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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天生适合尔虞我诈呢？
本打算将左念带到左家老宅，让左母他们帮忙看管。可是在征求左念意见的时候，他却强烈地反对。“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木土有扛。
他还记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他不是左骁儿子时，大家看他的眼神！
左骁是不是不要他了？左念绞着手，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能去哪里？
“奶奶想左念了，你去了老宅那边，会有人照顾的。”左骁对他解释着，虎毒不食子，左念在左宅应该是最为安全的。
“我不去，如果……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流浪！”左念也许还不懂流浪的真正含义，他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已经学会了隐藏。
这俩父子隔个几天就要闹一次脾气，左骁再不管他的意愿，必然是送定了。
“因为阿姨……比较笨，导致爸爸受伤了，所以需要动手术。恐怕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才会送你去奶奶家的。”秦霜降解释着，又免不得再次骂都怪自己。
左念看了看左骁的手臂，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默默地吃饭。
直到司机送他去上学，左念背着小书包，只道了声再见，然后就倔强地关上车窗。
“运动会上，是不是会有很多家长去给自己家的小朋友加油？”秦霜降想起来，问道。
左骁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他在上学的时候从未经历过，所以不知。
现在被秦霜降问起，似乎是很热闹的场景。这样想想，是不是左念一直格格不入？
确实，呐喊声加油声震天，还有专门的拉拉队来，左念被司机叔叔送到学校，然后看着同学一家三口穿着一模一样的运动装，脸上贴着彩纸，孤单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头。
他不想去奶奶家，他不是奶奶家的孩子，会被嫌弃的。
可是……妈妈也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秦霜降陪着左骁到了医院，一面担心左念会不会真的去流浪，另一面又记挂着左骁的伤，只好委托陆少栾。“少栾，我家的宝贝你认识吧？你带好相机，去给他拍照，负责逗他开心！回来必有重赏！”
陆少栾那边打着包票，他历来是远近的孩子王，不论是多么难搞定的小朋友，到了他这儿，必定乖乖滴地起来！
手术不比常规的，左骁很快被推上手术台，他自己签的字，一切风险，自己负责。
第068章 孩子丢了
时光从未如此漫长过，秦霜降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那灯一直亮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喧闹又纷扰，她的心尽力沉静，一点点地回忆与左骁之间的过往，对他有无数怨言，一次次地承受或轻或重的伤害，可他带给自己生命的惊喜和甜蜜，悸动和浪漫，独一无二。
就算昨天坐在他身上，羞涩却学着讨好他时，给出的承诺一样。无论我是秦霜降，还是寒霜再临。我都不会再离开！
过往的所有。如同陈垢，为什么不能学着忘却，改头换面，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热闹无比的运动场上。小学生实在太多了，陆少栾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找到左念的班主任，班主任却说小孩子从昨天放学回家就没有看到了。还以为是又生病了没来上学，正准备打给家长询问情况。
什么？！没来上学？陆少栾挠着头，不可能吧？“我是这孩子的舅舅，早上有司机送过来的，怎么会没来上学呢！”
“我们都是让小朋友在训练场集中排队，点了名才由家长领着到比赛场地哦。难道……小孩子丢了吗？”班主任也紧张了，她只见过左骁一次，还是报名的时候。经过了解，这孩子是单亲家庭，既然来人说是舅舅，那么……“请问，左先生再婚了吗？”
最近左念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也很少跟班上的小朋友玩耍，性格内向，会不会是家庭原因？
“这个，老师咱不是讨论八卦的时候。找孩子要紧！”陆少栾急了，他可是拍着胸脯给秦霜降打过包票的！怎么会弄成这样！他着急地跟班主任分头行动，班主任负责带着班上老师们在学校找，陆少栾负责校外！
