触目惊心。
“无论何物与你一比皆是俗物。”依旧一身蓝袍的公子垠浅笑着注视着彼岸,眼里除却这女子便再无其他。
“云浅画呢?”
转瞬之间,彼岸敛了笑,笼了一层寒霜冷声问道,那双紫色的星眸隐着一抹复杂,看不清究竟是痛苦、思念、担忧,还是什么。
公子垠握着折扇的手微不可见地收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那抹微笑十分自然地说道:“暂无音讯。不过……”
“不过什么?”彼岸追问。
“十天前有人在幽冥见过他。”
公子垠淡淡地收回握着折扇的手,他怕再用力就又要换扇子了,光是这个月来他便换了不下数十把扇子了。
小童忍着郁闷,只好命人日夜赶工,生生备下了九十把折扇以防自己的主子随时捏坏扇子。
但这扇子用料特殊,光是扇面便是用寒玉天蚕的丝制成,寒玉天蚕这一族往往生存于极寒之地且他们的居地布满了奇门遁甲,寻常人要想得一尺便得耗上无数人力与财力。
但早些年仙乐宫曾救下寒玉天蚕一族的小公主,因而作为报答,他们愿意每十年为仙乐宫提供一匹天蚕丝。
往年公子垠一把折扇轻易不换,因而倒也积攒下一些天蚕丝,但存货再怎么多也禁不住他这般挥霍啊!
小童无语问苍天,主子为情所困,为何苦的累的却是他?
“十天前?呵,公子垠,你做的好差事。”
红袍一翻,公子垠只瞧见华丽繁复的花纹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彼岸甩出一丈之外,胸口一痛,一口鲜血顿时呕出。
公子垠抬袖拭去唇边的血,抬眸凝向榻上,早已是人去帐微摇,徒留那只绣在帐上的蓝金色凤凰,栖息在梧桐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他。
“公子垠,你终究抵不上那人一个影子……”男子嘲弄一笑,无所谓地起身离开了。
灰暗的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颓然,此时的幽冥早没了之前魂魄飘荡之景,现下只剩一片死寂,真正的死亡之城。
“云浅画,你竟躲到这里来了。怎么,不敢现身吗?”
彼岸一身张扬的袭地红裙,烈焰般的燃烧着这个世界。她站在三生石之上,拥有至高无上的姿态,睥睨众生。
“小九,你来了。”依旧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倾世无双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静静地站在奈何桥之上。
两相凝望,似前世今生。半生浮华,已蹉跎万年。
“现在,我是该唤你羽琉上仙,还是——白骨战神!”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刺痛了她的眼,寻了那么久,可惜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光景。
你是顶天立地的战神,而我,却成了天地祸患彼岸。
三生三世的纠缠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笑话,而今第四世的觉醒,已是咫尺天涯。
第一百三十一章 踏九
更新时间2015…10…21 7:30:52 字数:1101
“小九,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小九’?”
