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痕迹。
如果他当年没有离开莲教就好了。这是他们此刻心里共有的叹惋之声。
兰璃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他们三人:“你们,陪我一起去一趟青云堡吧。”
***
青云堡这边,此时君无瑕也正在同集体前来表达不满的掌门人开会。
“君盟主,您的意思是,我的徒弟被人打了也就白打了吗?”铁弓门掌门率先对这位新盟主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君无瑕不急不慢:“我是说,大事化小。”
“然后就了了?”素月派掌门也站了起来,“盟主就算愿意为了未来妻子担一半责,但无论怎样莲教也该给个说法吧?仗着自己教主和盟主订了亲事,就一副武林我最大的嚣张模样,坦白说,谁能信得过他们以后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盟主是不是也该重新考虑这门婚事了?这次青云堡已经被连累,别等以后真的被祸害就晚了。”
君无瑕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的冷色,然而因为这一闪实在是太快,可以说是几无痕迹,加上他向来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且气场淡然,所以这些群情激奋的人倒是也没察觉他这个瞬间的情绪变化。
“诸位冷静些……”容锦作为识大体的和事佬刚刚开口说了半句话。
然而就在这时,堡内弟子匆匆来传。
——“堡主,莲教镜教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内情
兰璃走进青云堡的时候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地方还真是……让她越来越熟了。
但她也晓得,除了上一次来见君无瑕算是比较愉快的拜访之外,其他时候还真说不上受欢迎,尤其,是这一次。
果不其然,当苏叶秋说出此行目的后,立刻引发了在场某些人的极度不满。
“真是荒谬!”素月派掌门狠狠一拍椅臂,“先挑衅的人明明是你们,说一句双方都有不是就结了?怎么,敢情连医药费也真指望着君盟主出?”
七星阁掌门也很是愤怒:“还有,凭什么还要我们也赔不是?这件事,就算是让你们莲教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宴来向武林各派摆正姿态都不为过吧!”
铁弓门掌门则语带嘲讽地道,“别说你们教主现在还不是我们盟主夫人,就算是,也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自己的爪牙自己管着点,别得罪了人被人给揍了还指望着自家教主来吹枕边风,没用。”
相比起素月派和七星阁的掌门,他说的话就算是比较粗的了,其中挑衅意味也更加浓烈。不仅嘲讽了莲教所有人,也在兰璃的名节上踩了一脚,更顺带揶揄了一把君无瑕。
“你算个什么东西?!”脾气原本就烈的玄鸣听见对方把他们都贬为了鸡犬,自然再也坐不住,“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是不是以为我们教主要给青云堡面子就觉得莲教好欺负了?我看你个白痴不是没见识就是忘了当年莲教四大长老的手段!没本事就少他妈嘴臭,敢不敢出来和我过两招?看老子不打得你连徒弟都不认识!”说着他已经往前走了两步,一副高高在上爷就等着你上来送死的样子。
若是往回,兰璃自然会对他这样容易挑动氛围越发僵持的性子加以遏制。但现在?
她十分冷静地,淡淡一笑,喝了口茶,保持着沉默。
铁弓门掌门的脸一阵红一阵青,说实话,论武功,他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眼下别人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不上?那也太丢人。
“听听!”于是他转而望向己方同盟,“你们就能忍得了他们如此嚣张?!君盟主?”
