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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样做的没错,但是被儿子指着鼻子问出来,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她抬手就打明君墨:“这是儿子应该说的话吗?我倒真想去鉴定一下了,是不是明远道把我儿子换了?怎么越长大越和妈不是一条心?”
明君墨握住她的腕子,瞪着她问:“你说!你为什么把那些女人凑在一起,去丁家的菜馆捣乱?你是不是以为董菲儿和丁瑢瑢闹得两败俱伤,我就会娶梁玉淇?你打错了算盘!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梁玉淇!我的事就算是最后鸡飞蛋打,身边一个女人也不剩下,我也不会娶梁玉淇!”
童千桦立即摆出一副茫然疑惑的神情:“你说什么呢?什么女人?什么捣乱?好事你不想着你妈!坏事就全往你妈的头上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啊!”
明君墨放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妈,我已经查过了,就是你把jo立n从香港招来,让她带着那几个女人去丁家菜馆砸场子。大概事后我直奔董家,让你觉得自己计谋得逞,于是你正在策划第二波,就不知道这一次还有谁敢带头呢?反而上次去的那几个人都被我收拾了,你不怕害人,你就只管来。”
“胡说八道!”童千桦激动得挥着手,“你们年轻人爱来爱去,关我什么事?你都而立之年了,我还管你跟哪个女人胡闹吗?你听谁说的?让她亲自来跟我对质!看她当着我的面还敢不敢说谎!”
明君墨哼笑:“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谁进来这个门儿,还敢说实话?我也不必听你亲口承认。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妈!你消停地跟着吴龙兴过日子,别来搅和我的事,我就认你这个妈,孝顺你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如果你还是不肯收手,别怪我不念母子情份!妈你别忘了,我爷爷已经八十岁了,明家早晚是我的!所以你想过好日子,就别惹恼你儿子!”
“哈!哈哈!”童千桦冷笑两声,“儿子,你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孝顺我?你是不是被那个穷丫头迷晕了?全世界就看她一个人好?连妈也不要了?果然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到手呢!就想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明君墨低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是生他的亲妈,她再混,生育之恩不能说丢就丢。
于是他问:“妈,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提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
童千桦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聪明了,走过去伸手搭上明君墨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子,妈能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过得好,妈就很开心了。”
明君墨打了一个冷战,站起身来:“那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妈你也惦量一下,虽然你嫁给了吴龙兴,他也不过是地头蛇,你别以为靠着他能成什么事,还是好好地学会跟儿子相处吧。”
说完,他就出了书房,下楼要离开。
吴龙兴还在客厅喝茶呢,见他要走,就站起身来:“明总裁怎么要走?我还想留着你吃晚饭,想跟你谈一个合作的项目呢。”
明君墨在门口站住,回头看着吴龙兴:“明信的业务和龙叔的领域完全没有交集,所以也没有合作的余地吧。不过谢谢龙叔留饭,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童千桦从楼上追了下来,当着吴龙兴,她亲切地把明君墨送出了门。
明君墨出了这家的大门,上了车,就给丁瑢瑢打了电话。正好她在街上,报了一个地址,他就开车赶去见她。
一路上,他都在内疚。他想起昨天丁妈妈说的那句话。他身边的这些人,个个是在深海里搏击生存的鲨鱼,而丁瑢瑢果然是一尾在池塘里生活的小金鱼。如今她被他裹携着,卷进各种各样的风浪里,他回头想一想,真是觉得对不起她。
他还发誓要保护好她,可是八方暗箭,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到了与丁瑢瑢约好的那间咖啡馆,他把车停好后,在车里打了一个电话。他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镖组组长,让安排几个人守在碧馨素菜馆的门口,一旦有事发生,即时解决,出了问题他兜着。
然后他才下了车,进了咖啡馆。
丁瑢瑢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上,下午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的身上,她懒洋洋地靠着,眼睛半闭着,像是要睡着了。小丁当就在她身边的婴儿车里,睡得沉沉的。
他走过去,悄悄地坐下。丁瑢瑢感觉到了对面有人,睁开眼睛,朝着他笑了一下:“刚才还梦到你了呢,你就来了,让我感受一下,是真人吗?”