云浅画浅浅的眸中含着淡淡的回忆,彼岸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但总有种直觉,被禁锢的灵魂即将冲破枷锁,那种悸动与隐忍此刻正焦灼着她的心。
彼岸皱了眉看着他,但并未出声。
那时天地初开,世界一片洪荒,众神之中有位名叫踏的男子,他天生神力无穷,凭借自身的实力,踏理所应当地坐上了首领的位置——也就是后世所称的神王。
神王带领众神征战四野,但在神王围剿魔族时被魔王所伤,魔王的魔刃剧毒无比且无药可救,就在神王即将寂灭之际,一个女子的出现扭转了乾坤。
她就是女娲神,大地之母。
女娲为神王留下一滴泪——一滴朱砂泪。
女娲告诉神王,只要他寻到一块破碎的顽石,利用朱砂泪将其炼出一个神魂便可得救,但这个神魂的一魄雀阴必须交给她。
神王于是遵照女娲神的指示,命众神寻找那粒破碎的顽石,后众神在人界寻得顽石,于是神王将顽石与滴朱砂泪炼制出一个完整的神魂后又将雀阴交给了女娲。
而那个残缺了一魄的是一个女婴,神王称她踏九。
踏九甫一出世便天降神物,一对金乌破空而来,双双留下一滴淡金色的泪。
神王大喜,金乌泪是世间万灵解药,只要一滴便可化百毒。
于是,神王得救了,他命人将剩下那滴金乌泪装入特制的灵器玉瓶,赠予了一位西方的僧人。
踏九天命凰女,自小便生活在神王的王宫之中,与另一位男孩一起,在金碧辉煌的神王宫之中长大。
那个男孩儿便是神王的同胞弟弟——白骨。
踏九与白骨自幼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但现实总是残酷的,踏九被天师选为天命神后,她不得不嫁给了神王,而白骨便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出走了。
直至三百年后,白骨才以战神的荣耀回归神王宫。
但此时的洪荒世界早已是动荡不安,而此时的妖魔已是蠢蠢欲动,他们以罗迦为首集结了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欲一举攻下神山,控制天地。
神王与神后不得不备战,短短数月之内,神魔之战已是如火如荼,双方皆是损失惨重,大陆已是满目疮痍、生灵涂炭。神王不忍苍生受苦,决定亲自迎战罗迦。
然而就在最后一场大战之中,白骨主动请缨,代替神王披甲上阵独自对抗罗迦。
就在白骨即将一剑了结罗迦之时,白骨却迟迟不肯下手,直至罗迦握着淬了剧毒的箭一把插入他的心脏,他才反应过来,身后传来踏九撕心裂肺的尖叫,但白骨已经反不了身去回应她了。
白骨就这样死了。
后来神王为了救神后,强行将罗迦下于踏九身上的诅咒逆转,但代价便是与罗迦同归于尽。
大战之后,神界仅剩神后一人,她扫荡四合,开辟六界,从此天地初定,而神后也消失了。
云浅画停止了叙述,双眸直直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你告诉我这些做甚?”心中的那种不安与复杂更甚,彼岸有种不好的预感。
“神王寂灭前还做了一件事,小九,你可知是什么?”云浅画将她的不安看在眼里,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踏九的阿骨
更新时间2015…10…21 7:30:52 字数:1064
冥冥之中,彼岸完全不知晓自己此时正被云浅画牵着鼻子走,她心中的不安已经将她的理智击溃,那种即将接触到真相的渴望与紧张已然使她忘了自己的初衷。
“他封印了神后的记忆。所有人都以为神后之所以会平定天地开创六界都是因为要完成神王的遗愿,但真相却是,神后丧失了一切记忆,为了填补那片空白她跑遍了天涯海角,不经意间开辟了佛、仙、人、魔、妖、鬼六界,遍寻无果,心灰意冷的神后便转而求助大地之母女娲,女娲于是将神后送入了轮回。”
“原来神后竟入了轮回……”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彼岸心中的失落之感更甚,好似在为那样一个女子心疼,一世荣耀却一生孤苦。
轻声的叹息幽幽地飘荡开来,不知是为踏九感伤还是感同身受的悲哀。
“白骨战神战无不胜,你可知他当时为何不一举杀了罗迦?”
云浅画再问,彼岸不知,他便望着她的紫眸一字一句地道,“因为罗迦告诉他,她早已对踏九下了诅咒,只要她一死,踏九便会灰飞烟灭。白骨,是为踏九而死。”
突然间,似有锐器击中,彼岸的心口一阵剧痛,那双漂亮的紫眸徒的瞪大了看着前方,她仿佛看见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漫天战火间一个男子对她微微一笑。
鲜血早就染红了男子的银白战甲,头盔也早已无踪,男子的一头墨发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恣意飞扬。
突然间一个闪着幽绿暗芒的箭头直冲男子胸膛插去,她想大喊叫他避开,但她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模糊了他苍白的笑容。
有人在一旁尖锐地大笑,还有人在一旁大声喊些什么,但她都听不清,只觉得一片杂乱,吵得她头好疼。
“白骨……白骨。”断断续续地,那呼喊声渐渐能听见了,她看见那道银白的身影在急速下坠,那是,那是,她的白骨啊!
