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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静训转头道:“你不是老板吗?”
“不是,那是我姑丈的公司,我不肯跟张韵云结婚,他们把我撸了。”关敦素抓紧机会邀功。“小训,你看,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问王晋阳要了套房子,我们去那边住吧,比这里宽敞。“
……
关敦素说说停停说了好多话,他觉得自己都要变成一只小鸟了,孙静训却一点回应都没有。关敦素扳过她的肩膀,俯视她。
“孙静训,我好话说遍了,你到底想怎样?!”
孙静训冷笑一声。
“何必呢?”
关敦素一时不知道孙静训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让你来找我,还消失得很彻底,我也没让你牺牲什么,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补偿。”
“你是不是看我现在没钱了就给我甩脸子?”关敦素冷下脸来。
“说得好像你有钱时分给过我、给我买东西了一样。”孙静训又冷笑了一下。
这句话把关敦素说开心了。
“小训,我真分给你了,真给你买东西了。”关敦素一翻身下床,打开他的行李箱,拿出来一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宝蓝色丝绒盒子,捧到孙静训面前。“你看!七年前我就买了,一直存在这边的银行里。”
孙静训坐起来看去,居然是一顶头冠。铂金的底子模仿橄榄枝的形态,每片叶子都是一块绿宝石,枝杈上镶满了钻石。真是够难看的。孙静训暗暗咬着唇肉,不让自己笑出来。
“喜不喜欢?时间来不及我只取出来这一件。”关敦素拿出头冠往孙静训头上架。
“哎呀!”孙静训赶紧抬手挡住要压下来的头冠。
“不喜欢?明天我们一起去趟银行,每次看到觉得适合你的我都买下来,这几年存了好多。”
孙静训难以置信地看着关敦素。关敦素正色道:“全是头冠。总是找不到机会给你。”
“我不要。”说不定是云储备,哪个女人需要哄了就取一个出来送人。自己以前很温顺,不需要哄,所以可以不用送。她这个情妇当得好便宜……
孙静训起床去了卫生间。关敦素拿起头冠端详,“难道不漂亮吗?”还是赶紧打个电话问一下王晋阳五分钟的事。
“蠢货!别打我这个号!”王晋阳在对面气急败坏地说,立马就挂了电话。关敦素拨了他另外一个号,专门鬼混勾搭用的。
“喂!你还真的不跟我玩了?”关敦素挑着眉问。
“家里管得严,你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跟我走不到一条道上去。”王晋阳懒懒地说。
“不扯这些蛋事!我问你,……开局篇只有五分钟怎么回事?”
“什么开局篇?前戏啊?”
“不是!我跟孙静训做的时候第一回合都只有五分钟,第二回合就恢复正常,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回合没问题,你不会把第一回合撸掉啊!”
“不行!每一滴精华都要用在她身上!”
“你嚷嚷什么?!你是不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
“嗯——”关敦素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多久?”王晋阳有点好奇。
“三年多了吧。”
“卧槽!哥们孙静训一走你就守身如玉啊!”王晋阳是真被吓到了,关敦素自己都吓到了。
以前有孙静训在身边的时候感觉不到,后来孙静训走了,自己对那事就提不起兴趣来,不知不觉三年多就这么过了。但这么一想,还有点自豪!
“你的意思是,没毛病?”
“你第二回合正常,这不就是没毛病。要不就是你心理有病。”
“你才有病!”关敦素美滋滋地挂了电话。没病没病,老子没病!
他不知道这房子隔音有多差。孙静训在卫生间里把他俩对话听得七七八八,愣愣地站着一直等到关敦素挂电话。时间久了,关敦素看她还没出来,敲了敲卫生间门:“静训!小训!”