他既然指名点姓到了自己头上,君无瑕也就不再保持围观状态,开了口,说道:“说话这种事,不会说就要少说。回正题吧。”
这句话表面上好像是在说玄鸣,但他话中略含淡漠的语气,有眼力见的人都能听得出其实是对先前某人揶揄自己的不满。言下之意就是,你自找的。
于是兰璃也微微笑着接道:“玄长老,你忘了大夫让你最近没什么必要的时候少动肝火吗?坐下多喝两杯茶吧,青云堡的茶向来味道不错。”
玄鸣便瞪着那人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转身重新坐了下来。
“既然回了正题,那么我就接着说了。”苏叶秋道,“君盟主,这件事原本是非就难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融合问题,所以无论结果偏向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会有所不满。既然如此,不如就各退一步,互道歉意,由青云堡居中牵线,设一回席宴,杯中泯恩仇。”
言罢,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几位没什么意见吧?我想大家也并非真的那么不在乎江湖和谐。”
显然,这一结论是苏叶秋几人早就做好的最终打算,这也是莲教在这件事情上的底线。再要咄咄逼人得寸进尺,恐怕结果就是自己先做了出头鸟,如铁弓门掌门一样,先被对方数一数二的高手给不留情面地惦记上。再者其他人也并非不识大局,不知好歹,于是此刻他们望向君无瑕,做了个面子,说道:“听盟主决断吧。”
“那就这么定了。”君无瑕说,“席宴也不用你们两边费心,你们只需到时给青云堡足够的面子就可。”
“是。”气氛虽仍有些别扭,但众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
黄昏时,兰璃坐在庭前小院里一边听着下属对后续状况的回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学着君无瑕雕木刻,但她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心灵手巧这四个字自己至多能和前两个字沾上边,手巧么……
啧。她嫌弃地放下了刻刀。
“教主?”方世明以为她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然而她唇边却扬起一抹微笑:“这些事果然还是他比较擅长。”言罢又抬眸看向方世明,一笑,“这次的事,辛苦你了,做得很好”
“教主的吩咐,属下必当尽心竭力。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教主要刻意挑起这场纷争呢?”照理说,兰璃想要嫁给君无瑕,江湖,尤其是莲教和武林各派之间自然是越太平越好,但她不仅没有追求这个太平,反而授意自己令人有意挑衅本就对君无瑕继位心怀不顺的门派。
他曾以为这是兰璃并非真心下嫁的意思,但想不到她事后又去找青云堡居中调停,于是他看不懂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没什么,”兰璃笑了笑,淡淡道,“我只是想制造个机会罢了。”
是的,机会。一个让所有人都认为她亟需进一步表达自己诚意的机会。
那么这一回,容锦,你会说些什么呢?
***
事实证明,容锦确实有着相当会捕捉机会的眼光。于是这一回,就在青云堡设宴当晚,兰璃终于从他的口中知道了那所谓的传言到底是什么。
而当她转而询问慕容云天三人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整整齐齐的疑惑眼色。
“藏宝地?”慕容云天道,“我从未听过。”
“难道只有夜萝夫人和息缘教主知道?”苏叶秋忖着,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你们说,青衫知道吗?”
“不好说。”玄鸣也狐疑着,“他武功那么高,难道真是因为那里面失传的上乘武功?”
慕容云天并不认同这种揣测:“青衫的武功得自义父真传,我们几个之中只有他有那个资质习得了乾坤归元。至于落月十九式、拈花折云掌,甚至是踏云逐歌这种轻功,都是他在乾坤归元内功的流转之下因势利导自创的武功,一般的武功心法是根本不能与之融合的。换言之,一般人也没法学他的武功。所以乾坤归元虽然是神功,但同样的,它也限制了修习者学其他武功的可能,包括你们说的什么上乘武功。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青衫觊觎过别派武功?”
