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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凡满头黑线,这人简直太天真了,犯下那么多起杀人案,居然还期待着自己可以活下去!
什么鬼自信!
顾非凡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杀人犯,再一次让他尝到了失败的感觉。
警方在现场的工作处理了差不多之后,一行人刚把犯人押上车,身后的马路上疾驰而过两辆黑色跑车,堪堪在警车与众人不远处刹车,卷起阵阵尘埃与阵风。
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戒备地盯着。
“你好,我们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王洋和乔司涉嫌在f国和m国犯有多起恐怖杀人案件,我们已经和你们e市的最高执行长官沟通过了,现在你们可以把罪犯季交给我们。”
从车里下来了四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外籍男子,他们的普通话说的十分标准,为首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以及逮捕令,有条不紊而专业的说道。
顾非凡接过,仔细浏览后,面色几许阴沉。
王洋这个混蛋!
他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洋,却渐渐的开始相信,这个人绝非简单角色,而且每一次的目标非常明确,他是冲着靳亦霆去的。
王洋挑衅般的朝他撇撇嘴。
“这位警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为首的国际刑警不耐烦的催促。
良久,顾非凡朝自己的队友使了一个眼色。‘’
紧接着,王洋和光头乔司就被所谓国际刑警队员给带走了。
黑色跑车绝尘而去。
“队长,就让他们这么把犯人带走了?”
顾非凡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难道你有其他办法吗?”
违抗上级的命令,是个不小的罪名,他,任何人都担不起。
跑车里。
“看来你真是对付不了sam。”方才的国际刑警脸上严肃专业全然消失不见,换成了一副阴鸷而邪气的表情。
“joy,我只是喜欢慢慢玩,放心,耽误不了博士的事。”
王洋接过男人甩过来的钥匙,随即解开镣铐,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和脖子的关节,无所谓的道。
“是吗,你是指像上次一样?”joy分明是在讽刺他前次的失败。
王洋眸子沉下来,较真:“你别忘了,博士可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全权处理的。”
joy蔚蓝的眸子泛开一抹讪讪的弧度,亦是音质渐强:“可他让我来协助你。”
王洋深褐色的眸子转动了一会儿,唇边裂开一抹浅浅的弧度,微笑道:“合作愉快。”
至于笑容里有几分言不由衷,就不得而知了。
……
市第一医院。
季允臣和魔蝎一直焦急的守在病房外面,整整两个小时,急症室的手术才结束。
“病人失血过多,小产之后身体虚弱,已经在输营养液,一会儿醒了给她吃一点清淡的米粥之类就可以了。”
医生交代完,季允臣一一记下。
病床上的温心犹如一张透明的纸片一般,苍白,瘦弱,无力,眼眶下,泪痕遍布。
良久,她醒了。
季允臣急迫的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想喝水吗?”
温心摇摇头,嘴唇发白。
魔蝎冷不丁想:病人需要休息,那么多问题!
第233章 对不起
季允臣基本清楚了教堂里发生的事情,一些是他派人调查的,一些是他主观猜测的。
靳亦霆在婚礼上当中悔婚,那个一模一样男人,靳亦霆对温心发火……即便他是有苦衷的,那又如何,就能肆无忌惮地欺负温心吗?
失去一个孩子,下这种决心,她比任何人都痛苦万分。
“不用觉得愧疚,医生说你的身体本来就弱,以后养好了,毕竟还年轻……”季允臣本来挺能说的,这会儿却发挥不出任何作用,语言在他嘴里,捉襟见肘。
“嗯。”
温心听话的点点头,侧过身,闭上眼睛。
“你先休息,过会我帮你重新煮点粥来。”
季允臣见她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蹑手蹑脚地离开,带上了门,眼中露出几许无奈。
门口有魔蝎守着,在安全这点上季允臣完全不必担心。
病房里,温心并没有那么轻松的入眠,白天发生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徘徊,上演,她从这种愧疚又心疼的挣扎中反反复复,不得安宁。
“嘀铃铃……嘀铃铃……”
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个不停,搅乱得她越发不安,迟疑一下,她接起:“喂?”
