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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对证?
皇子不能娶民间女子,为了这样的理由,不要说一个死无对证,就是一群死无对证也是必要的手段。
骑在马上的耶律乌金望向远方的神色,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忧伤,原来皇族的每个人都有着难以言说的秘密,刘承训有,而刘承佑也有。
如果印尤裳不是印尤裳,如果他不是刘承训,他是不是可以不必送死,那他们能不能像平民一样自由的相爱,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呢,这个尽管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印尤裳也要急忙扼杀掉这样可怕的想法。
“现在刘承佑即将继承大统,如果他知道问筠还活着,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反对娶了她,哪怕放弃帝位吗?”
耶律乌金漠漠地看了印尤裳一眼,“哪怕是放弃帝位!”
印尤裳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如果他放弃了帝位,刘承训已经去世,三皇子还小,四皇子不过刚出生……
“我一直养着问筠,就是为了利用她来挑拨李皇后和刘承佑的关系,现在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
印尤裳露出疑惑的表情,“问筠虽为契丹人,但她真能帮咱们吗?”
“帮不帮还不是看咱们的计策!”
印尤裳迟疑的看了一眼马肚下挂着不易察觉的袋子,狠狠的咬了下唇,脚蹬上马,故意挂破袋子一角。“够了,再不回去,小心苏丞相发现了。”印尤裳生硬的打断耶律乌金的话,提起那个二皇子,印尤裳就浑身的不自在,总停留在他那寻花问柳的印象中。
马速飞快,荡起一片尘埃,蓦然回首,马肚下的袋子里洒出细小的荧光粉和尘埃混在一起,荡起又迅而落在地上。
印尤裳嘴角轻笑。
再三权衡这些事情后,印尤裳还是拿起笔研上磨,认真在宣纸上写了起来,用飞鸽给吐谷浑王送去了这封信,可当雪白的鸽子刚脱离印尤裳的手时,印尤裳就试图想要把它抓下来,但它却越飞越远,脱离了印尤裳的控制,印尤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觉,有些麻木却杂着更多的是悔恨。
印尤裳不该这样不择手段,可是她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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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有人送东西来了!”菱儿慌忙冲进来,印尤裳正对铜镜梳妆。
“谁送来的!”菱儿摇摇头,“不知道,是一个黑衣人说务必交给太子妃,眨眼他就不见了!”
菱儿拿着一个偌大的锦盒,印尤裳心跳加速,手微微颤抖的接过锦盒,却许久不敢打开。
印尤裳猛然掀开锦盒的盖子,锦盒内铺着火红的丝巾,印尤裳瞪大眼睛发不出一声,身旁的丫鬟看到锦盒内部忽然大叫。
锦盒内不是别的,而是一根如玉的纤细手指,血腥早已干了,印尤裳却仿佛还可以嗅到浓烈的血味,心底一阵抽搐险些摔倒,菱儿慌忙扶住印尤裳,只是心不停的痛,也许下一刻就会痛的停止跳动了。
那是一根白皙而细长,指若削葱根的手指。
印尤裳看着眼前精美的丝绢上放着略带血迹的手指,不敢呼吸,生怕会吸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印尤裳深吸一口气,免得最近自己昏死过去,印尤裳闭上干涸的眼睛,她忽然合上锦盒,大声对菱儿呵斥道:“ 妆再画得浓些,再浓些!”
她本和母亲舜华不同,而今她偏要浓妆艳抹,尽显华贵气质,略微两三下脸颊便多了几分光彩,苍白被遮掩去,却难掩消瘦凄凉的深情。
第54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
“哈哈,这才是咱们契丹的尤裳!”看着耶律乌金脸上绽放的笑容。
印尤裳迟疑了,只冷冷地合上锦盒,“这里面除了问筠的手指,还有一块玉佩是刘承佑的?”
耶律乌金仰头看着苍穹,一只大雁挥动翎羽划过天空穿过云霄,他笑了,他看着急迫的印尤裳,只是轻轻打开锦盒,拨开手指旁的云雾玉佩。
“你确定这招没问题?”每次都是这样卖个关子,在契丹也是这样,耶律乌金长印尤裳几岁,印尤裳每次见他和耶律嫒晗在聊天,印尤裳凑上去问他们聊什么,可这家伙却每次都要卖关子。
“刘承佑知道有皇后在,最后登基的一定是自己,可天下谁允许二皇子娶民女,况且还是个契丹的瞎子!满朝皆反对,此时咱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你说这天下谁不想要,而他们苏景两家有这个实力。”
印尤裳简直不可思议,看来真是人心叵测,屈指细算,他耶律乌金也曾血战成事,万户封侯,怎么甘愿居于人下呢。为了权力和欲望,谁都会用计谋。
“做的干净吗?”