“阿骨!不……”那时从灵魂深处冲破的呐喊,整个幽冥都为之一震。
干涸的忘川重新流动,鬼哭狼嚎重现幽冥,奈何桥上熙熙攘攘来往着过路的鬼魂,一切似乎从未变过。
早已泪流满面,早已心痛如刀割,重温失却挚爱的悲痛冲破了神王以毕生精力所下的封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女孩儿,抱着头蹲在地上止不住地失声痛哭。
“小九,我回来了,阿骨回来了。”云浅画抱住云澜,将她小小的身子揽进自己怀中,阔别几世的眷恋,在此刻终于回笼。
“别、别离开小九,阿骨别再离开小九……”云澜握着云浅画的领子,死死捏住不撒手,好似自己一松手阿骨便会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
“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小九。不会了……”
云浅画抱起云澜,一边抬手覆上她的额头,一边轻声地哄着他的女孩儿,如墨的眸底散开倾世的温柔。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忘掉那些该忘掉的事儿吧……他的女孩儿啊,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中。
那些曾伤害过他的女孩儿以及企图抢走她的人,呵,一个也不留。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如在画中
更新时间2015…10…21 20:22:54 字数:1072
谪仙般的男子抱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走在幽暗的奈何桥上,众鬼纷纷避让不敢有扰。
明明是极美的人儿,却生就这般恐怖的气息。
仿佛一脚踏尽天地,睥睨众生,唯我独尊。
“主子,他们走了。”
“我知道。”
阴暗的一隅走出一对主仆,主子蓝袍折扇,浅笑温文。
“小童,你说,她可曾真心爱过我?”
小童不答,公子垠自嘲一笑,“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又何必执迷不悟?走吧……”
似乎已经很久没这么安然地睡过觉了,自两百年前之后,云澜便从未睡过觉了。
这是一片纯净的世界,不染丁点血腥,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一身白裙的云澜披散着一头的秀发,恣意徜徉在花海之中。
这是什么花?如玉的指尖捏起一朵花来,晶莹剔透的颜色,只稍轻轻一用力便化为了点点碎光,仿佛神奇的精灵,围绕着她缓缓舞动着。
好美……云澜惊喜地骤然起身,带起一片风拂过,成片的花海便在轻柔的风中散为迷离梦幻的碎星的海洋,云澜的裙裾随风而舞,伴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就如美丽高贵的神女,驾着星海云车驾临人间,浅笑间似流星繁华九天。
小九……
是谁在唤我?
蓦然回首,长身玉立,白衣如雪,存于心间几万年的男子,就那样微微笑着凝视着她,她想扑进他宽大温暖的怀中,可为何却迈不动步子?她只好焦灼地看着他,想唤他,唤他近些,但为何他听不见?
云浅画,云浅画,你为何听我不见?
惶然之间,周身星海骤然变化,不再是星点光华徐徐而动,而是朵朵彼岸浴血盛开,她惊慌地看着周身彼岸盛放如海,忙抬眼再寻他身影,可是,云浅画呢?他去哪儿了?