孙静训把门打开,垂着眼皮不看他,怕泄露眼里的那点欣喜。
关敦素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小小的一张双人沙发被关敦素占去了一大半,挤得孙静训紧紧地贴在扶手上。关敦素伸手把孙静训箍住。
“以前没跟你说,你父母去逝的时候给你留了遗产。”
孙静训看着他。
“加上我爷爷去世,我给你争取来的一点遗产,然后整合了一下,用你的名字在英国注册了个基金公司,经营得还不错。”
“把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孙静训带着哭腔说。
“是你的,都在你名下,你别哭,是你的。”关敦素赶紧给孙静训擦掉掉下来的泪珠。“公司虽然在英国注册,但基本在中国运营,要不我们回去吧,到公司去看看。”
孙静训哭得厉害了,她根本不知道爸爸妈妈还留了东西给她,而且关敦素居然不问她的意见就把自作主张处置了遗产。关敦素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颈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等她平息。
☆、第 7 章
回国的日程很快就定好,关敦素死乞白赖地挤在孙静训的小屋子里,也不提去王晋阳的房子那边。小小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关敦素,孙静训觉得别扭极了,工作完不急着回家,总在公园里坐到天黑全了才走。
回国前一天,孙静训去琴行辞职后又与利桦道别。关敦素很不舒服,贴着孙静训听她讲打电话,跟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有什么好告别的?!孙静训跟皮皮也聊了几句,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后发现关敦素在偷听,瞪了他一眼。关敦素笑着说:“你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就是了。”又举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腹。“说不定已经有了。”
“我吃过药了。”孙静训拍掉他的手。
“誰让你吃药的?!”关敦素火起来了。
孙静训不理他。
“你每次躲在厕所就是吃药?”
孙静训默认。
每次她去洗手间都没看见她拿药啊,关敦素气急败坏地走进洗手间。打开镜柜,果然在这,这小妞藏了好几盒!什么意思?期待着我来?关敦素把药都撕开丢进了马桶冲掉。
“以后不许吃!伤身体你不知道吗?”关敦素不禁吼起来了。
孙静训忽然红了眼睛,妈妈去世得早,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她,一成年就遭遇了关敦素这个大魔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也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我全家就剩我一个,没有人教我,没有人爱我,我被你欺负了六年,现在替哥哥活了三年。我的人生已经全部毁掉了,我为什么还要知道这药会伤身体?
关敦素看孙静训噙着眼泪,知道自己说重了,赶紧软下来:“我错了!不该吼你,你不要孩子以后我来做措施,你别吃药了。”
孙静训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关敦素现在好害怕这个小妞生气,好不容易哄好了肯跟他回去了,这要是一闹别扭不走了,那他除了硬绑还真是没有其他法子。
孙静训就像当年到英国一样,只有少少一个小箱子的行李,关敦素看了一阵心疼。候机的时候关敦素不停摩挲着孙静训的手,她的手只有他的四分之三大,软软的像硅胶一样。指根处有层薄薄的茧,关敦素不自觉地抠了几下,孙静训抽回手说痛,他又抓回来用大拇指轻轻揉过。以前没有茧。关敦素俯过身去,问孙静训。
“白沙湾那边的保姆说,你当时走的时候说你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孙静训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轻声说:“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你当时是不是再也不见我,不要我了?”
是。不是,是你抛弃我了。你要去结婚了。
“跟张韵云结婚是权宜之计,三年了我都没下得了决心,因为我心里有你,再也装不了别人了。你倒好,早早就想好不回来了,还装死吓唬我。”关敦素絮絮叨叨地说。“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我帮你管理公司,你帮我做饭。”
孙静训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关敦素着急了。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拿到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就走。”孙静训淡淡地说。
“你再说一遍!”关敦素不禁提高了音量。
“拿到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就走。”孙静训重复了一遍。
完了完了完了。关敦素听得后脊背发凉。
“你去哪?我也跟你一起去!”
