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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惊鸿:绝色太子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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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讶地抬头看燕汐,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眼底藏着一抹难以琢磨的叵测,只可惜殷澈永远都是最会控制情绪的人,还等不及燕汐去确认那代表什么意思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燕汐不解,心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殷澈皱着眉头,将那块糖醋排骨放入嘴中,仿若那是一种痛苦,但是他还是将它吞了下去,没有拒绝燕汐的好意。

  原来他不喜欢吃,是真的,但是为何每次都有这一盘糖醋排骨呢?太子殿下的喜好,御厨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殷澈是为自己准备的?

  他有这么好吗?

  殷澈从不是善良之辈,燕汐也没有打过注意,让他好好对自己。

  但是不可否认糖醋排骨的出现,有一半的可能是为自己,殷澈看来,并没有坏到极致。

  燕汐细细一想,除了殷澈喂自己吃了一粒乌黑的药丸外,他并没有强迫自己干什么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最初,他还警告自己不要牵扯到他与殷洛的事情中。

  燕汐悻然不语,意识到从认识到现在,殷澈似乎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事实上,他除了偶尔的冷言冷语外,两人过着的实则是相安无事的生活。

  “以后不要挑食。”

  燕汐最后不甘心地道。

  说完,她又觉得似乎这不关在家的事,这里就如她寄人篱下的家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权力指责他,他是这里的主人,理所当然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名义上都是他的,没有理由跟他对抗。

  燕汐以为殷澈会严厉地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没想到殷澈认真地应了一声,“嗯。”

  她顿时不敢置信地抬眸,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正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暖意。

  或许,殷澈的童年过得也不甚愉快吧,皇后虽说身为他的母后,但是在生活细节上,从不提及,殷澈生下来之后,皇后便因为身体不适,无法照料殷澈。

  加上殷澈在娘胎中就中了毒,若不是生在皇家,得以皇宫中珍奇稀药维持,早就没性命了。

  自小身子不好,对甜食的腻味向来不敢苟同,燕汐搬进东宫之日,殷澈便吩咐衣食上不要亏待她,所以桌上便多了一道殷澈向来避之不及的糖醋排骨。

  殷澈出身高贵,自小又加上体弱多病,魏皇、皇后他们从来都是顺着他,再说他们虽为一家人,很少一同用膳,殷澈就算挑食,也没有人看出来。

  连皇帝、皇后都不过问他的膳食,更别提东宫那帮伺候的下人了,他们没有那个胆量敢嫌太子的不是。

  此刻燕汐淡定地提出,仿若是天经地义,殷澈错愕过后,便也没有拒绝,皱眉将那块糖醋排骨吃掉。

  虽然糖醋排骨的滋味不是很好,但是他发现有人关心的滋味还不错,所以也就没为难燕汐。

  殷澈又哪里知道燕汐给他夹糖醋排骨最初的念头是因为那是盘子里最后的一块了,她不好意思,她觉得既然他都客气给她夹了,至少礼尚往来,能够说得过去。

  一顿饭,两人吃得是各怀心思……
第二十四章 生病
不过不可否认,自那顿饭后,两人的关系稍稍改善了许多。

  殷澈当晚便住在了东宫,还在书房内摆了一张精致舒适的软榻。

  书房跟寝殿是相连着的,见殷澈准备睡书房的软榻,燕汐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自己才是多出来的人,燕汐好心将寝殿的大床让给了他,自己入住书房。

  燕汐发现殷澈虽然并没有犯病,但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不知是工作量巨大的缘故,还是他自己本身的健康状况逐渐下降。

  那张本来在寝殿的案牍,也被挪到了书房,除了用膳外,殷澈很少出来。

  这几天,殷澈出来的次数更加少了,燕汐都有些担忧起来,他连膳食都不出来吃了,让人直接送入书房,而且,他咳嗽也频繁起来。

  莫非他生病了?

