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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起来是谦虚,然而实际上却是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最后的大战,平阳关可以说已经孤注一掷。孩儿虽主动请战,却没有丝毫信心。”
“真是个傻孩子。”陆昭川忍不住插嘴,“那样的情况下,重振士气最为重要。你请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鼓舞士气才对。”
陆孤雪点点头,他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牙帐可汗亲自督战,孩儿虽然早在关外埋伏了人手,想要包抄牙帐大军,但是敌军人数众多,我军终究终究是不敌。孩儿眼见失败在即,便想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道理虽是如此,可是万军之中,哪有那么容易。”陆昭川再次开口。
陆孤雪再次点点头,接着说道:“孩儿当时只是觉得,能同归于尽便也够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显得有些不负责任。
陆昭川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出乎孩儿意料的是,牙帐可汗也主动冲了出来!”
“想必他是想一鼓作气,先将你斩杀,那我军将再无反抗之力。”陆昭川又解释道。在陆孤雪的面前,他的经验始终要多些。
“孩儿因为战斗已久,与牙帐可汗一交手,便落了下方。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强。”陆孤雪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可是后来不是你赢了吗?”陆昭川反问。
说到这里,陆孤雪的眼里又变得疑惑起来,“照理来说,孩儿原本再无可胜之理,可是战斗中,他不知为何忽然失神,孩儿抓住机会,才将其击伤。”
“不过并没有重伤,即便再战下去,孩儿依旧没有胜利的信心。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下令收兵。”
“忽然收兵?”陆昭川一愣,脸上也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真相大白
46 真相大白
北方的雪原在这个夏天难得的露出了大片的绿色,当然除了那几座孤傲的高山。草原上的牛羊显得十分散漫,这个时节,游牧的人们也不愿太束缚它们。
在北部偏东的牙帐营地,气氛则显得有些压抑。因为他们败了,原本胜券在握,准备一举打入南国的心情早已消失无踪。
可汗的大营里面,牙帐可汗独自一个人坐在王座上,看着旁边的药汤冒着热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场大败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因为绝对的统治地位,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将士们心里有苦说不出,他也装作视而不见。
都是因为他,牙帐一败涂地。现在的状态,牙帐短时间内很难再发起攻势。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解释什么。
药汤上的热气越来越淡,显然要不了多久就要凉了。药凉了,就不好喝了。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才将药汤端了起来。
“可汗,我回来了。”
一个声音先响起,而后才见一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满是尘土,显然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还没来得及更换。
牙帐可汗刚端起的药汤又放了下去,一脸不悦的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可汗,药凉了可就没效果了,您先喝药。”斯卡堆出一脸笑容,殷勤的端起药汤送到可汗嘴边,“孩儿刚好找到些雪参,稍后让人给您炖汤。”
“死不了。”牙帐可汗一摆手,一脸不屑。他的伤并不重,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
斯卡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便将药汤放下,收起笑脸,“可汗,为什么会败?”
退兵以来,他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牙帐可汗轻哼一声,“你也认为我败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如往常的高高在上,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落寞。
所有人看来,他都败了,只是没有人敢说而已。斯卡笑了笑,回道:“听闻那个人很年轻。”那个人指的自然是打败可汗的那个人,他看了看可汗的表情,又接着说道:“也很勇敢。”
在他很小的时候,可汗就告诉他,不管遭遇什么,都要勇敢。这句话一直伴随着他成长,对于勇敢,他有独到的理解。所以他很少会用这个词去夸奖别人,而那个人,值得。
即便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即便不知道是怎么打败了可汗,只看这个结果,便可谓勇敢。
可汗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不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看看吗?这倒是个机会。”
这段时间花国应该会比较松懈,对于南下的排查应该不会那么严。听到这句话,斯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然而想着现在的情况,他又有些难过,“可汗的意思是……”
“我已经老了。”牙帐可汗一笑,“以后的天下,都将是你们年轻人的。”
“趁这个机会,好好去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回不来,自然没机会统领牙帐。”
“若是两个人回来呢?”斯卡也跟着笑了。他想起了在裂谷遇到的那个姑娘,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会想办法将其找到带回来。
“那就随你的便了。”可汗又是一哼,心道:你小子好的不学。
大家都知道,可汗年轻的时候没少掳过姑娘。
“可汗,那孩儿这就走了。”