秦霜降不知不觉中无声地泪流满面，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妹妹，不可以再没有左骁了！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还没有出来。包里的猛地响起，吓了她一跳。
“少栾？”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给左念加油吗？
“霜啊！那个，你先别着急！我虽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但是没办法，孩子丢了！”陆少栾自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边在学校附近跑着，一边对着电话讲。
秦霜降腾地站起来，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头也晕的不行。“你说什么！”
“呃，也不一定，你冷静一下，是不是大叔安排了左念去哪儿？没送到学校？”陆少栾试探地问着，他知道今天是左骁的手术时间，所有的事，只能秦霜降一个人解决。
秦霜降立时挂了电话，她扶着墙深呼吸了几次，找到一些理智，打给司机陈叔。“陈叔，送左念去学校了吗？！”
“七点四十到学校门口，左念下车还跟我说了再见，怎么了？”陈叔不明真相，但左骁做事严谨，规划的很有条理，所以左念每天都是这个点儿到学校，分秒不差。
“你亲眼看到他进到学校了吗？”秦霜降急忙问道，抬起手看腕表，现在已经十点了！
在两个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进了学校的，他说先要到训练场集合。”陈叔汇报着，隐隐觉得是有事发生。
秦霜降赶紧让陈叔先去学校附近，在左念经常走的路线看看！
左念这孩子的心思重，他一定误以为早上左骁要送他去奶奶家，是不要他了！所以，他自己从学校里偷偷跑出去的！
他会去哪里？！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如果爸爸不要，那……会不会去找他妈妈琳琅？！
秦霜降决定先探探琳琅的口风，赶忙打了电话过去。
响铃了很久没有人接听，秦霜降再次拨打。
“目前没有合适的眼角膜配型，视网膜脱落的治愈率只能到百分之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在病房外，对着左霆说着。木土吗巴。
左霆的表情沉重，脸上也阴森的可怕。“角膜的配型，很难获得吗？”
“一般来说，先从亲缘关系入手会比较好，来自人群中的几率会降低。再者说了，角膜大多是在死亡前捐献，琳琅小姐伤的比较重，如果是上皮细胞层还可又再生，但是到了前弹力层和基质层再深，就只能依靠移植了。就是因为不可再生，所以捐献的也少。”医生详细地解释着，病房内的那位小姐，从昨天开始，就砸了所有的东西，情绪波动特别大，歇斯底里又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能打了镇定剂，让她能休息着。
否则，对病情十分不利！
左霆眉头皱起，亲缘关系入手？琳琅是被左家收养的，是什么人遗弃，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从未查过。
那时候，琳琅还小，根本就不记事！
“小姐，您喝了药就会好了，您……”三四个保姆和护工围着琳琅，想要往她嘴里喂药。
琳琅挣扎着，她两只眼上都缠着绷带，因为脑血屏障，两只眼睛都需要治疗。“喝了药就能好？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她极为彪悍，看不见，就随手一挥，打到那杯药水，险些被烫到。“脸呢？伸过来！”
护工只好凑到她身前，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小姐……”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上来，那无辜的护工还没来得及反应，琳琅又是反手一巴掌。“你的眼睛给我好不好？啊？！”
两侧的脸颊立时肿了老高，护工不敢哭，昨天夜里有好几个都是被砸破了脑袋的，她这挨打还算轻的。“呜呜呜，小姐，求你饶命啊！求求你！”
她害怕，怕琳琅真的让人挖了她的眼！
“我偏要你的眼睛！给我！就算治不好我的，你也跟着一起瞎！”琳琅扑上前去，对着她的脸上使劲抓挠。
“胡闹！”左霆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让几名护工先出去，将琳琅的两只手腕扣在一起，大掌握住。
这样的温度和力道，琳琅挣脱不开，被抱着放回病床，保持坐着的姿势。左霆另一手握了她的脚，冰凉一片，干脆塞在自己胸口暖着。“以后不可以不穿鞋子光脚踩在地上，凉。”
琳琅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几脚，甚至都能听到闷响声。
左霆毫不在意，任由她踢着，等她闹够了没有力气了，才说道。“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连你都骗我！”琳琅哭喊道，她又不傻！“你的眼睛，舍得给我吗！”
