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约阂材眩�再加上漫长的距离，信使估计还在路上死命的追呢。虽如此，但御风对季�‘的能力有信心，公子寿别再添乱，东境战场肯定不会全面溃败，而到时唐军撤了，以季�‘的能力，必能反败为胜。
　　“一点消息都没有？”小歌大奇，於水离东境战场很远，但曲水与东境战场可离得不远，向北两百里过了云水再向北五百里过了邙山便是辰国的东樾郡，这么点距离，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御风道：“东樾郡只有公子寿收复东樾关的消息。”季�‘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若非笃信公子寿没那个能力，他都要怀疑公子寿是否趁着战乱将季�‘给害了。
　　小歌大奇：“公子寿收复了东樾？”公子寿几时这么有本事了？唐国领兵的唐婴与离军主将苍何子奕可没一个善茬，公子寿从他们手里夺回了东樾？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御风回答：“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我猜他是钻圈套里了。”离得远就是这点不好，消息不是断断续续的就是不完整，让他想推测都推测不了。
　　“你的情报网几时这般不灵通了？”小歌奇道，她的情报网在她逃离辰国时被辰王浔给打压过一次，几乎是用小筛子将辰国给筛了一遍，害得她在辰国的耳目不是很灵，但御风这些年可一直都在辰国，怎么都不该比她差。
　　“东境如今乱成了一团，各方各面都受到了影响了。”御风也无奈。
　　事实上即使御风的情报网没受影响他一时半会也得不到季�‘的消息，离得太远了，季�‘在三千里外的北地郡，即使有消息，想要越过战场送到曲阳也很难，至于季�‘为何从隐峰岭跑到了北地郡，若让季�‘自己来回答的话就是说来话长加一言难尽。
　　东樾关时因为被公子寿借着王令趁着自己重伤时夺了兵权，但随即东樾关大败，季�‘也顾不上自己还没完全好将兵权给夺了回来，收缩兵力于隐峰岭继续抵抗离唐两国的军队。漫长的战争中，辰国固然一路败退，但离唐两国的军队损失也很大，最初的六十万联军只剩下一半，而季�‘收缩了条原、东樾两郡所有兵力于隐峰岭后也有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天险，本可迅速结束战争，奈何离王无忌与唐婴都豁出去了，从后方增兵，最终的结果便是季�‘刚在隐峰岭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被告知外头的联军变成了五十万，足以碾压他了。并且在这个时候齐国也蹚进了这趟浑水里，北地郡的兵力无法南下支援。
　　敌人的增兵与齐国的入侵给了季�‘一击，迫使季�‘不得不借着隐峰岭的地形与离唐两国的大军耗着，去年冬季的雪灾虽是天灾，令无数百姓遭了灾，但也不全是害处，至少对于季�‘而言冬季的雪灾帮了他一个忙。大雪封住了道路，从辰国获得补给极难，季�‘一路撤退，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都烧了，一粒多余的粮食都没给他们留下。离唐两国的后勤补给变得困难，最后干脆从百姓的手里抢粮，但辰人尚武，民风彪悍，他们从百姓手里抢粮的结果便是起义军层出不穷，其中最大一支是蓝野义军，活跃于东樾郡与条原郡之间，联军抢他们的粮食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干脆抢联军的后勤补给，更是给两国的后勤线增加了压力。这时季�‘再火上添了把油，派出奇兵烧了一回粮草，后勤本就困难，粮草又被烧了，士气自然受影响，季�‘大举出击胜了两国大军一局。