“温心妹妹,你还好吗?”
这个虚伪的声音是?温心身子一僵,浑身发寒,是王洋!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你一定在想sam为什么还让我活着吧?”王洋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温心的喉咙被掖住,发出几个单音节:“王洋,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不尽兴,那么杀了我好了。”
“别说那么丧气的话,你知道的,我要是想杀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她明明知道王洋狡诈,说不定又布置了陷阱,但总会不经意地就往对方的陷阱里钻。
“今天早上在手术室里,你的孩子并没有被拿掉,本来手术工具已经进去了,是我让医生停手的——”
“你撒谎!”温心胸口剧烈起伏不断,激动的喊道。
“我有没有撒谎,问问你的主治医生就好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对了,刚刚sam推了你的那下严重吗,似乎流了很多血,孩子应该保不住了吧……哈哈……sam要是知道,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呢?”电话那头,王洋兴奋地张狂地笑着。
“混蛋,魔鬼!”
温心颤抖的手狠狠地将座机摔在了地上,直至话筒滚落后由嘟嘟嘟的忙音转变为寂静无声。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的抑郁之中,正如同她的心情,止不住,化不开的忧伤。
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了被褥里,即便是病房外的魔蝎,隔着透明的窗口,依稀可以听见她的抽泣声,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在被褥里压抑,嚎啕,发泄……
魔蝎仿佛听见了自己一抹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第二天,温心的精神依旧没有大好。
上午的时候,像是约好了似的,冯媛,刘雯以及朗朗他们一起出现来探病。
冯媛的肚子更大了,以前总爱噼里啪啦大大咧咧的说话,今天的她显得克制拘谨又沉默。
快到饭点的时候冯媛和刘雯告辞,尽管这两个女人欲言又止,尤其是刘雯,她可是带着队长布置的任务来的,可温心的情况,离了婚,又流掉了一个孩子,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她怎么好意思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刚开始朗朗站在角落里,绞着两只小手,低着头,一脸别扭。
等到大伙儿全都离开了,他才慢慢吞吞地走到病床前,抬起眸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妈妈,朗朗不是故意不认你的。”
“我知道,妈妈没有怪你。”
小家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落在温心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伸出臂弯,朗朗马上扑了上来,母子俩泪水涟漪的拥抱在一起。
朗朗一直在哭,温心轻柔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口中呢喃:“傻孩子……”
她不需要一个孩子来委曲求全的帮助她,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该让小孩子来承担。
幸好,朗朗什么都不知道。
那样残酷的身世,因为安雅自私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到来……温心的思绪不禁飘散到那个和靳亦霆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父子俩一样的苦命与悲哀。
晚些的时候,靳老爷子来探望她,说了一些体己的话。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不知道靳亦霆弟弟还活着的事情,可当年,在孩子们年幼的时候,做出自私决定的人,的确是靳海铭。
靳海铭,靳亦霆,双胞胎弟弟,他们都没有错,是命运戏弄了他们。
直到很久,温心才知道,并非命运戏弄,他们所发生的一切遭遇,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你先养着,朗朗跟爷爷回去好吗?”
“我不要,我想陪着妈妈。”
靳老爷子提出带走朗朗的愿望,毕竟温心现在是个病人,自顾不暇还怎么照顾孩子?
“朗朗,你要是想看妈妈,爷爷可以让司机在每天放学后把你送到医院来,怎么样?”
朗朗虽然固执已见,但在听了靳老爷子的提议和利害分析后,乖乖地跟着靳海铭离开了。
一走一步三回头。
温心看着这一老一小的背影,心想,毕竟是祖孙俩。
靳老爷子嘴巴里不说,对那个毫无意识的孩子,心里一定很伤心,所以才会对靳亦霆如此看重。
她当然不会主动提起那段令人心痛的事实。
一直在医院里周而复始地住了四天,她数着窗台上每日凋零一叶的玫瑰花瓣,太阳升起和降落,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茫然,觉得自己特么的就是一个废人。
除了自暴自弃之外,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季允臣问她:“明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季允臣已经非常含蓄了,原本他和温心计划的好好的,一起出国,反正他在国外也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到那边不愁饿死。
至于和温心能不能在一起,或者远离了靳亦霆,日久深情不是问题。
但是!