苏叶秋和玄鸣都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那个活在遥远记忆里的人,虽然容貌早已记不清楚,但那人的言行……
“说实话,我觉得很难想象……”苏、玄二人默默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想象的画面实在太抽象。
镜青衫在他们的印象中向来强大高傲,而这高傲还不是一般人那种情绪高涨的高傲。或者用高傲来形容并不贴切,他就是神情中带了点懒散的,不以为然的,你嘚瑟我当放屁且还没闻见的……
——无视。
这样的人,要他们怎么去想象他一脸渴望贪婪的样子觊觎某本武功秘籍的情景?简直不能更玄幻。
“哎!”想到这儿玄鸣竟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失传了啊!好可惜!”大家都是武林高手,对武学境界自然都有所追求,对于这种亲眼见证了随着高手殁去而令上上乘武功失传的情景,谁都没有办法丝毫不为所动。
苏叶秋也是随之一叹:“可惜教主也没能学得所有,更来不及传下去。”
他说的教主自然不会是兰璃,而是镜青衫唯一的徒弟,同样已经早早逝去的清息缘。
“咳——”慕容云天却在看见兰璃的一瞬恢复了现实的清醒,他其实并不愿在兰璃面前过多的提及当年青衫是如何了得,因为这恐怕只会让这个姑娘越来越埋怨令这了得早早从世间消失的原因。
就算她不把镜青衫的死怪在莲教头上,但无论如何,有心结总不是好事。
慕容云天的这一声带着提醒之意的轻咳,也立刻起到了作用,玄鸣和苏叶秋纷纷端正了视线。
“事情的重点不在于莲教有没有那么一个藏宝地,关键在于,容锦这消息从哪儿来的?还有就是,教主打算如何回应。”慕容云天将问题梳理出了一个总结。
“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就不用去想了。”兰璃淡淡勾了勾唇角,“反正也无法追根溯源。但他这样一说,却证明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已不止他一个。但问题在于,我们教中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外人知道的事。我实在没有想到。”
“难道息缘教主当初没有对教主您交代过什么吗?”苏叶秋问。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答案,倘若清息缘有交代过,兰璃又何需来问他们?但这时,慕容云天的心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玄鸣,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他突然急问道。
“啊?我说什么了……”玄鸣不太能跟得上他的节奏,而且骤然回忆之下,他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先前也就是叹息了一下镜青衫的武功失传之事,不还被眼前这人给咳断了吗?
“青衫知不知道这件事……”慕容云天喃喃重复着,眉心渐渐皱起。忽然,他转身抬眸看向兰璃:“教主,你是不是也有所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毁灭
“察觉什么?”玄鸣仍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难道当年他们就想从青衫的身上套取这个秘密?”苏叶秋反应快,立刻在前情回顾中抓到了重点。
慕容云天沉吟:“容锦当初抓了夜萝夫人,恐怕真实目的也是因为这个。否则,何须毒哑她。”
见兰璃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抬眸问道:“教主打算如何处置?”
“怎么处置?”她似乎这才终于回过神一般,顿了一顿,才道:“先找找看吧,这个藏宝地。”
说完也没有再问他们的意见,起身便径自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喂,你们说,她心里该不会真打算为了那小子把整个莲教都能拱手送上吧?”玄鸣道。
慕容云天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苏叶秋倒是叹了口气:“毕竟是个姑娘家啊。其实这一点还是挺像她爹的,我是说对心爱之人的看重程度,只不过她没有青衫对莲教那样的感情,所以……”
“所以也不会有青衫那样就算离开也会对莲教有放在心底的忠诚。”慕容云天接着他的话说完。
“那怎么办?”玄鸣眉梢一挑,问道:“由着她?”
“但是倘若这件事真的同当年青衫的事有关,她应该也不会视若无睹吧?”苏叶秋望向慕容云天。
“但是君无瑕的存在,会让她为难。甚至,可能会有更不好的影响……”
三人一阵沉默。
“所以——”玄鸣忽然轻笑了一声,“我们是应该杀了那小子吗?”
苏叶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透出些许不忍:“还不至于吧……当年那件事,说实话,我们挺亏欠他们父女的,也……不太对得起息缘教主。所以,能不动她的心上人,我还是觉得最好别动。”当年虽然是风夜萝召集他们领头做下的决定,但不管如何,他们从头到尾都参与了那一切。
莲教不仅在那一次发生了暗流激烈的动荡,他们也亲眼看到了清息缘自那以后无论是健康还是性格的变化,还有风夜萝,其实也因此一直过得并不好。
说实话,那件事留给他们的回忆也是不好的。区别只在于不好的程度多还是少。
苏叶秋一直觉得,他们三人中最不好的人应该还是慕容云天。毕竟,他们与镜青衫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年义兄弟情义,他和玄鸣虽然对莲教忠心但也没有他们那样将莲教本就视为一个家的归属感。
“说得我也觉得别扭。”玄鸣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也是,虽然我一直挺看不惯青衫那家伙的,你说他怎么就能让你觉得怎么斗都是白费劲呢?但说归说,那丫头毕竟是他女儿,没必要的话我也同意老苏的。”
苏叶秋调侃道:“现在肯承认你对他是羡慕嫉妒恨了?”