  燕汐每次走到书房门前,脚步停滞住,都没有好的借口能够搪塞心中的疑惑,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担心他了。

  是夜,更深漏残,万籁俱寂,燕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偶尔听见书房内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嗽促使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利落的坐起,随意勾起床沿上一件外衫,披上身。

  推开书房的大门,发现殷澈没有躺在软榻上,他左手捂着嘴角,右手还在不停地忙碌着。

  刹那,燕汐心中生出一阵不忍,不知哪来的一股魄力,她站在殷澈面前,一把夺走他右手拿着的朱笔。

  殷澈抬眸,目光如炬,眸底波光粼粼,闪烁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

  “还给孤。”

  殷澈的声音沙哑,透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虚弱。

  “不给。”

  燕汐倔强的目光迎上他迥然的视线,一丝也不肯让步,她语气也郑重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罔顾自己虚弱病态的身体,还废寝忘食地忙碌着,他难道就不会珍惜下自己的身子吗?

  还想跟殷洛斗,处处不让,他难道不知道若没有身体作为本钱,他根本就无法站在胜利那一边吗?

  殷澈灼热的目光绞在燕汐光滑细腻的脸颊上,明明是怒意盎然,却看着看着失了神。

  脱俗绝尘的容颜上那一双湖水似灵动的剪剪水眸中那一抹该死的倔强,深深吸引了他,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幼时的自己,也是那般倔强,那般要强,那般毫不示弱。

  殷澈目光中带着的锐利让燕汐几乎透不出气来,他眼底的血丝,让她的心不由颤了颤,不知道自己进来是否是正确的选择,是否进来之前顾虑过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仅是一个威胁自己的陌路之人而已,为何自己却看不过他糟蹋他自己的生命呢?

  燕汐暗想,或许是这几日天天听到他的咳嗽声,是一种煎熬,明明无需苛待身体,却劳心劳神地透支,让她看不过去了。

  “你去休息。”

  对视良久,燕汐觉得再对视下去,自己反倒没有了底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管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尊贵的一国储君,而非自己一个不受宠的邻国公主,受辱作为陪嫁,之后性命受胁迫,现在连自由都丧失了。

  殷澈不解她倔强中为何凝聚了一抹淡淡的绝望,她不是一向很强悍的吗?

  心中还未摆平这个疑惑,自己被却燕汐强制拖起,不知不觉躺在了软榻上,躺上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智竟然受了她支配。

  他不悦地拧紧了眉头,却下意识用左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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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殷澈吐血
正要开口训斥她一番,没想到喉咙中突然涌现一股腥甜,他不由侧了侧身,低头敛眉,右手撑着软榻,左手下意识捂上薄唇。

  一股暖流在掌心浸润过,殷澈迟疑了下,还是未摊开手,他墨色的瞳仁中带过一抹嗜血,示意燕汐出去。

  燕汐紧紧地盯凝着他左手与薄唇相接处,指缝间,那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震醒了她。

  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你…你吐血了?”语不成句,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燕汐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亡,她曾经在夏国皇宫见到一个老宫女咳血,咳血昏过去后便再也没有醒来了。此刻的现状,促使她不经联想到死神光临。

  而且,她的心中有一阵一阵的疼痛,促使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抓起殷澈捂嘴的左手,擦拭起殷澈的手,修长的手指上,映入的是满目的红色,血色妖娆,如杜鹃啼血猿哀鸣。

  殷澈神思恍然,没有严声厉词,没有冷言嘲讽,静静地看着燕汐为他擦拭。

  他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一抹揪心的痛楚,那是发自内心的。

  在她暖意融融的清眸中,他看到了一个倒影,倒影神色惨白,唇角隐隐沾染了斑斑血迹,如同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他浑身不禁泛起了暴戾,一把推开了她,指着书房的门大吼道,“你出去,你给孤出去。”

  燕汐身子踉跄了两下,还是站稳了,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没有退让。

  殷澈神情颓然,俊美无俦的脸上泛起一抹狼狈,他握紧的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软榻,又不停地咳嗽起来,“你给孤出去。”

  燕汐看了他一眼,劝慰了他两声,“你不要激动,我这就出去。”

  燕汐知道在再留下来,只会刺激到他,殷澈此刻的情绪分外不稳定,他情绪波澜如同一个喜怒不定的稚儿。

  她不解,为何他将别人的关心拒绝在心房外,他怕他苦心营造出来的强势被自己看破吗?