她探过身来,抬手在他的脸上掐了掐:“疼吗?”
“疼。”明君墨配合她,咧了咧嘴。
“那就是真人,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乍一见了,还怪不真实的呢。”她朝着他笑。
明君墨就站起来,将身子从咖啡桌上探过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下是不是更真实了?”
丁瑢瑢美美地点了点头:“你不是说今天会很忙?怎么又有时间来找我?”
“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君墨觉得很难开口,但还是要说,“那天去阿姨的菜馆闹事的那几位,还真的不是董菲儿干的,是我妈把jo立n从香港找了过来,因为她知道jo立n的性格,别的女人没有那个胆量去闹事。”
“哦。”丁瑢瑢并不笨,听他这样说,就明白童千桦的目的了。她没有表现出气愤或激动来,因为那是明君墨的妈,相信他现在也不太好受吧。
“看来那天还真是冤枉了董菲儿呢,你要不要向她道歉?才出了医院,就被栽一赃,还被退婚,看来她晕倒也是正常的了。”丁瑢瑢心里闷闷的,随口说道。
明君墨皱了眉头:“这是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刚才已经找过我妈,警告过她了。而且我已经在菜馆附近安排了人,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再发生了,对不起。”
“傻瓜,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我们两个人的事,当然要共同承担,只是……我觉得怪对不起我妈的。”丁瑢瑢浅浅地笑着,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明君墨松了一口气:“你吃过午饭没有?我还没吃呢,我点一客意大利面吧。”
丁瑢瑢陪他等餐的时候,想了想,问道:“君墨,你以前那么在意杨倩宜,她的连锁店开得到处都是,你就没有试着去找过她吗?”
v62
明君墨以为丁瑢瑢会为自己妈妈做的事生气,没想到她那么平静就接受了,并且非常突兀地提到了杨倩宜。
其实杨倩宜离开他有十年时间了,这个女人当年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都有点儿模糊了。他一直刻骨铭心的只是那一段初恋时光,那个时候他的心多么单纯明净。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初恋居然被一百万美金收买了。当他发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一个笑话的时候,那种愤怒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现在回头想一想,杨倩宜对他后来的人生影响实在太大了,从那件事后,他对每一个围在身边的女人都很怀疑,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拥有真正的爱情。
直到他遇见了丁瑢瑢。
说起来也奇怪,丁瑢瑢虽然不至于像当年的杨倩宜那样挣扎在生活的最底层,但是她的出身也很普通,但是明君墨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因为丁瑢瑢是一个非常透明的女人,她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写在脸上,她很聪明,但是她却没有心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注意力就开始被这个小女人吸引了去,越来越少想到杨倩宜这个人物。
所以丁瑢瑢突然提起杨倩宜来,他还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丁瑢瑢头一歪,顽皮地看着他:“我好奇嘛,以前看电影小说里,女主人公消失后,男主人公通常会满世界地找她。杨倩宜的连锁店开得到处都是,找她并不难吧?你曾经去找过她吗?”
明君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件事上,他随口答道:“我为什么去找她?是她拿了爷爷的钱离开的,难道我追去找她把钱要回来吗?还是让我再出一百万把她的感情买回来?”
提起杨倩宜,明君墨脸上冷冷的,丁瑢瑢就问:“听你这语气,这些年你心里一直在恨她?”
明君墨慢慢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沉吟片刻,说道:“曾经恨过她,现在也无所谓爱恨了吧。”
“为什么?”丁瑢瑢追着问。
明君墨就笑了:“因为我老婆可不是好应付的女人,所以我很忙的,根本抽不出空来恨另外一个人。”
丁瑢瑢听了他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多欢喜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开他的玩笑,只是说道:“快吃面吧,你不是说饿了吗?”
明君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自己的妈妈找人去菜馆捣乱的事,她到底是生气的,虽然没有发火,但是心里也不太痛快。
他安静地吃完了一份意大利面,喝着咖啡,看着坐在对面打盹的丁瑢瑢,觉得她好累的样子。
丁瑢瑢听到他用咖啡勺碰咖啡杯的声音,睁开眼睛:“你知道吗?杨倩宜的牛肉汤饭连锁店就在街尾,我中午在那里吃的午饭,你猜我见到谁了?”