　　隐峰岭之役的胜利并不代表着东境大战的结束，它只代表东境大战进入了另一个阶段，隐峰岭之役战败后离国与唐国分兵了，唐国大军北上去北地郡与齐军汇合，离国大军向东樾关撤退。季�‘知道那是计，针对他与公子寿的计，季�‘相信公子寿也看得出来，离国与唐国那是希望他们两个内讧。悲哀的是他们两个都清楚那是敌人的计，却不能不跳，因为他们两个谁也不信谁，特别是季�‘，前不久才让公子寿给害过，若非白苏，他肯定不是重伤渐愈，而是重伤不治而亡了，他活腻了才会再给公子寿一丁点的信任。而公子寿也怀疑他，先王嫡公子，王位最合法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注定他们两个不可能和睦相处，因为公子寿也对那个位置有兴趣，没有谁愿意当一个天天被人提醒自己非正统的君王，哪怕公子寿暂时不愿动手，辰王浔也不可能让他如愿，辰王浔迫切的想要季�‘的命，老是被人提醒自己非正统，搁谁都会不痛快。
　　季�‘不想跟公子寿内讧，但也不愿将兵权交给公子寿，最终的结果便是分兵，季�‘率领十万大军北上救援北地郡，应对齐国与唐国的大军，公子寿率剩余的人马追击离国，收复东樾郡，若能收复条原郡的话就更好，若不能也没关系，北地郡的战事解决后季�‘会考虑取道牧云原进入条原。
　　公子榭守北地郡应对齐国大军尚可，哪怕齐国陆续增了兵，但压力不大，而唐国大军北上后公子榭便吃不消了，齐国与唐国的大军加起来有三十多万，而北地郡所有军队加起来却不足十万之众。若非季�‘及时率领大军北上，北地郡肯定与条原郡一样了。
　　孟春时节曲阳虽仍旧白茫茫一片，但雪层之下绿色的生机正顽强的复苏着，北地郡却还在飘雪。
　　从城墙上回来，季�‘便看到白苏在吃锅子，不用看季�‘也知道白苏做的那一锅肯定是药膳，白苏简直将医这个字发挥到了极点，职业是救人的医者，吃饭吃的也是药膳。“今日怎有空？”白苏在军中顶的是军医的名头，这些日子辰军与齐唐两国的大军打得厉害，伤员极多，白苏根本不可能有空做药膳吃。
　　“休息两个时辰。”白苏道，东境的战事打了小一年，她也小一年没好好休息过。
　　季�‘拿了碗筷坐下来一起吃，他也饿，这一年因为战事，他有一顿没一餐的，今日也一样，中午了还没吃东西。坐下来时看了眼白苏坐着的轮椅，有些迟疑：“你。。。。。。”很想问几时能好，他在离国边境上捡到白苏到现在已快一年，白苏也养了近一年的伤，始终没好全。
　　白苏道：“再养半个月便会完全康复。”
　　“我能知道是谁打伤你的吗？”季�‘问，他发现白苏时，白苏的骨骼内脏都受到了重创，换了别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但她却仍旧有着呼吸与心跳，并且能够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虽然每一点的挪动都无比的痛苦，但也是因为她向道路的方向挪才使得他路过时发现了她。
　　白苏道：“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季�‘不信，白苏的灵力他略有所知，不比小歌逊色，能将她伤得那么重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术士的圈子就那么大，白苏不可能不知道是谁。
　　白苏叹道：“我的确不知。”原本虽有所猜测，但见到人后被否决了。“战事结束后我应再回条原一趟。”那个人应该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用完了一顿补血补气且养生的药膳后季�‘又学着白苏的样子吃了两片醋泡姜。白苏的饮食平日里都很规律，早膳用得十二分饱，午膳十分饱，然后散步午睡，除非特别饿，不然都不会再用食，但不管是早膳还是午膳白苏都会用几片醋泡姜。只是这一年跟着季�‘南征北战，饮食完全没了规律，有空就吃，没空的话可能几日都不食，唯一被白苏坚持不懈的保留下来作息便是食用醋泡姜。为此，不管随着大军跑到了哪里，白苏都不会忘记腌制醋泡姜，但也托白苏这个习惯的福，季�‘也沾了一些口福，跟着吃了一年的醋泡姜，季�‘发现自己因为南征北战饮食极度不规律而造成的胃病似乎好了。
　　从白苏放醋泡姜的陶罐里取食着醋泡姜，季�‘主动找着话说，白苏这个人是一个很不错的倾听者，你不管说什么她都会耐心的从头听到尾，但没有事或是你不问她就不会开口。这么久季�‘也摸清了这人的性子，因此每次与白苏相处时都是说个不停。
　　说了半天最近头疼的事后季�‘忽道：“白苏，小歌是巫，你也是吧？”
　　白苏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表情，却透着莫名的复杂，好一会才点头。
　　“那你是哪一个？我读过大荒纪年，里面对巫宗的描述虽然不全，但大致的结构是有的，若我没猜错，小歌与师父应是巫真，那你呢？你是哪一个？”季�‘好奇的问。