人家都说玉有灵性,它的温度会随着主人的体温而变化,那冰凉凉的它是死去的问筠身上的余温吗?
“放心吧,按照你留下的线索,我派的手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把火就把她烧死在里面,甚至还能听到她尖利的叫声。”
印尤裳不由的心惊,她似乎能想到火红的焰火中,素衣女子扯去上红布条,从眼眶汩汩的流通着和火一样红的血,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幕啊,刘承佑如果看到该会多心痛呢,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一下下的痛呢。
那晚印尤裳困眠初熟,却怎奈极频惊。
转眼那一抹红色和墨色混合在一起,越来越深的红黑色,女子一把扯掉眼前的红布,露出两个大血窟窿,她居然用那双细长的手挖着自己的血窟窿,急切的渴望从中间挖出一双眸子,烈火中的问筠仰天大笑。
“没有眼睛应该是不能哭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总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涩涩的液体来,就算小敏给我换了红布可还是会哭湿,这算是哭吗?”
原来水墨画中走出的女子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甚至伴着一股烧焦的肉味,是那样的难闻又刺鼻。
印尤裳惊醒时已日上三竿,梦中一幕幕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心跳不停的加速,印尤裳几乎窒息的大口喘着气,“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一脸的汗啊?”陌洛赶紧把毛巾和水递给印尤裳,印尤裳摸了摸腰际的玉佩,怎么还是这样的凉呢。
印尤裳匆匆解下玉佩,它幽蓝色的光带着诡异,仿佛马上可以渗出血一般,耶律乌金之所以要把它送给印尤裳不仅是因为此玉难得,更是要印尤裳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心慈手软。
是啊,不能心慈手软。
“菱儿呢?”
“小姐,菱儿在这里呢!”菱儿带着铃铛般的声音从门外摇进来,陌洛知趣的站到另一边。
“小姐,这是菱儿熬得汤不冷不热,您快喝口吧!”
印尤裳挥挥手,在菱儿的搀扶下起身,“不喝了,你收拾下,准备和我去宫里一趟!”
菱儿慌忙帮印尤裳拿衣服喝道,“小姐,陌洛一同前去照顾小姐吧!”
印尤裳筋疲力竭的摇摇头,“不必了,有菱儿你就可以啦!”
陌洛轻轻皱了下眉,不经意间的不满刚好被印尤裳看到。
“小姐,我不喜欢那个叫陌洛的!以前她在府上就喜欢欺负新来的丫鬟,现在她见您受丞相的宠,终日巴结小姐,那副样子真是……”菱儿坐在印尤裳身边,絮絮叨叨讲述着他们丫鬟之间的琐碎小事。
印尤裳掀开轿帘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刘承训……
印尤裳猛然回过身,看着菱儿心狂跳不止,难道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吗?
印尤裳再次转过身掀开轿帘,繁华的街道上那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印尤裳努力抹去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但反而只是印刻得更加深痛,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菱儿似乎并未察觉印尤裳的惊恐,依旧兀自说着陌洛和其他丫鬟的琐事。
想到问筠,印尤裳不由浑身寒颤,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印尤裳会在看到路上她的幻影。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菱儿打断印尤裳的想象。
“嗯?到了吗?”印尤裳看着轿外的宫苑。
果然即将继位的皇子真是非同一般,刘承佑的宅院虽大却算不是华丽,而未进去就到处是莺莺燕燕的吵闹声。
“哈哈,殿下快来追我啊!”
宅院内一片香艳的场景,印尤裳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这个平日里就沾花惹草的皇子,他蒙着眼睛一会扑这个红衣女子,一会追逐那个紫衣少女,她们多半都是投怀送抱,浑身上下的脂粉气呛得印尤裳喘不过气。
印尤裳指示侍卫上前拦住刘承佑,但却无人敢动,印尤裳便亲自走过去试图一把将他蒙在眼睛前的黑布条扯掉,谁知一个不留神,刘承佑竟一把将印尤裳搂在怀中,“哈哈,今天本王就宠幸她了!”