“去吧,记住不要意气用事。”可汗的脸上变得有些忧伤,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知道了。”斯卡躬身行礼,默默叫了一句,“父亲。”
如果有机会,他自然会去会会那个打败自己父亲的人。超越自己的父亲,是每个儿子最初的目标。所以他要看看,那个人和自己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
……
艳阳高照的夏天,花绫又到了小湖别院。昨晚刚结束庆功宴,她不知道对方今天会不会像夏天一样准时,但是却依然早早的起来装扮。
花文卿依旧静静的看着,不置可否。
原本她自然不太愿意两人来往,但是自从平阳关大捷之后,那个人便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湖边的柳树随风摇摆,那熟悉的样子,一点没变。
那棵最高最大的柳树,今年也又长了一岁。上面的枝桠相对稀疏了些,不知道还能撑过几个夏天。干瘪的树干上落下一只手,就像是故人拍肩。
陆孤雪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上面那个树杈,回忆着当初在上面小憩的样子。那个曾经攀爬的树杈,现在伸手可及。
熟悉的感觉让他变得有些激动,一阵凉风从后面吹来,就像是来自某人的呼唤。
“是她?”陆孤雪想着一回身,是不是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样的平稳,那样的有礼。
“将军。”
一声真的呼唤响起,陆孤雪一愣,急忙转过身。
“统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也很熟悉,只是和期盼的不太一样。花文卿一脸淡然,“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额……没有。”陆孤雪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将军请跟我来。”花文卿没有接着扯下去,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我在等人……”
陆孤雪低声说道,但是对方显然不在意。他想了想,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正事,便只能跟了上去。
沿着湖岸拐了个弯,便能看见小楼的全貌。
这段距离不算远,他心里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还没想清到底哪里不对,就已经走进了小楼里面。
禁卫军没有阻拦两人,沿着楼梯上了楼,便看见花绫端坐在那里。将人带到后,花文卿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公主殿下!”陆孤雪一愣,而后急忙行礼。
“将军免礼。”花绫抬手说道,人也站了起来。经过北原之行,她给人的感觉有了一些改变。原本的端庄成熟还在,变得更加自然,而后又多了一丝威严。
不过随着一笑,又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将军,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一个朋友,和本宫长得很像?”
“是。”陆孤雪低头回道,还在想着公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宫也曾经在这湖边见过一个人,和将军很像。”花绫笑着说道:“甚至和将军一样笨。”
“公主说的是。”陆孤雪不敢反驳,没有听出其中的重点,只是觉得公主说自己笨,那就笨吧。
“将军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公主请讲。”
“他说他叫小武。”花绫看着对方的表情。
“很普通……”陆孤雪刚想开口,却一下子停了下来,他不由抬起头来,看着花绫。两个人的影子在脑海里重叠,合二为一。
是啊,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陆孤雪觉得自己真的很笨,终于反应过来,却依旧不敢相信。他想着的那个姑娘,竟然就是公主?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笑了,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不好。
经过北原之行,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已经不是普通公主和护卫的关系。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某个人。
“将军在笑什么?”
“孤雪愚昧,公主不用在意。”
“此话差矣,若不是将军,我的病估计还治不好呢。”花绫摇头说道。
提到遗传病,陆孤雪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孤雪不会说话,只是觉得天意如此,公主殿下命不该绝。”
“将军喜欢天意吗?”花绫又问道。
陆孤雪想了想,回道:“原本小时候父亲被陷害,告诉孤雪天意如此,孤雪不喜欢天意。但是若是天意让公主活下去,那孤雪自然就喜欢。”
花绫淡淡一笑,“我也喜欢。”
她已经不再自称本宫,也隐藏了那丝威严,“很久没见过老将军,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有劳公主挂心,父亲一切安好。”
“以后没有别人的时候,就别再叫我公主了。”花绫有些不悦的说道,“老将军为花国鞠躬尽瘁,我想抽个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
“那该如此称呼公主?”陆孤雪有些紧张。
“叫我绫儿就可以了。”花绫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红晕。
“绫……绫儿。”陆孤雪头低了下去。
“嗯,要不就订在明天吧?”
陆孤雪想了想,说道:“今天呢?”
“今天天气这么好,这里刚好有湖,楼下又刚好有船,游湖如何?”花绫满怀期待的说道。
“游湖?”陆孤雪看了看外面,觉得那片小湖今天似乎格外美丽。
☆、饭局
一边风景正好,泛舟游湖,尽显夏日情趣时,另外一边却显得有些落寞。沐剑一坐在木屋里面,经常一坐就是一天,仿佛雕像一般。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可做了。当然他不是什么也做不了,除开视觉,凭借其他感官,他依旧能做很多事,只是不想做。
外面一串马蹄声越来越远,苏兰馨走进木屋里,跟着坐了下来。
“先生,您真的打算不做了?”她语气平淡,但是能问出这个问题,则已经显得很关心。先生是个杀手,天下最强的杀手,她说的不做,自然是指杀人。
沐剑一已经很久没有接单做生意了。
她并不希望对方多杀人,但是似乎相对于这样像死人一样静坐来说,她似乎更愿意看见对方出去动动,哪怕会有人因此而死。
“我看不见。”沐剑一回道。
“那又如何?”