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不是王洋把温心从医院里掳走,一切都好好的,孩子没了就没了,温心用不着愧疚。
而现在,她又有了牵绊,怕是不能心无旁骛了。
温心摇摇头,因为她的一个错误的决定,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你现在动摇了吗?”他继续问。
“对不起,我不行。”温心茫然的摇头,现在的她脆弱的不能做出任何决定。
她害怕。
“我觉得你需要换个环境。”季允臣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抚摸上她削瘦的双臂,认认真真的道,“好吗?”
温心一触及他真诚无比的眼神,百感交集,躁动不安的心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季允臣这些天真的憔悴了许多,公司与医院两头跑,微微泛黑的眼圈,下巴上一层青黑色的胡渣,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哀求。
与初见时的风流潇洒,现在的季允臣简直邋遢的不修边幅。
他如此无微不至的爱,守候,关怀。
“你考虑一个晚上,明早我接你出院的时候,再给我答复行吗?”
“好。”温心费力的点点头。
早些时候,温锦涛来过。
他说:季允臣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既然孩子没了,说明你和靳亦霆没有缘分,勉强在一起太辛苦,彼此心里有一个疙瘩。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至于朗朗,他现在有爸爸有爷爷,即便少了你,也不会怎么样。
季允臣见她态度松动,只当是她想通了,临走的时候兴奋不已,乐得像个小孩子。
“好好休息,我得回去好好的泡个澡,顺便理理发,明天帅帅地来接你出院!”
“嗯。”
季允臣挑眉坏笑:“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可以牺牲一下晚上陪你在医院过夜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高兴的样子,温心跟着心情忽然没有那么压抑了。
但,独处的时候,冰冷的病房里,通通恢复了死寂般的窒息。
魔蝎上完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接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病房里。
是他。
指针转动到了十二点,他的脚步很轻,重重的抡起,轻轻地踩下。
病房里,空气里,只有床上勾成一团的女人,发出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在确认温心睡着之后,靳亦霆才缓缓地靠近她。
借着医院大楼外的各式灯光,他看清楚了温心的脸,下巴尖了,原本好看的瓜子脸型有些削瘦的感觉,两条细细的胳膊,仿佛他一伸手,立即就能折断了一般。
他知她受了很多的苦,他和王洋之间的事,不该扯上她。
“对不起。”他忽然慢慢地俯身,高大的身形蹲在了她的侧颜前,轻轻地说道。
对不起,那天,他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
孩子,只是一个导火索。
温心的眼皮在黑暗之下,不经意之间轻轻地颤动。
从他闯入,她便知道了。
第234章 季允臣比较适合我
现在的她习惯性浅眠,包括他极度隐忍压抑下,说的那句‘对不起’,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对错,完全是王洋的阴谋,命运的安排。
靳亦霆一直蹲着或者是跪在她的床前,然后安静地注视着她。
天知道温心有好几次想伸手或呼唤他的名字,最后,被她忍住了。
有一条深深的裂缝横在中间,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他忽然起身的时候,温心以为他要走了。
预料中的脚步声并没有听到,他绕到了她的背后,然后便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
一股清凉感袭来,夹杂着夜色的双臂以及胸膛慢慢地靠拢,似乎少了几分特属于他的霸道,多了一丝温柔缱绻和小心翼翼。
鼻头忍不住酸涩,她不敢出声,尽管这一刻她很想嚎啕大哭,还是忍住了。
他将他的头贴在她的发端,五官深深地埋入她的后背之中,冷不丁开口道:“在我四岁以前,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四岁之后到现在,虽然活在阳光下,空气中,却知道与我心灵想通的弟弟,他的世界永远静止了。”
“他原本可以像其他普通的残疾孩子一样可以学手语,盲文,他看不见,所以只能如行尸走肉的活着,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一切,像个白痴,傻瓜,甚至更加不如。”
他的声线微微激动,滚了滚喉结道:“我知道是我剥夺了他的幸福,或许现在谈同情后悔之类只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每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心上像是存了一条缝隙,他的茫然未知和恐惧的灵魂,我都感觉的到,但我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帮助他的办法……”
温心感觉到他一定是哭了,否则后背为什么感觉到湿漉漉的。
这是他第一次哭泣。
即便作为一个强势霸道的总裁,发号施令惯了,内心强大的不可一世,也会有脆弱的不愿意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一部分。
他从来不曾吐露的心事,原来竟是如此的难以启齿。
那一晚,他说了很多,表现出了一个不一样的靳亦霆。
最后,他极是动情的道:“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重新开始好吗?”