“我与你的配型不对。”左霆是真的去做过检查，他俩连血型都是不对的。根本不可能将眼角膜给她！
琳琅听到这话，竟莫名安静下来。“为……为什么？”
“我欠你的。”左霆将她的手拉过来，她刚才那般用力，有的指甲断裂劈开。“坐好别动，我给你剪剪指甲。”
琳琅像是被抽了骨头，瘫靠在床头，她喃喃地说道。“我不要你的，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他不会给的。”
两人像是打哑谜般，听起来是不懂，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得透彻。
琳琅闻言浑身一震，颤抖着大吼。“对！他不会给！那我，就让他痛苦一辈子！我要秦霜降死！不，我要她的眼睛！左霆！你要是觉得你亏欠我，就去挖了秦霜降的眼！”
“秦霜降？”左霆在昨天夜里就听她一直在喊这个名字，秦霜降已经失踪一年多了，难道她回来了？
“寒霜再临就是秦霜降！你们都不知道吧！”琳琅气的骂了几句，然后冷笑着。“原来那个贱货就跟我长得像，就算是整容了，那双眼睛也还没变！我要她的眼睛！”
左霆一点不惊奇，原先对秦霜降有点那么旖旎的想法，也完全是跟左骁一样，觉得她跟琳琅长得像而已。后来的寒霜再临，他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并不关注。
两人正如此交谈着，琳琅的又开始响了起来。
左霆帮她拿过来一看，说曹操曹操到。“秦霜降的，接听吗？”
“接！为什么不接！我正要找她索命呢！”琳琅冷笑起来，她生吞活剥秦霜降的心都有了！
左霆按了免提，还没开口，秦霜降就先问道。“琳琅，老师说左念运动会上要有家长代表，你去不去？”
秦霜降不敢直接问左念是否在她那里，万一不在，岂不是暴露了左念丢失的消息！
她惯常平淡的声音激怒了琳琅，琳琅怒吼道。“怎么，你是想提醒我，现在左念的家长是你和左骁吗！”
就算秦霜降跟左骁在一起，左念都永远是她的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了！谁也抢不走！
这话是什么意思？琳琅她那边的背景音几乎没有杂音，秦霜降又问。“我不是那个意思，左念没有告诉你？”
“我特么都几个月没见到左念了！”琳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气的要死。“秦霜降，我现在是无所顾忌，你拿左念来说事儿也没用，我瞎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第069章 生一窝弟弟妹妹
琳琅既然这样说，秦霜降就自然能猜到，左念不在她那里！不过她……什么叫眼瞎了？“琳琅，你眼睛怎么了？”
“你还问我！至于我眼睛怎么了。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不用谢我，给你的礼物哦。”琳琅阴阳怪气地，示意左霆挂了电话。
秦霜降现在是分身乏术，她当然是替左骁和左念担心了，至于琳琅的眼睛，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来了！”身边的人喊着，秦霜降回过神来，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左骁进手术室的时候，是自己亲自走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可是现在。他安安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秦霜降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医生，怎么样！”秦霜降捏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脑子轰地就炸开了。
他……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需要左先生努力做康复运动和配合治疗。”医生擦了擦汗，他知道手术的重任，精神也是时刻紧绷着。“因为麻醉的作用，左先生现在还没有苏醒。家属尽量多与他交谈。陪伴着，让他尽快恢复意识。当然了，麻醉师会一直在的，今天下午六点前如果没有恢复，可能会有危险。”
这一番话，让秦霜降落下来的心又提起来，她忙不迭地对着医生道谢，声声地说着辛苦了麻烦了。
秦霜降一直牵着左骁的手不松开，她尝试着喊道。“左骁？左骁。”
“手术很成功，等你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是不是还很疼？”
“左骁？”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是心里最强大的支撑力量，只要他还在，秦霜降就觉得仍有力量。“我这样说话，你能听到吗？”
左骁的手指略微动了动，非常细小的动静。秦霜降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在慢慢回升。