印尤裳又羞又愧不知该如何,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谁敢吭声,却只有那些女子的窃笑,“怎么是你?”刘承佑扯下布条一看是印尤裳,慌忙松开环抱印尤裳的手。
印尤裳整理下衣襟,挥挥手示意刘承佑过来,菱儿紧随其后,“我有事和你说!”
就在转身的瞬间回眸刹那,印尤裳忽然发现这群艳妓中,有一个女子眉宇间似乎有些熟悉,印尤裳停下来盯着她仔细打量,“她叫什么名字?”
刘承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得转身对那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郡主问你呢!”
那女子不慌不忙倾吐出两字:“婵惢!”
婵惢?
噢,原来是她啊!
印尤裳不觉一声冷笑从鼻翼传来,刘承训不过刚过世,她们这种女子就恨不得投怀送抱到二皇子这里!
“你是秦淮书院的?”印尤裳看着眼前女子,她周围别的女子用扇子捂嘴嬉笑着,“婵惢,你看这位郡主和你长得有点像呢!”
这个婵惢没见过印尤裳,并不知道印尤裳是刘承训的太子妃,只是莞尔一笑,“回郡主,是的!”
“去,把秦淮书院给我砸了!”印尤裳一声令下,一侧的侍卫眼睛也不敢眨,欲言又止。
“可郡主,那秦淮书院虽说不是正当地方,但比起怡红楼对不少皇族贵戚都是好去处,倘若砸了,那……”看着侍卫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用他说印尤裳也知道秦淮书院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美人如云,不少皇亲贵族都会去那里,但只要一想到刘承训曾经听过那里的姑娘抚琴,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都让印尤裳难以忍受!
“传我的话给景将军,就说秦淮书院打着书院名号,却干着不堪入目的勾当,凡秦淮书院现有女子一律逐出京城!”
印尤裳难以置信地瞧着刘承佑,他的嘴角此刻却挂着邪魅的笑容。
刘承佑是不会在乎这些女子的感受,在他心中只有一个问筠胜过千万个女子,别人的死活在他眼中无足轻重,他便是轻轻嬉笑着:“这样处理,郡主可还满意?”
这侍卫听完印尤裳的话后不由肩膀一抖,立刻作揖。
“尤其是秦淮书院有个叫婵惢的女子,一定要重处!”
四周的艳妓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转欲转过身,那些女子一个个不是昏阙便是惊叫,“郡主饶命啊!”
那个叫婵惢的女子则是被一群侍卫拖了出去,她注定后半生只能在牢狱中倾尽韶华。
“郡主,饶命啊!郡主!”
印尤裳听不见她的叫喊,而刘承佑似乎喝了些酒略有点微醉,他朦胧的眼中看不清这一切,也不懈于理睬这一切,只是听任印尤裳的安排。
“小姐……”菱儿本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终究是还是闭上了,她知道印尤裳的性情,印尤裳是不能容忍这一切。
“你来做什么!”刘承佑一脚踏入大厅便倒在软椅内。
他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样很好!
“二皇子您马上就要登基了,为何丝毫不用准备,却要这般颓废?”
刘承佑仰起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角竟留下一行热泪,“登基?哼,我的心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本以为我听母后的话老实登基,她就能把问……”
看着眼前的刘承佑通红的眼睛,印尤裳不由感慨,问筠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她的离去让他心死。
“常年在宫中的生活看惯了尔虞我诈,后宫的暗潮汹涌让我对女人都没有了兴趣,可是当我被迫上战场,在血色弥漫的时候,我却在刀口下看到那双瞳仁,明明是素面朝天的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提起这些事情,大约是酒醉后的吐露,印尤裳只是安静的听着,“哦,她一定很与众不同吧?”
“没错,她完全不同,你没有见过她的眼睛,那双眸子如此的纯洁,没有沾染半点的阴谋,这是那些为了爬上龙床的女人最大的不同,”刘承佑望着天花板却是空洞的眼神徐徐道来,一副冰冷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回忆过去的浪漫,反而是旁观别人的痛痒,就像怀中的那块玉佩,是不是温度都给了她了。
第55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
“我还记得她虽然被我留在大营中,但却不愿意享尽荣华,倒是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她的宝贝,她是那样的善良单纯,对任何事物都是充满一颗怜悯的心。”一提到她那注满爱意和留恋的眼睛是印尤裳从不曾见过的,印尤裳所见过的刘承佑是终日调情,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印尤裳淡淡一笑没有接他的话。
衣衫不整的刘承佑继续端起杯子喝酒,“前些日子后赞终于找到她了,但母后的寝宫内却有个锦盒,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亲生母后居然会……”
三年,三年,他身边数不尽的美人难道都无法将她忘却吗?