明君墨听她这样,心里一惊,以为她看到杨倩宜了,就犹疑地问:“见到谁了?不会是杨倩宜吧?”
“不是她,是杨君宜,她的弟弟。”
丁瑢瑢猜想,既然明君墨和杨倩宜曾经那么相爱,那他一定会认得杨倩宜的弟弟吧。果然,明君墨并没有问她杨君宜是谁,只是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杨君宜?”
“他巡店,我当时在吃饭,他就走过来问我一些对服务和食物满不满意之类的话,闲聊了几句。”丁瑢瑢说。
明君墨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一年我在台湾的时候,杨君宜还在上国中,因为家里条件不好,长得瘦瘦小小的,晚上放了学,复习完了功课,就会在夜市上帮他的姐姐卖牛肉汤饭。杨家有四个孩子,杨君宜最懂事。十年过去了,现在他的姐姐有钱了,想必他也不一样了。”
“是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丁瑢瑢答道。
明君墨笑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把咖啡喝完,就要离开了。
明君墨送丁瑢瑢回家,到了她家楼下的时候,丁瑢瑢依旧是很安静。明君墨握住她的手:“瑢瑢,你如果生气,就朝着我发火吧,你这样隐忍不发,我反而心里没底了。”
丁瑢瑢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就不能深沉一回?还非要看到我横眉瞪眼的样子?我跟你说吧,这两天被我妈拘在家里,我已经淡定了。我要想跟着你,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董菲儿也好,你妈妈也好,那都小菜一碟。鸡飞狗跳算什么?真正的大波ss还没有出马呢,周美美不是去香港了吗?过几天她向老爷子转达了你的话,你就等着老爷子的核袭击吧。我要是现在就一惊一乍的,到时候我也得学董菲儿犯了心脏病。”
其实明君墨也在担心这件事,他倒是不怕老爷子再打一顿,哪怕老爷子说剥夺了他掌管明氏家族财产的权力,他也不会胆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挺有自信的,老爷子如果没有老糊涂,就不会因为他的婚姻而弃他不用。因为在他所有的叔叔和堂兄弟中,还没有谁的能力超过他。
这些年他满世界跑,玩女人只是附带的行为,他真正做的那些有用的事,媒体不关心,老爷子心里有数。
他从大学里就开始混迹美国的上流社会名利场,25岁的时候以华商名流的身份受邀出席了白宫晚宴。老爷子为了这件事,在香港大排宴席广而告之,简直当成了一件光宗耀祖的殊荣。
在他还没有从老爷子手里接过管理大任时,他就曾私下帮明家解决过危机。最让老爷子看重的那一次,是中东一位与他们家长期有合作关系的老酋长去世了,老酋长的儿子继任后,想要把明家挤出当地的石油生意。就是明君墨从中斡旋,通过美国财政部的一位高层官员,威胁要对酋长家族在美国的公司实施制裁,才逼着新酋长让了步。
虽然那一次花掉了明家一大笔钱打通关节,但是却保住了明信能源的根基。
那件事后不久,老爷子就把位子让给了明君墨,安心回家养老了。
明君墨在遣周美美回香港之前,他就盘算得很清楚了。虽然他坚持退董家的婚事,可能对明家刚刚起步的新投资方向造成阻碍。但是老爷子也不敢轻易罢他的权,因为作为明氏根基的能源生意,是他在上任前就经营多年的领域,明氏族中再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在这个领域里周旋。
而且他才上任不久,明信的总裁更换频繁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引起外界无端猜疑,股价下跌,明家的损失可不会小。
他就是抱持着这样一种态度,对自己退掉董家的婚约充满了信心。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奔去董家见董菲儿的外公,完全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无论如何,爷爷是家长,他还是希望能征得爷爷的同意。
但是对结果的自信,并不代表他对过程没有担忧。他很害怕老爷子一怒之下,又跑来对付丁家母女。老爷子惯常爱做这种事,当年他的初恋杨倩宜是这样解决的,家里哪一位叔叔或堂兄弟娶得让他不满意,他也是直接去找女方的家长。
以他老人家的地位,一般人家的家长见了他,都会胆怯让步。所以经他手干预的明家子孙的婚事,几乎没有结果不如他所愿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跟老爷子沟通,但他很少跟丁瑢瑢说,他害怕丁瑢瑢担心。
可丁瑢瑢又不是傻瓜,那么大的一个人物摆在那里,她视而不见吗?