“人都不在了,较劲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和他的差距,”玄鸣说着,又无可奈何地愤愤叹了口气,“妈的,年纪轻轻,脑子和身手都那么厉害,连打嘴仗也打不过他,真是……”
“行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慕容云天声音淡沉地打断道,“还是考虑眼下该怎么做吧。”
“既然不能杀,那就只有拆了啊,不然还能怎么样?”玄鸣的风格一向直接,加上他对于所谓的武林正道和青云堡本身就相当谈不上好感,此时听了慕容云天的话,几乎连个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张嘴就来。
话音落毕,气氛又是须臾的沉默。
“这个,也许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须臾后,苏叶秋说道。
***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一切又再回归平静的时候,一个月后的这天夜晚,终于,这个江湖又再给了他们一个震惊至极。
“我再问一遍,他在哪儿?”
此刻,那轮明月就在眼前这女子的身后,依然散发着皎洁的光,可是映不出一丝一毫的清澈,反而是寂静的残冷和凛冽的肃杀。
青云堡万卷堂的弟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往日里看起来性格似乎并不太强硬的女子,真的动起杀意来,竟也能这样冰冷。
尤其,她此刻一身蓝衣上还沾染了明显的刺目血迹,一双眼睛大概因为太过急切所以有些泛红,但眼睛里的神采,却是暴躁到冰冷的。好像只要他真的开口说一句“不知道”下一瞬她手中那把剑就会从他的脖子上划下去。
“盟主他不在这里……”
“所以我问你他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兰璃陡然抬高的声音震得一旁的苏叶秋不禁抬眸看了一眼慕容云天和玄鸣。
三人的眼神碰撞之后又各自移开,目光扫过地上东倒西歪的那些或轻伤或重伤的万卷堂弟子,没有言语。
这时,先前的动静已经成功吸引又有一批弟子闻讯赶来意欲围攻他们。待到了近前,莲教的人才看清,这批人还不光是青云堡的,从他们的衣着上,已经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至少四个门派的人。
但其中带头的,居然是秦牧。
“镜教主,你这是为何?”他皱着眉,脸色沉重。
“他们挡着我的路,对我动手,我自然要撂翻他们。”兰璃冷冷转过眼,看着他,“我现在还不想杀人,但你们不要逼我起杀心。”说着,手中剑尖一斜,冷意再近一分,“君无瑕在哪里?”
“盟主在和几位掌门议事,”秦牧的眉头越皱越紧,“现下不太方便见你。”
“是不太方便见,还是不能见?”兰璃冷笑,“敢对他下手,你们活腻了?”
秦牧闻言心中一抖,兰璃的来意表达地是如此直接,大有不见到君无瑕就不会罢休的态势。但现在要怎么让他们见面?此刻君无瑕本就身处质疑之中,兰璃这时候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等等。不对劲……她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事先早已埋伏了耳目?
“教主。”苏叶秋在兰璃耳边低声提醒,“那是兰音山庄的人。”
她抬眸,顺着摇曳的火光映照下,看到了秦牧身后站着的那些人。面孔或许不熟,但那身衣服,她真的很熟。
熟到在看到的第一眼,她都有些恍惚。
“谁来的?”她眼眸微挑,目光和语气都显然是在问兰家的人。
气氛微妙了须臾,然后有人带着明显地犹豫回道:“大公子……”
兰永清?兰璃一笑,这笑意映在火光中却并无什么温度:“但他现在不在这里,也是在某个地方进行所谓的议事吗?看来,他护不了你们了。”
秦牧又是一怔:“镜教主的意思是,连兰音山庄的情面也不顾及了吗?”
“我的来意,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就这么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