她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浑身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到了似的,一阵浓郁的沉痛从胸臆间冲脱出来,清泪滚滚不断地划落,打湿了脸颊,打湿了左侧的枕芯。
她忽然一点一点地蜷缩起身子,身体里的肠子几乎全部绞在了一块儿,钻心的疼四面八方地溢开。
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决堤,埋入了层层的被子里。
本来我可以答应你的。
但是,对不起。
温心的脑海里被王洋的话再度洗礼了一遍,入院第一天的电话并非他的终结,之后的每一天,无论魔蝎和季允臣是否守着,王洋总有办法能够骚扰她,凭空出现的电话,不经意的小纸片,无孔不入地警告她,威胁她。
“离开靳亦霆,不要妄想与他和好,因为我不允许他的身边有任何女人的存在,你心里非常清楚,靳亦霆他斗不过我,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你站在他的身边,除了拖累,还能干什么?如果你不离开,终将会为你任性付出代价!
你可爱的养子,年迈的父亲,怀着身孕的朋友……你的软肋那么多,你凭什么保证他们的安全?”
尽管她像逃避,她自欺欺人,却不能改变王洋说的事实。
但凡王洋没死的一天,他就会耍任何阴谋诡计毫不留情,所以她赌不起。这一次失去的是孩子,下一次呢,她无法想象。
王洋说的对,她和靳亦霆根本不合适,在一起,只会不断地拖累对方。
她是累赘!
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地,肆无忌惮地哭泄出声音来,不管靳亦霆有没有听到,她不想忍了。
等她探出头的时候,缓缓的转过身,靳亦霆睡着了,他的呼吸声比往常更重。
温心伸出手,一摸,发现他清冷的脸颊上早已是湿漉漉的,那些回忆对他而言是痛苦的。
她一点一点的将泪液擦拭干净,极尽克制地张开双臂,拥住他的头。
他们卸下彼此的防备,彼此的隐瞒,坦诚的相拥。
窗台上,蜿蜒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
正如人的心情一般,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阴云密布。
醒来的时候,眼睛如预料中般的胀痛,身旁却不见了他。
洁白的床单上,泪痕已干,好像昨晚都是她的幻觉,靳亦霆从未出现过,一种肆无忌惮的空虚与沉痛蔓延占据了整个身体。
她蹙眉发呆,寒冷无比。
“醒了,先吃早餐好不好,我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季允臣拎着大袋小袋的吃食,整个病房里散发着阵阵香味。
“我们现在就出院,季允臣,我们离开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然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着急害怕的模样,季允臣不解。
温心哽噎了一下,“没有,医院里很闷,而且我想爸爸了。”
“好,你先收拾好,我马上去办出院手续。”季允臣并未多疑,反而觉得温心经过几天的休养正常多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温心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妥当,早早地等在大门口。其实身上已经好多了,并不觉得疼。只是流了一个孩子之后,觉得身体更差了,软绵绵的,曾经的那些锻炼健身,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当心!”季允臣见她摇摇晃晃,眼明手快地护住她削瘦的身体。
触手,才发现,这些天,她究竟瘦成了什么样子,全身一副骨头架子,几乎摸不到什么肉。
“谢谢。”温心稍稍愣怔了一下,并没有挣脱,任由他揽着。
她不知道自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