  燕汐坐在床上,无声地思索,愈发茫然……

  *

  殷澈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沉默不语,偶尔三两声的咳嗽还是未断绝。

  他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竟然胆怯了,看到她脸上泛起发自内心的痛楚,他胆怯了。

  他害怕那仅是药效的作用,他给她吞食的那粒药丸,是噬心丸。

  噬心丸是一种很神奇的药丸,一般都是施药之人用来控制傀儡下属,殷澈自己服下的是“主”的,当日给燕汐的是“子”的。

  服下之后经过第一个月圆之夜,噬心丸才会真正起了功效,月圆之夜服下“子”噬心丸的人会痛不欲生,心痛如刀绞,恨不得死去。

  那夜过后,除非服下“主”噬心丸的人自身状况出问题,服下“子”噬心丸的人会跟着情绪波动。

  所以,殷澈吐血被燕汐看到,燕汐也心生波澜,而燕汐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越来越关心殷澈了,其实主要受到的是噬心丸的作用。

  而殷澈本来也有些沉溺于她的关怀,但思及这是“噬心丸”的作用,便再也忍不住发怒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服下“子”噬心丸的人的怜悯,那等于是他强行索来的同情,那是他成长二十多年来最为不屑的。
第二十六章 熬药
第二日,殷澈终于早早地迈出了书房,看他一身明黄矜贵的太子朝服,燕汐知晓他要去上朝。

  只不过他脸色憔悴,一向璀璨的双眸掺杂了猩红的血丝,估计昨夜根本就不曾安眠。

  早膳在静默中完毕,燕汐出去了会,殷澈正要出去,折然而返的她正好在门槛边堵上了他。

  殷澈目光迥然越过她手中冒着热气的瓷碗,他面色一紧,绕过她准备离去。

  “站住。”

  燕汐不得不叫住了他。

  殷澈看了一眼燕汐,淡淡地道:“不用麻烦了,老毛病。”他当然知道她手中端着的是一碗药,分明还是刚熬好不久的,心中泛起一股涩然,他强行将它压了下去。

  他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关心,或许更正确的说是,他不希望她对自己的关心是因为药效的作用。

  看她对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他浑身不舒服,他暗自恼恨对她下了那种药,他明明还有很多其它的选择,却偏偏喂了她吃下那种药。

  “熬好了,就喝下吧。”

  燕汐没有恼怒,神色中依旧有着一股倔强,整个身子挡在门边,仿若他不喝,她就不走,就会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出门。

  刹那,气氛变得诡谲,唯有紧张的气流在流窜,两人开始僵持不下,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殷澈抱着手臂看着燕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孤不喜欢女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要认清你的本分,燕汐。”

  燕汐皱了皱眉,挑眉一笑,从容地迎上他的视线,“殷澈,我可以以为你这是在害怕吗?”

  她就是看不惯他虐待自己的身体,她就是要自以为是,他殷澈不是说过在这东宫,燕汐可以做回她自己么,她本性就是如此。

  气氛在瞬间沉默凝固,殷澈倏然瞪大瞳孔,眼眸一瞬不瞬地盯住燕汐,复杂中还多了一丝被人看穿的狼狈,他眸光一冷,“燕汐,孤会害怕,简直是痴人在说梦话。”

  他一把夺过燕汐手中的瓷碗,粗鲁的动作,理所当然不小心溅出了几滴汤药,燕汐的衣摆上微微沾湿,殷澈的胸前也溅湿了,渲染开来,如一朵丑陋的花儿印在上头。

  他喉结滚动,不顾汤药烫了唇舌,咕噜咕噜瞬间将它喝了个干净,砸向地上,哐当一声,瓷碗碎了满地。

  殷澈神色很是淡然,紧紧盯住燕汐的瞳孔,薄唇抿了抿,“记住了,以后不用多管闲事。”

  燕汐见他喝完了药,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了,唇角噙一个诡谲笑痕,不冷不热道:“殷澈,你以为我凭什么关心你?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关心吗?凭你刚才喝下了我的关心,你就需要付出代价。”

  殷澈的眉头拢得更紧,似乎是不能习惯燕汐的说话方式,他目光深邃,撇唇低声道,“你想怎样?”
第二十七章 腰牌
燕汐故意不理,秀眉带着如轻烟般的忧愁,微微拢起,状似为难的表情,语气却充满了较劲,“这碗药,是我亲手熬的,熬了足足两个时辰,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感动吗?”