明君墨听她主动提到了老爷子,就伸手揽抱了她一下:“你怕不怕?”
“怕!”丁瑢瑢很坦率地答,“你家老爷子会拿拐杖抽人呢,我也怕他对我动私刑呢。你说他要是打了我,我还不能去告他,只有白挨揍的份儿,我能不怕吗?”
“我爷爷才不会打你呢!他只会要你开条件,一百万够不够?不够就二百万,再不够就五百万……”
“好多钱哪!要是五百万的钞票堆在一起,够装一马车吧?他老人家要真是约我见面,我要不要赶着马车去赴约?”
刚才丁瑢瑢很安静,是因为她偶遇了杨倩宜的弟弟,勾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心事来。跟明君墨呆了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好心情,开起玩笑来。
明君墨见她这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抬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这个没见识的小女人!你老公我身家几百亿美金,你却去贪那五百万的小钱?你傻不傻呀!”
“切!”丁瑢瑢一皱鼻子,“你身家几百亿,那就是头上的一顶光环,看着漂亮,哪有真金白银管用?我要是有了五百万,我就先把我妈的菜馆扩大装修,生意多了,我就开一家分店……”
她无心的玩笑,却看见明君墨的脸沉了下去。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凑过去哄他:“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你就当我喝多了咖啡,胡言乱语好了。”
明君墨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她今天的玩笑话总是有意无意地带出杨倩宜来,让他心里很不爽。
他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知道自己错了,就赶紧陪罪吧。”
丁瑢瑢就仰起脸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得寸进尺,又指自己的嘴唇:“还有这里!”
“不行!我还忘了呢!前两天的禁吻令还没有解除!”丁瑢瑢笑着往回缩。
明君墨却一把将她揽过去:“都禁了好几天了,也该解除了……”说完,也不顾她在笑着躲闪,朝着她的双唇就亲了下去。
丁瑢瑢很没出息,被明君墨吻上了,她马上就骨酥筋软,连抗议都变得小小声了。四片唇瓣纠缠在一起,明君墨的体温立即就升高了。
吻到忘情处,明君墨的手开始不自禁地往丁瑢瑢的胸前探去。手指张开轻轻地一摸,肉乎乎的触感,真好呀。
咦?不对?丁瑢瑢又没有裸着上身!
他睁开眼睛一看,就见他的大手掌正罩在小丁当的脸上。可怜的小丁当,本来睡得迷迷糊糊,被爸爸一记色爪摸醒了,瞪着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爸爸和妈妈互相啃咬。
丁瑢瑢也意识到明君墨是摸错地方了,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咬了一下,赶紧撤回来,哄着小丁当。
小丁当倒是没有哭,大概是受了刚才那个情景的启发,他抓过明君墨的手指,放在嘴巴里开始吮咬。
明君墨忍不住笑,丁瑢瑢就打他:“我儿子跟着你学不到好的!以后不准当着儿子的面亲我!”
明君墨就去责怪小丁当:“听到没有?妈妈又有新规定了,都怪你,你就是一只超大瓦数的小灯泡!”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明君墨还有工作,就开车离开了。丁瑢瑢抱着小丁当回到家,丁妈妈还没有回来。
丁瑢瑢还奇怪呢,明明前两天看得那么紧,怎么突然又放松警惕了呢?难道妈妈想通了?那是不是说,如果她向杜西平退婚,丁妈妈也不会反对了?
这样想着,她给小丁当换好衣服后,真的拿起电话,拨通了杜西平的手机。
电话通了,但是响了好久,杜西平才接了起来:“瑢瑢?”
丁瑢瑢很奇怪,照理说杜西平是知道她与明君墨之间生出感情的事,在c市的时候,他还和明君墨打了一架。为什么最近他却好像忘记了这件事,并且好像连她也一起忘记了,从来不主动给她打一个电话。
他是不是也没有办法接受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在考虑着放弃呢?如果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