她惊慌失措地转头四处探看,但满眼只是一片红,血海烈火般的红,她找不到那抹纯粹的白了,她,失却了挚爱。
“云浅画!”一声尖叫,云澜募得惊醒。满头汗涔涔还来不及拭去便急切切地翻身下榻寻那失掉的身影。
“小九……”
正惶然间,手被人握住,云澜一怔,极慢地转头看向身后,云浅画正微皱了眉心疼地望着她。梦中那种慌乱与害怕便在那一刻沉淀为心安。
云浅画看见她的眼中蓄了泪,浸着满目的无助。
那种眼神,就像被人抛弃的小兽,困倦,迷惘,失落,哀伤……以及想要毁天灭地的决然。
云浅画心中一痛,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她捞入怀中,他感觉到那娇小的身子甚至在微微的发抖,他的小九,曾经该是有多么的绝望?抹掉那绝望的记忆,对你应是更好。
藏于袖中的手微一用力,瞬间便捏破了那团记忆的光晕,埋首在他怀中的云澜双瞳有一瞬的涣散,不过眨眼之间,她流光溢彩的眸里只剩迷惘。
桃花纷扬的树下,半卧着一双男女,女子似在假寐,而男子则温柔如水地注视着怀中的女子,轻柔地为她拂去鬓间的桃花,纯白的衣袍交叠着,如墨的发彼此交缠,难分你我,嫣红的花瓣落满了二人满身,近旁绿波微漾,一切皆美好犹如在画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见石桥桃树
更新时间2015…10…21 20:22:54 字数:1089
“小九,随我去趟人界可好?”男子在女子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问道。
“嗯?”女子轻声嘟囔,透露着半梦半醒间的娇憨,美丽的长睫毛微微扑朔,似醒犹未醒。
男子眸光一暗,顷刻间已然吻上了女子娇艳的唇,浅酌一番却是细细品味。
仿佛女子唇畔之间有一泓甘美的清泉,浅尝辄止显然已无法叫男子罢休。
但他却是一番辗转之后便离开了女子的唇瓣,仿佛压抑了极大的痛苦,他闭上了眼。
半响,睁开的双眸已是恢复如初。
“这是……”云澜看着眼前斑驳的石桥,有瞬间的讶异。
时光仿佛回到那时,她还是他的徒弟,懵懵懂懂地随他来人界体察,殊不知在那之前二人早就在这石桥畔结缘,亦不会知晓二人之间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
“还记得这株桃树吗?你发间的寻弥扇它功不可没。”
两百年了,它依旧安静地矗立在石桥旁,只是显得更为古态了。
云浅画不无感慨地抚摸着老树粗糙的枝干,历经两百年,它的仙灵之气似乎快消失殆尽了。
云澜怔忡地抚上发间的寻弥扇,感受到它的温润,不禁一声感叹。
“它快死了。”
云澜摸着它便感受到了它生命的流逝,失了那桃花魄它果然活不长久。
“终究是我害了它……”云澜愧疚地抚着桃树,如若不是自己要制寻弥扇那么它因那花魄便可存活千年,而自己为私心取了它的花魄,害得它早早而亡,终究还是自己造了这业障。
云浅画明了云澜此时心中的自责,唇边不禁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的小九终究不是个残忍的人。
本性纯良却被人生生逼得欲毁天灭地,这样的罪孽如何救赎?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带上温柔笑意,他牵了她的手缓缓离开石桥。
他的女孩儿便应该活在宠爱之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再也不会教她瞧见,他不想再看见那双能冻结灵魂的紫眸,她的眸子应该含了漫天的星光,无忧无虑。
高大的男子小心地护着女子,那姿态,就好似天地毁灭也会一如既往。
熙熙攘攘的人群,观尽人生百态。
离二人不远处便有一个妇女揪着一个小男孩儿在高声喝骂着什么,旁边稀稀落落地围了几个人,但都好似见怪不怪。
“咦,到底出了何事啊?我去瞧瞧先。”
不待云浅哈回答,云澜便脱了云浅画的手掌几步奔向那里。
云浅画看看空落落的手,无奈地笑笑,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管闲事。
随即拾了步子跟了过去,不近不远地站在一旁牢牢地凝着云澜。
“这位大婶,您为何要当街打骂这个孩子啊?”云澜见那小男孩衣衫褴褛地,身上裸露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心下不忍,于是拦下了那妇人将孩子护在身后出口询问。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个小子偷了我家几个刚出炉的饼子,我还等着饼子出炉给贵客送去呢。结果这个混小子竟干下这等腌臜事儿,几个饼子不能要了,贵客生了气不再买我家的饼子了,这往后谁还来光顾我家的生意哟。”
那妇人嚷着就坐在地上嚎了起来,真当是一个泼妇骂街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骚气男人
更新时间2015…10…21 20:22:54 字数:1035
云澜微皱了眉,她心中实是不喜这妇人的市侩尖酸。
“大婶,您先起来好好说话。”
云澜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透了冷意,那股隐隐的威压让那哭号不止的妇人顿生冷意,原本想着撒泼的心思顿时收了起来,看着云澜晦暗不明的眸子诺诺地站起了身。
毕竟是天子脚下,往来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万一冲撞了哪个贵人自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何况这女子看起来气质不俗,说不准还真是哪家的贵女,自己个儿还是小心为好。
那妇人小心地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