　　白苏反问：“你只是想问我我是哪一个？”
　　季�‘赶紧道：“不，我知道十巫各有司职，小歌是巫真，所以占卜特别厉害，不知道你会不会。”
　　“你想占卜？”白苏有些奇异的看着季�‘，她一直以为行伍之人对占卜这些不怎么信，做为将领，且是一个成功的将领，应是自信，甚至自信到自负的，对怪力乱神这些不屑一顾。
　　季�‘嬉笑道：“行军作战我相信自己，其余的，信一信也无妨。”
　　“我对占卜略懂，远不如小歌。”白苏道，巫真专司占卜，重在精，而她重在博，自然不如小歌那般精通。
　　“算算也无妨。”季�‘取出一把蓍草给白苏。
　　白苏看着季�‘手里的蓍草，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季�‘从哪弄来的蓍草。“你想卜什么？”
　　季�‘想了想，道：“姻缘。”
　　白苏微怔，但还是卜了起来，将蓍草撒在地上，看了会，眉眼间不由流露出了奇异之色。
　　季�‘关心的问：“如何？”
　　白苏迟疑了片刻。“你只有一段姻缘。”
　　“那不挺好吗？后院就一个女人，多清净，我可以尽情看别人家后院起火，别人绝无看我好戏的份。”季�‘笑道，虽说当今之世，女人是男子成功的象征，后院的女人越多便代表那个男人的身份地位越尊贵，而后院就一个女人的都是男人惧内，要么如云唐那般惧内，在女人面前直接怂了，再或是寻常人家只养得起一妇，甚至兄弟数人共娶一妇。但季�‘觉得，一个男人成功与否从妻妾的数目上看不出来，反倒可以看出那人的后院有多乱，人多了必有争斗，何况一窝女人。人活在这世上，面子什么的再重要也没里子重要，自己觉得开心才是真的开心，旁的人如何看并不重要。
　　白苏补充道：“可你的这段姻缘有缘无分。”
　　季�‘愣了下。“何意？”
　　白苏直白的道：“你会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但你娶不到。”
　　季�‘半晌才问：“为什么？”
　　“我只能卜出你的姻缘有缘无分。”想要卜出更具体的应该去找专业的。
　　季�‘自我安慰道：“罢了，反正是卜着玩。”
　　白苏沉吟了会，又道：“还有一事。”
　　“什么？”
　　“你会早殇。”
　　季�‘呆了下。“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殇之意为未成年而逝，辰国男子二十及冠成年，他已十九，再过一年便该及冠了。
　　白苏默然，卦象是如此说的。
　　季�‘很快便嬉笑道：“占卜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卜着玩玩还行，你还当真了？”
　　白苏微微一笑，心却仍旧沉重着。
　　北地郡的战事愈发白热化，所幸北地郡因为燕环山脉、尧光山脉、东樾山脉三条山脉的余脉在此交汇，北地郡群山起伏，只有一些小块的谷地，加上一年至少有四个月的冬季，冬季一到便白茫茫一片。因而在三十多年前谢琳治理北地郡前，北地郡一直是辰国诸郡中最贫瘠的，谢琳虽将北地郡治理成了仅次于洛川郡的富庶之地，却没有改变北地郡的原貌，山高林密，广袤的北地郡有八成的土地被高大的针叶森林覆盖。齐国的骑兵在这样的山地间能发挥的作用不大，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北地郡的压力，不然辰国步卒固然勇冠列国，但齐国的骑兵也同样甲列国，真硬碰硬的对上，胜负难料。在百年前辰国的步卒曾与齐国的骑兵在东樾平原上大战，辰国虽胜，却是因为当时的辰国主将云洛将战场搬上了朝堂挑拨齐王对臣子的疑心病临阵换将才赢的。
　　面对三十几万大军，北地郡的两个大将都很淡定，公子榭是清楚只要这场战事拖得够久，齐国肯定后继无力，但他却不清楚季�‘为何除了淡定还笃定会赢得胜利。
　　会议时季�‘道：“算算日子，唐国该撤兵了，你们也做好准备。”
　　一名将领问：“唐国怎会撤兵？”
　　季�‘看了看那名将领，北地郡的兵马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他的，另一部分是公子榭的，说话的将领是公子榭的人。北地郡原也是东境的一部分，北地郡的兵马与东樾、条原两郡的兵马一样由东境主将统领，但公子榭十四岁时依照辰国的规矩要进入边军磨砺，辰王浔直接将这个最出色的儿子给放到了北地郡，又将北地郡的兵权与东境主将的权利分割，公子榭也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两三年的功夫便培养出了自己的班底，且将他在北地郡的势力给拔得差不多了。