  殷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神色中稍有不忿,只是转瞬即逝,“你想要什么?孤答应你便是。”

  他灼灼地盯着她,像要把人看到骨子里的那种眼神,一言不发。

  燕汐咬了咬唇,仿若被他看得有点心虚,语气却是毫不退让,“我要你的腰牌。”

  有了殷澈的腰牌,才能有恃无恐地出入皇宫,在东宫呆了好些日子了,她发现自己耽搁了太多的时日,她不是不想听从殷澈的话,不去掺和进殷洛那事里去。

  但是殷洛昨日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魂梦,燕汐心头充斥了一个神奇的念头,需要去验证。

  她反复揣度,昨晚感觉到有了点苗头。

  为何当日她有了轻微的魂梦,为何之前的十八年,她一点魂梦的迹象都没有。

  但是从见到了母亲的肖像图后,她才开始引发了魂梦,这冥冥之中昭示了,只有再见到肖像图,才能验证魂梦的引子是否就是母亲栩栩如生的肖像图。

  肖像图存在于原来的白王府,如今的御史府,只有前去,才能知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自从嫁入东宫后,虽然衣食无忧,殷澈对自己,也没有刻意为难,除了自由,没有自由,验证根本无从谈起。

  狐族的秘密,狐族的宝藏,她真的是狐族的圣女吗?母亲所爱的男人真的是魏皇吗?

  有关母亲的一切,她都好想知道。她对殷洛口中所谓的那批宝藏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想要知道有关母亲的一切而已。

  所以,她今日下了个决心,拿自己跟殷澈打赌,用激将法来刺激殷澈,昨晚他不是讨厌自己同情他吗?

  她其实还在有些紧张的,殷澈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不说那么轻易臣服于人,若是要挟他,他或许会选择将那个要挟他的那个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永世翻不了身。

  燕汐垂眸,在等待殷澈的回答。

  倏的手臂一紧,不知哪来一股大力一把拉过她,力道决然。

  殷澈的脸在燕汐眼前瞬间放大,淡淡的杜若香气传入鼻中。

  燕汐因为惊讶,忘记了挣扎,他突然低头,眼见就要碰上她的嘴唇……
第二十八章 反调 第二更
如遭雷击,她头猛然一偏,倏然腰间一紧,一条有力的臂膀如闪电伸至,迅速勾住她的柳腰。

  他身如磐石、不动如山,漂亮狭长的双眸更幽暗、更放肆,唇角却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燕汐,乖乖做个听话的女人不好吗?”

  燕汐抬头,那双狂妄放肆的眼睛深沉一闪,她发现浑身不禁战栗起来,那种恐惧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恰如那日第一次见到殷澈时般彷徨无依,恨不得早早离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下波澜的心绪,视线毫不退让地迎视他,右脚却毫不迟缓地踢向他的小腿,欲要挣脱他的钳制。

  殷澈又岂会轮到她随意摆布,他身比心快,抱着她轻盈的身子恣意转了个身,裙裾逶迤,摇曳生姿,在空中蹁跹舞了一圈。

  他稳住了身子,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仿若看穿了她一切的把戏,看透了她的人似的。

  燕汐顿时觉得身边的这个人浑身充满着一股强大慑人的气势,非要万物臣服他似的,心隐隐颤动,无限恐慌在心口扩散。

  强吞了口水,她抿了抿唇质问道,“殷澈,莫非你想要食言?”

  殷澈目光沉沉,眸光扫过燕汐,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清高、倨傲,明明她洞察秋毫,却对自己的殷殷嘱咐弃之如履。

  她妄想腰牌,还不是为了出宫?这魏国,她人生地不熟,除了在殷洛那里呆过一阵子,她此番出去,除了找殷洛,还能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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