要不要让他知道？秦霜降怕他太心急，他现在这样虚弱，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去个洗手间，你别怕哦，等一下就回来。”秦霜降用如常的语气跟左骁说着，看他俊朗但苍白的面容就不由心酸。
轻轻带上门，秦霜降先打给陈叔，问了左骁手下常用的保姆还有司机，全部都调动起来，全城搜索左念的下落！
她还不敢将事情闹大，如果用印发传单或者是登寻人启事这样的方式，左家一定会知道。
如果按照左骁的性格，是会自己解决吧？毕竟惊动了左家，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帮助。
“霜啊，你说b市这么大，左念会去哪里！”陆少栾跑了一身汗，急的不行，游乐园里有很多孩子，可没有一个是左念！
秦霜降就算是六神无主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冷静一下，然后说。“你觉得，小孩子说流浪，他会去哪里？”
“流浪？！”陆少栾愣了，这是闹什么？
“对了！你原先的那些朋友，就是在出租房里的，麻烦他们出摊还有跑出租的时候，帮忙看一下！”秦霜降忽然想到，那里的居民鱼龙混杂，有做保安的，有做保姆的，各种小吃摊摊主，遍布美容院火车站！
“行！我这就去！”陆少栾没想到，他刚挂电话，上收到秦霜降发给他的左念照片。
这些生活在城市的底层人群，他们的流动非常频繁，更加容易接触更多的人！
秦霜降手心都出汗了，现在还是白天，如果等到夜里，左念还没有找到，怎么办！左骁还在病床上躺着，平日里身上散发的寒意和锐气，在萧索的环境中，收敛到近乎无法找寻。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秦霜降亲吻他的手掌，她轻声地说着。“我和左念都需要你，等你好了，咱们一家三口……”
秦霜降哽咽着，看他隽秀眉目，还有分明的轮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回到刚刚开始的时候，你不那么喜欢我，而我也只是对你有微微的好感，从那里开始，我们再走一遍，走慢一点，好好地珍惜。要么，给左念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让他不要那么的孤单。”
左骁戴着呼吸面罩，他可以模糊地听到秦霜降在说什么，却给不了半点反应。身体像是陷入巨大的棉花垫子中，无法动弹，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感觉到挫败。
唱歌或者是给他讲故事，秦霜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她偶尔出去打电话给陈叔或者陆少栾，左念的消息还是半点也无。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所有的危险浮出水面，像是平静的湖面慢慢裂开，底下是巨龙还是猛兽，不得而知。
麻醉师中间来了两次，也许左骁是太累了，他放松的时刻很少，也许身体的疲惫让他无法清醒。
“如果一直不醒过来，会怎么样？”秦霜降急了，她一整天都没有办法安顿下来，低落到无可奈何。
医生表情凝重，没有直接回答。
断裂的肌腱重新连接到一起，手臂不是木头，更不是订到一起就能发挥作用的。麻醉本身就有风险，再说手术前都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
“左骁……”秦霜降扑过去，她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冷汗，贴在他耳边，艰难地说。“我……我是秦霜降，我回来了。”
左骁脸上的表情果然有了变化，他努力在睁开眼睛，几次之后，醒过来！
“左先生，现在意识清楚吗？除了受伤的手臂，其他地方有没有知觉？”医生立即过来检查，询问着。
秦霜降捂着嘴，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吗！
“我……很好。”左骁的嗓子有些沙哑，因为缺水，他的嘴唇干燥到起了细小的皮，他配合着医生做完了抬腿或者眨眼等动作之后，死死地盯着秦霜降。
“嗯，那就好好休息。”医生也松了一口气，还是太过疲劳，压力过大导致的。
秦霜降追上前去，问。“现在可以喂给他水吗？”
“用小勺子沾湿他的唇吧，现在还不要喝太多的水。”医生解释了，左先生这种情况，护理也相对简单。
秦霜降点点头，折回来时，不敢看左骁的眼睛。平日里都是他高高在上，现下躺着，气势也那么凌厉。“秦霜降。”
“呃……”就知道他能听见！果然是刺激性比较强，他才能醒！“嗯，我是。”
终究还是大胆地承认，秦霜降这个名字很久没有被人提起，她自己都觉得恍如隔世。
“你是？”左骁故意问道，她昨天还在刻意要瞒着的。
“我是！”秦霜降并不知道他的逗弄，她现在焦头烂额，如果左骁好一些了，那么她就可以去找左念！“第一次咱俩见面你就要求我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