　　季�‘又瞅了公子榭一眼，蓝色锦衣着身的少年俊逸不凡、温文尔雅，处在一堆武将中格外显眼，不似武将，更似儒雅的读书人，光风霁月这个词似乎是为这少年量身打造的，唯有那双虽温和，眸底却深藏着疏离的眸子彰显着少年绝非外表所表现的那般。若非立场不同，季�‘觉得自己即使不能与公子榭那样的人朋友，但也一定是佩服的，这人都快赶上云唐了，看着谪仙似的，实际上。。。。。。公子榭背后如何行事季�‘没见过，但云唐的手段他见过，怎么恐怖怎么来，但比起云唐，公子榭又少了三分张狂、三分嚣张、三分肆意，因此公子榭的人缘比云唐要好很多，不敢说交友遍天下，但也差不远。
　　这些日子与公子榭并肩作战，季�‘深觉得，辰王浔几十个儿子，不算阴郁冷酷却心思莫测得鬼都猜不出、更不知常理为何物的御风，公子榭绝对是最出色的，至少比辰王浔如今那个太子要出色像样，只是公子榭输了太子章出身，这也注定公子榭与王位无缘。但那是之前，辰王浔给他的子孙开了先河，公子榭虽是庶出，但也未必不能问鼎王位。
　　心中虽心念百转，但季�‘也没忘了对方问了自己问题，回道：“君上派了第二支援军增援东境战场，这支援军的主将是公子御风，他与我乃同门，我了解他，他绝不会依着常理增援东境战场，这么久都不知所踪，我猜他此刻即使不在曲阳城也定在曲阳城外。”王城出事，唐婴还能在这跟他耗，那他佩服唐婴，以御风的性子，唐婴若是不乖乖回去，御风定能拆了唐国的宗庙，到时唐国就真的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宗族为这世上每个人生存的根，兴衰荣辱皆与宗族息息相关，而宗庙为宗族的核心，宗庙毁那是堪比灭族的深仇，并且具有极大的羞辱意义。
　　又有人问：“第二支援军有多少人？”
　　“约莫十万。”
　　所有人静默了，十万大军就敢跑去攻打唐国腹地的王城，脑袋被驴踩了吧？“”
　　公子榭虽静默，却不似旁人那般不可思异，御风十一岁征战沙场至今已有七年多，南征北战，胜负几率悬殊的战事御风打过不止一场，每次都胜了，创造了那么多彪炳的战绩，又为何不可能打到唐都？
　　唐婴或许有迟疑，舍不得东境战场，但他小看了御风的无法无天，解决了贵族的联军后御风将唐国王室的宗庙给拆了，拆得非常彻底，连片瓦都没留，然后嚣张的将这个消息八百里加急散播至东境战场，并附赠了唐婴与唐王瑾一封信：再不归国，他就杀人，每日杀百名唐国宗室，看看唐婴归国时能否将唐国宗室给杀光。
　　宗庙被毁加御风的信，唐婴与被他拉着御驾亲征的唐王瑾险些气晕过去，君臣破天荒的达成一致——归国！
　　唐国突然退兵，齐国猝不及防，季�‘却是早有准备，唐军前脚撤兵，季�‘后脚就令北地郡的辰军对齐军发起了反攻，激战了半月，在白苏的脚完全恢复时季�‘终于重创了齐军，将齐军逐到了北地郡北边的牧云原。牧云原虽适合骑兵发挥，但之前的战事中齐军的战马被季�‘给毁得差不多了，骑兵没了马还不如步兵呢，因此与齐国的战事已可见结果。将齐军逐出辰国北地郡的大军再从牧云原绕过东樾山脉南下条原，配合还在东樾的公子寿，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打完了齐军，季�‘也担心起了御风，唐婴带着还剩下的二十万唐军归国，以唐婴的怒火，输了东境战场，肯定绕不了御风，归国时必定会去找御风的麻烦，御风想要加入东境战场虽有不少路可走，但唐婴若有心，御风不管走那条路都会与唐国大军迎头碰上。御风虽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战绩，但在唐国时他那十万大军损失必不会少，跟二十万大军碰上，怎么看都悬。
　　还没担心完御风，来自东樾的战报终于在山高林密的北地郡追上了季�‘，好悬将季�‘给气吐血。“公子寿那个蠢材！”
　　白苏诧异的看着几欲吐血的季�‘：“怎么了？”
　　“公子寿那个蠢材，我在东樾扳回了劣势，他竟然全给我还回去了。”季�‘咬牙切齿的道。
　　白苏看了眼战报，顿时了然，公子寿中了子奕的计，与季�‘分兵后势如破竹，打得子奕节节败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