“我在等你杀我。”沐剑一顿了顿,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说吃饭睡觉一样的事情。
苏兰馨抿了抿嘴,想起了两人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她是一个孤儿,拜沐剑一所赐,所以她应该杀了对方报仇。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对方身边,便是为此。
不过此时此刻,她却开口说道:“先生教我,做事需光明磊落。”
“全在于你。”沐剑一依旧十分平淡。即便他看不见,想要杀他依旧难如登天。在他失明之后,宫商角徵羽中的角曾向他挑战,然后失败了。
苏兰馨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便没有回答。她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便拆了开来。
那是一封委托书,她第一次拆。
里面的纸没有什么两样,上面的字也很简单——目标和报酬。按照规矩,如果杀手接受委托,委托人才会交付定金,以及联系方式,但是先前苏兰馨已经拒绝,所以现在只剩下这份委托书。
甚至连刚才送信的是谁都不知道。
苏兰馨想着先前那人离开的样子,眉头越皱越深,犹豫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先生,您应该看一看。”似乎被信里的内容吓傻了,她竟一时说错了话,便急忙又补充:“或者听一听。”
“难不成是杀我自己?”沐剑一难得的讲了个笑话,不过他自己都没笑。苏兰馨一撇嘴,接着说道:“兰馨刚想起来,送信之人昨晚便来过一次,没想到竟然没有放弃,今日又来。”
“那又如何?”
“委托书中说,若是先生不接单,公主便会有危险。”
听到“公主”两字,一双紧闭的眼睛微微一跳,“谁?”
“花国锦黎公主,花绫殿下。”苏兰馨回道。
“我问,委托的是谁?”沐剑一尽量压低了声音。
“先生,您忘了规矩。”
沐剑一当然记得规矩,但是他只是轻哼了一声,问道:“可否替我去趟杏花楼?”
如果要说心情,苏兰馨自然是不太愿意去的。杏花楼是闻名天下的青楼,她一个女孩子进去自然不太好。不过看着沐剑一的样子,她还是没有拒绝,不过结果还是让她白跑了一趟。回到竹林木屋时,天已经黑了,沐剑一得到的回复是,她不在。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想要消息,还得他自己亲自走一趟才行。轻轻甩了甩衣袖,他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想着第二天是不是应该给对方带一件礼物。
……
朝阳升起的时候,红色的霞光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乌云隐去。陆孤雪并没有因此而烦恼,他一大早起来就兴冲冲的到地里找了些菜,又在附近的农家的买了些肉,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公主要来。
一想到这个他就没来由的笑,看到陆昭川起床之后,他又急切的问道:“父亲,那把伞您补好了吗?”
他家只有一把伞,上面破了个口,因为没啥用所以也一直没补。他想着万一待会儿下雨总得去接公主一下,没有伞似乎不太好。
陆昭川一副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老夫下雨天又不出门,农事还有蓑衣,补它作甚?”
他看了看桌角边上奄奄一息的黄鸭,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一瞪眼,接着问道:“你知道她今天会来?”
“您也知道了?”陆孤雪也瞪大了眼睛,觉得哪里不对。
“昨天她便来了一次,但是你不在,就说改日再来。”陆昭川一甩手说道,“这鸭肉太紧,炖烂点,老伏牙不好。”
“父亲说的是谁?”
“太史玉那丫头啊。”老头子心里原本也有些纠结,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大人的恩怨,跟孩子没有关系。他想既然两个孩子看对了眼,自己也就只能接受了。
“她来做什么?!”陆孤雪惊愕道。
“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些东西不是迎接她吗?”
两人大眼对小眼,这才发现原来说的不是一个人。
“不是,父亲,孩儿迎接的是公主殿下。”陆孤雪急忙解释道。
黄鸭扑腾了一下,似乎想要跟着表达什么,但是并没有人能听得懂。它的双脚被绑着,想走也走不掉。陆昭川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在家了,陆孤雪的穿着很随意,加上在准备食材,还穿着围裙,便显得土里土气。老头子没想到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样得到公主和宰相千金青睐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幽幽一叹,“孤雪啊,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如果有公主殿下的话,还是节制一点好。”
“父亲,您在说什么?”陆孤雪有些急了,“不是,玉儿姑娘来做什么?”
陆昭川摇头不语,在想这样两个丫头,还真是不好搞啊。在感情方面,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更不可能指导什么。思来想去,只得拿出一罐酒,只是看上去悠然自得,没有半点焦心的样子。
“她来做什么……”陆孤雪也不知道原因,心里念叨着,便又回到厨房,开始继续准备饭菜,一边做饭又一边祈祷太史玉最好别来,至少今天别来。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当你真心希望一件事不要发生的时候,这件事往往就会发生。午时还没到,太史玉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土屋外面。
她倒也没有空手,而且明显精心打扮过,微微一笑,确有倾城之姿。一老一小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将军,玉儿来看您了。”太史玉见两人没有动作,便主动迎了上去。她显得很熟络自然,就像是看望许久不见的亲人,看不出半点尴尬的意思。
陆昭川看着那个昨天对方忘记送出的礼物,也笑了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