“找个安静的地方,你找不到的地方。”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想象一个爱自己的关敦素出来,他全心全意对自己好,没有张韵云没有其他的莺莺燕燕,不会因为要结婚了就把自己赶到另外一个半球去。那个关敦素,不是你。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不掉,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想离开我你想都别想!”关敦素急红了眼,握着孙静训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可以阻止孙静训。
孙静训低头不语。
“小训,我欠了你那么多,你难道不想讨回来吗?小训,让我对你好,这次我会珍惜你!”
可是我不敢信你……我没有力气了。孙静训不敢应他。
开始登机了,关敦素依然死死攥着孙静训的手,恨不得用手铐铐起来,他打定主意,就算是软禁,也要把孙静训留住。
回到白沙湾,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关敦素叮嘱了一声孙静训不要走就去洗澡了。孙静训呆坐在沙发里,这里又熟悉又陌生,全是不堪的回忆,真是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孙静训揉了揉印堂,有人哐哐敲门。孙静训茫然不知所措,敲门声很急,一阵一阵地催着。她从猫眼往外看,是三个男人。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关敦素洗澡出来,浴袍垮垮地披着,系带都没系,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他走过来一手扶过孙静训的腰,把她带离门边,一手开门。
门外正是王晋阳杨献文陈致远三个,捶门的就是王晋阳。
王晋阳扶着门框,也不着急进来,一双眼睛在孙静训身上转。另外两人也好奇地打量着孙静训,孙静训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两步。关敦素低头对孙静训说:“你先去房间收拾东西。”
孙静训闻言进了房间关起门来。
王晋阳的目光还黏在孙静训身上,关敦素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王晋阳讪笑一声进了门,杨献文和陈致远也一前一后也跟进去。
“难怪你这么长情,这妞真不错!”王晋阳手指点点。
“关你屁事!你们怎么来了?不是不跟我玩了吗?”关敦素剜了他一眼。
“你有良心没良心?!我连我老婆都瞒住了来看你。”杨献文一屁股坐在沙发里。
“老王,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妞不错?”陈致远眼睛还看着房间的门。
“少那妞那妞的叫!她叫孙静训,以后嘴巴里干净点!”关敦素相当不满。
“你真是不懂。那妞——孙静训!是孙静训!长着一双桃花眼,最会说话最能招人!老关肯定是中了这双眼睛的毒。”
“你知道什么!”关敦素哼了一声。“你们干嘛来了?”
“哥几个想看看你到底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什么都不要了。”陈致远环顾了一下客厅,他没来过这里。
“冯家那些你真不要了啊?”王晋阳问。
“别说我给他们家当儿子,我就是给他们家当孙子,他们也不会给我,这跟我要不要根本没有关系。”
“虽说你不亲生,但总归是有血缘关系,他冯家能那么绝?”陈致远有点不信。
“不瞒你说,光源虽然一直是我在管理,但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那个高岭绕过我直接找我姑丈。只要我弟一成点才,我就得给他挪位置。”
“握草,你这算是宦官啊。那你今后什么打算?”陈致远问。
“我早就换老板了,孙静训就是我老板。”关敦素自豪地说。
“几个意思啊?”王晋阳问。
“静训爸妈留给她的遗产我拿来开了家公司。法人是她。”
“你动人姑娘爸妈留下的东西,她能恨死你!”杨献文说道。
“恨,恨好,总比不理我强。这次肯跟我回来就是想看看她爸妈的遗产。”关敦素苦笑道。
几人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最后王晋阳说要给孙静训接风洗尘,关敦素啐了他一声,王晋阳说:“现在护得这么紧?”
“以前也护得紧,要不是你们搞突然袭击,结婚之前我根本不会让你们见她。”
“怀疑哥们人品?”陈致远说。
“你俩的不怀疑,我怀疑老王的下半身会战胜他上半身。你们今天先回去吧,等我安定好了再找你们。”
王晋阳一脸嫌弃,扯开嗓子对着房间门喊:“弟妹!哎弟妹!哥哥们走了啊!以后常来看你!”