“您是说问筠是被太后所杀?”印尤裳忽然问出口,刘承佑瞪大眼睛愣住。
“你怎么知道她叫问筠?”
印尤裳轻轻一笑,还没回答。
“哼,你不过也是从刘承训那里听来的吧!”刘承佑继而饮着酒,越发的迷糊起来。
其实三年前刘承佑知道的,不过是悬崖边的鞋子和侍卫的话,他也派人并亲自去寻找过都不曾发现问筠的尸体,所有人都告诉他尸体被冲到下流了,可他始终还是心怀一点希望!
“本王真的是受够了太后的专横,若是问筠能回到本王的身边,本王就将这天下拱手相让!就算要本王的命,本王眼也不眨一下!”
如果刘承佑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开玩笑,印尤裳便不会再说什么,可他偏偏是异常认真的对印尤裳讲着这番话,而且印尤裳知道他此刻异常清醒!
果然如同那日耶律乌金所说一般,“现在二殿下即将继承大统,如果太后知道问筠还活着,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反对您娶她,哪怕放弃帝位您也愿意吗?”
耶律乌金漠漠的看了印尤裳一眼,“哪怕是放弃帝位!”
印尤裳想着冷笑道:“二殿下,尤裳知道问筠在哪里,但我只要一样东西,而且只有您可以给印尤裳!”
刘承佑大概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干脆起身仔细等着印尤裳下面的话。
“我只要,后…位!”印尤裳最后吐出两个字,印尤裳要当皇后,除了皇太后外女子的最高地位,只有这样印尤裳才能去对抗!
“后位?”刘承佑似乎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哼,本王一直很羡慕刘承训,我以为他可以拥有最爱的女人在身边,想不到你也是如此的女子,太子过世还没多久,你就开始惦记后位了!”
刘承佑说着一把用手托起印尤裳的脸庞,印尤裳的手力气异常大,印尤裳疼的却叫不出来,他紧蹙着眉头眼里带着对印尤裳的厌烦。
印尤裳就是要这样!印尤裳就是要当皇后,而且要刘承佑厌恶自己,印尤裳要做一个只要权利,不需要男人的皇后!
刘承佑转身仰天大笑,“后位?刘承训也不过如此!千方百计竟得到一个爱慕荣华富贵的女子!后位!好,本王给你!”
刘承佑近乎疯狂的行为,印尤裳很难理解,但想到刘承训也许不难理解了,他为了娶自己竟不惜和帝王甚至生命擦肩而过!
“殿下要说话算数!二殿下也马上就要登基了!切记君无戏言!”印尤裳说着将怀中的玉佩取出悬在眼前,两块玉佩巧妙的合二为一,精致通透带着翠绿,其中的游龙绕着佑字飞舞。
“你怎么会有这半块……”刘承佑忽然从椅子上做起来朝印尤裳走过来,他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印尤裳手中的玉佩,嘴角微微抽搐发红的眼眶泪水几欲落下,激动的心情却说不出话。
刘承佑皱起眉头看着印尤裳,“这是我当初系在问筠腰间的玉佩,我持左半块,她拿右半块,我以为这玉佩有一半被母后抢走,另一半也随她……”
刘承佑捂着胸口,心痛的表情凝结在脸庞上,刘承佑看着印尤裳手中的玉佩,他知道那是真的,他本想伸手去拿却被印尤裳一把塞在怀中。
“我自会奉还,不过现在我要暂时保存,提醒二殿下说话算数!”
刘承佑看了看印尤裳,没有半刻停留径自奔出去,“来人!”
印尤裳起身准备回去,看来耶律乌金假杀问筠,栽赃嫁祸到太后身上,惹得刘承佑心灰意冷,再将问筠拱手相让,按照刘承佑的个性,欣喜若狂的他,会毫不犹豫将后位送给自己!
印尤裳靠着窗吹着冷风,风轻轻拂过印尤裳的脸庞,皇后之位印尤裳终于得到了。
但她什么也不要,只想要刘承训回到印尤裳身边!
苏丞相去忙新帝登基之事还未回来,印尤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