“迅速给我滚!”关敦素推他们出门。
关敦素锁好门去了房间,孙静训望了他一眼,仍旧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刚才那几个都是我多年的朋友。开玩笑惯了,不用理他们。”关敦素以前从不向她介绍他的朋友,也从未带她出席过任何场合。那六年说是与世隔绝也不算夸张。有时候她下楼在花园里坐坐,观察各色人等,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有时候她独自一人去图书馆,去博物馆去画展去超市去花鸟市场,去所有所有公交车能到的地方,统统都是独自一人,观察世间万态,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必要存在。孙静训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灵魂扭曲的声音,她无数次梦见自己疯了,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只会说好字,关敦素说什么她都说好。
还好他赶她去了英国,让她冷静下来,让她有了抚平灵魂的机会,有了一丝抵达未来的希望。你是否爱我不重要了,我不要再做金丝雀。
☆、第 8 章
光源的事情,关敦素不再过问。高秘书也没有打电话找过他,每人都很自然地接受了关敦素不再掌管光源这件事,没人好奇没人反对。从头到尾姑丈都没有出面,颇有你要作死由你死的意思。
回国的第二天,关敦素说要带孙静训去置办些衣物用品,孙静训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摇头。
“那去公司看看。”关敦素抱她站起,给她套上外套。
公司在新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已经成了规模,上下租了四层楼。关敦素大略领孙静训转了一圈,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空,关敦素也不常来。他把营业执照给孙静训看,笑着问她:“怎么样?”
“你,另外加了钱在里面吧?”注册资金是八百万,她父母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对,我跟你说过的,我爷爷那边也给你争取了点,还有我自己的一点积蓄。”
“把我父母那一部分还给我。”孙静训低下头。
关敦素知道不能正面跟她碰,于是转开话题。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不由分说拉了孙静训就走。
关敦素还是带她去了商场,进了商场又无所适从,不知道逛哪里。讲真他从来没陪谁逛过街,张韵云也没有过。现场打求助电话来不及了,只好牵着孙静训的手在商场里悠哉游哉地一家一家地晃过去。像极了其他成双成对逛街的情侣。
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还以为谈恋爱有多麻烦,原来自己可以干得这么顺手。关敦素美滋滋地牵着孙静训,也不管孙静训一脸地不情愿。还有什么可以干?看电影,吃饭,开房。对!开房!时不时换换场景!只要是孙静训,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关敦素还在心花怒放,对面僵僵站了一个人,是张韵云。
孙静训感到关敦素握着她的手收了一下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是一个漂亮极了的女人。孙静训不认识张韵云,不解对方怨毒的目光是为了什么。
“她就是孙静训?”张韵云调整好语气。
关敦素垂下目光看着身边的孙静训,“嗯”了一声,孙静训大概明白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
孙静训穿着一件旧大衣,袖口已经磨光了,好在大衣是黑色,没有褪色的尴尬。在张韵云和关敦素的注视下,她再一次淹没在自卑里。关敦素摇了一下她的手,说:“我们走。”
张韵云拦在关敦素身前:“敦素,如果我容得下她呢?”
“我说得很清楚,我不想跟你结婚。”关敦素牵着孙静训绕开张韵云要走。
“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敦素——”张韵云抓住关敦素的袖子。
“你从来都知道我对你没意思。”关敦素掰下她的手。
“我们可以慢慢来,重新开始!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如果你想要个说法,我可以登报道歉。”关敦素又牵过孙静训的手往前走。
孙静训脚有点迈不开,心里不畅快,不知道是为了张韵云还是为了自己。关敦素看她磨磨蹭蹭,拽了一下她,“还不走等什么呢?!”声调不觉有点高,但看她一副低靡的样子,又软下来,“逛半天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她就是你,你的……”
“谁都不是。”关敦素面无表情地打断孙静训的话。
孙静训不说话了,默默喝着面前的奶茶。